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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木马计

希腊人见特洛亚久攻不下,便商讨计策,大家同意采用奥德修斯提议的木马计。他们按计行事,在雅典娜女神的帮助下,很快制造出一匹巨大的木马,马肚里藏进一些勇敢善战的优秀将士,然后拆毁船寨,把木马遗留在海滩上,大军则乘船离开,佯装撤退,航行到海中不远的特涅多斯岛港湾里隐藏起来。

长时期遭受围困和战争苦难的特洛亚人以为希腊人真的撤退回国了,便打开城门,兴高采烈地走出城来。他们一路走去,经过昔日经常激战厮杀的平川,来到希腊人扎营的海滩。在希腊人营地的残迹间,一匹巨大的木马特别令他们惊异。大家议论纷纷,难作决断。这时候,海神尼普顿的祭司拉奥孔带领着一群人跑来,大声呼喊:

国民们,你们怎么这样没有理智?你们真的以为敌人撤走了?你们不觉得敌人留下的这匹木马有什么险恶企图?你们不想想奥德修斯是怎样一个诡计多端之人?

想想吧,他们造出这么一匹巨大的木马,有可能或是在里面藏着希腊人;或是作为攻城机械,从上面望城里的动静,借以爬上城墙;或是里面藏有其他什么阴谋。

他还进一步提醒特洛亚人,要他们不要相信希腊人,说道:“不管那是什么,我惧怕希腊人,即使是送礼物来的。”

他还举起一根长矛,使劲向马腹刺去。但是拉奥孔的警告丝毫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注定灭亡的命运使他们的思维变得迟钝。

正在这时,一群特洛亚牧人把一个年轻人双手反绑着,簇拥着拉了过来。也有传说称,那个年轻人是在木马肚皮底下被人们发现的。年轻人被带到人们面前,大家对他进行嘲弄。他并不害怕,但显然很悲伤,不断地悲天悯地,长吁短叹,说什么如今他既不可能回到希腊人中间,特洛亚人也会杀死他,以抵偿战争给他们造成的杀戮。

他的痛苦表白引起了人们的同情,大家要求他进一步说明情由。这时那个青年大胆承认他是希腊人,名叫西农,随希腊城邦首领帕拉墨得斯前来特洛亚参加战争,做首领的副手。奥德修斯本不想参加特洛亚战争,在其他首领们前去邀请他参战时,他装疯卖傻。年轻人还说,由于帕拉墨得斯揭穿了他的诡计,从而他对帕拉墨得斯一直怀恨在心。他们来到特洛亚后,奥德修斯一直忌恨他们,制造阴谋,诬陷帕拉墨得斯私下通敌,伪造普里阿摩斯给帕拉墨得斯的信,买通帕拉墨得斯的奴隶,把那封信偷偷藏在帕拉墨得斯的床底下作为罪证,结果帕拉墨得斯被人们用石头砸死。年轻人还说,他为帕拉墨得斯的死感到不平,口出怨言,要为朋友之死进行报复。奥德修斯知道后不断恫吓他,甚至威胁要杀死他。于是奥德修斯串通希腊军队中的先知卡尔卡斯,想加害于他。

西农一面这样说,一面装出欲言又止的样子。特洛亚人听得出神,要他继续说下去。西农继续说,希腊人对特洛亚久攻不下感到厌倦,经常想撤退回国,但是每当他们准备这样做的时候,便有风暴阻挡他们下海航行,特别是在他们制作成面前这匹巨大的木马之后,更是狂风大作,暴雨交加。于是他们便派人去求阿波罗神谕,神明的答复是他们必须像从希腊出发时用处女向神明献祭,求神明允许起航那样,现在也必须用一个活人献祭,才能起航回国。人们都很惶恐,不知道神明要求用谁做祭品。正在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奥德修斯请来先知卡尔卡斯,要他说出神意所指。卡尔卡斯起初不肯说明,后来装作是受奥德修斯一再催促,按照事先的约定,声称神意指的就是他西农。献祭的日子到了,人们做好了一切准备。西农乘人不备,挣脱了捆绑,逃跑出来后躲进了草丛,看着希腊人开船离去。西农请求人们可怜可怜他。

人们听西农诉说苦衷,不免产生怜悯之情,国王普里阿摩斯亲自下令给他松绑,要他宽心,并要他说说面前木马的来历。西农更是装出一副真诚的样子,向特洛亚人揭露希腊人不可告人的秘密。西农诡诈地说,希腊人把特洛亚战争的获胜希望一直寄托在雅典娜身上。但是后来他们让狄奥墨得斯和奥德修斯潜入特洛亚城堡高处的雅典娜神庙,杀死守卫,盗走了特洛亚保护神雅典娜神像。沾满鲜血的手玷污了神像头上的彩带,女神很愤怒,从此希腊人便陷入逆境。先知卡尔卡斯说,按照神示,希腊人这一次不可能攻下特洛亚,必须下海回国,重新请求神明庇佑,再来征讨特洛亚。希腊人这次撤退回去,就是这个意思,准备有朝一日再卷土重来。至于那木马,那是希腊人听了卡尔卡斯的告诫后,造了用来赎盗窃和亵渎雅典娜神像之罪的。希腊人之所以把木马造得这么高大,是为了使特洛亚人无法把木马拖进城里,使它不能像雅典娜神像一样保护特洛亚人。若是有特洛亚人随意玷污这件献给雅典娜的礼物,那必将给特洛亚招来灾难。要是特洛亚敬重地让这匹木马登上特洛亚城堡,那么亚细亚人将可以直接向希腊人挑战,战争的厄运将落到阿伽门农及其人民头上。特洛亚人对西农完全失去了警觉,对他所说的话全都信以为真。

拉奥孔是特洛亚的海神尼普顿的祭司,正在神坛前宰杀一头公牛,准备给神献祭。突然从特涅多斯岛方向有两条巨蟒沿着海面,昂扬着胸膛,破浪游来。人们吓得四散奔逃,那两条巨蟒径直向拉奥孔游去。它们首先分别用长长的身体缠住拉奥孔的两个儿子,咬他们的身体,把他们吃了。接着它们又奔向拉奥孔本人。当时拉奥孔正握着长矛想救儿子,那两条巨蟒缠住拉奥孔的腰身,又缠住他的脖子,任凭拉奥孔拼命挣扎也挣脱不了,浑身沾满蛇毒和鲜血,在凄厉的呼喊中死去。在这之后,那两条巨蟒向城堡高处的雅典娜神庙游去,匍匐进女神脚边的圆盾底下。骇人的景象令人们惊恐不已,认为是对拉奥孔用矛戳木马的惩罚。人们高喊着,决定赶快把木马拖进城,安放到城堡上,请求神灵庇佑。

于是特洛亚人首先把城墙打开一个豁口,然后在木马的蹄子下安上轮子,用麻绳把木马拖进城里,安放到城堡上。这时公主卡珊德拉也向人们宣布,木马会给特洛亚带来灾难,但是神明已经不让她的预言得到人们相信。人们愚蠢地陷入欢乐之中,向神明礼敬,不知道他们已经给自己招来毁灭性的灾难,那灾难很快就会降临到他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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