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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钦钦纳图斯

钦钦纳图斯的全名是卢基乌斯·昆克提乌斯·钦钦纳图斯,他生活在罗马内外斗争非常激烈的时期。钦钦纳图斯出身于贵族,是贵族阶层的代表人物,不过他对人民也很友好、公正,因此他个人的道德品性受到同时代人的普遍赞誉,以性格淳朴、审慎、坚毅著称。

罗马史料中记载,公元前460年钦钦纳图斯担任过执政官,他时年应该在六十岁左右。在这之前,公元前462年的平民保民官盖·特伦提利乌斯·阿尔萨为了限制执政官无所顾忌地滥用权力,保护平民的利益,提出设立五人全权平民委员会的法案,结果在元老院会议上遭到贵族的坚决反对,双方的斗争很激烈。公元前461年,执政官企图用征讨埃魁人和沃尔斯基人来阻挠保民官的行动,保民官强行否决征兵。为此贵族进行报复,干扰平民大会。在这方面表现最为积极、行为最为激烈的是昆克提乌斯·钦钦纳图斯之子凯索·昆克提乌斯,人们对凯索非常憎恨。

由于凯索劣迹斑斑,平民保民官向人民控告凯索·昆克提乌斯。包括执政官在内的显贵们为凯索·昆克提乌斯的生命担心,极力说情。他的父亲昆克提乌斯·钦钦纳图斯也亲自出面,请求人民宽恕他的儿子年轻气盛。平民中许多人的态度开始变缓和,但正在这时,有个曾经担任过保民官、名叫马尔库斯·沃尔斯基乌斯的人,指控凯索的暴行造成他兄弟的死亡。沃尔斯基乌斯的指控重新激起了人民的愤怒,若不是有人提出把凯索送进监牢,以便进一步审判,当时凯索很可能被活活打死。结果决定由十人担保凯索候审。凯索则流之到埃特鲁里亚,庭审没有再进行,老昆克提乌斯不得不变卖自己的家产,偿还十个担保人交纳的担保金。从此他便孤独地住在台伯河对岸的一处陋舍里。

公元前460年,围绕特伦提利乌斯法案进行的斗争变得更为激烈。也就是在这期间,萨比尼人首领阿比乌斯·赫尔多尼乌斯率领由被驱逐的罗马人和逃跑奴隶组成的军队凭借突然袭击,攻占了卡皮托利乌姆。罗马军队组织了反攻,夺回了被敌人占领的卡皮托利乌姆。据说凯索参加了这次行动,并且在战斗中丧了命。

平民与贵族的斗争继续着。执政官瓦勒里乌斯在卡皮托利乌姆神庙前战死,元老院违背正常的法律程序,直接任命昆克提乌斯·钦钦纳图斯为执政官。钦钦纳图斯也决定要彻底解决平民争执和骚动。为此他命令军队前去瑞吉卢斯湖驻扎,好像是准备从那里出征,但是他的实际意图是为了把军队带到城界之外,这时平民保民官的权力便失效,任何反对军队统帅的行为都是不允许的,从而可以利用军队召开百人团大会,使大会作出取消在最近时期平民获得的一切政治权利。钦钦纳图斯的决定遭到人民的反对,结果这场危机以协议结束。元老院决定,贵族保证不把军队带出城市,保民官不再在这一年重新提议讨论特伦提利乌斯法案。贵族曾经希望选举钦钦纳图斯为下一年度的执政官,但钦钦纳图斯本人坚决拒绝了贵族的提议。

公元前458年,即钦钦纳图斯担任执政官两年后,沃尔斯基人和埃魁人的进攻给罗马安全造成巨大的威胁。罗马人派出了军队,由执政官卢基乌斯·弥尼基乌斯统率。弥尼基乌斯率领军队开赴前线,但是行动迟缓,指挥不力被埃魁人团团围住,结果只有五个罗马骑士逃出回罗马报信。人民陷入恐慌。在这种危急情况下,元老院决定再次任命钦钦纳图斯为独裁官。钦钦纳图斯接受元老院对他的委任,在儿子、亲属、朋友的簇拥下出发,来到罗马的居处。

第二天清晨,独裁官来到广场,所有能够入伍的人都必须进行入伍宣誓,带上五天干粮和十二根木桩。人们全都按独裁官的命令行事,准时集合。太阳落山时,军队列队出发,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时间紧迫,执政官和罗马军队已经被敌人围困三天。罗马军队急行军,午夜时分就到达了阿尔吉杜斯山。他们看到敌人就在前面,便停了下来。钦钦纳图斯亲自绕行敌营一周侦察后,命令自己的军队齐声呐喊,同时构筑土埂,竖立木桩,好把整个敌营围在木栅栏里。呐喊声使敌人陷入惊恐,同时也向自己被围困的军队报了信。罗马军队知道援军到来,兴奋不已。执政官命令军队向敌人发动攻击,埃魁人顾此失彼,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埃魁人眼看面临彻底被消灭的危险,只好同时请求执政官和独裁官宽恕。埃魁人的普通士兵保全了性命,但是首领和上层军官被戴上镣铐,带到独裁官那里,作为将来凯旋的装饰,其余军队都放下武器,屈辱地从由三根投枪搭成的轭下通过。

罗马军队在埃魁人的军营里获得非常丰富的战利品。钦钦纳图斯把战利品只分给自己的军队。至于执政官统率的军队,独裁官认为他们不应该从自己几乎成为其战利品的敌人留下的战利品中得到任何份额。

独裁官只用了几天时间便完成了委托给他的任务。在他卸职之前,他还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把上面提到的那位保民官沃尔斯基乌斯告上法庭。沃尔斯基乌斯被指控利用其兄弟之死做伪证,受到贵族法庭的审判,被判放逐。罗马法规定独裁官任职期为六个月,钦钦纳图斯只在职十六天便辞去了独裁官职务。

数年后,钦钦纳图斯已经八十岁高龄时,再次受贵族召请主持国家事务。公元前440年,罗马发生饥荒,在保民官们的要求下,元老院任命卢·弥尼基乌斯主持粮食供应,但弥尼基乌斯的工作成就不大,不少市民甚至不惜蒙着头跳进台伯河以摆脱饥饿的折磨。当时有个名叫斯普里乌斯·墨利乌斯的骑士,出身于平民,很富有,通过朋友和门客关系,从埃特鲁里亚购得大批粮食,运到罗马后低价出售,而对于穷人则无偿地分发。他的这一做法无疑博得了群众的好感,特别是在贵族冷漠地对待饥荒的情况下,更赢得群众的支持。

第二年,弥尼基乌斯继续担任采集粮食的职务,仍是像先前一样无所作为,而墨利乌斯则继续给了人们很大的帮助。墨利乌斯的行为和声誉引起贵族强烈的妒忌,传称墨利乌斯怀有野心,想以此笼络民心,篡夺国家权力。弥尼基乌斯在元老院作证,声称墨利乌斯家里藏有许多武器,人们经常在那里聚会,企图恢复王政专制。元老院再次任命性格坚定、作风强硬的钦钦纳图斯为独裁官。

钦钦纳图斯由于年迈,起初拒绝接受这一任命,后来在贵族的一再劝说下,接受了委任,并任命盖·塞尔维利乌斯·阿哈拉为他的骑兵指挥。钦钦纳图斯上任后,立即命令在广场设立警戒。人民来到广场,其中包括墨利乌斯及其支持者。骑兵长官按照独裁官的命令,来到墨利乌斯跟前,对墨利乌斯说:

“独裁官召请你去见他。”墨利乌斯感到害怕,询问独裁官找他有什么事情,阿哈拉答称墨利乌斯需要回答弥尼基乌斯在元老院对他的指控。墨利乌斯听了后意识到来者不善,立即隐进支持者中间。这时阿哈拉命令手下人过去把墨利乌斯带走,墨利乌斯在同伴们的帮助下挣脱了拘捕,立即逃跑,呼吁平民帮助他,贵族因他帮助平民而想加害于他。这时阿哈拉迅速奔过去,把墨利乌斯刺死。

阿哈拉向钦钦纳图斯汇报说,墨利乌斯不愿执行独裁官的命令,企图煽动人民闹事,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独裁官回答说:

“塞尔维利乌斯,感谢你,你挽救了国家。”当时群情激愤,准备惩罚杀人者,但钦钦纳图斯在佩剑出鞘的贵族骑士的簇拥下,率领元老们来到广场,对墨利乌斯的行为进行严厉的抨击,同时把墨利乌斯购得的粮食廉价出售给平民,平息了这次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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