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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春桃(1)

许地山

这年的夏天分外地热。街上的灯虽然亮了,胡同口那卖酸梅汤的还像唱梨花鼓的姑

娘耍着他的铜碗。一个背着一大篓字纸的妇人从他面前走过,在破草帽底下虽看不清她

的脸,当她与卖酸梅汤的打招呼时,却可以理会她有满口雪白的牙齿。她背上担负得很

重,甚至不能把腰挺直,只如骆驼一样,庄严地一步一步踱到自己门口。

进门是个小院,妇人住的是塌剩下的两间厢房。院子一大部分是瓦砾。在她的门前

种着一棚黄瓜,几行玉米。窗下还有十几棵晚香玉。几根朽坏的梁木横在瓜棚底下,大

概是她家最高贵的坐处。她一到门前,屋里出来一个男子,忙帮着她卸下背上的重负。

“媳妇,今儿回来晚了。”

妇人望着他,像很诧异他的话。“什么意思?你想媳妇想疯啦?别叫我媳妇,我说。”

她一面走进屋里,把破草帽脱下,顺手挂在门后,从水缸边取了一个小竹筒向缸里一连

舀了好几次,喝得换不过气来,张了一会嘴,到瓜棚底下把篓子拖到一边,便自坐在朽

梁上。

那男子名叫刘向高。妇人的年纪也和他差不多,在三十左右,娘家也姓刘。除掉向

高以外,没人知道她的名字叫做春桃。街坊叫她做捡烂纸的刘大姑,因为她的职业是整

天在街头巷尾垃圾堆里讨生活,有时沿途嚷着“烂字纸换取灯儿”。一天到晚在烈日冷

风里吃尘土,可是生来爱干净,无论冬夏,每天回家,她总得净身洗脸。替她预备水的

照例是向高。

向高是个乡间高小毕业生,四年前,乡里闹兵灾,全家逃散了,在道上遇见同是逃

难的春桃,一同走了几百里,彼此又分开了。

她随着人到北京来,因为总布胡同里一个西洋妇人要雇一个没混过事的乡下姑娘当

“阿妈”,她便被荐去上工。主妇见她长得清秀,很喜爱她。她见主人老是吃牛肉,在

馒头上涂牛油,喝茶还要加牛奶,来去鼓着一阵臊味,闻不惯。有一天,主人叫她带孩

子到三贝子花园去,她理会主人家的气味有点像从虎狼栏里发出来的,心里越发难过,

不到两个月,便辞了工。到平常人家去,乡下人不惯当差,又挨不得骂,上工不久,又

不干了。在穷途上,她自己选了这捡烂纸换取灯儿的职业,一天的生活,勉强可以维持

下去。

向高与春桃分别后的历史倒很简单,他到涿州去,找不着亲人,有一两个世交,听

他说是逃难来的,都不很愿意留他住下,不得已又流到北京来。由别人的介绍,他认识

胡同口那卖酸梅汤的老吴,老吴借他现在住的破院子住,说明有人来赁,他得另找地方。

他没事做,只帮着老吴算算账,卖卖货。他白住房子白做活,只赚两顿吃。春桃的捡纸

生活渐次发达了,原住的地方,人家不许他堆货,她便沿着德胜门墙根来找住处。一敲

门,正是认识的刘向高。她不用经过许多手续,便向老吴赁下这房子,也留向高住下,

帮她的忙。这都是三年前的事了。他认得几个字,在春桃捡来和换来的字纸里,也会抽

出些少比较能卖钱的东西,如画片或某将军、某总长写的对联、信札之类。二人合作,

事业更有进步。向高有时也教她认几个字,但没有什么功效,因为他自己认得的也不算

多,解字就更难了。

他们同居这些年,生活状态,若不配说像鸳鸯,便说像一对小家雀罢。

言归正传。春桃进屋里,向高已提着一桶水在她后面跟着走。他用快活的声调说:

“媳妇,快洗罢,我等饿了。今晚咱们吃点好的,烙葱花饼,赞成不赞成?若赞成,我

就买葱酱去。”

“媳妇,媳妇,别这样叫,成不成?”春桃不耐烦地说。

“你答应我一声,明儿到天桥给你买一顶好帽子去。你不说帽子该换了么?”向高

再要求。

“我不爱听。”

他知道妇人有点不高兴了,便转口问:“到的吃什么?说呀!”

“你爱吃什么,做什么给你吃。买去罢。”

向高买了几根葱和一碗麻酱回来,放在明间的桌上。春桃擦过澡出来,手里拿着一

张红帖子。

“这又是那一位王爷的龙凤帖!这次可别再给小市那老李了。托人拿到北京饭店去,

可以多卖些钱。”

“那是咱们的。要不然,你就成了我的媳妇啦?教了你一两年的字,连自己的姓名

都认不得!”

“谁认得这么些字?别媳妇媳妇的,我不爱听。这是谁写的?”

“我填的。早晨巡警来查户口,说这两天加紧戒严,那家有多少人,都得照实报。

老吴教我们把咱们写成两口子,省得麻烦。巡警也说写同居人,一男一女,不妥当。我

便把上次没卖掉的那分空帖子填上了。我填的是辛未年咱们办喜事。”

“什么?辛未年?辛未年我那儿认得你?你别捣乱啦。咱们没拜过天地,没喝过交

杯酒,不算两口子。”

春桃有点不愿意,可还和平地说出来。她换了一条蓝布裤。上身是白的,脸上虽没

脂粉,却呈露着天然的秀丽。若她肯嫁的话,按媒人的行情,说是二十三四的小寡妇,

最少还可以值得一百八十的。

她笑着把那礼帖搓成一长条,说:“别捣乱!什么龙凤帖?”

“烙饼吃了罢。”她掀起炉盖把纸条放进火里,随即到桌边和面。

向高说:“烧就烧罢,反正巡警已经记上咱们是两口子;

若是官府查起来,我不会说龙凤帖在逃难时候丢掉的么?从今儿起,我可要叫你做

媳妇了。老吴承认,巡警也承认,你不愿意,我也要叫。媳妇嗳!媳妇嗳!明天给你买

帽子去,戒指我打不起。”

“你再这样叫,我可要恼了。”

“看来,你还想着那李茂。”向高的神气没像方才那么高兴。他自己说着,也不一

定要春桃听见,但她已听见了。

“我想他?一夜夫妻,分散了四五年没信,可不是白想?”

春桃这样说。她曾对向高说过她出阁那天的情形。花轿进了门,客人还没坐席,前

头两个村子来人说,大队兵已经到了,四处拉人挖战壕,吓得大家都逃了,新夫妇也赶

紧收拾东西,随着大众望西逃。同走了一天一宿。第二宿,前面连嚷几声“胡子来了,

快躲罢”,那时大家只顾躲,谁也顾不了谁。到天亮时,不见了十几个人,连她丈夫李

茂也在里头。她继续方才的话说:“我想他一定跟着胡子走了,也许早被人打死了。得啦,别提他啦。”

她把饼烙好了,端到桌上。向高向沙锅里舀了一碗黄瓜汤,大家没言语,吃了一顿。

吃完,照例在瓜棚底下坐坐谈谈。一点点的星光在瓜叶当中闪着。凉风把萤火送到棚上,

像星掉下来一般。晚香玉也渐次散出香气来,压住四围的臭味。

“好香的晚香玉!”向高摘了一朵,插在春桃的髻上。

“别糟蹋我的晚香玉。晚上戴花,又不是窑姐儿。”她取下来,闻了一闻,便放在

朽梁上头。

“怎么今儿回来晚啦?”向高问。

“吓!今儿做了一批好买卖!我下午正要回家,经过后门,瞧见清道夫推着一大车

烂纸,问他从那儿推来的;他说是从神武门甩出来的废纸。我见里面红的、黄的一大堆,

便问他卖不卖;他说,你要,少算一点装去罢。你瞧!”她指着窗下那大篓,“我花了

一块钱,买那一大篓!赔不赔,可不晓得,明儿检一检得啦。”

“宫里出来的东西没个错。我就怕学堂和洋行出来的东西,分量又重,气味又坏,

值钱不值,一点也没准。”

“近年来,街上包东西都作兴用洋报纸。不晓得那里来的那么些看洋报纸的人。捡

起来真是分量又重,又卖不出多少钱。”

“念洋书的人越多,谁都想看看洋报,将来好混混洋事。”

“他们混洋事,咱们捡洋字纸。”

“往后恐怕什么都要带上个洋字,拉车要拉洋车,赶驴更赶洋驴,也许还有洋骆驼

要来。”向高把春桃逗得笑起来了。

“你先别说别人。若是给你有钱,你也想念洋书,娶个洋媳妇。”

“老天爷知道,我绝不会发财。发财也不会娶洋婆子。若是我有钱,回乡下买几亩

田,咱们两个种去。”

春桃自从逃难以来,把丈夫丢了,听见乡下两字,总没有好感想。她说:“你还想

回去?恐怕田还没买,连钱带人都没有了。没饭吃,我也不回去。”

“我说回我们锦县乡下。”

“这年头,那一个乡下都是一样,不闹兵,便闹贼;不闹贼,便闹日本,谁敢回去?

还是在这里捡捡烂纸罢。咱们现在只缺一个帮忙的人。若是多个人在家替你归着东西,

你白天便可以出去摆地摊,省得货过别人手里,卖漏了。”

“我还得学三年徒弟才成,卖漏了,不怨别人,只怨自己不够眼光。这几个月来我

可学了不少。邮票,那种值钱,那种不值,也差不多会瞧了。大人物的信札手笔,卖得

出钱,卖不出钱,也有一点把握了。前几天在那堆字纸里检出一张康有为的字,你说今

天我卖了多少?”他很高兴地伸出拇指和食指比仿着,“八毛钱!”

“说是呢!若是每天在烂纸堆里能检出八毛钱就算顶不错,还用回乡下种田去?那

不是自找罪受么?”春桃愉悦的声音就像春深的莺啼一样。她接着说:“今天这堆准保

有好的给你检。听说明天还有好些,那人教我一早到后门等他。这两天宫里的东西都赶

着装箱,往南方运,库里许多烂纸都不要。

我瞧见东华门外也有许多,一口袋一口袋陆续地扔出来。明儿你也打听去。”

说了许多话,不觉二更打过。她伸伸懒腰站起来说:“今天累了,歇吧!”

向高跟着她进屋里。窗户下横着土炕,够两三人睡的。在微细的灯光底下,隐约看

见墙上一边贴着八仙打麻雀的谐画,一边是烟公司“还是他好”的广告画。春桃的模样,

若脱去破帽子,不用说到瑞蚨祥或别的上海成衣店,只到天桥搜罗一身落伍的旗袍穿上,

坐在任何草地,也与“还是他好”里那摩登女差不上下。因此,向高常对春桃说贴的是

她的小照。

她上了炕,把衣服脱光了,顺手揪一张被单盖着,躺在一边。向高照例是给她按按

背,捶捶腿。她每天的疲劳就是这样含着一点微笑,在小油灯的闪烁中,渐次得着苏息。

在半睡的状态中,她喃喃地说:“向哥,你也睡罢,别开夜工了,明天还要早起咧。”

妇人渐次发出一点微细的鼾声,向高便把灯灭了。

一破晓,男女二人又像打食的老鸹,急飞出巢,各自办各的事情去。

刚放过午炮,十刹海的锣鼓已闹得喧天。春桃从后门出来,背着纸篓,向西不压桥

这边来。在那临时市场的路口,忽然听见路边有人叫她:“春桃,春桃!”

她的小名,就是向高一年之中也罕得这样叫唤她一声。自离开乡下以后,四五年来

没人这样叫过她。

“春桃,春桃,你不认得我啦?”

她不由得回头一瞧,只见路边坐着一个叫化子。那乞怜的声音从他满长了胡子的嘴

发出来。他站不起来,因为他两条腿已经折了。身上穿的一件灰色的破军衣,白铁钮扣

都生了锈,肩膀从肩章的破缝露出,不伦不类的军帽斜戴在头上,帽章早已不见了。

春桃望着他一声也不响。

“春桃,我是李茂呀!”

她进前两步,那人的眼泪已带着灰土透入蓬乱的胡子里。

她心跳得慌,半晌说不出话来,至终说:“茂哥,你在这里当叫化子啦?你两条腿

怎么丢啦?”

“嗳,说来话长。你从多喒起在这里呢?你卖的是什么?”

“卖什么!我捡烂纸咧。……咱们回家再说罢。”

她雇了一辆洋车,把李茂扶上去,把篓子也放在车上,自己在后面推着。一直来到

德胜门墙根,车夫帮着她把李茂扶下来。进了胡同口,老吴敲着小铜碗,一面问:“刘

大姑,今儿早回家,买卖好呀?”

“来了乡亲啦。”她应酬了一句。

李茂像只小狗熊,两只手按在地上,帮助两条断腿爬着。

她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开了门,引着男子进去。她把向高的衣服取一身出来,像向

高每天所做的,到井边打了两桶水倒在小澡盆里教男人洗澡。洗过以后,又倒一盆水给

他洗脸。然后扶他上炕坐,自己在明间也洗一回。

“春桃,你这屋里收拾得很干净,一个人住吗?”

“还有一个伙计。”春桃不迟疑地回答他。

“做起买卖来啦?”

“不告诉你就是捡烂纸么?”

“捡烂纸?一天捡得出多少钱?”

“先别盘问我,你先说你的罢。”

春桃把水泼掉,理着头发进屋里来,坐在李茂对面。

李茂开始说他的故事:

“春桃,唉,说不尽哟!我就说个大概罢。

“自从那晚上教胡子绑去以后,因为不见了你,我恨他们,夺了他们一杆枪,打死

他们两个人,拚命地逃。逃到沈阳,正巧边防军招兵,我便应了招。在营里三年,老打

听家里的消息,人来都说咱们村里都变成砖瓦地了。咱们的地契也不晓得现在落在谁手

里。咱们逃出来时,偏忘了带着地契。因此这几年也没告假回乡下瞧瞧。在营里告假,

怕连几块钱的饷也告丢了。”

“我安分当兵,指望月月关饷,至于运到升官,本不敢盼。”

“也是我命里合该有事:去年年头,那团长忽然下一道命令,说,若团里的兵能瞄枪

连中九次靶,每月要关双饷,还升差事。一团人没有一个中过四枪;中,还是不进红心。

我可连发连中,不但中了九次红心,连剩下那一颗子弹,我也放了。我要显本领,背着

脸,弯着腰,脑袋向地,枪从裤裆放过去,不偏不歪,正中红心。当时我心里多么快活

呢。那团长教把我带上去。我心里想着总要听几句褒奖的话。不料那畜生翻了脸,楞说

我是胡子,要枪毙我!他说若不是胡子,枪法决不会那么准。我的排长、队长都替我求

情,担保我不是坏人,好容易不枪毙我了,可是把我的正兵革掉,连副兵也不许我当。

他说,当军官的难免不得罪弟兄们,若是上前线督战,队里有个像我瞄得那么准,从后

面来一枪,虽然也算阵亡,可值不得死在仇人手里。大家没话说,只劝我离开军队,找

别的营生去。”

“我被革了不久,日本人便占了沈阳;听说那狗团长领着他的军队先投降去了。我

听见这事,愤不过,想法子要去找那奴才。我加入义勇军,在海城附近打了几个月,一

面打,一面退到关里。前个月在平谷东北边打,我去放哨,遇见敌人,伤了我两条腿。

那时还能走,躲在一块大石底下,开枪打死他几个。我实在支持不住了,把枪扔掉,向

田边的小道爬,等了一天、两天,还不见有红十字会或红C字会的人来。伤口越肿越厉害,

走不动又没吃的喝的,只躺在一边等死。后来可巧有一辆大车经过,赶车的把我扶了上

去,送我到一个军医的帐幕。他们又不瞧,只把我扛上汽车,往后方医院送。已经伤了

三天,大夫解开一瞧,说都烂了,非用锯不可。在院里住了一个多月,好是好了,就丢

了两条腿。我想在此地举目无亲,乡下又回不去;就说回去得了,没有腿怎能种田?求

医院收容我,给我一点事情做,大夫说医院管治不管留,也不管找事。此地又没有残废

兵留养院,迫着我不得不出来讨饭,今天刚是第三天。这两天我常想着,若是这样下去,

我可受不了,非上吊不可。”

春桃注神听他说,眼眶不晓得什么时候都湿了。她还是静默着。李茂用手抹抹额上

的汗,也歇了一会。

“春桃,你这几年呢?这小小地方虽不如咱们乡下那么宽敞,看来你倒不十分苦。”

“谁不受苦?苦也得想法子活。在阎罗殿前,难道就瞧不见笑脸?这几年来,我就

是干这捡烂纸换取灯的生活,还有一个姓刘的同我合伙。我们两人,可以说不分彼此,

勉强能度过日子。”

“你和那姓刘的同住在这屋里?”

“是,我们同住在这炕上睡。”春桃一点也不迟疑,她好像早已有了成见。

“那么,你已经嫁给他?”

“不,同住就是。”

“那么,你现在还算是我的媳妇?”

“不,谁的媳妇,我都不是。”

李茂的夫权意识被激动了。他可想不出什么话来说。两眼注视着地上,当然他不是

为看什么,只为有点不敢望着他的媳妇。至终他沉吟了一句:“这样,人家会笑话我是

个活王八。”

“王八?”妇人听了他的话,有点翻脸,但她的态度仍是很和平。她接着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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