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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维纳斯

维纳斯是古罗马神话中的爱与美之神。

在古希腊神话中,爱与美之神是阿佛罗狄忒。据荷马说,阿佛罗狄忒是宙斯和提坦女神狄奥涅的女儿。在特洛亚战争中,阿佛罗狄忒站在特洛亚人一边,是著名的“金苹果裁判”中有恩于她的特洛亚王子帕里斯的保护人。她在战场上被希腊将领狄奥墨得斯刺伤后,忍痛返回奥林波斯,“倒在她母亲狄奥涅的膝头上”。宙斯称呼她“我的孩子”。赫西奥德称,阿佛罗狄忒源自乌拉诺斯被割下抛于海中的肢体,在海浪的泡沫中出生,所以神明们又称呼她为“浪花里出生的”。她出生后,起初向希腊伯罗奔尼撒半岛南端的库特拉岛靠近,因此称为“库特拉的”。后来她由那里去到四面环海的库普罗斯岛(今塞浦路斯),在那里成为一个庄重可爱的女神,称为库普罗格尼娅,意为“库普罗斯出生的”。她一出世,便有爱神埃罗斯和欲望女神陪伴她。她满面甜蜜的微笑,善于窃窃私语,惯于诱人地欺骗。另有一种传说,称阿佛罗狄忒源自海浪接触宙斯的闪电,海浪受孕后隐藏在贝壳里,漂游到库普罗斯岛,在那里生出阿佛罗狄忒。

贝壳中神奇地出现珍珠是阿佛罗狄忒在大自然中不断重复出现的表征。按照古希腊人的理解,暴风雨来临时,贝壳张开自己的外壳,接受具有创造力的天火,大海和闪电相遇而使位于贝壳内的珍珠获得生命力,珍珠由于太阳、月亮和星辰的光线的渗透而闪烁纯洁、柔和的光芒。阿佛罗狄忒具有的力量能控制大海的浪涛,因此水手们向阿佛罗狄忒祈求顺利航行。

在奥林波斯神话谱系中,阿佛罗狄忒被认为是宙斯和狄奥涅的女儿。一说狄奥涅是乌拉诺斯和盖娅的女儿,因此也是提坦神;

一说狄奥涅是提坦神奥克阿诺斯和特梯斯的女儿,因此与宙斯是同辈,阿佛罗狄忒便属于新一辈神。

阿佛罗狄忒是爱与美之神,比所有其他的女神都优美,都更可爱动人。能使一切变得最艳丽的时序女神霍瑞、司美丽和快乐的美惠女神卡里斯等所有与美丽和爱情有关的神灵都是她的侍从,她的所有能使人产生爱情的能力都藏在她的那条彩色绣花腰带里,那条彩色绣花腰带甚至能把智慧之人掳获,所有的天神和凡人都屈服于它。在荷马史诗《奥德赛》里,她是匠神赫菲斯托斯的妻子,战神阿瑞斯的情人。不过在《伊利亚特》里,赫菲斯托斯的妻子是他自己制作的美丽的卡里斯,未说阿佛罗狄忒是他的妻子。

阿佛罗狄忒作为由海中泡沫出生的爱情女神,可能含有古代西亚神话观念的影响,并且如同叙利亚和腓尼基人的女神阿斯塔尔特那样,是自然繁殖力的化身,大地上的潮气滋润它永远不断繁衍,不过希腊人使她完全成为寄托他们自己理想的神明。

阿佛罗狄忒最早的,也是最重要的崇拜中心是库普罗斯岛。对她的崇拜由那里传向附近的岛屿和海岸地区,并且成为航海人的保护神。由于她是从海中产生的,因而所有著名的阿佛罗狄忒神庙都建在港湾和海岸等近海处,并且由此产生了她的许多地方性别名。

库普罗斯岛建有第一座阿佛罗狄忒庙。那里植物繁茂,生长有柏树、雪松、扁桃树、石榴树、棕榈等,使女神之岛景色优美,既怡人,又庄严,无愧于女神的美貌。库普罗斯岛上最高峰名为奥林波斯,与希腊北部的最高峰奥林波斯同名,诗人们赋予女神的圣地无比优美的景色。

无论从海中出行,或是从奥林波斯下来,或是离开库普罗斯岛的果园,阿佛罗狄忒总是乘着车辇,那车辇由麻雀或鸽子拉着飞驰。凡阿佛罗狄忒经过的地方,各种植物都繁盛地生长,野兽驯服,人们心里充满爱,阿佛罗狄忒被称为“爱欢笑的”,又被称为“亲切地欢笑的”、“黄金的”。她的出现能平和大海,平和人的心灵,她的微笑能使一切恢复平静。她会满足所有她喜欢的人们的请求。

阿佛罗狄忒赠给善待她的人美和爱,传说法昂就是一例。法昂本是一个渡工,由于他一次非常乐意地给变成老妇形象的阿佛罗狄忒摆渡,女神便让他变成一个非常俊美的男子,激起著名的累斯博斯岛女诗人萨福对他的爱情。又如在赫拉、雅典娜和阿佛罗狄忒为写有“给最美的女神”的金苹果发生争执后,宙斯让三位女神去找在小亚细亚伊达山中放牧的特洛亚王子帕里斯裁判,帕里斯把美誉判给了阿佛罗狄忒,阿佛罗狄忒也实践了她对帕里斯的允诺,让世上最美丽的女子、斯巴达王后海伦成为帕里斯的妻子。

阿佛罗狄忒的圣鸟是鸽子,鸽子是忠于爱情的鸟类。阿佛罗狄忒最喜欢的花是玫瑰,最喜欢的果实是苹果,玫瑰和苹果包含着阿佛罗狄忒最喜欢的美。艺术作品中常描绘阿佛罗狄忒手握苹果。

根据传说,阿佛罗狄忒曾经用苹果使希波墨涅斯在与阿塔兰塔的竞赛奔跑中获胜。波奥提亚公主、著名女猎手阿塔兰塔宣称,只有在同她竞赛中获胜的人才能成为她的丈夫,失败者只有等待死亡。希波墨涅斯同意与阿塔兰塔竞赛,不过他只是由于有阿佛罗狄忒帮助,才在竞赛中获得胜利。原来阿佛罗狄忒向竞赛跑道扔出三个苹果,阿塔兰塔忙于捡那三个苹果,结果被希波墨涅斯超越了过去。阿塔兰塔也不后悔,因为她也爱希波墨涅斯。

流传有许多关于阿佛罗狄忒与天神和凡人的爱情故事。她对凡间猎手阿多尼斯的爱情便是一个流传很广的传说。阿多尼斯是一个英俊猎手,阿佛罗狄忒深深爱上了他。一次打猎时,阿多尼斯遭野猪袭击丧命,阿佛罗狄忒痛苦万分。于是她向宙斯求得让阿多尼斯复活,但阿多尼斯去到冥间后冥后也爱上了他。宙斯从中调解判定,阿多尼斯有一部分时间留在冥间,其他时间返回大地。这个故事反映的显然是人们对自然力在一年中的变化的想象。

阿佛罗狄忒也像其他女神一样,充满强烈的嫉妒心,严厉惩罚不敬重她的人。如关于雅典王提修斯之子希波吕托斯惨死的传说,关于美少年纳尔基索斯爱上自己的影子的传说,都是很好的例子。阿佛罗狄忒对于忘却她的恩惠的人也是冷酷无情的。由于希波墨涅斯和阿塔兰塔忘记了感谢阿佛罗狄忒,阿佛罗狄忒便使他们没能在一起。

阿佛罗狄忒对特洛亚的安基塞斯的爱情对罗马人具有重要的意义。虽然阿佛罗狄忒全能地司掌爱情,但宙斯也能让神明的心灵里对凡人产生爱情,有时他的机敏能胜过阿佛罗狄忒。一次,阿佛罗狄忒为自己能使男女神明对凡人产生爱情而欣喜,宙斯便使狡狯的阿佛罗狄忒的心中对凡人安基塞斯产生了爱情。安基塞斯在小亚细亚的伊达山上放牧自己的牛群,他俊美、勇敢,如同天神。阿佛罗狄忒一看见他便爱上了他,心中充满强烈的情感。女神立即返回到库普罗斯岛帕托斯山自己的庙宇,进去后立即让哈里斯们为她沐浴,擦油膏,穿上美丽的服装,戴上各种黄金饰物,然后赶紧离开库普罗斯,腾云驾雾,前往特洛亚。

阿佛罗狄忒来到伊达山,那里泉水丰富,林木繁盛,野兽出没,有如生活在天堂之中。女神直接前往安基塞斯的窝棚,伸手抚摩各种野兽,令灰狼驯服地摆动尾巴,令凶猛的狮子、狗熊,甚至贪婪的猎豹变得温顺。女神来到安基塞斯的窝棚,安基塞斯正单独待在窝棚里,同伴们都已出去放牧。安基塞斯在屋里漫步,弹着竖琴,女神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如同一个普通少女,身段、容貌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女神不想让安基塞斯见到她女神的样子而陷入惊恐。安基塞斯见到女神,仍然感到惊异,她是那样的美丽,服装闪着光灿,黄金和宝石装饰闪烁着光芒。安基塞斯凝视着她,不觉也陷入了爱情,说出一番亲切的话语,称不管她是哪位神明或是林中神女,他都欢迎她的到来,希望神明恩赐他幸福、长寿。

女神仍然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说自己不是任何女神,而是世间已死的女子,弗律基亚王奥特瑞奥斯的女儿,是神使赫尔墨斯把她从阿尔特弥斯的侍从队伍里引领她越过大地,说是要她做安基塞斯的妻子,为安基塞斯生育后代,并且给她指认了安基塞斯居住的窝棚,然后离开返回神界。接着女神请求安基塞斯接受她,她自己无愧于做他的妻子,他的父母、亲属见了,都会这么认为,她自己也会让父母送来丰厚的嫁妆。安基塞斯回答女神说,既然她的父母是大地上的凡人,她自己是根据神意来到他这里,那她将会永远做他的妻子,任何凡人或神明都不可能使他们分离,甚至阿波罗放出金箭也不可能。即使他们的结合很短暂,哪怕让他为此付出生命,他也愿意。

在这之后,阿佛罗狄忒才向安基塞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说他们的儿子埃涅阿斯将会统治特洛亚人,埃涅阿斯的后代将绵延不断。阿佛罗狄忒说到这里,不免心中一颤。想到安基塞斯本人未来的命运,安基塞斯将来也会经历已死的凡人普遍都会经历的老年,可怜的提托诺斯的境遇显现在她脑际。提托诺斯为黎明女神埃奥斯所爱,女神为他向宙斯求得永生,但忘了同时祈求年轻,结果使提托诺斯在不尽的老年中苟延残喘。提托诺斯居住在黎明女神的府邸,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只能传出一丝声音,有如草虫发出的折裂声响。如果安基塞斯能够永远年轻、英俊,阿佛罗狄忒当然会感到幸福,并且会永远承认安基塞斯是她的丈夫,那她心里永远不会感到悲伤。但是阿佛罗狄忒不需要安基塞斯如提托诺斯那样苟且延年,那还不如不要永生,况且她自己也不敢向神明们袒露自己有一个凡人丈夫,因为她经常这样嘲笑其他女神。

埃涅阿斯出世后,阿佛罗狄忒把亲生婴儿交给山林神女扶养。山林神女既不是神明,也不是凡人,而是一些与长寿树木同生长的生命之物。当树木本身年老枯黄时,相应的神女也随之离开阳光。她们远离神明和人类,居住在山间密林深处,只有山间的林怪西勒诺斯经常同她们嬉戏,神使赫尔墨斯也常去她们那里。五年以后,阿佛罗狄忒带着儿子,又出现在安基塞斯面前,好让儿子此后在父亲身边成长。她要求安基塞斯保守秘密,不得说明埃涅阿斯是谁所生,若有人问起,只可说埃涅阿斯是当地某个山林神女给他生的儿子。若是安基塞斯公开这个秘密,他将会遭受宙斯的雷击。

希腊神话传入罗马后,罗马人把他们原有的女神维纳斯与其相对应。维纳斯起初可能是果园女神、春天女神、繁衍女神,标志自然力的复苏和兴旺。阿佛罗狄忒崇拜最初是什么时候传入罗马的,很难确考。在罗马大竞技场东北角曾经建有一座维纳斯庙,据说是罗马第四任国王安库斯在位期间迁居到那里的拉丁人建造的。罗马广场北边早就建有一座维纳斯庙,纪念罗马人在抢劫萨比尼女子后与萨比尼人的联合。该庙于公元前210年被焚毁,公元前192年重建,称为“新庙”。恺撒和奥古斯都对维纳斯表现出特别的崇拜,由于埃涅阿斯传说而把维纳斯视为罗马民族,特别是尤利乌斯氏族的始祖,认为自己的氏族始于埃涅阿斯之子尤卢斯,为此恺撒曾经特别为维纳斯建造庙宇。在古代罗马,维纳斯与阿佛罗狄忒混合后主要是夫妻爱情女神,后来逐渐成了爱情和女性美的代用语,甚至成为性爱的代名词。

维纳斯(阿佛罗狄忒)作为爱与美女神,古代艺术家们凭着自己的想象,为她制作了许多精美的雕像,从各种不同的角度反映美的理想和艺术追求。在现今传世的这些艺术作品中,最令人赞叹的当数1820年在米洛斯岛偶然发现的阿佛罗狄忒雕像,通称米洛斯的维纳斯。该雕像约为公元前3—前2世纪期间制作,雕像的两只断臂为女神的艺术形象增添了无穷迷人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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