“凤箫离”忽然抬头看了沈玉沉一眼,感激的笑了笑,要不是他,有可能自己继续逃离,逃离这里的一切。
有些事,该是面对,就要必须面对,无法逃离。
“哦,还有这样一件事?”
元敏皇后看了沈玉沉的方向一眼,确实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件小插曲,便想听听沈玉沉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回皇后娘娘,的确有这样一件事!”
元敏皇后见沈玉沉确认了这件事,也就没有为难“凤箫离”,沈玉沉是淮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年轻右相,身份非凡,权力倾尽朝野,他的话,很有信服力,而且,他没有理由,对自己撒谎。
“那么,你,到底是谁?”
她狠瞪着凤箫离,这样一个身份没了,看她在持着怎样的身份来为自己叫嚣,你有多嚣张,还是不得不对皇权低头,不是吗?
“哎呀,我也是叫凤箫离啊,皇后娘娘你忘记了吗,怎么皇后娘娘这么相信右相大人的话,就不肯相信我这个可怜女子的话啊?”
“呵呵,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能和右相相比吗?”
“我确实是不能和他相比,他是男子,我是女子,怎么能比,皇后娘娘,你说是吧!”
少了身份这个隔阂,她说的话更加不经大脑脱口而出,这段日子,她算是忍够了,不要以为她很能隐忍,就以为她就是软柿子,你这样想,可就是大错特错了。
“你!”
“别你你你了,皇后娘娘千万不要生气了,你看啊,你年纪已经不年轻了,你再气一气,到时你两脚一伸,那我怎么办,我是不会给你陪葬的,而且你看啊,你眼角的鱼尾纹都爬上来了,啧啧啧,不像我,气气更年轻!”
凤箫离继续发挥她气死人不偿命的毒舌,洋洋得意似在嘲笑的说。
凤箫离能这么得寸进尺的说,其实是有原因的,刚刚她在数落元敏皇后时诉说权力越俎代庖,乾清皇帝并没有反应,一开始她以为乾清皇帝是默认元敏皇后,但是细细观察后,直觉得不是这么回事。
乾清皇帝,也是会皱眉的,特别是听到元敏皇后那特有的尖嗓音后,眉头更加深,她直觉认为,乾清皇帝,似乎不喜元敏皇后。
但是,元敏皇后不是她的皇后吗。
难道,这是一场毫无爱恋的政治婚姻?
所以,她才更加得寸进尺。
“皇上,你看,凤箫离目无尊长,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元敏皇后见说不过凤箫离,转头看着乾清皇帝,希望治一治凤箫离的罪,不过,乾清皇帝接下来的话,元敏仿佛被泼了一头冷水。
“元敏,她不过是个小女娃,你怎么能和她这么较真,你就不觉得有辱你一国皇后的身份吗?”
“皇上,她都十七岁了,还叫小女娃?”
元敏皇后不可置信的看着乾清皇帝,她一直都知道乾清皇帝偏心,无论是对淳亲王府一家,还是对凤箫离,无论做了什么事,也不曾惩罚过他们,最多,口头警告。
之前宇文澈有事,首当其冲也应该捉凤箫离问罪,不过那时失踪,这才没被捉,后来回来后,也未曾听到要问话,元敏皇后就知道,不过是乾清皇帝敷衍一说,并不实行,最后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元敏皇后也明白,这不过是乾清皇帝压下来,他是天子,她能做什么。
可怜自己的孩儿,血浓于水,都敌不过一个外姓王爷的女儿,当真是,可恨。
“普天之下,所有的百姓,都是我们的孩儿!”
“皇上这句话说得可真轻巧,普天之下,那他们还不凭着皇上这一句话入宫当皇子当公主去,皇宫并没有这么多闲余的银子去养这些所谓的‘孩子’!”
元敏皇后嘲弄般说道,朱唇亲启,说出来的话和她脸上的妆容格格不入。
“元敏,你太激动了!”
似是安慰,又似是帮托,不明白,乾清皇帝在里面的态度。
“激动,又何谓激动,皇上这句话说过了,本宫作为一国皇后,不会因为这些事带动情绪,身为皇后就会有身为皇后的样子,本宫明白!”
元敏皇后稍一深呼吸,将那稍微激动的情绪压下来,展露笑颜,不过跟刚才对比之下,这个笑颜就显得十分勉强。
“是吗?”
乾清皇帝轻轻道,眼神轻飘飘落在她的身上,不带一丝情绪,不带一丝感情。
凤箫离看到,心里疑惑,难道乾清皇帝一直是如此,对所有事都漠不关心,包括自己的皇后和儿子?
她摇摇头,这并不关她的事,皇宫的水这么深,肯定隐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些事,她还不想知道。
天知道,又会被扣上一个什么样的罪名。
凤箫离冷笑,斗吧,斗吧,反正和你撕开脸皮,就什么都不怕。没了淳亲王府嫡女的身份,这很好,没了淳亲王府这一座靠山,很好。
既然什么都没有,她怕什么。
再怕,还不是一个死字。
不过,你以为你能这么简单的弄死我吗,要死,都是杀出一条血路,好让黄泉路中,有人相伴。
“当然,皇上,臣妾作为皇上的枕边人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臣妾是个怎样的人,皇上说是吗?”
“嗯?”乾清皇帝幽幽的看了她一眼,“你说的是对的,朕和你成亲多年,自然知道你是什么人!”
元敏皇后甜蜜的看了乾清皇帝一眼,那神情仿佛是甜蜜了多年的老夫老妻,不过他们心里面在想什么,也就只有他们才会知道。
“既然皇上知道臣妾是什么人,皇上也就明白臣妾今天带皇上所谓何事了,淳亲王爷虽然是外姓王爷,也是皇上亲封的王爷,不忍见到王爷血统不纯,就携皇上过来,臣妾知道皇上和王爷的情谊不一般,这才着手此事,望皇上怪罪!”
元敏皇后离开乾清皇帝,面对乾清皇帝向后退了几步,缓缓而立,双手交叠,下巴轻低,用皇家礼仪,双膝微弯,对乾清皇帝行了一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