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606500000011

第11章 追赶队伍的女兵们(2)

去年冬天,大部队从山里开出来,男人回来一次,膀大腰圆,完全是个老兵的派头了。在家住了一夜,给她讲了半夜的革命道理。她趴在他胸口上听着,一声不吭,心里想:“这是俺那个人吗?他咋懂这么些事哩!”他劝她安心等他,把照顾老人、支撑家务的担子担起来,她推了他一把:

“这两年你不回来,俺都让老人冻着饿着啦?”

他走后的几天,连日价炮响,枣庄打破了,济宁攻开了,国民党的快速纵队消灭了。一个消息接一个消息传来。她心里说:“这都有俺那人一份功劳呢。”整天笑嘻嘻的,家里地里忙个不停。保长甲长见了她像猫避鼠似的,老远就赔笑脸,打鞠躬,她把头扬得高高的,不拿正眼瞧他们。

突然,一夜之间部队全往北撤了。她想队伍来时从这儿过,回去也该打这儿走。就倚在门边槐树下,跷着脚往路上看。等了大半天,来了几位首长和同志,他们眼睛低垂着,托着男人的遗物和烈属证……

婆婆倒在炕上了,公公像呆了似的成天一言不发。她煎汤熬药,忙饭打食,倒把悲痛挤到一边去了。只是到了夜里,她把首长送回来的一件小布衫紧搂在怀里,用鼻子搜寻那散失了的汗味儿,让眼泪一次又一次渗湿那空着半截的枕头。

婆婆去世后,公公对她说:“你还年轻,守着没意思,走一步吧。”她说:“他说了,叫我支撑这个家,照顾你老。”

半月前她下地回来,家门口拴着条驴,多少年都没亲戚走动,哪儿来的客呀?

她一进院子,闻到一股酒味,又多了层疑惑。这时老公公就迎了出来,说:“嫚呀,你爹来看你了。”

“爹?我哪又来个爹?”

“你爹呢,咋哪儿来的?”

这时一个瘦老头子,一身赶脚的短打扮,从堂屋走了出来,喷着满口酒气说:“唉,这些年家境不好,总想来看你,总来不了。最近才听说你男人没了。你娘不放心,急得病在炕上,管什么也叫我接你回去住几天。”

“回家?自小我的家就在这儿,往哪儿回?我不认得你是谁!”

“唉,孩子,我一万个对不起你,你娘总是亲娘啊!我知道这里一家人对你好,可这个家还不是我替你百里挑一挑来的?”

二嫚扭身走进自己屋,老公公隔着窗户劝她去看看病在炕上的娘,也趁便散散心。她动摇了,十几年来,不止一回想起那个受苦的娘啊!

她随那个脚伕来到这边,她娘果然不行了。娘俩哭了一场又一场,直到把她娘伺候入了土,她这才打点回婆家。可是脚伕拉住她说:“没你男人了,你还回那儿干什么?我再给你掂对个合适的主儿,重新成家立业吧。年轻轻守什么寡?”

二嫚说:“你管不着!”

“我管不着谁管得着?说实话吧,那头的亲事我已经给你退了!”

“你少胡吣吧!”

脚伕冷笑着,从箱子里拿出个包袱来扔在她面前。那正是她的包袱,脚伕从里边掏出张旧纸来,那上边写着字,盖着指纹。

“你看看,婚书我都赎回来了。”

她这才想起脚伕有几天不在家,鬼鬼祟祟地说是给她娘去抓药,却又没抓回药来。

她跳着脚说:“没跟我商量,这不算!”

“好,不算不算!”脚伕顺着她说,“明天我送你回去,退这份婚书。我花了身价,我得要回来呀!”

脚伕一边说一边往外退,退到外边反锁了门。她哭,她喊,没人理她。半夜,房门突然打开,脚伕带来人贩子,把她按在床上反捆了双手,嘴上堵了手帕,用被单一蒙,架上了驴。说是她想娘想出了魔怔,送她进城就医去。

走了小半夜,来到沂河边上一个树林里,他们就把二嫚拉下驴,拿鞭子朝她的胸前和后背狠抽了一通,说是杀杀她的野性。他们告诉她,碰上什么人掏出她嘴上的手帕也不许她说话,要是张嘴求救,还有厉害办法等着她。

天明后,大路上过来几队新四军。脚伕就拉着驴转到小路上,碰上有人问,他们说是送病人找大夫的,一路混了过来。这次碰上女兵们,趁着毛驴绕圈子,她不顾死活从驴上滚了下来,为的让人看见她的嘴是被堵住的,她的男人是新四军,相信他的同志们不会不救她。

女兵们听她讲完,小高气得骂脚伕和人贩子。俞洁一边擦泪,一边叹气,连说:“女人两个字,总是和不幸联结在一起。”忆严顾不上反驳她,问二嫚:“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先回婆家去再说。”二嫚说,“脚伕一定是说我自己要退婚的,老人家不定多伤心呢,我得去说明白。”

忆严说:“那也好。万一你婆家还待不住,你就打听着去找新四军,革命部队会帮助你。”

二嫚说:“我知道,我一路碰上不少往东去的新四军,要不是嘴堵住,我早喊救命了。”

忆严听说部队都往东去了,决定往南再走几里,找不到部队就往东追。二嫚回婆家要先往南后往西,就一同上了路。

人贩子并没走远,隐藏在一片青纱帐里躲着。远远看见二嫚跟女兵一道走了,这才恨恨地去找脚伕和驴。

走出七八里地,要分手了。忆严把干粮袋解下来给二嫚。二嫚说:“救了我一命,感恩不尽,哪能再要东西?”忆严说:“我们这也是老百姓给的。马上就追上队伍了,我们还能补充上。你带上吃吧!”俞洁硬把粮袋套在了二嫚脖子上。二嫚问:“当女兵都得是有学问的人吧?我去了能要吗?”忆严说:“想革命的妇女都要,我和她都没上过几天学。”她指了一下小高。二嫚说:“我问女兵。小子家我知道,俺那个人也不识字。”俞洁说:“她这个小子是装的。”二嫚把眼睁得溜圆看着小高,小高被看得不好意思,笑起来:“这回露了馅啦!”二嫚把小高搂在怀里说,“我让你蒙了,一路上也没敢跟你说句话。”

分手之后,一片轰响,九架敌机分成三组,越过忆严她们的头顶,由西向东飞去。小高奇怪地问:“部队下山不是为了打滕县吗?怎么二嫚碰见部队往东开呢?你听听,飞机也一个劲儿往东窜,是不是情况又有了变化?”

忆严也有点疑惑。她说:“按二嫚所说,东边肯定有咱们部队。一和部队联系上,天塌下来也不怕了,咱们就往东赶吧!”

三个女兵过了一村又一村。逢人就打听:“见到新四军部队了吗?”回答都是:“才过去没多远,往东去了。”直到黄昏,才看到村头的第一个哨兵。

忆严叫小高跑步去打听情况。小高去了一会儿,笑嘻嘻跑回来说:“忆严,到了你要去的地方了。”

“别耍贫嘴,哪个部队?”

“泰山部队!”小高一字一顿地说,说完撇了下嘴,“怎么?不是你正要去的啊?”

“泰山部队”并不是文工团跟随行动的那支部队。可是周忆严一听,两只眼格外地闪亮了。

忆严初到文工团来,还是个小姑娘。那时是游击环境。过封锁线,穿敌占区,得有个大同志领着;分散活动,隐蔽埋伏,需有个大人带着。团里把照管忆严的工作交给了老团员孙震。说是老团员,他也不过二十一二岁,比忆严大个六七岁。可是对一个十三四的孩子来说,他当然是个大人,何况他天生来就长了一脸络腮胡子,半个月不刮脸就看不清嘴唇眉毛,而那时候刮脸机会又很少。

他们在一起,形影不离。先是叔叔带个小侄女;随后大哥哥带个小妹妹;再随后可就成了一个男青年陪着个女青年。不过他们这种亲密关系是历史形成的,由来已久的,无论别人和他们自己,谁也没感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孙震力大气粗,搭舞台搬幕布是好手,可演起戏来实在没一点灵气。台词向来是记不住的,胳膊腿一上台就不听使唤。他要求调换工作,领导也赞成放他走,以便更能发挥他的力量。他去战斗部队当了文化教员,不到两年,成了个能征善战的连长。

他离开文工团后,开始一个星期来一封信,信上几乎写上全班人的名字,自然也有忆严;过了一阵,变成一个月一封,只写几个和他关系密切的人的名字,里边也有忆严;不知怎么闹的,后来固定了每两个来月一封,却只写周忆严一个人的名字了。这件事变化得挺自然,谁也没有吃惊,也没有成为新闻,只是随着年龄的增加,忆严自己不大在嘴里念叨孙震了,人们一提孙大胡子,忆严则脸上泛红,极力把视线转向脚下,以掩藏眸子里跳动的火花。

现在小高揶揄她,她就故意板起了脸:“那咱们的部队呢?”

“不知道,”小高说,“哨兵讲,要打听情况请上连部。你看是大伙一块去,还是又派我一个人去?”

“鬼!”忆严捅了她一拳,“就你废话多!”

她们三个兴冲冲地进了村子,找到了连部。孙大胡子当真从屋里出来迎她们的时候,不光她们感到意外——没想到恰好是孙震这个连,孙大胡子更意外。

“哈哈,你们像突然从地下冒出来三棵蘑菇!”他张着大手拍完忆严拍小高,单单和俞洁握握手,“怎么连电话也不先打一个。”

小高说:“要能打电话,就到不了你这儿了。我们掉队了!在追赶队伍。”

忆严说:“我们团正跟着黄河部队行动。”

“不管在哪儿,你们到了我这儿,我就要把你们收容下。”孙大胡子粗声粗气地说,“我是后卫连,我后边再没有咱们的部队了。”

他把三个人身上背的东西连抢带夺弄到手,领她们进了屋内。叫卫生员给俞洁上药,叫通信员上伙房弄饭,他自己往锅里加上半桶水,拉着风箱给她们烧洗脚水。三个人就你一言我一语地叙述她们的掉队经过。

“你们就感谢马克思暗中保佑吧!”孙震听她们说完,做了个鬼脸,“天知道你们怎么会没当俘虏!”

他告诉她们,当她们从那庙里出发时,敌人的先头部队正在沂蒙山南麓,距她们不到十里地。而且居高临下,肯定能把她们看清楚!

孙大胡子又说,这次部队转移,是一次战略行动。文工团下部队演戏的那几天,国民党正有一百个旅,从南北两面急速进逼我山中的部队。陈毅老总特意下令,叫各部队杀猪宰羊,庆功演戏,做出副兵骄将傲、毫无戒备的姿态,可暗地里修好工事,埋伏下人马,要打他个半路伏击。不料蒋介石那个秃头里装的也不全是糨子。一听情报说陈毅在看戏作诗,毫无戒备,连喊:“且住,且住!”他说陈毅这个人,年轻时求功心切,冒险疾进的毛病是有的,可麻痹懈怠的过失从没犯过。眼下这个排场,一定又耍花样。马上叫一百个旅放慢速度,改为步步为营,合围稳打。他们爱演戏演吧,沂蒙弹丸之地,资源有限,共军绝支持不住长期消耗。陈老总一看蒋介石的招数变了,马上就拿出预备好的第二手,趁敌人改变战略,尚未定局,命令全军偃旗息鼓,从不同方向穿过敌人空隙,一夜之间,全部钻出了沂蒙山。这正是她们三个送还服装那天下午的状况,不过当时谁也不知道这内情。

南线我军到了敌后,就猛攻滕县。向北部山区进逼的敌军,正奇怪找不到我军所在,忽然屁股后边着了火,这才知道孙悟空已钻进了肝脏深处,马上把三十个旅掉过头来,直扑滕县。等他们赶到沂蒙山南麓,距滕县不到三十里处,滕县的炮声却停了,我军又不知道去向。直到天亮之后,才得到徐州指挥所电报说:“根据飞机冒雨侦察,共军已转头往东,直奔沂河而去,看样子想东渡沂河再往北绕回沂蒙山。”蒋介石命令南线三十个旅:“立即改向东方疾进,务求先一步占领有利阵地,将共军歼灭于沂河两岸。”国民党来不及下山就拐弯往东,便宜了三个女兵,没被抓作俘虏。

忆严问:“黄河部队现在在哪儿?”

孙大胡子说:“当然在东边,我西边没有部队。”

忆严说:“你看我们怎么办?”

“最妥善的办法是先跟着我们。”孙震说,“指导员领受任务去了。详细情况他回来才能知道,你们今天不能再瞎闯了。在我这儿休息一夜吧。”

忆严决定当晚住在这里。就叫孙震介绍近些天来连里的先进事情,准备晚点名时开个鼓动晚会。孙震说:“你们赶路已经很累了,今天就算了吧。”

忆严说:“你可真是立场变了。你在文工团当分队长时,我们要嫌累,要求停一次鼓动工作,你那话多着呢!传统啊,作风啊,职责呀,把人批得有个地缝都想钻。今天说这个了,不行!”

那时的文工团,有一套鼓动形式,是几个现成的歌唱表演节目。曲调、动作都固定。到了一个连队,收集来新鲜材料,编上几句有现实内容的词儿,拉上去就演,准备起来并不费事。比方说这两天炊事员老张表现好,两个说快板的就一替一句说:

炊事员大老张,

做的饭菜格外香,

一天行军八十里,

摊了煎饼又做汤,

同志们吃了打胜仗,

人人学习大老张!

说完,大伙再扭着秧歌把这几句唱一遍。要是想表扬饲养员老李呢,词儿又改成:

大老李是饲养员,

样样工作抢在前,

骡马喂得肥又壮,

赛垮了敌人的汽车连。

…………

完了也是扭着秧歌唱一遍。

这些词儿都很简单,那调儿战士们也大都会唱,可演出来大家还是打心里欢迎。受表扬的大老张、大老李,红着脸听完,总还要向班长表示个决心,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担不起这光荣,以后要更加努力。从他们以后的表现看,这鼓动力量确是巨大而又持久。

这晚上周忆严三个人就迅速地准备了这么一套节目。没带油彩,脸上不能化妆,衣服总要换一换。于是小高穿上了她那套便衣,成了儿童团的男孩;忆严从背包拿出那套服装,成了识字班大姐;俞洁拉提琴,穿军装也就可以了。数快板是忆严和小高,合唱三人一块儿张嘴,俞洁来个小提琴独奏。再由忆严拉琴,俞洁和小高表演立功对口唱,一台戏准备得很红火。

这几天忆严她们够苦够累的了,可连队比她们更辛苦得多。她们走了这几天的路,连队是一天一夜赶来的,其余的时间在滕县还打了一仗。所以晚点名时,连长一宣布文工团同志表演几个节目,那巴掌足足拍了有三分钟。随后演一个节目就嗷嗷叫着要再来一遍,等到表演小提琴独奏和对唱,就要起来没完了。幸好连长是文工团员出身,知道团里有制度,这样的小晚会一定要满足战士要求,只要有人要求就唱。他就出来打个圆场,指挥全连唱个歌散会,才算给她们解了围。这一带是敌占区,老乡们还不大敢太往军队跟前凑,可孩子们和年轻人在外圈也围上了一群。散会之后,大街小巷满是说笑声,这三个人使整个村庄活跃起来了。

演出之后,通信员把女兵领到连部西厢房去,已经给她们铺好了铺草。解被包的时候,小高推推忆严说:“你的背包我管,去吧!”

“什么呀!”忆严扭了下身子,磨蹭了一会儿,终于笑着上堂屋去了。

孙大胡子早已在桌上倒下了两碗开水。忆严来到,两人面对面坐下,互相看着笑起来。

“做梦也没想到你来!”孙震摸着胡子说,“知道你来我刮刮胡子!”

“别刮!刮了就不像你了。”

“完全大了,大姑娘了。”

“再背着我行军背不动啦!”

两人又哈哈地笑一阵。于是东一句西一句谈起来。她跟他谈文工团的熟人、趣事,他对她讲连队的战斗、友情,一句也没说两个人之间的事,可又都觉得很愉快、很满足。仿佛他们平日盼着的也就是见面这么谈谈,不在乎谈什么,能两人坐在一起谈就是感情上的享受。到了查哨的时间,孙震这才站起来说:“你挺瘦,注意点身体吧,叫我少挂念点,嗯?”

“嗯,你也一样,那军装穿一阵也得洗洗,满是白碱,不杀得慌呀?”

“我给你写了封信,还没寄你就来了。”

“给我吧。”

“人都见了还要它?”

“有什么特别内容吗?”

“没有。有特别内容也不往里写,跟以前那些信一样。”

“那也给我。”

孙震从皮挎包里翻了半天,拿出个自己糊的信封给了忆严。

同类推荐
  • 狗命一条

    狗命一条

    杨奶奶或许真是老糊涂了,她感觉今天的天好像是忽然黑下来的,整个过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天黑得有些快,快得有些猝不及防,快得叫人心惊胆战,这样的情景似曾相识:五十多年前,她做少女的时候在村东的包谷地里撒尿,被愣头愣脑的老杨头迎面撞上,就和今天一样,她只觉得脑袋空荡荡的,天一下子就黑了,虽然站起身来了,却怎么也提不起裤子,那天黑得和现在一样突然。更令她做梦也没想到的是老伴老杨头,中午还中气十足,追鸡撵狗,指桑骂槐,斜躺在屋檐下藤椅里吧嗒旱烟的人,一哆嗦就蜷在被窝里成了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病秧棵子。
  • 找红军

    找红军

    本书是百岁高龄的革命老作家马识途在20世纪50年代末到60年代中叶陆续创作的作品。作品反映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夕地下党领导的革命斗争,曾在《四川文学》等刊物和报纸上发表过,1978年曾由四川人民出版社汇集出版,现再版重印,仍有其意义。那些在白色恐怖中坚持斗争、英勇牺牲的共产主义战士们;那些在没有路的地方披荆斩棘,开辟道路前进的人们;那些在黎明在望的时刻怀着希望和信心,面向东方初升的太阳,在敌人屠刀下倒下的先烈们……在马老的笔下浮现出来。这个集子在对现在的青少年进行革命传统教育方面有积极作用。
  • 家事村事

    家事村事

    尹守国,2006年开始小说创作,发表中短篇小说70多万字,作品多次被《新华文摘》、《小说选刊》、《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等选载,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作协签约作家。
  • 大卫·考坡菲(上册)(译文名著典藏)

    大卫·考坡菲(上册)(译文名著典藏)

    《大卫·考坡菲》是狄更斯的半自传体小说,也是作者本人最为偏爱的作品。这部长达八十余万言的长篇巨著以思想开明的知识分子大卫·考坡菲为中心,通过书中各色人等的日常起居、求学谋生、交友恋爱、游历著述,极力表现了作者一生倡导的人道主义观点,同时也刻画了一系列令人过目难忘的人物:温柔、聪慧的理想化女性爱格妮,乖张怪僻的特洛乌小姐,朴实仁慈的坡勾提兄妹……在狄更斯的所有作品中,《大卫·考坡菲》涵盖了最为广泛的社会生活内容,展现了最为复杂严密的故事结构,在世界文学史上独树一帜。
  • 机器人侦探阿熏①

    机器人侦探阿熏①

    地铁是现代都市人最便捷的交通工具,发明地铁的人一定想不到那小小的铁皮盒子居然能容纳那么多被挤得变了形的人类。像我这样的地铁一族,早已习惯了在任何狭窄拥挤的环境中处变不惊。一踏出地铁,我便自然地朝左拐弯。距离地铁口五米远的地方,伫立着一座四平米大小的书报亭,两扇朝外敞开的铁皮门上挂满了花花绿绿的杂志。每天早晨在书报亭买一份早报,是我雷打不动的习惯。习惯这种东西很可怕,一旦长年累月地坚持同一个行为,这个行为就会成为你生活中的一部分。
热门推荐
  • 飞狐外传(上卷)(纯文字新修版)

    飞狐外传(上卷)(纯文字新修版)

    《飞狐外传》是《雪山飞狐》的“前传”,叙述胡斐过去的事迹。金庸借用他早期作品《雪山飞狐》的情节,将在那本小说中退居次位的胡斐形象补充得更丰满而完整。《飞狐外传》一书讲述了,少年英豪胡斐,为替惨死的穷苦百姓钟阿四一家伸张正义,一路追杀恶霸凤天南。涉世未深的英雄少年不惧巨奸大恶的权势,不为荣华富贵所动,一心只为伸张天理公义。最终恶人虽然得诛,深爱他的义妹程灵素却为救爱人而死,而他念兹在兹的意中人袁紫衣也早已皈依佛门。《飞狐外传》情节离奇曲折,爱情故事凄婉动人,读来令人怅惘。
  • 鬼帝绝宠:皇叔你行不行

    鬼帝绝宠:皇叔你行不行

    前世她活的憋屈,做了一辈子的小白鼠,重活一世,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弃之不肖!她是前世至尊,素手墨笔轻轻一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下万物皆在手中画。纳尼?负心汉爱上她,要再求娶?当她什么?昨日弃我,他日在回,我亦不肖!花痴废物?经脉尽断武功全无?却不知她一只画笔便虐你成渣……王府下人表示王妃很闹腾,“王爷王妃进宫偷墨宝,打伤了贵妃娘娘…”“王爷王妃看重了,学仁堂的墨宝当场抢了起来,打伤了太子……”“爱妃若想抢随她去,旁边递刀可别打伤了手……”“……”夫妻搭档,她杀人他挖坑,她抢物他递刀,她打太子他后面撑腰……双重性格男主萌萌哒
  • 民主法制与人的发展研究(耕砚窗稿)

    民主法制与人的发展研究(耕砚窗稿)

    戴宏才博士将他的文集《耕砚窗稿——民主法制与人的发展研究》(以下简称《窗稿》)的文稿早就寄给我了,并嘱咐为其作序,我却迟迟未能动笔。这不仅仅是因为需要花一点时间对这本跨学科的文集进行全面阅读,还因为有些文章的观点引起了我特别的兴趣和更深刻的思考。更主要的原因还有两点:一是我尚缺乏“与时俱进”的良心;二是对政治、哲学、法律、教育多种学科的“跨越性”研究也不熟悉,加上对法律这门学科又不太感兴趣(这又是不与时俱进的劣根性)等。这些原因使我视为其作序为畏途,延时至今,勉为其难。不过作为读后感而已,实难为序,故请见。
  • 认识真正的他

    认识真正的他

    Y集团继承人玄礽,帅到每一秒都让人心动,宠起人来更是甜甜甜!被宠的当事人却说,大学和他说第一句话都等了两学期……好不容易说上话,意想不到的事件又不断袭来,玄礽身陷其中,进入集团后也在继续……不过,无论遇到什么事,只要有玄礽宠着就行,光是看一眼也充满动力!
  • 慈悲秘境

    慈悲秘境

    伽蓝,原意是指僧众共住的园林,即寺院,指代清净无我之地。用于人名,那也只是个神情平淡如水、喜怒不形于色的男子而已。他的机缘,际会在乱世之中,在人类最后蜷缩的虚实两界与妖魔界的彼此杀伐之间。他在冥冥之中追寻着属于他的慈悲大道,那并非对于某一人的深情和独眷,是在反复得失、反复思索之后,终于冷却本心的苍茫救赎。
  • 二十世纪美国毒品政策的演变(谷臻小简·AI导读版)

    二十世纪美国毒品政策的演变(谷臻小简·AI导读版)

    毒品首先是个社会政治问题,本书从美国毒品问题和毒品政策的历史脉络出发,对二十世纪美国毒品政策进行了比较系统的考察,对二十世纪美国禁毒史进行了创造性的分期。
  • 我夺舍了二郎神

    我夺舍了二郎神

    偶得太古星河戒,成功夺舍二郎神!从此,反下天庭,树旗为妖!战北极四圣,踏真武大帝!诛天庭四御,灭紫薇星君!擒凌霄玉帝,伏瑶池王母!杀诸天六圣,成混沌主宰!
  • 恰似初雪遇晨光

    恰似初雪遇晨光

    她,上官梦雪曾是夏氏集团的千金却差点被同父异母的好姐姐害死。从那之后让活泼开朗的她变了一个人,10年后她华丽归来复仇却遇见了喜欢她却伤害她最深的人。他是范氏集团的少爷——范晨煜,性格冷,非常冷,有一张迷倒万千少女的脸。看似毫无关系的两人却因此缠在了一起,看两座大冰山如何进入对方的世界。
  • 早起不上朝

    早起不上朝

    我原本不想早起的,窝在温暖的被窝里可能是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了,可是,我没有选择,只能早起,但以前上朝的日子却远远地离去。冬天地一场大雪,浇灭了我的意志,没有了暖春地骄阳,有的是结冰的水和冻姜的汤。
  • 事物的味道,我尝的太早了:石川啄木诗歌集

    事物的味道,我尝的太早了:石川啄木诗歌集

    《事物的味道,我尝得太早了:石川啄木诗歌集》收录了石川啄木的四部小集子。《一握砂》包含551首短歌,《可悲的玩具》包含194首短歌,这两部歌集诚恳地记录了诗人在贫病生活中的哀思和叹息。《叫子和口哨》为石川啄木创作的6首现代诗,着重在对现实世界的思考。《可以吃的诗》则是诗人针对诗歌创作而写的一篇自白文章,简述了自己的创作之路,剖析自己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