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703700000003

第3章 马上生活(3)

正式开吃的时候,杨贵华又是抢先一步占据话头,说到李冬梅的英语多么了得。春节期间,先是杨贵华去了李冬梅家,然后李冬梅又到了杨贵华家。李冬梅的老家在开江县的一个百年老镇上,杨贵华的老家在宣汉县城。几年前,宣汉县发现了储量丰富的石油和天然气,请来了一些外国专家帮助开采。外国专家住在县城一家酒楼里,因杨贵华和县委某主任是高中同学,县里请外国专家团年的时候,也把他和李冬梅叫上了,李冬梅就在餐桌上跟外国专家用英语交流,叽里哇啦地说了好一阵,还唱了几首英语歌,其中一个专家说:密斯李的歌比他们国家的歌星还唱得好!

杨贵华叙述这件事情的时候,李冬梅安静地咀嚼着谢明燕拈给她的耗儿鱼。无论说话还是吃饭,李冬梅那张丰润柔韧的嘴,都张得很小,咀嚼的声音自然听不见,只有吹弹即破的腮帮,在轻轻地蠕动,相当的淑女。杨贵华则显得很昂扬,再香的食物也没时间吃,每说一句话,眼睛就朝外鼓一下;疣子上的黑毛是剪掉了,脸上却油光光的,像把牛油熬出的气体和气味,都吸附了一样。

人家说得这么山高水长,听的人自然要应和几声,我们都不看杨贵华,而是看着李冬梅,说李冬梅你真厉害呀,真不愧是张校长说的“才女”,你是念书的时候英语就好,还是毕业后突击出来的?李冬梅嫣然一笑,说我念书时英语就好,这边来也突击了一些。冉强说,你既然给外国专家都唱歌了,也给我们唱一首吧,我们还从没听你唱过歌呢。李冬梅又是一笑:要说唱歌,还真是我的强项,念高中的时候,我差一点就向歌星方向发展。于是,大家齐声邀请她唱,可她既不说唱,也不说不唱,反正就是没有声音。

席面上有了一些难堪。

一旦出现这种局面,就很难挽回。好在谢明燕和付昕像两个尽职尽责的主妇,给大家夹菜,添汤,领头说一些平平淡淡的家常话,才敷衍过去了。

只有盛东民和刘畅没参加今晚的聚会。盛东民是今天下午才到的,说他太累,肚子又不好,不想吃。不想吃,来坐坐也行啊,等把一应东西准备齐全,付昕去叫他,却发现他不在屋子里。刘畅早就到学校来了,甚至有人说,他根本就没离开百节。他的老家很远,在川西绵竹;我们九个人的老家都比较远,但除了刘畅,都在川东地界,也都属达州市管辖。远,不是刘畅不回家的理由,他的真正理由是留下来相亲。相亲的对象,就是机电厂的那个由欧阳变为阳姓的女子。对此,五天前就来学校的洪金辉知道内情,说那女子叫阳霞,是阳青的姐姐。

阳青是谁呢?是姚中庆的女朋友。姚中庆来百节不到三个月就谈上的。

我和冉强相视而笑,没想到刘畅竟有这一手。他把自己的“政治经验”学说,运用到生活中了。可他还说过,他不愿意跟先于我们到百节来的教职工有任何牵扯,怕跟他们打成一片后挫损了意志。可现在,他和姚中庆准备娶同一家的女儿,成了老挑,那牵扯可就大了。

正说刘畅,刘畅就来了。是跟姚中庆一起来的。两人都把外套披在肩上,像早些时候的下乡干部。他们明显喝过不少酒,耳根透红,刘畅脸上的小疙瘩,仿佛一粒粒凝固了的血珠子。刚进屋,刘畅就大声武气地训斥谢明燕和付昕:请他们烫火锅,为什么不请我?谢明燕在自己床上铺了张布单,让两人坐下,又去给他们准备餐具,说我们是打平伙。付昕的嘴却不饶人,斜眼看着刘畅:你要是想告诉我们你到岳母家喝酒去了,明说就是,没人嫉妒你。刘畅笑起来,姚中庆也笑,两人边笑,边勾肩搭背的,说他们今天晚上喝了多少白酒,又喝了多少啤酒。

有了两个醉鬼的加入,屋子里再次热闹起来,说话的音量也提高了许多。

只有洪金辉没做声。自刘畅和姚中庆进来后,他就没说过一句话。

过了些日子,有天中午,姚中庆到我屋里来,说有个教学上的事需要商量。最近,他被提拔为语文教研组组长——顺便说一句的是,对教书这个职业,我们说不上热爱,但都是相当认真的。凡走上教学岗位,百人之中,有九十九个都会认真,这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你面对的是人,是一双双活泛的眼睛,想不认真都不行。既然商讨教学,我问姚中庆,是不是把盛东民也叫来?姚中庆说,不必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俩议一议就行了。我知道他不喜欢盛东民。学校比我们老一批的教师,大都对盛东民另眼相看,认为他古怪。他本来就古怪,放假前的那段时间,变得更加古怪了。应承了一阵媒人,他就闭门谢客,门闭起来,有时候在家,有时候不在家,不在家的时候,是到“红光满面”去了。他酒量并不大,更不独自饮酒,去那里干吗呢?这学期开学后,他往“红光满面”跑的时候越发频繁,我们也才知道,他是去陪朱姓妇人的两个孩子。两个孩子跟他感情也相当好。我们原以为,朱氏修行去了,自然而然就没有丈夫,谁知她还有丈夫,在掘井队上班,盛东民去得过多,跟朱氏丈夫闹了矛盾,两人还在食堂外面吵过架。这件事在矿上被传得风雨交加的,都不理解盛东民为什么要那样做。

说是商讨教学上的事,其实没什么好商量的,只不过是关于几个文言词句的解释,参考书上写得明明白白,文言词典上也很方便就能查到。姚中庆找我,真正的目的,是心里憋着话,想找人说。

那时候,恰好洪金辉也来了。这家伙能弄一手好泡菜,自己买了个小小的陶罐,泡了些豇豆和白菜梗进去,盖子一揭开,老远就异香扑鼻。昨天我随口说了声,让他教我,今天他就来问我是否把陶罐买回来了,其实我哪有那心思。见姚中庆很神秘的样子,明显有话说,洪金辉觉得自己不便听,准备离开,而姚中庆却拉住他,说坐啊,坐啊。他便坐下了。

姚中庆去把门闭了,先笑几声,才煞有介事地问:你们找到女朋友没有?

当是什么事呢!我说,你是不是也想当媒人?

姚中庆把鬓发用指尖挑了一下。他皮肤白净,鬓发自然卷曲,长得有几分帅气,是典型的白面书生那种,只是不知为啥,他脸上老带着一些或明或暗的伤痕。

他说我才到矿上一年多,认不了多少人,给你们当媒人,还不够格。你们应该向刘畅学习。

刘畅的女朋友阳霞,我们已经见过了,脸嘴儿很一般,人挺本分,跟她妹妹阳青,像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阳青可用俊俏来形容,走路时身姿挺拔,小时候明显练过舞蹈,一站下来,腰又微微弯曲,连衣服的褶痕里,也探头探脑地显露出藏不住的妩媚。关键是阳青机灵。碰见熟人,她从不像姐姐那样打招呼,可她的眼睛活泛、幽深,里面有捉摸不透的内容,而她姐姐虽然礼貌,可眼里一是一,二是二,一加一也只能等于二。这种对比,姚中庆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并深感骄傲。

姚中庆虽然去年才中师毕业,可他念中学的时候,多次留级,因此年龄比刘畅大。这时我给姚中庆开玩笑,我说中庆,你恐怕要依阳青,把刘畅叫哥才行呢!

我就是亏在这里啊!姚中庆做出很痛苦的样子说,你们不知道,媒人当初给我介绍,说的是阳霞而不是阳青,我去她家里见人,她父母回避了,但阳霞让妹妹陪她,结果我把她妹妹看上了。两天过后,吃了晚饭,我去约看电影,进屋就说:阳青,我们看电影去吧?当时一家人都在,都愣住了,阳霞和阳青的脸,都像浸出了血。这时候当爸爸的指着大女儿,说了声:她叫阳霞。我像没听见,又说,阳青,我先去电影院门口等你啊?我在电影院门口等了足足一个钟头,电影早就开映了,才看见阳青像影子一样飘过来。她说:你为什么不约我姐姐?我看上的是你,为什么要约你姐姐?她说,我妈妈哭了,哭得伤心断肠的。你姐姐呢?她开始也哭,后来就不哭了,还劝妈妈,然后又劝我快来,免得人家久等。要不是她劝,我是不会来的。

说到这里,姚中庆笑了。他把自己的骄傲说了出来,希望有人分享。但他很快意识到,刘畅跟自己在同一个单位,这种话是不应该在同事间说的,眼神里浮起一丝后悔,站起身,走了。

我只是当成一段故事来听,洪金辉却不。不管阳霞是否好看,是否聪明,媒人是最先把她介绍给他的,尽管后来又介绍给了别人,但大家都没去相亲,这事就过去了,总算没失兄弟情分,谁知刘畅春节连家也不回,利用这空当,撇开众人,跟阳霞把关系定下来。这实在太不成体统了。洪金辉把姚中庆的话,一五一十地转告给了刘畅。目的不是挑拨姚中庆和刘畅的关系,而是让刘畅难受。

学校没什么可娱乐,我们来之前,那么多年的时光,也不知教职工们是怎么过的。因学校与主矿区还有段距离,放学后,这里就沉寂下来,楼房,山野,田园,都如同坠落到远古的岁月里。以前我们闲聊,打牌,喝酒,去旁边的球场上疯,多少还弄出一点动静,现在这点动静早就没有了。

杨贵华、李冬梅、刘畅,都有了各自的世界,跟我们打堆,自然抽不出时间,也没有心情。盛东民同样有自己的世界,对别人异样的目光,他不管不顾,当然解释是有的。他说,朱氏跟她丈夫,虽没办离婚手续,但关系早就名存实亡,那男人几年前就有了同居女人,对两个儿子,从来就没照管过。这解释并不能服人,人家的儿子,管不管与你有何相干?对盛东民的家史,我们并不了解,大家猜想,他是不是跟那两个孩子一样,从小没得到过父爱?总之,他跟我们,几乎没有任何私下的交往了。至于谢明燕和付昕,只要不是进教学楼,都是手挽手地来,手挽手地去,那关系,仿佛水也泼不进。还剩了三个,我,洪金辉,冉强,所教科目不同,加上洪金辉太正经,由于过分正经,免不了斤斤计较;冉强呢,不仅人瘦,声音也瘦,尖利如刀,听他说话,感觉身上在被一刀一刀地割,吃力而且痛苦,因此我们三人虽依旧还是单身汉,却没了单身汉之间的那种粘合力。再说,我们的教学任务都很重,上学期,学校还保留了几个从农村招聘来的代课教师,这学期把代课教师全都放回家了,他们所担的课,分摊下去。我以前教两个班,现在教三个,洪金辉教四个班,冉强则把初二、初三两个年级的英语课都揽了下来,上课就跟打仗一样。

九人构成的那个团体,可说是彻底瓦解了。念大学的时候,只要遇上周末,我们都喜欢睡懒觉,刚毕业那阵,却不喜欢睡懒觉,天麻麻亮,就起了床,哪怕啥事不干,只在走廊上来来回回地闲逛,也不愿横在床板上;而现在,只要时间允许,就赖着不起,跟住在平房西边的教师一样。

真正到了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刘畅所谓的“打成一片”,终于成为事实。打成一片不是形影不离地抱成一团,而是认同了别人所过的、你本不想认同更不想过的那种生活。

学校的死气沉沉,张校长也感觉到了。张校长从四十岁就当百节煤矿子弟学校的校长,当了十多年,也没感觉到死气沉沉,此刻却感觉到了。这是有个对比的,与我们来校之初对比。我们的到来,与学校旧有的气氛之间,有意无意地在进行着一场和平演变,演变的结果,是旧战胜了新。然而,获胜的一方,永远都不可能胜得那么干净彻底,不可能丝毫不沾染失败者的气息,更何况这种胜利不是三下五除二的战争得来的,而是演变得来的;所谓演变,就有浸润的意思。有一天,张校长说,怎么搞的呢?这日子为啥这么没意思呢?那天是星期六,下午学放得比较早,太阳歇在西山头的松垛上,大如轮盘,柔和的光焰,一缕缕地透过松针,照射过来,把田野和学校的楼房、道路,染成一片金辉。张校长就站在平房西边的金辉里,说了这句话。

吃晚饭的时间没到,再说周六不上晚自习课,也没必要急着去吃晚饭,许多人围在张校长身边,作一些必要和不必要的交流。那地方有坡石梯,石梯外侧是石栏杆,人也分布得上上下下的,或倚或坐,很松弛。张校长这人,说话做事虽然霸气,却没架子,只要不在工作中,他是很随和的。

可这时候,没人应他的话。

在老教师和新教师的心里,都各有了一份怅惘。

看这样行不行,张校长说,我们自己组织一个舞蹈队,自己编,自己学,然后又表演给自己看。矿上的舞厅,越来越不像话,灯光红一条绿一条,像切西瓜那样把人切开;跳的舞呢,无一例外,都是面贴面的,实在不好看。平时要求大家别去舞厅,倒不是对你们不放心,而是太不雅观了!张校长像女人那样不好意思地笑了,又摇摇头,问:你们的意思呢?

李亚老师接过话:张校长,你那么熟悉舞厅的情况,是不是经常去?是不是也写了不少诗?众人大笑。这里有个典故:前年夏天,矿上闹了一起离婚案,是一对退休的老夫妻,结婚都快满四十五年了。有一天,老头子不在的时候,老太婆收拾房间,从卧室的三屉桌里,取出一大堆笔记本,翻开一看,竟全部是诗,老头子写的诗!老太婆可从不知道老头子会写诗,一时间有种奇异的新鲜感,就坐下来看,开始几句是这样的:“头发黑,皮肤白,腰肢乱摆眼儿斜。”老太婆尽管文化不高,但老头子的诗明白易懂,一看即知是写给女人的。几大本诗,全都写给女人,且每首诗的后面,都落了创作日期。老太婆翻到最后几首,心里一鼓捣,发现这几天,或者中午,或者晚上,老头子是单独出去过的,就跟今天一样。她不动声色,跟踪调查,终于发现老头子是去了舞厅,心里那个气,非离婚不可!最终是否离了,没人关心,但这段故事是传播开了。

见李亚这样问,张校长冲到李亚面前,要搂住她跳舞。大家笑得更厉害,因为李亚是个高个子,张校长的头只能到她的胸部。听说,李亚的女儿比她还高,在这学校读到初二,就离家出走,独闯深圳,现在已在深圳当了车模。这可不是李亚期盼女儿要走的道路。又听说,李亚字写得那么好,就是女儿出走之后,她的伤感无以排遣,才去习帖的。

这气氛奠定得非常好,张校长很高兴,决定从今天晚上开始,就把场子拉起来。

吃罢晚饭,愿意参加的都去天桥集合。

同类推荐
  • 诡谜坊

    诡谜坊

    西江沿岸一隅,有座老城区的故街巷名“禹门坊”,数百年来临江而立,每年春夏江水高涨时节,就如浮于水面的孤岛一般。据街坊老尊长们说,好几十年前,那里曾是一户姓冷的人家的居所,后来人家搬走,不知怎么房舍拆毁,就改做祭祀某位神仙的祠堂,只是年深日久,大家对这神仙的信仰欠奉,便香火湮绝,名号失佚。年月愈久,榕树愈生出荫森,又不知哪一年月起,附近坊巷中有意图寻死之人,就到大榕树上吊。
  • 画红唇

    画红唇

    杨袭,女,1976年出生于黄河口,08年始在《大家》《作品》《黄河文学》《飞天》《山东文学》等文学杂志发表小说。
  • 惊魂探险1

    惊魂探险1

    这个世界一直存在变数中,有诅咒,就有破咒,有秘密,就有揭发。看看今天的科学如何解释当年的奇闻异事。
  • 一世不了情

    一世不了情

    一直在等一个人,一直在等一个回头,一直在等一份笑容,终于等到我自己都没了笑容。可是为什么,我向左走,向右走,还是走不出爱你的圆。哭累了,沉默了,想放弃了,冷淡了,可是时间一过,却又开始想念你……
  • 吕祖飞仙记

    吕祖飞仙记

    《吕祖飞剑记》共十三回,其成书之时即以其“文采飞扬,诚慕仙道”而闻名,后更为明代萃庆堂手抄流传于世。本书叙述了吕洞宾成仙得道的故事。《吕祖飞剑记》就出现于当时。它受到了当时宗教、方士的影响。其文采优美,反映了作者一定的文字功底。
热门推荐
  • 醒在末世前

    醒在末世前

    当从梦境醒来,睁开双眼,秦汉已经踏上了一条救世主之路。
  • 鬼帝绝宠:皇叔你行不行

    鬼帝绝宠:皇叔你行不行

    前世她活的憋屈,做了一辈子的小白鼠,重活一世,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弃之不肖!她是前世至尊,素手墨笔轻轻一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下万物皆在手中画。纳尼?负心汉爱上她,要再求娶?当她什么?昨日弃我,他日在回,我亦不肖!花痴废物?经脉尽断武功全无?却不知她一只画笔便虐你成渣……王府下人表示王妃很闹腾,“王爷王妃进宫偷墨宝,打伤了贵妃娘娘…”“王爷王妃看重了,学仁堂的墨宝当场抢了起来,打伤了太子……”“爱妃若想抢随她去,旁边递刀可别打伤了手……”“……”夫妻搭档,她杀人他挖坑,她抢物他递刀,她打太子他后面撑腰……双重性格男主萌萌哒
  • 山房随笔

    山房随笔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女主第一人称

    女主第一人称

    平凡的我有着不平凡的人生,我就是這麼牛B
  • THE FOOLISH VIRGIN

    THE FOOLISH VIRGIN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炼废通神

    炼废通神

    回收旧神兵,破盔甲,烂法宝!宇宙第一废品收购站站长唐飞华丽上线!他是唐家最天才的传人,因为守灵五年错过筑基沦为杂役。但爷爷留下的戒指让他炼废为宝!在他手中,废品可以焕然一新;苍老可以重得生机;时空可以轮回流转。这世上没有废物,只有放错了位置的宝贝。跟随唐飞一起,看他如何炼废通神!
  • 书咄咄且休休,苒苒物华休

    书咄咄且休休,苒苒物华休

    身为一只神兽,自小就被带离了母亲的怀抱,被当成一只猫养大,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特别之处,然后被自己的弱鸡伴侣吊打了上千年才终于认祖归宗。小白得到传承唤醒血脉的那一刻,心里面哈哈哈大笑,反手就是一爪,将时商拍在爪子下。扬眉吐气的感觉真爽!这是一个男女主扑倒与反扑倒,玩转六界的故事1vs1微虐,微甜,微脑洞。作者三观比较特别,偏爱女强男弱,自食其力女权主义。不喜勿喷。时商:“你可知什么是洞房?”时商:“你可知洞房的时候要做些什么?”时商:“别哭,快跑,你说过的,你是妖,你只有今生没有来生,但是我是人,我还有来生,所以别哭,来生你要快点找到我。”小白:“所以你爹是一条虫子,而你娘是一只鸟?你娘居然没把你爹吃了?!!”时商:“我爹是龙!!我娘是凤凰!!不是虫子,不是鸟!!”群聊:389864093
  • 残王的冷妃

    残王的冷妃

    无情的人一旦有情,那情会是怎样的惊心动魄?
  • 面位掠夺系统

    面位掠夺系统

    少年获得系统,从此系统加身,异火?我的!宝贝?我的!异能?女朋友?还是我的,穿越诸天万界,掠夺一切资源。
  • 只手可摘星辰

    只手可摘星辰

    一次重生,彻底结束了她的前世,开起了新生活。重归家人身边,还白捡了个便宜父亲。苏满茶烦躁的看着眼前的小狼狗,“别在跟着我了。”“阿满~~”只见那只小狼狗泪汪汪的看着苏满茶。出个门,还白捡了一只小狼狗。虽然长得好看,但也不能当饭吃啊?还碍事,因为没地儿放。。。一时心软的苏满茶最终把小狼狗带回家,却不料,小狼狗一下子变成了大灰狼,一下子把她吃干抹净。。。。[1V1的纯爱,无渣男,无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