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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爱的原因

事情的起因是大家都熟知的发生在日本的一个故事。

有户人家为了装修房子拆开了墙。日式住宅的墙壁通常是中间架了木板后,两边批上泥土,其实里面是空的。主人在拆墙壁的时候,发现一只壁虎被困在那里——一根从外面钉进来的钉子钉住了那只壁虎的尾巴。那人见状,既觉可怜又感好奇,他仔细看了看那根钉子,发现那根钉子是十年前盖房子的时候钉的。天啊!这到底怎么回事?那只壁虎竟然被困在墙壁里整整十年却没有死!黑暗中的墙壁里的十年,真不简单。不对呀?他继而寻思:尾巴被钉住了,一步也跨不出的这只壁虎,到底靠什么撑过了这十年?它的生命力就这样顽强吗?于是,他暂时停止了装修工程,看看它到底靠什么生存,吃食物不吃。过了不久,不知从哪里又钻出来一只壁虎,嘴里含着食物,爬向那只寸步难移的壁虎。待它爬到跟前,把嘴里的食物丢下,转身又走了……啊!他顿时明白了:为了被钉住尾巴而不能走动的壁虎,另一只壁虎竟然在十年的岁月里一直不停地衔取食物喂它!

当时,听这个故事的是一节火车车厢里的旅客。列车正在行驶。为了打发途中的无聊,在大家的鼓动下,一个大约十岁的小姑娘绘声绘色地讲述了这个故事。这些旅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农民,有学生,有商人,有公务员,总之,各色人等都有,他们来自天南地北,互相也都不认识。当小姑娘把故事讲完后,大家都唏嘘不已,感慨万千,纷纷议论开了,猜测这两只壁虎到底是什么关系,是什么原因使它们不离不弃的。

“那只受伤的壁虎肯定是喂它食物那只壁虎的孩子……母爱是最伟大的。”

“是啊,米尔曾说过,母爱是世间最伟大的力量。”

“不错,印度也有这样一句名言:世界上一切都是假的,空的,唯有母爱才是真的,永恒的,不灭的。”

“说不定喂食物的那只壁虎是受伤的壁虎的父亲,要知道,父亲同样伟大。”

“有可能,父爱如山吗。”

“我猜测,这两只壁虎是一对很恩爱的夫妻。常言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比海深吗。”

“拉倒吧,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汶川地震时,丈夫抛下妻子独自逃生,导致震后妻子提出离婚者为数不少。”

“说不定受伤的是只公壁虎,辛苦喂食的是只母壁虎……”

“不会是夫妻,常言说,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夫妻关系不是最牢固的,常常有可以同甘却不能共苦的夫妻。”

“对,应该是兄弟关系,一母同胞,血浓于水吗。”

“兄弟也有反目成仇的,不会是兄弟关系。”

“我想,这两只壁虎应该是恋人关系……因为只有恋人常常是‘海枯石烂永不变心,如胶似漆不分你我’。”

“有道理。但也有可能是朋友关系……”

“万两黄金难得,知心一个难求。我看不像是朋友。”

“也可能是它们是邻居,常言说远亲不如近邻吗。”

“我想,它们应该是上下级关系,喂食那只壁虎是受伤壁虎的上司,它是在趁机拍马屁哩。”

“喂食那只壁虎曾欠受伤那只壁虎一大笔债务,它是借机还债哩。或者说,受伤那只壁虎是喂食那只壁虎的救命恩人。”

“照你这么说,或许喂食那只壁虎得了被困壁虎的好处……”

正在大家喋喋不休争论的时候,讲故事的小姑娘忽然间嘤嘤啜泣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小姑娘为何落泪。身边的妈妈问她:“佳佳,你怎么啦?”

佳佳停止哭泣,擦了擦眼泪,用稚嫩的声音说道:“妈妈,如果碰到我不认识的小朋友有了困难,我就不能帮他(她)吗?非得有关系、有原因才能帮他(她)吗?”

佳佳的声音很轻,但大家都听到了。整个车厢一下子鸦雀无声,不少人的脸红了,白了,紫了。是啊,也许两只壁虎什么关系都没有,之前它们根本就不认识。

半个小时后,列车突遇泥石流,有三节车厢脱轨了……幸运的是,此次事故除了数名伤者外,无一遇难者!原因就在于佳佳所在车厢的旅客们积极参与抢救,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事后,有记者采访参与救援的旅客,问他们在危机时刻为什么能够援手相救素不相识的旅客。

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是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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