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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沿河村纪事(2)

我们便问什么事不能做,他摇了摇头,似有难言之隐。

他只告诉我们,现在村里的情况就是这样,家家顿顿吃瓜果蔬菜,并且说“这是一道命令,人畜不得例外”。

“什么,牲畜也吃这玩意儿?”

“是啊——”村长苦着脸说,“这是村里最不值钱的东西了。再加上现在情况紧急,我们必须能省则省,以防将来万一……”

见我们露出惊讶的神色,他指了指自己的脸色说:“难道你们没看出来吗?”

“看出什么?”

“一脸菜色!”他严肃地说。

“啊,难道你们不吃粮食?”

村长叹了口气,颇为悲壮地告诉我们,他已经有好多天不沾米粒了,吃饭对他来说就像一场梦;然而现在“村难”时期,他必须以身作则,跟村民们共渡难关;况且家家户户的粮食都已收归公有,就是想吃也没的吃了。

“什么?”我们再次惊讶地叫出声来,“这是谁的命令?是你吗?”

“当然不是!”村长扬声说道,“我怎么会做出这种荒唐事来呢!我受党的教育多年,最起码知道人民享有吃饭权。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他声音沙哑,神情悲愤,“他们这样做是犯法的!”

“他们是谁?”

“激进派。”他低声地咕哝了一句。

他说得如此煞有介事,我和两位师兄互相看了看,突然如坠五里雾中;而就当时的情形而言,有一点是真的,村长的权力被架空了,民间有一股新生力量正在生成,与他对峙,逼他就范。我们也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这预感直令我们浑身颤抖,血脉贲张!

而此时,屋里屋外已挤满了数圈村民,他们定然地站在那儿,多是面黄肌瘦,神色庄严,他们在干什么?难道是在“请战”?下午的阳光照得屋子里明晃晃的,也不知是否因背光而立,使得那一具具矮小壮实的身躯,落在地上是人影幢幢,落在眼里则显得面目模糊。那一瞬间,我突然有种亦真亦幻的感觉,似乎我眼中所见,并不是现时代的村民,而是古战场的勇士。

我的心紧锣密鼓地跳了几下,几乎近于窒息。难道一场“战争”即将爆发?难道汤先生在战乱时期也未能目睹的场面,将在我们这个时代被模拟复制?一想到这里,我便感到喉咙紧涩,血液沸腾。是啊,那时我们多年轻,青春,狂想,热血,革命……从来都是同一个词汇,而这个词汇,某种意义上又是和沿河村紧密相连的。

4

晚餐之后,我们三人到寨子里转了转,发现整个村寨规划整齐,有欣欣向荣之气:村舍,猪圈,农田,水渠……有两户殷实人家已住上了小楼,实现了机械化——拥有像手扶拖拉机、三轮车等货运工具——想必这就是所谓“先富起来的那部分人”?

村里有一所小学,几间旧教舍,外墙上刷有“改革开放好!好!好!”“一胎生,二胎扎,三胎四胎杀杀杀!!!”等标语口号;村民们忙忙碌碌,看不大出异样;或见一二村童光着身子跑来跑去,肤色黑亮,闪着油光,身形上很像我小时候见过的泥鳅,其眼窝深陷,神情灵异,乍一看又如同小动物。

我们一路走来,想起下午在村公所的一幕,又对照眼前的村寨风光,如何能衔接得上?难道村公所一幕是我们旅途劳累产生的幻觉?但何至于三人都有同样的幻觉?难道村公所一幕,是我们夸大了某些细节而做出的误判?

走至一口古井旁,见一妇人正在冲凉,光着上身,奶子瘪瘪长长;两位师兄相视一笑,慌忙逃走;而村民们却熟视无睹,经过她身边时竟不忘打个招呼;我一旁看着,简直傻掉,想着是否要为我们的文明感到羞愧,想了半天,也没有得出结论。

我们被安排住在村公所里,晚上冲完凉,便坐在屋前乘凉,坐小竹椅,摇芭蕉扇,抬头看满天繁星,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那童话一般纯净简朴的年代,那时夜更黑,星星更亮,四周静得人发慌,只听得一片片蝉声蛙鸣,使黑夜越发漫长……多少年过去了,这一幕早已消逝不再,不想今夜却在村寨的上空复活,怎能不叫人身心荡漾,忍不住跳起来,对着茫茫夜空发一声长啸!

我们正在说笑,却见一束手电筒的光芒从远处射过来,那光芒摇摇晃晃,左冲右突,恰如鬼魅一般。我们都愣了一下,正在狐疑,却听得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正爬上坡来,星光中也来不及辨认,只见得黑影团团,总有三四人不止;那光芒越逼越近,走至身边突然熄掉。跟着是一阵呵呵笑声,原来却是胡性来。

胡性来先领几个人进了屋,点上煤油灯(其时村里还没通电灯),做了一番安置之后,出来和我们聊天,他坐在走廊牙子上,手里把玩着一串钥匙,不停地颠上颠下。

我们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他回头看了看那间屋子,里头传来甩扑克的声音,笑道:“还能干什么?斗地主!”

“我们不是问这个!”

“那你们想问什么?”他伸手接住钥匙,看了我们一眼,说,“有些事不要知道得太多,真的,这对你们不好!”他说得蹊跷,我们反而不知如何作答了。

隔了一会儿,他又幽幽地说道:“知道得太多,我怕你们走不出这个村子了。”

“有这么严重吗?”我突然觉得一阵阴风飕飕的,也许是夜深人静的缘故?

“现在村里的情况非常复杂,”胡性来收起钥匙,点上一支烟,沉吟了一会儿,说,“我们是来站岗的。”

“站岗?站什么岗?”

他朝十米开外的地方努努嘴,那儿泊着那辆旧货车,“有人想抢去当战车用——”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下午村长办公室的一幕又回来了,似真?似幻?远远传来几声狗吠,隐隐约约又是几声鸡鸣,才晚上九十点钟光景,乡村的夜显得更加寂静。

“他们想袭警。”胡性来淡淡地说。

我们“噢”了一声,这才恍然大悟,“你们是村长的人?”

胡性来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我们是主和派。”

我们越发好奇,“难道村长不是主和派?”

“他?”胡性来冷笑一声,“他是骑墙派!”

我们三人“扑哧”笑了,顿感兴味十足,看来当前的局势确实十分混乱,战争还未打响,内乱已经来临;而作为一村之长的胡道宽同志,其态度摇摆软弱,直令全村上下都不满意!

“到底怎样,你也放个屁,吱一声,”胡性来抱怨道,“可他倒好,整天忙着调停!老实说,这事是你能调停的么?”

“村长不想打——”我们说。

“那当然,也不能打!”胡性来抢过话头,说,“他要是连这点都看不清,还当什么村长!你们看看——”他把双肘支在膝盖上,跟我们分析当前的经济形势,“打下去怎么办?还要不要改革开放?还要不要奔小康?当然了,有人不在乎,他们穷得叮当响,他们是赤脚不怕穿鞋的,可是我们就完了!”

我们都点头称是。确实,战争从来多由穷人发起,而胡性来是村子里的富户,是少数几户拥有手扶拖拉机的人家之一,所以,谁发动战争,他就跟谁玩命。他把钥匙串掏出来,再次颠上颠下的,左手抛,右手接,跟小孩儿玩杂技似的,一边说:“人在车在,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把车弄走,确实不容易,我们现在是二十四小时轮班站岗!”

原来几天前,“主战派”的几员干将曾对该车实施过抢劫,出此下策实在是迫不得已。村长既已指望不上,他们就想跳过村长的授权,独自发动战争,本来这是可行的,他们人多势众,有雄厚的群众基础,有舆论,有纲领,有明确的战争口号:“为名誉而战,为生存而战”;某种程度上控制了村政权,对全村实行军事化管理;粮食收归公有;禁止夜间赌博;禁止打架斗殴;备战备荒;全村十四岁以上男子必须加强体格训练……总之“万事俱全,只欠东风”:他们现在急需一辆车,否则就无从发动战争!

“当心你的手扶拖拉机!”两位师兄提醒道。

胡性来笃定地笑了笑,原来他早有防备:现在村子里的富户早已团结在一起,他们保村护车,俨然成了一家人;再加上他们的七姑八姨,外县的,邻村的……都纷纷加入到这个利益共同体里来,站在村口,把持关隘,成了阻碍战争发生的强大力量……所以胡性来说:“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们大开眼界,这才知道,战争从来不是孤立的存在,越来越多的人将被卷入其中,到末了变成一场混战!而且战争也改变了村里的人际格局,原来的朋友反目成仇,原来的敌人变成了战友……或许,真是验证了那句古话:这世上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敌友?

就连我们这些外围看热闹的,此时也身不由己地搅和其中。第一,我们反对内战;第二,作为村长和胡性来的朋友,我们将随时准备就“两派关系”进行斡旋,商量和平解决的途径,尽量保持中立,做到客观公正……事后想想,这想法虚妄得很;战争期间,非敌即友,我们即便有中立之心,最终怕也被归入进“统一战线”,成为村长和胡性来的说客!由此得知,人活一世,做到公正谈何容易!我们正在讨论,却听得身边几声“蝈蝈”叫,正在纳闷,见胡性来站起来,从腰间摸出对讲机,一路“哼哼哈哈”的,踱步到几米开外的地方;我们看着他的背影,但见他虎背熊腰,一手叉腰,其阔气豪迈颇像老板手拿“大哥大”——那时普天之下还没几个老板能拿上“大哥大”!胡性来说:“好!好!我知道了!”他挂掉对讲机,直奔“棋牌室”,还未至门口,便听他一声令下:“弟兄们,准备开会!”

两位师兄跟在他身后,一路惊问:“什么会?”

胡性来只简单地回了句“支部会”,便背着双手,在走廊上踱来踱去:偶尔他也会倚着廊柱,抬头遥望灿烂的星空,小眼睛一眨一眨的,看上去很是焦虑。原来,这场“支部会”是在“主战派”的胁迫下召开的(支部里多是他们的人),这正是胡性来感到疑惑的: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会有一场阴谋?

此时,几个牌友已把胡性来团团围住,在走廊上,正紧锣密鼓地商量着什么(方言听不太懂)。胡性来点头,挥了挥手,牌友们立即兵分几路,向寨下奔去,想必是去搬兵或发动群众。我们情急之下也跟着他们走,却被胡性来一声喝住:“干什么去!”

我们一下子蒙了,半天不能反应:怎么一刹那就换了副腔调?难道是怕我们当叛徒?突然明白现在形势危急,胡性来也不再是个普通农民,俨然成了一方将领,少不得踅回身来,跟他请示:我们想去看个究竟,希望他能批准!

胡性来这才认出是我们,拍了拍脑门笑道:“我真是糊涂了!”他再次挥了挥手,声音温柔,“夜太黑,路上当心安全!”很像一副长官的口吻。那一瞬间,我们心里头那个热乎,差点错把自己当成他的下官!

我们跟着一个牌友进了村,发现整个村寨已倾巢出动,村民们手持火把、铁锹、锅铲、大刀,正你推我搡往村公所方向跑。一时也分不清哪个派别的,也来不及问什么。挨家挨户地砸门,开门的或有老人,或有孩童,叽叽哇哇说上几句,也听不懂说什么……如此一来,大约半小时以后,我们才赶回村公所,发现坡上坡下早已人头攒动,直把周围一里地围得水泄不通!待挤进会场,发现里面更是乱成了一锅粥,屋子里济济一堂,各自分成几个片区,有站着,坐着,蹲着……总有几十口人,互相嚷得不可开交——也有拍桌打板的,也有哭爹骂娘的。一时也没闹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名目的会议:支部会?干部会?党员大会?村民代表大会?

会议由村长主持(他在村里是党政一肩挑,也兼任书记),议程很长,议项很多,概而言之可归为一条:论目前沿河村经济发展与安定团结之辩证关系……我们饶有趣味地听了一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村长正在装佯!

此刻,他正坐在一张桌子旁,昏黄的煤油灯底下,很分明看见他的脸,双眉紧锁,神情凝重,他一会看看这个片区,一会听听那个片区,不时在本子上记着什么。他装得很像,一脸忠厚,貌似无辜。是啊,不装佯他又能干什么?在目前的形势下,他是既不能战,也不能和,手里没几个兵力,因而也不敢“安内”,只能采取一个方式:拖!他是能拖一刻是一刻,拖不下去怎么办,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也正是在这样的场合里,我们得以见识了“主战派”的风姿,他们个个都是勇士,前退伍军人出身,血统高贵,剽悍异常,领头的是一个名叫胡道广的年轻人,村长的堂弟,此刻正闲适地倚着墙角,双手抱胸,面带微笑,很悠然地看着沸腾的会场,我心里一动,觉得大人物就该是这副模样,一时怀疑自己是否爱上了他。

这胡道广生得黑瘦精干,浓眉杏眼,一看就知是条好汉。他是前消防队员,身手敏捷,体魄健壮,曾因救死扶伤受过某武警消防支队的嘉奖,以至于退伍多年,仍沉浸在过去的荣光里不能自拔;他深得村长器重,委以民兵营长一职——村里的体制颇有些怪异,有不少是沿袭了“文革”的设置,也许这里是边地,军防之外还需民防?这胡道广手里既握有军权,务农之余便不忘带兵操练,然而和平时期毕竟不同于战时,上面既不拨经费,他们也就无从配备服装军备,因此练来练去还是农民。而与此同时,村民们多忙于发财致富,一年年眼看有些人家已经当上了“万元户”,而他则穷得娶不上媳妇。怎能不叫人气闷!

若不是这场意外,道广也就是村子里一普通的农民,种田,带兵,怨天尤人,他将含恨终老于街巷,为找不着自己的身份;然而谁能想到呢,当下时势突变,属于道广的时代终于来临——村长临战畏缩,而民众需要领袖,道广振臂一呼,就这样成了救世主。

今晚这个会,是“主战派”蓄谋已久的,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不惜一切代价逼促村长抗战。手段包括:软禁村长;武装夺取村政权;打倒“主和派”;消灭一切“地富反坏右”……具体怎样,还要视会场情况而定——会场细节,种种可能性,临场应变措施,早在几天前就已密谋就绪。可是道广却谋而不断,迟迟拿不定主意是否真的要对他的村长堂兄下手——两人关系一向和睦。他这才知道,革命是要付出代价的,道义的,情感的……革命不是请客吃饭!

开会前两小时,道广还在自家的院子里转圈,他的身旁,黑压压站了一地的好汉,双手握拳,志在必得;篱笆墙外,是自发来参战的村民……道广很知道,事已至此,已经由不得他做主了——革命的火种既已播下,即成“星火燎原”之势,倘若他逆历史潮流,胆敢说个“不”字,则这火首先扑的就是他!

道广是个聪明人,最会应变。况且在短暂的领袖生涯中,他已经尝到了一呼百应的好处,这好处带给他尊严,信心,勇气,谋略……“说穿了,它就是权力。”道广后来告诉我。

临出发前,道广抬头看了一眼遥远的星空(像胡性来一样,他也看不到今晚“会议”的结果),轻轻地吐了口气,以他一贯的寡言少语,说一句“走吧”——那一刻,没有人知道他作为领袖的孤独、彷徨。

所以那天晚上,我在会场上看到的道广并不是真实的道广——真实的道广,他慈悲,悲壮,他站在他堂兄的对立面,胸怀牺牲精神,今晚“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因而对于家族而言,无论如何都显得悲凉。而且他看到了,他的队伍受控于某种情绪,越发变得疯狂,会场内外。不时听到“打倒反革命”“打倒胡道宽”的口号……道广不喜欢这些,可是又无能为力,他感到自己很小很小,突然意识到,历史是由人民创造的,而不是他胡道广。他觉得悲凉。

而与此同时,胡性来一派也在摩拳擦掌、暗中布派。可怜的村长还在演戏,至少这一刻,他还是名义上的会议主持人,该履行他的职责。听,革命的号角已经吹响;看,内战的风云正写在每个人的脸上!可是村长临危不惧,他看了看会场,知道今晚“战和两派”必有火并,搞不好甚至会出人命!至于他自己,那就兵来将挡,由它去了!但是有一点他心知肚明,就是宁愿引起内乱,他也不能答应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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