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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 遇到女魔头

甘晓蓓从影院出来,感叹自己怎么那么背,就真的遇到一个《时尚女魔头》的现实版——她的上司郭琳音。

他们的时尚节目《追潮ing》这段时间的收视率一直不高,她们几个小编导已经被制片人郭琳音劈头盖脸的训了好几回了。

晚上睡前,甘晓蓓望着镜子里自己忧郁的脸,苦笑。心想,再熬下去,不久这脸就跟那女魔头一般黑了。她拨了好友——也是另一个编导——叶梓新的手机诉苦。“梓新啊——”用耳朵和肩夹着手机,她用手往脸上拍点儿紧肤水,“唉呀,今儿又被那女魔给k了一回。上次交的选题也给灭了。”

“你以为我会好啊,上次我那期收视率出来以后,你没看她那张脸拉得跟白龙马似的。”梓新的声音在电话里格外刺耳。甘晓蓓跟她又讽刺挖苦了郭琳音一会儿后,才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上床睡了。这会儿才十点,熬了半个月的夜,难得睡个美容觉。

正梦见布拉德皮特跟她在飞机上邂逅,这手机就没完没了的唱起来。甘晓蓓气恼之极,摸过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更年期女魔”。她哀叫一声,接通了电话。

“喂,怎么这会儿才接。收视率成这样也能睡得着!”熟悉的、碎碎念的女高音响起。甘晓蓓硬生生的把一句脏话吞回去,软绵绵地回答说:“总监啊,我今天已经改了选题了,文案我发到您邮箱了,您看了吗?”

“就是这个事情,你这次的选题我看还行,‘废品也时尚’,嗯,名字也不错。你赶快联系嘉宾,跟他们好好谈谈。还有……”甘晓蓓咿咿呀呀的答应着,终于挂了电话。她嘟囔一声,这点给嘉宾打电话非被暗地里骂死不可。她转头看到夜光小闹钟上显示着一个“3:12”,心想,这女人这会儿还这么兴奋,果然是更年期激素分泌异常了。

第二天一早,甘晓蓓跟嘉宾打了电话,商谈一些细节问题。然后把整理好的台本带到台里给郭琳音过目。“这是些什么东西,好好一个选题被你做成这样。换换换,还是做你原来那个‘丝巾白搭’算了。”女魔头早上又变脸了。甘晓蓓暗暗叫苦,恨不能与其互骂。

黑着脸到了录制片场,叶梓新正忙得不可开交,甘晓蓓就帮了帮忙。等她们弄完,已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两人索性去了“避风塘”茶楼,打算聊个昏天暗地。

“我在想,”甘晓蓓搅动着杯子里的冰淇淋,说,“算是栽在这女魔手里了,不知何年何月才出头啊”

“等我俩出了头,也训的一帮子新人团团转。”梓新没心没肺的大笑。

甘晓蓓搅冰淇淋的手却停了下来,她在想,是不是郭琳音以前也像她们一样,每天晚上要骂完老板才能入睡。她必然也曾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带着一脑子的天真浪漫进了这个圈子。然后像新媳妇一样,遇到一个百般刁难的婆婆。媳妇熬阿熬,终于熬出了头,这当儿该是出风头的时候了,因为她也熬成了婆,又可以有新的媳妇被她戏耍了。这样想着,她竟滚出一颗泪,落在她搅成螺旋状的冰淇凌里,像一个无限回环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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