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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走出蓝水河(3)

晚上到了,他睡在庵棚里和羊挤在一起。羊睡熟了,他却睡不着:事实上,从记事以来,他就很少睡觉,也从不觉得困倦。他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久久地凝视着黑夜,谛听黑夜中的一切动静。他能在黑暗中看得很远很远而且清晰,几乎和白天没有什么差别,他有一双夜的眼。在那双眼睛晰,天地和月亮地是一样的。但他似乎更喜欢月亮地。

他从羊圈里走出来,坐在草地上出神。这时,他会听到黑暗中有一种浑厚的声音。那声音很有节律地缓缓地起伏,显得极有力量。起先,他不知道那声音是什么。好像是草木在生长,河水在涌动?夜风在吹拂。但逐一分辨又不是,于是他俯下身体,把耳朵贴在草地上倾听,良久良久。终于他弄明白了,那声音来自地下,是大地呼吸的声音。

这真是个了不起的发现。他为此惊喜不已。大地和人一样是活着的吗?他已经发现了它的胸膛,就是面前的无边无际的荒原。它可以驮得动村庄,河流,可以让人耕耘和收获,可以生长无数草木。那么,它的四肢和头在哪里呢?

野孩无法回答。但他相信一定在某个遥远的地方。

从此,野孩更加迷恋黑暗。因为大地的浑厚的呼吸在白天是听不到的。他常常久久地趴在草地上,凝神感受大地呼吸的节律。他能从中听出各种不同的变化。那来自地层深处的声音,有时杂乱无章,好像各种乐器在敲打;有时如战场,似有千军万马在厮杀;有时如琴声飘渺悦耳,有时如洞箫在呜咽哭泣……于是他眼前洞开了一个又一个世界,看到一幅又一幅画面。但他不懂。只是情不自禁地被感染着,时而亢奋,时而烦躁,时而忧伤。

白天,他又平静下来。眼前的羊群和蓝水河使他回到现实中来。他依然是个纯净而孤独的孩子。

有时候,大黑驴也来,顺便带几个窝头。大黑驴只会做窝窝头,屋里没有女人,没有女人就没有家。爷俩各过各的,一个伴着酒葫芦,一个伴着羊群。大黑驴时常牵挂羊群。这几乎是他的全部财产。他要靠这群羊喝酒睡女人。三岔路口杂货店的那个娘们要现钱,一手接钱,一手解裤带。大黑驴几次想杀了她。那是很容易的事。有一次掐住脖子,已经快把她弄死了。她极力挣扎着脚蹬手抓,忽然露出一段雪白的肚皮。大黑驴吸口气又舍不得了。他需要她。但那个野鸡并不需要他。她不缺男人。要来就得掂钱来。而且自从那次差点掐死她之后,价钱足足长了一半。大黑驴认定那娘们是天底下最黑心的女人。他一恼火三个月没去。但最后还是去了。那段雪白老在眼前晃,晃得他起火。

大黑驴从不牵挂儿子。儿子野生野长,像蓝水河里的小青鱼,像野地里的小榆钱树儿,耐风耐雨,滋滋润润,活得欢实呢。他牵挂羊,是怕羊会生病,怕野孩偷懒。不是怕人偷,这里没人偷东西。偷是小人,下流。而抢是好汉,坦荡。有钱就买,没钱而又需要就抢,堂堂正正,不管东西还是人。就像当初大黑驴在蓝水河边按倒那个讨饭的姑娘一样。走过去一下子按倒在河坡上,草叶簌簌抖成一片。接着一阵挣扎,大叫。

不过那没用,哭也没用。

我说,我就是那个村上的,待会你跟我去拿几个窝头。

野孩坐在蓝水河边,老在回想那个时刻。

他模糊记得那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世界完全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没有天地,没有月亮地,没有草木。甚至没有声音没有颜色。静极了。好像没有任何活物。但恰恰相反,在那个狭小而潮湿的空间里,拥挤着数不清的生命。大家都有一个傻乎乎的大脑袋,身后拖一条长长的尾巴。模样儿丑陋而且千篇一律。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哪个。那时,他和大家一样,只是更年轻一点。准确地说,他刚刚到了那地方。他不知自己是从那里来的。只知道混混沌沌睁开眼时,自己已经是他们中的一员了。他对一切都感到新鲜。就冒冒失失地问,喂!怎么都这模样,不能长得更好看一点吗?大家轰然美了。无数双小眼睛盯住他,像盯着一个小傻瓜。他们说,在这地方只能长成这模样,不可能长得更好了。还有另外的地方吗?干么都挤在这里。有。当然有。那是什么地方。呀。不知道。反正肯定有个地方。我们能去哪里吗。能,但得等待。

怪不得大家都静静地侯在这里,原来在等待。

后来他才体味到,等待是多么难熬。那个狭小而潮湿的空间简直令人窒息。大家都大口喘着气。没有足够的忍受力,你简直等不下去。事实上,又有许多像他一样的大脑袋相继死去。然后就神秘地消失了。据说他们是老了。这么快就老啦?

可你只有等待。

谁也不知道等着自己的是死亡还是新生。一切都扑朔迷离。

这是一座迷宫。迷宫里笼罩着焦灼和恓惶。大家都有些瘟头瘟脑的样子。却又打起精神,谛听着外面的动静,像一群随时准备越狱的囚犯。小眼睛灼灼闪光,透着凶狠和狰狞。

机会终于来了。

一阵厮打声从那里传来。迷宫立刻起了一阵骚乱。

肯定要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事情肯定和他们全体都有关系。那是一种本能的意识。厮打在继续,尖叫、怒吼和沉重的喘息越来越清晰。与此同时,迷宫在剧烈地震颤。大家全像醉汉似的撞来撞去。他惶然而兴奋地瞪大了眼,竭力让自己的身体保持平衡。他本能地寻找着出口。他已经预感到,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就要到了。

外面的声音似乎疲软了。但迷宫却更加急剧摇荡。所有的大脑袋都发疯了。跌跌撞撞,你推我搡,完全身不由己。突然在身后洞开一个出口。密闭的迷宫透进一丝令人眩目的彩光,霎时满室生辉。大家同时都惊呆了,迷宫里原来如此斑斓辉煌!但很快,他们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催赶着,沿一条湿漉漉的小溪,没头没脑地飞射而出。

他听到一声号啕。然后就昏晕了。当他重新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最使他诧异的是,和他一同来的伙伴都消失了。这里只有他自己但这里很开阔。

那是一片蓝澄澄的水域。就像眼前的蓝水河一样澄澈透明。水域里悬浮着一个洁净透明的圆形物体,像天地又像月亮地。他就依托在那上头,可以在水域里自由地漂浮。

这就是新生吗?

初始,他也曾感到纳闷。他老想着同来的那些兄弟们。他企图找到他们,就在蓝澄澄的水域里东张西望,但毫无结果。直到很久以后,他才隐约感到,他的兄弟们已经万劫不复了。只有他自己获得了新生。为此,他庆幸而又悲凉。生和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是谁和什么力量在瞬间决定了这一切?难道一切都是机缘?他再生了,都是因为他遇上了那个透明的圆圆的物体。那是他的月亮地,他的天地,那是他的生命之舟。而蓝水河是他的母亲。后来,当他沿着母亲的幽谷再一次获得新生的时候,也同时带来一个古老的困惑。

庵棚很大。百十只羊卧在里头还不显得怎么拥挤。他又把他的那些编好的和没有编好的大粪筐拎进来。我也殷勤地帮他搬弄那一捆捆的条子。他没说让我搬也没说不让我搬,只顾往返忙他的,拎着一只只大粪筐磕磕绊绊地奔走。但我必须搬,我得巴结他,也应当搬,人家忙着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天已经晚了,要下雨的样子。我已经没法回去而且也不想急着回去。久住都市使人厌倦。我本是个乡下人,对都市的拥挤和气味从来就没有热爱过。现在有机会下乡,能在蓝水河边住上几天,还是很有野趣的。草地庵棚羊臊味是我从小就熟悉的,并不觉得别扭。

刚刚收拾停当,雨就落下来了。秋雨向来从容,不会让你措手不及。我和他都坐在庵棚下喘息。各自掏出烟来,互相举了举,表示礼让。都不十分认真。我是怕有行贿之嫌,再让他怀疑成买大筐的二道贩子。当然,我也不会重提老话说我是丁山你是徐一海我们是同学之类的蠢话。经过刚才一阵忙乱,他对我的态度和缓了一些。不再有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但他仍对我保持着足够的警惕。因为在他眼里我仍然是个不明身份的陌生人。对此我表示理解。他不赶我走就很好了。尽管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正式提出要在他这儿住下。可显然我们心里有数。对我留宿蓝水河,他既警惕又不是十分厌烦。我想他是不是有点寂寞了。因为看架式他是长年累月住这里的。主要是放羊。编织是副业中的副业。羊群不牵扯多少精力,就是一早一晚赶进赶出,河滩大得很,羊群可以自由吃草休息,渴了伸脖子在蓝水河饮一气。这群羊只需要他一双眼就够了。一双手就闲着正好趁空搞编织。谁说农民干事情不讲效率,真是一举两得呢。

他抽烟袋,我抽纸烟。闷闷地抽了一阵子没个烟味。我想这不行得主动一点。就夸他的羊如何肥壮如何听话。果然夸得他高兴起来就眯起眼笑了说我放了一辈子羊也没啥学问。我说话不能这样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呢。他就整个把眉头舒开了感叹说啥状元不状元老百姓混日子过罢了。我说哪里是混日子过你发财哩!这群羊值多少钱?他伸出一大一小两个指头在我眼前一摇。六千块!我惊叫起来,像个没见过钱的傻瓜。他就得意起来说你们城里人一年能抓几个钱?我就给他算了一笔帐,总之尽量地把工作人的收入说得微不足道,并向他诉说了一番城里人的苦楚,诸如房钱电钱水钱公共厕所手纸钱等等。他很同情地点点头。然后就问我究竟是干啥的。我如实说是作家就是写书的。他忽然愤愤地说书是个骗人的东西你别干那个!然后就起身走到庵棚口站着去了。

当时我一愣,就奇怪这老哥哥怎么对书恁大仇恨呢?但咂咂嘴没敢问。极没意思地出去撒了泡尿。顺便看了看秋雨中的蓝水河,立刻觉到凄凄冷冷的。烟雨迷蒙中,它更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巨大的蜥蜴在泥泞中爬行。它似乎多少年了永远没有爬出这片荒原。在县里时就听博物馆的同志说,蓝水河是一条古河,估计里头还有些稀有鱼种和两栖动物,只是还没有认真考察。我就纳闷这条古河是怎么被遗弃在这里而没有消失的呢?

一股冷风吹来我打个寒战,回到庵棚前时,他正冲我笑,嘿嘿嘿嘿!……嘿嘿!……笑得我毛骨悚然。心想坏了这人有精神病。现在不是他怕我而是我怕他了。半夜里犯了神经把我扔进蓝水河,老婆孩子连尸体都找不到。这时天还没有完全黑透,秋雨也不大淅浙沥沥的就那样,我想还是趁早开路吧,别在这里享受野趣了。就赔着小心说老哥哥我打搅你半天我该回去了。说着就想进庵棚拿我的帆布包。这时他不笑了,愣愣地看了我一阵子忽然诡秘地凑上来说,我说你别走,你不是要买筐吗?天快黑了你就住这里,晚上我宰一头羊咱俩吃一顿。赶明儿一早趁我儿子不来你把这些编好的筐都弄走,你也不用付钱老子想送谁就送谁,管他娘的蛋。杂种!

他这番话又使我坠入五里雾中。他不仅坚持我是买大筐的,而且话音里有一种对儿子的不满和愤慨,好像要和我密谋叛乱。这老哥哥日子不顺心吗?我的好奇心又上来了,决定住下。再说天到这时去哪里下店?我想,有他这番话夜里就不至于有什么危险,宰羊不宰羊倒在其次。先前在庵棚里就没见哪里有锅灶,宰了羊生吃不成。就对这话将信将疑。

当晚我住下了。他果然没再提宰羊的事,好像说过去转脸就忘了,或者那只是发恨时即兴许诺。我并没有怎么沮丧,原也没敢奢望。他指了指庵棚里沿的一堆草说你就睡那里吧。我说你呢他没吭声,脸灰灰地抱起一抱干草走到靠门的地方铺铺,拉一件羊皮袄就躺倒了,再不说一句话。

我在黑暗中苦笑了一下。这下好了我像被关了禁闭似的被他看起来了。想出门得从他身上跨过去。不知道他是怕我偷筐还是偷羊。

羊肉是吃不成了,可晚上不吃东西怎么行。看来他行,什么也没吃,我可受不了。此时肚里咕咕响,又饥又渴。好在我帆布包里还有些饼干和两瓶酒。就拿出一包饼干一瓶酒又吃又喝。我连喊了他几声老哥哥要不要吃点东西,一点动静也没有。我想是他太累了已经睡熟只好作罢。不大会一包饼干大半瓶酒入口,顿觉五体舒泰,血也流得畅了。我在作协被称为村野酒徒,可我依然嗜酒。杯中乐趣苦涩我自享之,与人何干?

此刻,我和衣卧在千草堆上,醉眼朦胧。透过庵棚空隙,见满世界秋雨飘洒,蓝水河一派苍茫肃杀之气,夜色正从四野悄然逼来,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不觉蓦然寻思,这位老哥哥平日一人独处荒野,终年与羊群为伍,虽有家而不可归,何异于流放。当年苏武北海牧羊也不过这光景罢。

老哥哥言语古怪,实在不足为奇了。睡吧老哥哥,今夜我和你做伴。

唉唉,弄俺一个人真是不易呢。

徐一海老是不被人理解,他永远是被同学们愚弄的对象。

当然,有些不理解只是暂时的,比如他的大裤衩子。那时大家都小,没有谁穿裤衩子。睡觉时脱得光赤,起床时穿上长裤,干净利索。上厕所什么的也快当,但徐一海却穿着一件大裤衩子。白天穿在身上晚上睡觉也不脱。大家就觉得奇怪,原来人穿衣裳还有裤衩这一说。但又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必要。连我也觉得纳闷。尽管我和徐一海要好而且对他的厚道深怀敬意,但总不能胡乱崇拜。心下就怀疑那地方有毛病是有意遮丑的。这事我见识过,我们村上有个男孩子小时睡觉,不提防小鸡鸡被狗吃去大半截。后来就是老穿个裤衩。那时乡下男孩子逢夏天都是一丝不挂,他就显得惹眼。大家好奇你扯一下我扯一下,瞅一眼哈哈大笑。弄得那孩子裤衩总吊在膝盖上,一出门便惶惶然。

徐一海那儿有毛病,同学们私下里都在议论。而且不久又有人发现他裤衩上隔些日子就有些不净之物斑斑点点的,洗的时候总避开人。于是又一致认为他伤残未好。并有人据此给他取个外号“库尔班”。好像是以前学过一篇课文,说是新疆有个库尔班大叔大老远骑个毛驴上北京什么的,还挺受人尊敬。不知谁忽发奇想,给徐一海联系上了。大家齐声叫好。我也直拍巴掌。觉得这外号不错,而且年龄合适。从此徐一海就成了库尔班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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