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643100000013

第13章

海是怀着一种悲壮而又苍凉的心情走进部队的。他告别父母的那一瞬是满怀壮志的,他踏上军列,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次,此刻他的心里是恨不能立马飞到新疆,在那里经过生活的淬火之后,马上就成一块好钢。海在那时,从理论上已经知道怎么生活才能当一个作家了。

理想总是跟现实有差距的,当海这批兵走下列车,面对着茫茫戈壁滩的时候,海傻眼了。他以前对新疆曾经有过无数次的幻想,他想得更多的是,新疆的葡萄和美丽的姑娘,以及载歌载舞的人群,甚至新疆洁白的雪山和成群的牛羊。海以前对新疆的理解仅限于书本上,在他青春年少的时候,甚至有一阵想娶一个新疆姑娘。海面对着茫茫戈壁滩的时候,他才知道他理想的新疆和现实的新疆是不一样的。他们的新兵连在一座孤山脚下,那是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孤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就那么一座。说是山又没有草、没有树,更确切地应该称为一个硕大的沙丘包子。只要有风,周围便是风沙四起遮天掩日的样子。

新兵连住的是大通铺,十几个人,二十几个人住在一张大床上。新兵连的内容是千篇一律的:出操、跑步、站队、集合、齐步、正步。也就是说要在新兵连这短短的三个月时间里,让海这批学生兵变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军人。训练单调而又残酷。茫茫戈壁滩上,留下了海他们单调而又有力的口号声和脚步声。

每当海站在队列里,重复着这种单调的军事动作时,他总是想哭、想喊、想叫。那时他的心情很复杂,压抑的青春躁动,在茫茫戈壁滩上无法发泄。

海在一天深夜站岗时,他终于流下了热泪。他从热被窝里出来,背着没有了子弹的钢枪站在戈壁滩上,天上是一钩弯月,陪衬弯月的是满天的繁星,满天的景色在内地是不多见的。有风吹过来,海站在那里,思维异常活跃,在这时,他想起了父亲,也想起了母亲,还有姐姐晶。林他也想了,但是并不刻骨铭心。林很小的时候就离开家了,海已经习惯了林不在身边的日子。

在戈壁滩的深夜,海从父母,一直想到自己的房间。那里一张床,一张桌,现在回想起来都是那么亲切和让人难以忘怀。想着想着,海流出了眼泪。当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时,他突然蹲下了,他冲着茫茫戈壁滩喊:爸、妈、姐,我想你们!

他的喊声被戈壁滩吸收了,只剩下一丝一缕的回声。他的呼喊是那么微弱,海跪下了,那杆钢枪就抱在他的怀里,此时此刻他显得是那么孤独。然后又扯开嗓子喊:我石海啥时候才能熬出头哇!

这时他已经忘记了破万卷书,行万里路,当个作家的想法了。那天夜晚,海交了岗,躲在水房里给母亲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满是思念和孤独,当然也把戈壁滩的苍凉写进信中,他在信的结尾处,千呼万唤地对母亲说:妈,救救我吧,这里一天我也待不下去了。

他的这种想法和林当初的想法如出一辙,所不同的是,这是十几年以后发生的事了。母亲接到信,又一次受不了了,孩子不管走到哪儿,都是妈的心头肉,十指连心哪,这回母亲没有背着父亲,而是老泪纵横地拿着信找到父亲,父亲一看到母亲的样子就什么都明白了。

父亲哼一声:咋地?你儿子又诉苦了,受不了了,想调回来?

母亲这回用很低声下气的声音说:老石呀,海和林不一样,我看他这封信,孩子是真的受不了了。

父亲没说什么,接过海的信,自然没有忘记戴上老花镜,耐着性子把海的信读完了,父亲读完信后什么也没说,而是长久地望着墙上的全国地图,盯着新疆维吾尔自治区。

母亲站在父亲身后也在望着那张地图。她似乎透过地图,正在看着海在戈壁滩上吃苦受累。

良久,父亲转过头,一板一眼地问母亲:你说我要是不同意让他调回来,他会不会像林一样记恨我那么多年?

母亲说:林是林,海是海。我不怕他恨你,我是怕他憋疯了。

父亲听了这话,摘下帽子,狠狠地把帽子摔在桌子上。父亲仰天长叹了口气,无奈地道:我老石咋养了这么一个孬种!

父亲知道,海是和林不一样的,海从小到大浑身上下都是女人气,动不动就掉眼泪,哭,成了海的一大法宝。以前父亲总是恨铁不成钢地拎着海的耳朵说:你这“秧子”,是水做的呀!那时父亲就想,三个孩子咋就不一样呢,在林和晶的身上,父亲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而在海的身上父亲看到了更多的是母亲的影子。父亲甚至怀疑,海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孩子。

想到这里,父亲回头冲母亲没好气地说: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是你生的,你说咋办吧?

父亲随着年龄的增大,似乎也看透了一些事情。离休之后,办事说活没有以前那么武断了,这回他把海这个难踢的球又踢给了母亲。母亲望着父亲,试着说:要不把海调回来,离家近一点儿就行。

父亲终于忍不住了,拍着桌子说:调调调,你就知道调,我看海这一辈子算是完了。

听父亲这么说,母亲流泪了,她是真心实意地思念海。老年的母亲和所有的母亲一样,恨不能把所有的孩子都护卫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像老鹰捉小鸡似的。

父亲没有想好怎么解决海的问题,说是父亲没有想好不太确切。是父亲期待着奇迹发生,也许过上几个月之后,海会突然来一封信,说自己已经爱上了戈壁,再也不想走了。父亲的想法永远是父亲的想法,现实和父亲的想法永远是存在差距的。

海那边出事了。

新兵连结束之后,海和几个新兵一起被分到了某边防哨所。海这批兵是边防兵,新兵连结束之后,无一例外的所有人都分到哨所去了。

一辆卡车载着他们这批新兵,驶向了边境线,途经一个哨所时连长便拿出名单宣读几个新兵的名字,那几个新兵便下车了。一路下来,车上的新兵就越来越少了,最后剩下海这几个人了。

这辆卡车,在边防线上已经转悠两天了,车越往前走景色越凄凉,有时几个小时都不见人烟,偶尔只能看见路旁荒草中跑过的野兔子。

海真的是害怕了,他看不到前途。景色越荒凉,他就越紧张。车在一个山垭口转弯时,海终于忍不住,大叫一声从车上跳下去。海跳车的结果是,他的左腿摔骨折了。海终于如愿以偿了,他没能去成哨所,而是住进了边防团的医院。新兵连刚结束,海就出了这样的事,在边防团来讲也是一件大事。不管怎么说,海的这种行为,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人们他是个逃兵了。于是一级又一级地把海的问题汇报了上去。

那天中午。母亲午睡时做了个梦,她梦见自己在爬一座山,那座山很高,最后她从山上摔了下来。她大叫一声从梦中醒了过来。

父亲醒了,正在听收音机,母亲的大叫让父亲一哆嗦,见母亲在做梦,才说:干啥呢,一惊一乍的,咋的了?

母亲手抚着胸,仍心有余悸地说:吓死我了,做了个梦,别是有不好的事吧。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父亲去接电话,电话是新疆打来的,海的事在电话那端传过来,父亲的脸就黑了,他还没有听完电话那端的话便把电话挂了。

母亲一下子就想到了海,她跳下了床,望着父亲,一脸没底的样子说:是不是海出事了?

父亲没好气地说:不是他是谁。

母亲:海咋的了?

父亲:他当了逃兵,没出息的东西。

父亲站了起来,他背着手开始走步,走来走去。

母亲不知深浅,望着父亲走过来又走过去,她心乱如麻,就冲着父亲吼:你就别走了,走得我头晕。

父亲立住了,指着母亲的鼻子在吼:这就是你生的儿子!

父亲此时的脸在发烧。父亲光荣了一生,他作为一个军人一直是挺直腰杆儿在生活,没有一个人说过石光荣的坏活。没想到,老了反而让子女把脸给打了。他的腰杆儿一点点地弯了下去,最后坐下了,冲母亲有气无力地说:他要回来就让他回来吧,别在外面丢人了。

母亲听了这句话,犹如打了一针强心剂,一下子站了起来,冲着父亲说:那你咋还不打电话?

父亲伸出手,刚摸到电话,他又改变了主意,冲着母亲说:这兔崽子我收拾不动他了,那就让林去收拾他。

母亲不知父亲这句话是何用意,茫然地望着父亲。于是父亲就当着母亲的面打电话,父亲的电话是打给林的。林已经当师长了,父亲简单地把海的情况说了,然后心有余力不足地说:这个东西,我就交给你了。他要是不成材,你们以后谁也别回来见我。

父亲说完放下电话。也就是说,父亲把海这个难踢的球,又踢给了林。他收拾不动海了,让林继承他去收拾海。

不管怎么说,海的结局对母亲来说是圆满的,虽然没把海调到身边,毕竟调到林的身边了,兄弟俩在一起,也是不会错的,这是母亲的一厢情愿。接下来,林和海又有了故事。

同类推荐
  • 白马的骑者:雷妍小说散文集

    白马的骑者:雷妍小说散文集

    本书是雷妍的小说和散文选集,包含了《良田》《白马的骑者》《浣女》《轻烟》等25篇代表性创作。她的作品取材丰富,有上层有市井,有都市有乡村,有描写民国时期都市知识青年男女的婚恋故事,尤其是新式知识女性在自主爱情与家庭间的矛盾、在爱情中的错失和误会,如《林珊》中的大学生林珊、《奔流》中的田聪;有描写家乡河北昌黎一带农村青年男女的悲欢爱情故事,质朴自然,与乡村绚烂的风俗面貌和谐相融,如《白马的骑者》中的小白鹿、《越岭而去》中一对私奔的青梅竹马……,洋溢着渴望走向新生活天地的浪漫情愫。
  • 父亲的自行车

    父亲的自行车

    那年春天,父亲去了一趟省城。他兜里揣着一百多块钱,那是母亲让他买窗帘的,可是,窗帘没买成,他一时心血来潮,买了一辆自行车,一路晃荡着骑了回来。当父亲和那辆自行车一出现在街口,正如他一路上愉快而得意地预料和期待的:整个鸡姆落镇吃了一惊。那时正是晚饭时间,人们手里端着碗,各自蹲在自家的院门口,边吃边聊着。傍晚的风贴着地面在脚边低旋,一枚杏色的落日正悄悄地滑向地平线。这时,四叔从碗沿上方望过去,轻轻地叫了一声:“我的老天爷……”他张大了眼睛,嘴里停止了咀嚼。
  • 雕花楼传奇

    雕花楼传奇

    姑苏美,美在太湖水。太湖碧波万顷,水天一色。太湖中水产极为丰富,鱼虾成群;其中银鱼是最为著名的美味佳肴,清朝时推为贡品,与梅鲚、白虾一起,被称为“太湖三宝”。湖中岛屿星罗棋布,或大或小,或高或浅,或雄峻陡峭。或缥缈虚无。内中有一小岛,名为洞庭东山。确切而言,东山实为伸人太湖中的一个狭长的半岛。东山上风景如画,茶绿、梅紫、果黄、桔红,真是一座花果山。四月碧螺五月梅,六月枇杷和杨梅,七月桃李八月瓜,石榴枣子遍三崖,九月白果加板栗,金秋桔子堆成山。誉之为蓬莱仙景,一点也不为过。
  • 野山地的传说

    野山地的传说

    开头本故事以一个令人惊骇的场面结尾。情况如下:某年某月某日——目击者说,该是一个旧年前夕——某燃料厂职工正在食堂举行聚餐会,门外猛地传来天崩地裂一声巨响,只见窗玻璃哗哗抖颤,饭桌上菜泼汤流,杯、盘、碗、碟狂摔于地,砸起惊惶惶一派乱响。众人以为地震了,纷纷夺路狂奔——冲去门外,但见宿舍区尘雾冲天,黑烟柱高托一朵蘑菇云团升腾,冉冉地向四空弥漫。跑高一点看得更清了:爆炸确实发生在宿舍区。目击者进一步证实,说炸声响后,但见飞砂走石,飒飒啦啦,从头顶落下一天瓦砾碎石。
  • 金动天下

    金动天下

    秦朝,丹凝与丹霄姐弟俩因战争失散,丹凝辗转进宫当职,为了偿还吕不韦救命恩情,她冒险出宫帮吕不韦医治怪疾,因此被吕不韦爱上并强占为妻,但她一直未曾放弃寻找弟弟丹霄。丹霄孑然飘零,先是在酒坊做工,与酒坊老板女儿李诗缨互生爱意,后奔赴咸阳开了玉馆,又与花魁连羽桐,铸剑师的孙女虞清音(虞姬)产生剪不断的爱恨纠葛……与丹凝重逢后,丹霄心疼姐姐遭遇,故而要向吕不韦和嬴政复仇。时势造就了丹霄的命运,他的野心和才华促使他背地里运筹帷幄,运用货币金钱的力量谋势养兵,成了亲王嬴政的心腹大患。咸阳城百姓称颂丹霄为“金大人”,却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热门推荐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从零开始读懂博弈论

    从零开始读懂博弈论

    博弈论是在西方哲学、经济学、心理学、信息论的基础上发展创新出来的思维利器。我们身边无时无刻不存在着博弈,生活中常见的一些问题都能够运用博弈论来寻找最佳的解决之道,用博弈智慧来指导生活决策。《从零开始读懂博弈论》通过图文结合的方式介绍博弈论的基本思想及运用,通俗易懂,饶有趣味,并寻求用博弈的思维智慧来指导生活和工作。读者可以在生活中常见的事例中轻松领会博弈思维的精髓,获取开启人生智慧的金钥匙。
  • 繁花灼灼

    繁花灼灼

    被仙子仙童小妖小怪欺负,仙力不佳且无族人庇佑的典型空氏小仙子七飖,自小就被逼无奈逃到人间勾栏瓦舍度日。将将六百多岁时,却被两个神棍当作妖孽收拾了,所幸路过的青染仙尊出手相助,带回了蓬莱仙境,留下来一条小命,在蓬莱做了婢仙,并与蓬莱的主君云散佛尊发生了缠绵悱恻的爱恨情仇。
  • 涅槃经义记

    涅槃经义记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宝藏娇妻

    宝藏娇妻

    游戏榜上第一名的小六锦衣,原来是一名天使面孔与魔鬼身材的超级大美女。在游戏里面带领战友屡次胜利,面对敌人出手狠辣,比刚枪至今没人能够比得上,不仅出手快还特别准,人称刺激大神。S市最大商业集团——墨氏集团,下属产业多得数不完,而集团总裁墨御莳则刚满三十岁,商业手段狠辣,墨氏集团是他二十岁五开始接手,用了短短五年将墨氏起死回生,如今几乎将S市所有产业都垄断,墨御莳也被称为商界奇才。聪明的大脑,完美的五官,无可挑剔的身材,多少女人趋之若鹜。但是身边就只有一个女秘书——陆景依,而陆景依还有一个身份就是他墨御莳的妻子,只是没有人知道他们这一层关系。他不会约束她的生活,她也不干预他的私下。因为他们只是合约关系,但是当他接触她之后,才发现她就像一个宝藏,慢慢去挖掘,了解的越深越能发现她的闪光点。合约可是一张废纸,他要绑着她宠着她,他要看看到底她身上还有什么惊喜在等着他呢……
  • 福布斯商业五巨子

    福布斯商业五巨子

    美国商界向来以狂乱竞争和高风险著称,只有极少数不遗余力的人才有望登上成功顶峰。本书所述的五位杰出人士是:安德鲁·格罗夫--英特尔公司精力旺盛的首脑;弗莱德·史密斯--拥有联邦快递公司;彼得·林奇--投资巨人、投股天才;普莱森特·罗兰德--普莱森特公司和美国姑娘收藏品公司的发起人;保罗·沃尔克--美联储无可争议、最出名和极具影响力的主席。他们分别与福布斯杂志的资深编辑和记者格莱金·摩根森交流了积压自的洞见和成功体验。本书就是这些精彩无比的对话记录 。
  • 医妃冲天

    医妃冲天

    异世重生,她成为首富千金,倾城之姿,惊才绝艳,却只愿做个隐世医仙,潇洒一生。他,是帝国的战神王爷。高官厚禄?不要!金银美女?也不要!他只愿与她牵手一生,做对快活神仙。那一眼情深缘浅,是谁迷了谁的眼。那一场惊魂之梦,又是谁沦了谁的心。当一切结束归于尽头,他们能否再次执起彼此之手,潇洒自若的笑看人生。冰冷的剑抵在胸膛,刺破皮肤,谁的心在滴血?凤眸紧眯,银牙紧咬:“你到底爱不爱我?!”
  • 小渡

    小渡

    河是无名河,因为太小,从没人有兴趣去查探它最初的源头在哪儿。上百年来,大伙只知道它从北而来,一路穿山越岭地来了,又向着西南方向淌去。可能是长途跋涉累了,顺便绕进沿途的一个个村庄,想靠着村庄的沟壑稍作休息,却不料就此滋养了村庄里的人畜。有人说清末战乱的时候,死人的尸身一度漂满了河面,连河道也拥堵了,一时河水泛滥,沿着河道上涌,淹没了沿途的庄稼,具体是哪一年的事情呢?显然很遥远了,讲述这一惨景的马家大爷也早就辞世。多少年来,河水倒是没有断流过,干旱的年景里,两岸土地干裂,青苗枯萎,河也就变得很瘦很瘦,只剩河心里一股浊流,细细的,浑浑的,疲倦地淌着。
  • 纵不往音已伺

    纵不往音已伺

    初次见面,她早已心仪于张诗然,初次见面,张诗然早已看不上她,初次见面,宁嗣音却心悦于她。面对他们,她选择放手那不属于自己的姻缘。宁嗣音拽住她的手:“舟舟,我在这呢。”
  • 暑门

    暑门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