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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湖上(2)

都是妈妈不好!……生出来三个月,就把我弄瞎啦!清光瞎呢。……我叫她拿把小刀害我一只耳朵去,换只看得见的眼睛给我,她就不肯。她顶怕痛,这鬼婆子!……我跟她说——嗳嗳,借一只眼睛我看一天世界吧!……她就打我——世界没有什么好看的,通统是恶鬼!……”

一说到恶鬼,她的脸色,就又更加气愤起来。

“她骗我,叔叔。……象贾胡子和烂桔子那样的恶鬼,我真不怕哩!”

湖上的风势越吹越大了。浪涛气势汹汹地,大声地号吼着,将小船抛击得就象打斤斗似地,几乎欲复灭了。我的背脊原向着外面的,这时候便渐渐地感到了衣裳的单薄,而大大地打起寒战来。我只能把小灯移一移,把身子也缩进到中舱里面去。我和这孩子相距只有一尺多远了。正当我要用一种别样的言词去对她安慰和比喻世界是怎样一个东西的时候,突然地,从对面,从那码头底角角上,响来了老耗了的那被逆风吹得发抖了的怪叫声:

“你跑了吗,小虫子?……”

“我的妈妈回来了。”莲伢儿急忙地向我告诉道。

船身又经过一下剧烈的,不依浪涛的规则的颠簸之后,老耗子便拉着一个女的钻进来了。这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长面孔的妇人。她的相貌大致和莲伢儿差不多,却没有秀气。也是小嘴巴,但是黑黑的,水汪汪的,妖冶的眼睛。皮肤比莲伢儿的还要黑一点,眉毛也现得粗一点,并且一只左耳朵是缺了的。老耗子首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哈,然后便颇为得意地摸着胡子,向我介绍道:这就是他的情妇——莲伢儿的母亲——秀兰,……并且说:他们老早就预备了,欲将一个生得很好看的,名字叫做秋菊的小姑娘介绍给我。但是他们今天去找了一天,都没有找到——那孩子大概是到哪一个荒洲上去割芦苇去了。……老耗子尽量地把这事情说得非常正经,神秘,而且富有引诱力。甚至于说的时候,他自己笑都不笑一下。……到末了,还由他的情妇用手势补充道:

“娄娄娄,叔叔!这伢儿这样高,这样长的辫子,这样大的眼睛……”

她将自己的眼睛妖媚地笑着,并且接着唱起一个最下流的,秽亵的小调来。

我的面孔,一直红到耳根了。我虽然事先也曾料到并且防到了他们这一着,但是毕竟还是:“没有经过世故”的原故,使他们终于开成一个大大的玩笑了。(幸喜那个叫做秋菊的女孩子还没有给他们找到。)这时候,老耗子突然地撕破了他那正经的面具,笑得打起滚来。那女人也笑了,并且一面笑,一面伏到老耗子的身上。尽量地做出了淫猥的举动。”

我完全受不住了,假如是在岸上,我相信我一定要和老耗子打起来的。但是目前我不得不忍耐。我只用鼻子哼了一口气,拼命地越过他们底身子,钻到船头上了。

他们仍旧在笑着,当我再顺着风势跳到黑暗的码头上的时候,那声音还可以清晰地听得出来。只有那盲目的女孩子没有忘记她应该和我告别,就从舱口上抛出了一句遥遥的,亲热的呼叫:

“叔叔!李……叔……叔,……明天……来啊!……小……笛……子呀!……”

我下意识地在大风中站了一下,本想回应那孩子一句的,但是一想到那一对家伙的可恶和又必须得避免那左右排列着的,同样的小船的麻烦的时候,我便拔步向黑暗中飞逃了。

一连四天,我没有和老耗子说一句话,虽然他总是那样狡猾地,抱歉似地向我微笑着,我却老板着面孔不理他。同事们也大都听到了这么一桩事,便一齐向我取笑着,打趣着。这,尤其是那些平日也上过老耗子的大当的人,他们好象又找到了一个新的,变相的报复的机会,而笑得特别起劲了。

“好啦!我以为只有我们上当呢!……”

可是,我却毫不在意他们这样的嘲弄,我的心里,只是老放不下那个可怜的盲目的女孩子。

直到第五天——星期日——的上午,老耗子手里拿着一封信,又老着面皮来找我了。他说他的母亲病得很厉害,快要死了,要他赶快寄点钱去,准备后事,但是他自己的薪金早就支光了,不能够再多支,想向我借一点钱,凑凑数。

一年多的同事,我才第一次看到老耗子的忧郁的面相。他的小胡子低垂了,眉头皱起了,那颗大的红痣也不放亮了,宽阔的鼻子马上涨得通红了起来!……我一个钱也没有借给他。原因倒不是想对他报复,而是真的没有钱,也不满意他平时的那种太放荡的举动。他走了,气愤愤地又去找另外一上有钱的同事。我料到他今天是一定没有闲心再去玩耍了的,于是我便突然地记起了那个盲目的女孩子,想趁这机会溜到湖上去看看。

吃过午饭了,我买了一枝口上有木塞的,容易吹得叫的小笛子,一个小铜鼓,一包花生,糖果,和几个淮桔。并且急急地,贼一般地——因为怕老耗子和其他的同事看见——溜到了湖上。

事实证明我的预料没错——老耗子今天一天没有来。莲伢儿的妈妈吃过早饭就上岸去寻他去了。

我将小笛子和糖果通统摆在舱板上,一样一样地拿着送到这孩子的小手中。她是怎样地狂喜啊!当她抓住小笛子的时候,我可以分明地看见,她的小脸几乎喜到了吃惊和发痴的状态。她的嘴唇抿笑着,并且立刻现出了那一对大大的,动人的酒靥来。她不知所措地将面庞仰向着我,暗蓝色的无光的眼睛痛苦地睁动着。……“叔叔呀!这小苗了是你刚刚买来的吗?……嗳嗳,我不晓得怎样吹哪!……哎呀——”当她的另一只手摸着了我递给她的桔子和糖果的时候,她不觉失声地叫道:

“这是么干呢?叔叔——嗳嗳,桔子呀……啊呀,还有——这不是花生吗?有壳壳的,这鬼家伙!……还有——就是管子糖呀!……嗳嗳,又是菱角糖!……叔叔,你家里开糖铺子吗?你有钱吗?……我妈妈说,糖铺子里的糖顶多啦,嗳嗳,糖铺子里也有小笛子买吗?……”

她畏缩地,羞怯地将小笛子送到了嘴边,但是不成,她拿倒了。当我好好地,细心地给她纠正的时候,她突然地飞红了脸,并且小心地,害怕似地只用小气吹了一口:

“述——述——述!……”

我蹲着剥桔子给她吃,并且教给她用手指按动着每一个笛上的小孔,这孩子是很聪明的,很快就学会了两三个字音,并且高兴到连桔子都不愿吃了。

我回头望望湖面,太阳已经无力地,懒洋洋地偏向西方去了。因为没有风,远帆就象无数块参差的墓碑似的,一动不动地在湖上竖立着。寥共洲湖芦苇,一小半已经被割得象老年的癞痢头一样了。我望着,活泼的心灵,仿佛又欲生翅膀了似地几乎把握不住了。

莲伢儿将笛子吹得象鸡雏似地叫着,呜溜呜溜地,发出一种单调的,细小的声音。她尽量地将小嘴颤动着,用手指按着我教给她的那一些洞孔,但是终于因了不成调子的缘故,而不得不对我失望地叹息了起来:

“叔叔,我吹得真不好呢!……嗳嗳。只有烂桔子吹得顶好啦!他吹起来就象画眉一样叫得好听,……叔叔,你听见过画眉叫么?秋菊姑姑拿来过一个画眉,真好听呀!她摸都不肯给我摸一摸,……叔叔,画眉是象猫一样的吗?……”

我对她解释道,画眉是一种鸟,并不象猫,而是象小鸡一样的一种飞禽,不过它比小鸡好看一点,毛羽光光的黄黄的,有的还带一点其他的彩色,……一说到彩色,这孩子马上就感到茫然起来。

“叔叔,彩色是么子东西呢?”

“是一种混合的颜色——譬如红的,黄的,蓝的,绿的——是蛮好看的家伙!……”

想想,她叹了一口气说:

“我一样都看不见呀,叔叔!……我的妈只晓得骗我!她说世界上什么好家伙都没得,只有恶鬼,只有黑漆!……”

我又闭着眼睛对她解释着:世界上并不只是恶鬼,只是黑漆,也有好人和光明的。这不过是她的妈妈的看法不同罢了,因为人是可以把世界看成各种各样的。……“叔叔,你说么子呀?……”她忽然地,茫然地叫道。“你是说你要睡了吧?听呀,我的妈妈回来了!……她在哭哩!一定又是喝醉了酒,给王伯伯打了的,这鬼婆子!……你听呀,叔叔。……”

“那末,我走吧!”我慌忙地说。

“为么子呢?”

“我不喜欢你的妈妈。……我怕她又和那天一样地笑我。”

“不会的,叔叔!等一等。……”她用小手拖住我的衣服。“她喝醉了酒,什么人都不认得的,她不会到中舱里来。……”

我依着这孩子底话,在艄后蹲着,一会儿,那一个头发蓬松,面孔醉得通红的,带着伤痕和眼泪的莲伢儿的妈妈,便走上船来了。船身只略略地侧了一下,她便横身倒在船头上,并且开始放声地号哭了起来。

莲伢儿向我摇了一摇手,仿佛是叫我不要做声,只要听。

“……我的男人呀!你丢得我好苦啊!……你当兵一去十多年——你连信都没得一个哪!……我衣——衣没得穿哪!我饭——饭没得吃哪!……我今朝接张家——明朝接李家哪!

……我没有遇到一个好人哪!……天杀的老耗子没得良心哪!——不把钱给我还打我哪……”

莲伢儿爬到后面来了,她轻声地向我说:

“叔叔,瓜瓤!”

我寻出了一个破瓜瓤来,交给她递过去了。我望着她妈妈停了哭声,狂似地舀了两瓢湖水喝着,并且立刻象倾倒食物似地呕吐起来。我闻着了那被微风拂过来的酒腥气味,我觉得很难受得住,而且也不应该再留在这儿了。我一站起身来,便刚好和那女人打了一个正正的照面。

她的眼睛突然地,吃惊地瞪大着,泛着燃烧得血红的火焰,牢牢地对着我。就仿佛一下子记起来了我过去跟她有着很深的仇恨似的,而开始大声地咒骂着:

“你这恶鬼!你不是黄和祥吗?……你来呀——老娘不怕你!你打好了!……老娘是洞庭里的麻雀,——见过几个风浪的……老娘不怕你这鬼崽子!……哈哈!你来呀!……”

她趁势向中舱里一钻,就象要和我来拼命似的。我可完全给唬住了!但是,莲伢儿却摸着抱住了她的腿子,并且向她怒骂着:

“你错了呀!鬼婆子!这是李叔叔呀!——那天同王伯伯来的李叔叔呀!……人都不认得哩,鬼婆子!……”

“啊!李叔叔!”她迟疑了一回,就象梦一般地说道:“我晓得了!……我晓得了!……他不是黄和祥,他是一个好人!……是了,他喜欢我,他是来和我交朋友的!……小鬼崽,你不要拖住我呀!……来,让我拿篙子,我们把船撑到蓼花洲去!……”

我的身子象打摆子似地颤着!我趁着莲伢儿抱住了她的腿子,便用全力冲过中舱,跳到了码头上。

当我挤命地抛落了那个醉女人的错乱的,疯狂似的哈哈,一口气跑到局子里的时候,那老耗子也正在那里醉得发疯了。他一面唱着《四郎探母》,一面用手脚舞蹈着,带着一种嘶哑的,象老牛叫似的声音:

“眼睁睁!……高堂母,……难得……见……?儿的老娘哪!……”

我尽力地屏住了呼吸,从老耗子的侧边溜过去了。为了这一天的过份的无聊、悔懊和厌恶,我便连晚饭都不愿吃地,横身倒在床上,暗暗地对自己咒骂了起来。

1936年10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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