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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万里长空 外日

蒋介石的专机在空中穿云破雾,颠簸飞行。

渐渐化入飞机座舱中:

蒋介石双手拄着那柄手杖,向后微倒在舒适的沙发中,双目紧闭,似陷入痛苦的深思。

蒋经国与蒋介石隔桌而坐,表情沉重地看着父亲。

俞济时、毛人凤等一行人正襟危坐,谁也不敢出声。

有顷,专机上的服务员送来两杯桔子汁,轻轻地分放在蒋介石、蒋经国的面前,转身退去。

蒋经国小声地:“父亲!请喝一口冰镇的桔子汁吧!”

蒋介石睁开双眼,端起杯子呷了一口,低沉地问道;“经儿,你还有重大失利的消息没有告诉父亲吧?”

蒋经国:“是!”

蒋介石:“为什么不及时向我报告?”

蒋经国:“我想,今天是父亲赴广州、重庆出巡的日子,担心讲了这些失利的消息,父亲会不开心的。”

蒋介石:“我的神经有那么脆弱吗?今天——八月二十三日,最大的失利莫过于福州失守,对吧?”

蒋经国一惊:“父亲,您知道了?”

蒋介石:“我早就根据敌我的军事态势推算出来了!”

蒋经国敬佩地点了点头:“另外,李宗仁代总统还明令发表余汉谋将军为华南军政长官。”

蒋介石漠然一笑:“这位李代总统也太不知人善任了,余汉谋哪是临危受命之人呢!”

蒋经国又是一惊:“真的又被父亲言中了!今天——也是八月二十三日,余汉谋发表声明;余感于既无经费,又没有装备,难以就任华南军政长官一职。”

蒋介石惨然一笑。

蒋经国:“父亲,您在广州有何安排?计划住几天?”

蒋介石:“就办一件事,明确地告诉李代总统和阎锡山行政院长,广州不是久留之地。翌日——也就是八月二十四日,我们一行就直飞重庆。”

广州市 总统府官邸 内夜

华灯初上,气氛肃穆,静得令人窒息。

李宗仁坐在正面的皮沙发上一言不发,端杯品茶。

叠印字幕 国民政府代总统 李宗仁

阎锡山坐在对面的皮沙发上,微眯着双眼在等待着。

叠印字幕 国民政府行政院院长 阎锡山

其他军政阁僚散坐在四周的沙发上,有的在窃窃私语。

在李宗仁的旁边,有一张皮沙发空置着。

有顷,室外传来杂踏的脚步声。

阎锡山等军政阁僚腾的一下站起,侧目看着官邸门口。

李宗仁犹豫一下,遂又故做安然就座的样子。

有顷,身着戎装的顾祝同走进,严肃地说道:“报告!国民党总裁、中央非常委员会蒋主席驾到!”

李宗仁听后很不自然地站了起来。

蒋介石大步走进,笑着朝李宗仁走来。

李宗仁被迫离开座位,尴尬地迎过去。

蒋介石紧紧握住李宗仁的手:“德公!别来无恙乎?”

李宗仁怅然长叹:“真可谓是心力交瘁啊!”

蒋介石:“国难日危,我又何尝不是心力交瘁啊!”他转过身来,又握住阎锡山的手,“百川兄,你这位行政院长的日子好过吗?”

阎锡山:“总裁,这还用问吗?”

蒋介石伸出双手:“诸位!都请坐吧。”他走到李宗仁的旁边,坦然坐在那张空置的皮沙发上,接着说,“德公!你先讲一讲心力交瘁的事,好吗?”

李宗仁叹了口气:“自从程潜、陈明仁降共之后,林彪所部分三路大军向湘桂粤交界处进发,西路是程子华兵团,东路是陈赓、邓华兵团,中路是肖劲光兵团,不出一月,必将会有一场事关党国命运的恶战。”

蒋介石:“我倒没有德公这样悲观!由健生统帅的桂系二十余万主力兵团,再加上由长沙南撤的国军,把林彪所部阻于湘桂交界的衡阳、宝庆一线,我看了无问题。”

李宗仁摇首叹气:“难啊!”

蒋介石:“墨三,林彪南下的东路共匪,怎么有陈赓兵团啊?他不是属于刘伯承的部属吗?”

顾祝同;“是!”

蒋介石:“这又是为什么呢?”

顾祝同:“据可靠的情报,林彪在组织衡阳、宝庆一线与国军会战的同时,还想发起广州战役,因兵力不足,经毛泽东批准,陈赓兵团暂时划拨四野的战斗序列。”

蒋介石:“二野杨勇、陈锡联两个兵团的位置呢?”

顾祝同:“继续留守宁沪杭甬一线,协助陈毅的三野防犯美军攻打上海。”

蒋介石微微地点了点头:“百川兄,防守沿海据点,是我确立的既定方针。时下,陈赓兵团南下,我们应把扼守大庚岭以北的国军迅速南撤,集中兵力,组织广州保卫战。”

阎锡山:“我赞成!”

蒋介石:“百川兄,你是行政院长兼国防部长,这即将爆发的广州保卫战,我看总指挥一职非兄莫属啊!”

阎锡山:“您是知道的,我这个行政院长兼国防部长是个光杆司令,既调不动总裁的中央军,也指挥不了粤军,至于李代总统的桂系人马,我就更不能染指了。”

蒋介石:“德公,你看由谁挂帅呢?”

李宗仁:“唯总裁留在广州,亲自指挥这东、西两大事关党国命运的会战!”

蒋介石:“不行!我必须立即飞赴重庆。”

李宗仁愕然自语:“什么,您必须立即飞赴重庆?”

蒋介石:“对!为经营川滇,控制西南,我必须充任入川的先锋,好迎接当代的刘玄德——德公和百川兄入蜀啊!”

李宗仁、阎锡山等闻之愕然。

江西 上饶地区 外 雨夜

天空,漆黑一片,电闪雷鸣,大雨如注。

地上,倾盆大雨洒向大地,路上的泥水横流。

远方偶然传来几声狗吠和稻田地里的蛙鸣,更增添几多的恐怖。

全身武装的指战员被瓢泼大雨全都浇透了,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进在泥泞的大道上。

一辆吉普车沿着路边缓缓驶来,飞轮溅起的泥水,抛洒在指战员的身上。

化入吉普车内:

杨勇、苏振华并排坐在吉普车后排座位上,他们听着车外的雷声,看着窗外冒雨夜行的指战员,小声地交谈着。

杨勇:“诚如毛泽东主席电示的那样,时下的江南不仅炎热似火,把人烤熟,而且还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像我们这样大的兵团进行长途行军,困难是可想而知了!”

叠印字幕 第二野战军第五兵团司令 杨勇

苏振华:“我最担心的不是炎热和阴雨,而是江南的夏季经常流行传染病。一旦我们在行军途中发生了疫情,问题就严重了!”

叠印字幕 第二野战军第五兵团政委 苏振华

杨勇:“我们应立即向五兵团全体指战员下达命令:在这次长途行军的过程中,一定要注意饮食卫生,杜绝发生疫情。”

苏振华:“同时,还要通知各级卫生部门,备足各种药品,做到预防为主,防患于未然!”

芜湖 火车站 外夜

雨夜的黑色大幕笼罩着芜湖火车站。

一列俗称运兵用的闷罐车停在风雨交加的站台下。

披着油布或头戴斗笠的指战员冒雨停在运兵车前,有条不紊地上车。

身披雨衣的王近山在站台上走来踱去,大声指挥部属快速登车。叠印字幕;

第二野战军三兵团副司令、十二军军长兼政委 王近山

有顷,陈锡联、谢富治撑着雨伞大步走来。叠印字幕:

第二野战军第三兵团司令 陈锡联

第二野战军第三兵团政委 谢富治

陈锡联:“王近山,你的第十二军能确保准时在芜湖车站登车北上吗?”

王近山:“请陈司令放心,如果不能提前登车北去,我王近山愿提头来见!”

陈锡联:“你能确保第十二军由芜湖出发,经南京、徐州、郑州、孝感等地向常德、江陵之线准时开进吗?”

王近山:“绝无问题!”

陈锡联:“王近山,你要知道军中无戏言啊?”

王近山:“当然知道!大不了我把自己这颗项上人头交给你陈司令!”

谢富治:“你王近山有几个脑袋?”

王近山行军礼:“报告谢政委,一个!”

谢富治:“不要忘了,你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已经向陈司令员预交了两颗人头!”

王近山:“请谢政委放心,由于我王近山从不言过其实,所以你和陈司令员也从未上演过挥泪斩马谡的戏!”

陈锡联:“少给我关上门窗吹喇叭!”

谢富治:“王近山,你还记得吗?刘司令员交给我们三兵团最重要的战斗任务是什么?”

王近山:“刘司令员说,为了完成毛主席交给二野的声北击东的战略部署,我三兵团必须先演好声西的好戏。换句话说,我十二军指战员乘火车安抵郑州以后,要大张旗鼓地做出西出陕南的样子,可实际上呢,我却率部登车南下,在人不知、鬼不晓的情况下经孝感等地下车,再向常德、江陵一线开进!”

陈锡联:“很好!只要已经飞重庆的蒋该死说:刘邓大军挥师西进,正在准备攻打入川的北大门,我和谢政委就向刘邓首长为你王近山请功!”

王近山:“请陈司令、谢政委放心,如果我王近山这次立不了大功,愿提头来见!”

重庆林园 蒋介石下榻处 内日

屋角处摆着一架老式的电扇,不停地吹着。

蒋介石微微倒在沙发上,蹙着眉头在收听广播:

“……据来自共匪内部最为准确的情报说,已经划归林彪属下的陈赓兵团,早已结束在赣西吉安地区的休整,准备向赣粤边界开进;刘邓属下的陈锡联兵团由芜湖,经南京、郑州向西安方向开进,与彭德怀、贺龙所部会师,妄图打开进入我四川的北大门……”

这时,蒋经国引毛景彪走进:“父亲,景彪到了。”

蒋介石关上收音机,指着对面的沙发:“坐下谈吧!”

毛景彪:“不!我习惯站着向您报告。”

蒋介石:“好!那就从共匪入川的北大门讲起吧。”

毛景彪:“据来自川陕甘边区绥靖公署内部的绝密情报,两个星期以前,宋希濂主任突然飞赴汉中,与胡宗南主任秘密会谈了一天。”

蒋介石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严厉地问道:“知道他们二人会谈的内容吗?”

毛景彪:“不知道!”

蒋介石:“宋希濂回到驻防地以后,向钟彬、陈克非二位兵团司令,透露过他们这次秘密会谈的内容吗?”

毛景彪:“没有!”

蒋介石蹙眉沉思顷许:“云南方面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毛景彪取出一信:“这是毛局长截获的一封绝密信件,是杨杰代卢汉写给刘文辉、邓锡侯等四川实力派的亲笔信。”

蒋介石接过密信仔细审阅,接着,他又摇了摇手中这封绝密信件,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在入川的三扇大门中,最危险的还是云南这扇南大门啊!”

俞济时走进:“报告!西南军政长官公署张长官已经备好了接风便宴,请总裁准备赴宴。”

蒋介石:“告诉岳军,这接风的便宴免了!天黑以后,要他陪我去黄山别墅,在那里随便吃点什么就行了。”

重庆 黄山别墅 外夜

在那微弱的灯光下可见:

黄山别墅前立着一顶很大的遮阳伞,下边摆着一张圆形的桌子和两把藤编的椅子,桌面上放着两杯白开水。

蒋介石驻足别墅前,似在眺望山城的万家灯火,又似在沉思逝者如斯夫的往事。

张群缓缓走到蒋介石的身旁,低沉地说道:“还记得吧,四年以前,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你我也是在此畅谈、纵论。不久,我们就还都南京了。”

蒋介石慨然长叹:“是啊!如果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是句真理的话,我们未来是在此黄山还都,还是在台湾的阿里山****呢?”

张群把头一昂:“无论是在此黄山还都,还是在阿里山****,我都坚信跟着您会重掌这大好河山的。”

蒋介石沉吟良久,说道:“岳军兄,我一生不尚空谈,是位实力主义者。说说看,我们重掌河山的本钱是什么呢?”

张群:“第一,我们必须反省失败的教训,经政习武,调整失利的国际关系。”

蒋介石轻轻地叹了口气:“这我想过多次了!”

张群:“第二,等待共产党的自我失败。”

蒋介石一惊:“什么?等待共产党的自我失败……”

张群:“对!想想当年吧,您亲率北伐大军的阵势,和今天毛泽东指挥共匪南下的气魄何等相似乃尔?”

蒋介石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张群:“您从黄埔建军算起,还不到三十年啊,历史的结论就像您说的那样,我们不是被共产党打败的,是被我们自己的国民党断送的!”

蒋介石:“同时,还必须让我们的同志知道;失败,往往属于那些得意忘形的胜利者!”

张群:“总裁,您此次山城之行的战略构想是什么呢?”

蒋介石:“我——还有岳军兄,一起向退守大西南的将领说明,我们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重新回到十一年前,重走偏安西南,东出夔门,北伐中原的老路。”

林园庭院 外日

蒋介石、宋希濂在庭院中一边缓缓踱步一边交谈。

蒋介石:“古人云:陆有剑阁,水有三峡。抗战时期,辞修守住了三峡,日军想溯长江入川的梦想没有变成现实。”

宋希濂;“请校长放心!只要我宋希濂在,共军就难越三峡一步。”

蒋介石:“好,好!你属下一共有多少人马?”

宋希濂:“近十八万。”

蒋介石:“这是个不小的数字嘛!有什么困难吗?”

宋希濂:“有!除第二军建制较久,装备完善,兵员充足,较有战斗力外,其余各部大都是由地方团队或新兵团编成的,装备不好,训练也差……”

蒋介石生气地:“只要有为三民主义献身的思想,就一定能打胜仗!”

宋希濂:“是!”

蒋介石:“你是黄埔一期的毕业生,那时你们只在军校呆了几个月,有的连打枪都是在战场上才学的,为什么能平定商团叛乱,打败陈炯明装备优良的军队?就是因为你们每一个人都抱定了为三民主义献身的信念!”

宋希濂:“是!”

蒋介石指着假山旁边的两把椅子说:“我们坐下谈吧!”蒋介石当仁不让地坐在靠近假山的藤椅上。

宋希濂坐在蒋介石对面的那把藤椅上。

蒋介石瞟了一眼宋希濂,突然问道:“程潜、陈明仁在长沙叛变,你事先知不知道?”

宋希濂:“不知道!”

蒋介石肃然变色:“什么?不知道……”

宋希濂:“对!当我听说事情发生以后,立即查问电台和陈明仁兵团的电台是否还可联系,电台答说还可以,我即刻发电陈明仁探询真相。第二天,陈明仁发来复电,申述他脱离中央,投向共军的原因,并希望我和他们采取一致行动,我当即复电拒绝。”

蒋介石;“好!好……”

宋希濂站起身来,分外生气地说道;“时下是国难之秋,用兵之际,可就是有那么一些人在校长和学生之间无事生非,或有意拨弄是非,离间将帅间的关系。”

蒋介石笑着说:“你还不相信我吗?坐下继续谈。”

嘉陵江岸边 外夜

嘉陵江上停泊着一只接一只的木船,偶然驶过“突、突”作响的小火轮。

岸边站着十多名荷枪实弹的警卫人员。

胡宗南、宋希濂站在嘉陵江边,小声地交谈着。

胡宗南:“溯嘉陵江而上,就是我胡某人的防地,先不说和共军交手、打仗,就说这二十多万张嘴吧,总不能喝西风啊!”

宋希濂:“顺长江而下,就是我的三峡防地,对手是我们当年在黄埔看不上眼的师弟林彪,胜负也早已决定了啊!”

胡宗南:“胜负事小,为校长保存这四十余万军队事大啊!可校长却对我说:陆有剑门,水有三峡,你和希濂必须为我守住入川的北大门和东大门。”

宋希濂叹了口气:“难啊!你我分别之后,我又想了许久,还是只有退守滇西或缅甸一条活路可走。怎么样,我们二人找校长去,当面向他说出我们曾经密议过的方案。”

胡宗南;“好!只要校长认同,那你我的这两支部队就有救了!”

林园 蒋介石下榻处 内夜

蒋介石坐在沙发上,蹙着眉头倾听宋希濂的讲话。

胡宗南坐在蒋介石对面的沙发上,静观蒋介石的表情。

宋希濂站在客厅中央,异常动情地讲道:“鉴于国共双方的军力对比,又根据西南诸地方实力派与中央离心离德,我们的战略选择只有保存实力,静待时机,必须设法避免使国军被共军包围消灭。为此,在共军尚未向西南采取大规模军事行动以前,应设法将主力转移到滇缅交界的地区。”

蒋介石冷漠地:“谈何容易!”

宋希濂:“校长!为实现这一战略决策,我们决定由胡部设法抽调约一个军的兵力开驻川南的乐山、峨眉、新津等县,准备进入西康;由我部抽调一部分兵力开驻泸州,为将来主力经由盐津、昭通、会泽等地开往滇西作好准备。为使这一战略计划顺利实施,应先解决刘文辉控制的西康,并以西昌作为第一个根据地。”

蒋介石哼了一声:“你们二位想得够周全的啊!”

宋希濂听后愕然,侧目看了看胡宗南。

胡宗南胆怯地向宋希濂使了个眼色。

蒋介石:“这个既周全、又可行的计划,就是你们二人在汉中密商出来的吧?”

宋希濂一惊,遂又镇定地说:“准确地说,这个计划主要是由我提出的。”

胡宗南尴尬地:“不过,我也赞成这一计划。”

蒋介石:“按照你们的计划,不仅把四川,而且还把整个大西南全都拱手送给了共产党!”

宋希濂沉默不语。

胡宗南抗辩地:“校长!这不是拱手相送,时下的四川不比台湾,也不比海南和舟山,共军可以从四面八方将我们包围起来,我们不能不考虑啊!”

蒋介石霍然起身,动怒地:“不行!绝对不行!”他扫了一眼胡宗南、宋希濂的表情,接着又说,“我们和共产党势不两立,共产党得势,我们这些人会死无葬身之地。你们要告诉各级干部,要人人抱定为我们先总理的三民主义而奋斗的决心,就是牺牲了,也是光荣的!”

“是!”胡宗南、宋希濂低沉地答说。

蒋介石:“俗话说得好,患难见人心,国难出英雄。你们二位不仅是我的忠诚弟子,也是危难兴国的栋梁,因此我要求你们,一要为我守住入川的剑阁和三峡这两扇大门,二要在即将召开的军事会议上做主战派!”

“是!”胡宗南、宋希濂答说。

西南长官公署大门外日

张群和身着戎装、肩扛中将军阶的刘宗宽等官员驻足大门前边,翘首盼等。

叠印字幕 西南长官公署副参谋长 刘宗宽

有顷,一辆黑色的轿车驶来,戛然停在门前。

刘宗宽匆忙走上前去,打开轿车的后门。

蒋经国纵身跳下车来,转身亲自扶着蒋介石下车。

蒋介石看着迎过来的张群;“岳军兄,全都到会了吗?”

张群:“只有云南省卢汉主席请假。”

蒋介石一怔:“卢汉主席请假……理由呢?”

张群:“第一,他说云南问题复杂,需要他在昆明坐镇;第二,为了替总裁守好南大门,他决心在家戒烟。”

蒋介石冷然作笑;“多么堂而皇之的理由!岳军兄,今天召开的军事会议,你是当仁不让的主角啊!”

张群:“不!总裁是主角,也是会议的灵魂。”

蒋介石:“由谁来介绍敌我双方的攻防情况啊?”

张群指着刘宗宽:“由西南长官公署代参谋长、您的学生刘宗宽将军主讲。”

蒋介石紧紧握住刘宗宽的手:“你叫刘宗宽,是黄埔三期的学生,还记得吧,在毕业典礼大会上,是我亲自授予你一把‘中正剑’。”

刘宗宽:“感谢校长的栽培!”

蒋介石:“今天的军事会议非同一般,你可要讲好哟!”

刘宗宽行军礼:“是!”

蒋介石有些得意地拄着手杖走进大门。

张群、蒋经国、刘宗宽等相继走进大门。

西南长官公署作战室 内日

刘宗宽站在大墙下边,指着作战地图讲道:“方才,我讲了保卫大西南的战略意义;现在,我再向总裁报告国军的兵力部署。川北,由川陕甘绥署胡主任统率的第五兵团李文部、第十八兵团李振部共辖八个军的兵力,沿秦岭主脉之成县、徽县、留坝、佛坪、镇安构成第一道防线;以新组建的裴昌会第七兵团等部共五个军,沿川陕边之白龙江、米仓山、大巴山构成第二道防线;以罗广文第十五兵团所属之第一O八、第一一O两个军,位于川北剑阁地区,准备随时增援川北方向……”

在刘宗宽的讲话中摇出与会将领很不耐烦的表情。

张群不安地看着蹙眉听讲的蒋介石。

蒋介石突然拍着桌子说道:“停!停……”

刘宗宽吓得瞠目结舌,不知如何是好。

张群震怒地:“你还站在前边愣什么神啊?下来,快给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刘宗宽狼狈地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

蒋介石:“请问王陵基主席、刘文辉主席、杨森市长你们这些老四川的父母官,需要听这样的军事汇报吗?”

“不需要!”王陵基、刘文辉、杨森答说。

张群尴尬地:“总裁!下边的会就由您主持吧?”

蒋介石沉吟有时,问道:“你们说说看,共军是从川东方向入川的可能性大呢,还是从川北方向入川的可能性大?”

“川北!”众口一词地答道。

蒋介石:“王主席,你的根据是什么呢?”

王陵基:“世人皆知,湘西、鄂西这个方向地形复杂,交通不便,大兵团行动困难。因此,共军只会从川北方向入川。”

叠印字幕 四川省主席 王陵基

蒋介石微微地点点头:“杨市长,你虽然曾经出川打过多年的仗,但还算是一个老四川,请讲讲你的看法?”

杨森:“川北方向,有川陕公路相通,背后又有陇海铁路,交通方便,共军从这个方向入川是顺理成章的。”

叠印字幕 重庆市市长 杨森

蒋介石再次点了点头:“刘主席,你和刘湘叔侄在四川打了多年的仗,对共军从何处入川,一定有更高明的见解吧?”

刘文辉:“高明谈不上!我个人认为,共军不仅由川北南下图川,而且还一定采取三国时代邓艾伐蜀度阴平,出碧口,直取CD的老路。具体地讲,共军一路从兰州南下,经武都过碧口;一路沿川陕公路南来。我的根据是,熟读史书的毛泽东是不会忘记三国这段历史的。”

蒋介石:“说得对!据我所知,毛泽东是很懂《三国》的。”

张群:“总裁已经为我们这次军事会议定了调子,我提议,下边的会议就根据总裁定的调子唱下去,好不好?”

“好!”与会者全体答说。

蒋介石一挥右手:“慢!”

与会军政大员愕然地望着蒋介石。

蒋介石严肃地:“我先说句题外话!远在抗战八年、重庆为陪都的时候,戴笠就曾向我报告说,毛泽东在延安讲过这样一句话,蒋某人的决策不出三天,我就全都知道了!那时,我认为毛泽东是在吹牛,是在搞离间计。但是,今天我相信了!我们失败的原因之一,就是在我们高级将领中有通共的人!”

与会的将领听后震惊不一。

蒋介石:“你们说说看,三天以后,毛泽东会知道我们这次军事会议的内容吗?”

“不会!”全体答说。

蒋介石叹了口气:“但愿如此!”

与会者再次紧张起来。

蒋介石:“好!下边继续开会。”

刘公馆客室 内夜

房先生坐在一把藤椅上翻阅报纸。

刘夫人一边为房先生倒茶一边说:“房先生,我家的先生虽然是黄埔弟子,可他有着一颗爱国心。抗战时期,他赞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在重庆加入了农工民主党。同时,我们夫妻在周公、叶参军的影响下,做了秘密的情报员。”

房先生呷了一口茶水:“党中央——尤其是周副主席,高度评价你们夫妇在情报战线上做出的特殊贡献。”

刘夫人:“为了新中国,这是我们夫妇应该做的。”

这时,身着戎装的刘宗宽走进,回头看了看:“夫人!去门外转一下。”

刘夫人会意地:“是!”遂不失身分地走出客室。

刘宗宽打开皮包取出一纸公文,小声地说:“房先生,这是今天军事会议做出的决定,你立即让助手发往北平。”

房先生接过情报很快阅毕,站起身来:“刘先生,我这就去找助手,尽快发往北平。”

刘宗宽:“记住:千万不能出任何问题。”

房先生警觉地:“有什么情况吗?”

刘宗宽:“蒋介石说,我们要绝对保密,让毛泽东永远得不到这次军事会议的内容。”

房先生:“那就由不得他蒋某人了!”遂大步走出客室。

北平 中南海丰泽园 内日

毛泽东站在会议室中央,一边审阅电文一边得意地点头。

周恩来微笑着问:“主席,看后有何感想啊?”

毛泽东一挥手中的电文:“给我们的蒋委员长记大功!”

周恩来:“我赞成!”

毛泽东:“虽说我们想尽各种示形于北的办法,造成我军从川陕、川甘入川的假相,可说句老实话,我还是担心蒋某人发觉我们由川湘、川黔入川的战略意图啊!”

周恩来:“有了这样一则密电,主席就可以把更多的精力用于建国大计上了。”

毛泽东:“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哟!为了把这出假戏唱真,或者说为了庆祝即将成立的新中国,我们还必须请彭老总、贺老总在秦岭以南多放几声礼炮。”

周恩来:“这样,就更加坚定一向自负的蒋某人认为:共军就要叩开入川的北大门了。”

毛泽东:“同时还要电告林彪,要他于九月中旬在衡阳、宝庆一线发起攻击,力争消灭桂系白崇禧的主力兵团。”

周恩来:“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实现切断桂系退守贵州、云南的战略,而且我们还帮助蒋某人歼灭了他几十年的心腹大患——桂系的二十几万军队!”

毛泽东:“结果嘛,国民政府代总统李宗仁下台是一定的了!”他说罢忍不住地笑了。

这时,李克农手持电文走进:“报告!云南方面发来密电。”

周恩来接过电文看罢交给毛泽东:“主席!由于卢汉没有出席蒋某人召开的军事会议,所以,李宗仁和阎锡山借口卢汉谋反叛党,要求蒋某人同意下令讨伐。”

毛泽东沉思良久,断然地说道:“蒋某人绝对不会跟着李宗仁的调子起舞,更不会下令讨伐卢汉。”

周恩来:“可是,我担心脚踏两只船的卢汉,会因此而动摇和平起义的决心。”

毛泽东:“那就请克农同志通过华南局表明中央的态度,给卢汉吃颗定心丸嘛!”

李克农:“是!”

毛泽东指着手中的电文:“克农同志,这则密电是经由四野的情报部门发来的吧?”

李克农:“对!武汉解放以后,中南局社会部派房显志同志带交通员黄克孝秘密入川,与和周副主席早已发生情报关系的刘宗宽建立了情报联系。”

毛泽东:“了不起啊!恩来,刘邓大军就要入川了,可否把中央、三野、四野掌控的情报关系,全部移交给即将成立的西南局呢?”

周恩来:“我赞成!克农同志,请电告陈老总,在他和伯承同志来北平出席政协会议之前,把三野掌控的有关四川的情报关系,全部移交二野的情报处。”

李克农:“是!”

毛泽东:“同时,要陈毅同志还要帮助刘伯承、邓小平,继续唱好这出声北击东的空城计。”

周恩来:“克农同志,一定要给陈老总和伯承同志讲清楚,主席这次讲的可是声北击东的空城计哟!”

南京 莫愁湖 外日

一条木制的游船缓缓地划行在湖面上。

刘伯承、陈毅坐在船篷的中央,他们一边品茗一边交谈。

刘伯承;“为了唱好主席交给的声北击东的空城计,请你转告粟裕同志,他虽然已经接替我出任南京市军管会主任,可我对外的一切活动,还必须请他委曲一下。”

陈毅:“没问题!在老兄没有踏上回乡的征途之前,南京市的一切公开活动,都用你刘伯承的大名。”

刘伯承:“小平同志呢?”

陈毅:“请放心!华东局已经做出决定,近期报纸的报道,电台的广播,一律还是邓小平书记。”他沉吟片时,“有关西南各省的情报关系,我已经作了安排。”

刘伯承:“谢谢!”他呷了一口茶水,动情地问道,“你我就要去北平参加新中国成立大典了,对此有何感想?”

陈毅:“一是高兴,再是想家。”他说罢站起来,望着湖中的水鸟说道,“我离开家乡快三十年了,为之奋斗的新中国就要举行开国大典了,可我呢,还不能回家探望亲人。”

刘伯承:“谁叫我们是革命者呢!”

陈毅:“等大西南全都解放了,我就向毛主席请假回四川看看。到时,你这个父母官可不要摆架子哟!”

刘伯承:“我刘伯承可没有给你陈老总摆架子的胆量哟!”

陈毅:“到时,我想请你,还有小平同志陪着我去朝天门码头看一看,因为这里是我们相继走出夔门的地方!我多想啊,和你、和小平坐在码头上喝它一醉方休!”他有些哽咽了。

刘伯承:“你是军中诗人,富于感情,也长于联想。我呢是军人,最现实的是坐上火车去北平,让我们的主席……”

陈毅抢先答说:“请我们这些南征北战的老兵喝它一醉方休!对吧?”

刘伯承微微地摇了摇头。

陈毅:“那你想让主席做什么?”

刘伯承:“下达进军大西南的命令!”

陈毅和刘伯承相视大笑,惊飞了几只湖面上的水鸟。

刘伯承的作战室 内日

刘伯承站在作战地图下边,左手拿着一个放大镜审看,右手在作战地图上移动不同的军事标记。

李达拿着两份电文走进:“刘司令员!陈锡联和杨勇同志分别发来有关三兵团、五兵团秘密进军的报告。”

刘伯承接过电文很快看完:“看样子,他们都能提前完成中央军委、毛主席交给的任务。”

李达:“可是,我还是担心他们在行军途中发生疫情。”

刘伯承:“再次严电,行军途中无论有多大的困难,都必须即时解决,绝不允许有一点意外发生。”

李达:“是!”

刘伯承:“请你通知情报处柴军武处长,让他到我的办公室接受新的任务。”

李达:“是!”

刘伯承的办公室 内日

刘伯承坐在桌前处理公文。

柴军武、小章走进:“刘司令员!我和小章同志奉命赶到,请您交待任务。”

刘伯承站起身来,指着沙发:“柴处长,还有小章同志,请坐!”

柴军武、小章应声落座。

刘伯承:“柴处长,由四野建立的与刘宗宽的情报关系,已经转到你们情报处了吗?”

柴军武:“转到了!”

刘伯承:“我和邓政委做了研究,由你委派最得力的同志赶到宜昌,建立沙宜‘临时办事处’,即四川情报站,作为中转站,把来自四川的情报综合整理,上报中央。”

柴军武:“是!”

刘伯承:“其中,有关西南长官公署刘宗宽等提供的情报,不得发生任何意外!”

柴军武:“是!”

刘伯承:“另外,与按插在宋希濂身边的情报人员接上关系了吗?”

柴军武:“接上了!”

刘伯承:“电告杨勇同志,在条件成熟的时候,他可以委派专人促使宋希濂起义。”

柴军武:“是!”

刘伯承:“你们委派的情报人员安抵重庆了吗?与扼守泸州、宜宾的敌军长郭汝瑰接上关系了吗?”

柴军武:“报告刘司令员,任廉儒同志已经由香港飞抵重庆,和郭汝瑰军长接上了关系。同时,为了工作便利,近期还将再派专人去重庆,策动郭汝瑰在关键的时刻起义。”

刘伯承:“很好!”他指着小章问道,“这位小章同志就是派赴CD执行任务的吗?”

柴军武:“是!我已经向他说明,先前到达CD的同志是三野转来的关系。”

刘伯承:“小章同志,在CD和你接头的是黄实同志,他是川军第九十五军军长黄隐的侄子、黄慕颜的公子,按辈分讲,黄实也是我的侄子。”

柴军武一怔:“黄实也是刘司令员的侄子……”

刘伯承:“对!他的父亲黄慕颜早年是共产党员,和我的关系甚深,远在泸顺起义的时候,我为总指挥,黄为副总指挥;后来,武汉国民政府委我为第十五军军长,他为副军长。”

小章:“刘司令员,我去CD的具体任务是什么呢?”

刘伯承:“第一,由柴处长为你配备一部专用电台,随身带去四川;第二,与黄实一道策动邓文侯、潘文华、黄隐等地方实力派和平起义。”

小章:“是!”

刘伯承:“另外,要通过黄慕颜的关系,与川军名将郭勋祺等取得联系,有什么困难,他也会帮助你们的。”

小章:“是!”

柴军武:“一旦贺老总率部入川,解放CD,两方面的情报关系如何协调呢?”

刘伯承:“到时由中央再做决定。”

这时,一位机要参谋走进,把一份密电交给柴军武。

柴军武看罢电文:“刘司令员!阎锡山向李宗仁建议,罢免卢汉云南省主席,由滇军将领鲁道源代之!”

刘伯承接过电文很快阅毕,近似自语地说:“这样一来,卢汉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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