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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送葬

(13日,星期一)

我弟弟的一个同学——在星期六死了!当天下午,代尔卡谛老师很悲痛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校长。校长也很喜欢这个孩子,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以后深深地为他感到悲伤。

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卡隆和可莱谛知道后,立即向老师请求去抬棺材。

那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上星期还刚刚得过奖牌呢。他和我弟弟很要好,我们在放学后经常见面。他对人很礼貌,小脸上总是挂着微笑。我父母亲也很喜欢他,特别是母亲见了他总要摸摸他的小脑袋。

平时,他总是戴着一顶有两条条纹的小红帽。他的父亲是铁路上的一个搬运工人。

星期日下午,当我们去他家给他送葬的时候(他家就住在我家楼下,与克洛西家同院),初级高班的许多学生,已经由他们的母亲领着在那里等候了。大家手里都拿着一支蜡烛。有五六位老师和不少邻居也早已聚集在院子里。

我和母亲站在人群中,在我们旁边还有两个贵妇人,带来了很多花束,她们是那孩子同学的母亲。在我们前面是帽子上插着红羽毛的女老师和代尔卡谛老师。她俩不停地流泪,眼睛都红肿了。从房子里还传来那孩子的母亲一阵阵悲惨的哭声。我和母亲也忍不住流泪了。

5点整,送葬的队伍出发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举着十字架的孩子,紧跟其后的是神父,神父后面就是小棺材,棺材上盖着黑布,两边饰着两个贵妇人送来的花束。棺材前头的黑布上挂着那小孩上星期刚得来的奖牌和一年当中所得的数张奖状。

当卡隆、可莱谛和同院的两个孩子抬着棺材走出院子时,一个沉闷的哭声突然变成了撕肝裂胆的声音,那声音只有悲痛欲绝的人才发得出来。她就是那孩子的母亲。人们见她如此伤心,立刻把她搀到屋里去。

到了大街上,一队专科学校的学生正列队走了过来。他们见了这口小棺材立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一个个从棺材旁走过时都摘下了头上的帽子以表示致哀。

听说那孩子临终那几天,还一直记挂着功课,几次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复习功课。父母心疼极了,再三劝也劝不住他。他还要人把奖牌放在他床上,生怕被别人拿走或弄掉了。

多么好的孩子啊!我们会永远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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