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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卡弥卢斯

卡弥卢斯的全名是马尔库斯·孚里乌斯·卡弥卢斯。他一生获得过许多荣誉,他获得的所有荣誉都是凭他自己的能力和才智取得的。他出身于一个并不显要的贵族家庭,年轻的卡弥卢斯在公元前431年的一次战斗中第一次引人注目。当时他已经受伤,腰部拖着敌人刺中的长枪,但他仍然顽强战斗,首先冲进敌群,迫使敌人逃跑。此后他便接连不断地获得荣誉,甚至担任了只有德行昭著、受人信任的人才能担任的监察官职务。

卡弥卢斯的军事功绩主要是在罗马人与埃特鲁里亚的维伊人的战争过程中立下的。在对维伊的十年(公元前405—前396)战争中,罗马人表现出了巨大的坚定性和毅力,卡弥卢斯在其中起了不小的作用。他曾经三次担任军团指挥官,后来又成为独裁官。

公元前402年卡弥卢斯第一次担任军团指挥官。他围绕维伊城建立了许多堡垒,其中一部分针对城市,另一部分用来抗击前来增援被围城市的军队。罗马军队不分冬夏地驻扎在那些堡垒里。此外,由于军队常驻在外,罗马国家第一次从国库为军队提供饷银。为了抵御冬季的寒冷,军营里盖起泥土窝棚。维伊人明白了,罗马人是决心要消灭他们,因此他们不得不进行殊死的战斗。

公元前398年夏暑,当意大利的所有河流都出现干涸的时候,阿尔巴湖却突然出现暴涨。人们猜测,这也许是具有某种重要意义的征兆。于是罗马人派遣代表团去希腊得尔斐阿波罗神示所求问。

然而在罗马代表团尚未归来之前,有一个年迈的维伊人出现在罗马营地的对面,讥讽罗马人围困维伊是白费辛劳,并且预言说,罗马人绝不可能攻下维伊城,除非阿尔巴湖水溢出湖岸。老人的这句话引起了一个百夫长的兴趣,声称有事相询,把老人诱出城外,然后把他送到罗马元老院,老人不得不说出维伊圣书里的记述:

只要阿尔巴湖水充盈,维伊城便不会被征服。若是湖水溢出湖岸,流进大海,那时罗马城会毁灭;若是溢出的湖水被调转方向,流不到大海,那时维伊城将会被罗马人摧垮。

在这之后,前去求问阿波罗神谕的人也回来了,据说神谕的解释与维伊圣书里的叙述完全相同。人们立即开始进行给阿尔巴湖水改道的艰难工程,使湖水沿着五条水道流向平原,而不是冲出山谷,奔向大海。

阿尔巴湖水改道工程完成以后,卡弥卢斯命令向前移动军队营地,更接近地从四面包围城市。在这之后,他命令一面制造攻城机械,一面秘密挖掘了从罗马军营直通维伊城堡里的尤诺神庙的地道。

已经为战争胜利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卡弥卢斯询问罗马元老院如何处理攻破城市后的战利品,元老院的回答是应该给予军队,同时宣布,凡是想从中获得一份的人都可以随统帅去军营。于是,许多罗马人赶着各种车辆,浩浩荡荡地跟随卡弥卢斯前去军营,使罗马军队的人数骤然大增。

为总攻做好一切准备后,卡弥卢斯发出进攻命令。军队立即呐喊着从四面八方向城市冲去,巨大的呐喊声使维伊人陷入惊慌,立即登上城墙守卫。与此同时,遴选组成的罗马突击队通过地道,潜行到尤诺神庙底下,突然从地下冲出。当维伊人发现突袭的罗马军队时,城市中心已经到处燃起火光。妇女和儿童用砖头、瓦块回击进攻的敌人,整个城市很快陷入士兵的呐喊和妇孺的哭泣声中。据说当罗马人通过地道来到尤诺神庙地下,准备冲出地面时,维伊国王正在那里给尤诺献祭,卜者预言说:

胜利属于割下祭牲内脏献神的人。罗马士兵听见他这样说,立即从地下冲了出来,夺走了祭品内脏,交给卡弥卢斯,卡弥卢斯祭献如仪,从而使战争胜利倾向自己一边。

经过长时间的激烈屠杀,战斗开始减弱。流血停止了,活着的人被俘了,士兵们开始抢劫。屠杀和抢劫经历了整整一天,战利品之丰富远远超出人们的预料。第二天拍卖俘虏,把所得款项交给国库,然后把能够搬走的一切财物都搬回罗马,把尤诺像也从神庙里移出,运往罗马,放置在阿温提努姆山,四年后卡弥卢斯为女神建起了一座新的神庙。

在攻陷维伊后,罗马人立即开始进攻在维伊战争中支持过维伊的其他埃特鲁里亚城市。法勒里伊是一座山城,在高耸的悬崖之上,石砌的城墙非常坚固,特别是贮存了充足的军事和民用物资,使得躲避在城市里的法利斯基人能够长时期地抗击敌人的进攻。

卡弥卢斯于公元前394年第四次被选为执政官-军团指挥。在围攻法勒里伊延续了很长时间之后,突然出现了转机。该城有个学校教师,贵族们都把孩子交给他教育,他决定背叛城市,把那些孩子交给罗马军队首领作为献礼。于是他每天都带着孩子们出城锻炼、玩耍,让他们逐渐习惯走得离城市围墙越来越远。最后他带着孩子们来到罗马军队的前哨,声称要与罗马军队的首领谈话。

那个教师被带到卡弥卢斯那里,声称他出于对罗马人的好感,愿意把这些孩子交给罗马人,而这些孩子的父亲都是城市首领,因此实际上他是把城市本身交给了罗马人。卡弥卢斯听了他的话,非常吃惊,回答对方说,无论是罗马人民或罗马军队首领,都不能同意他的想法。战争与和平一样,有自己的法则,罗马人会像勇敢地作战那样,公正地捍卫它们。罗马人不是同孩子们战争,是同那些手持武器的人战争。罗马人没有给法利斯基人任何侮辱和损害,然而法利斯基人却在维伊城前进攻罗马军营。那位教师以他那可能做到的闻所未闻的罪恶行为战胜了法勒里伊,然而卡弥卢斯却想以罗马人的那些曾经帮助他占领维伊的手段战胜他们,也就是靠勇敢、战壕和武器。

卡弥卢斯说完,命令剥去背叛者的衣服,把他的双手捆绑到背后,让孩子们拿着树枝和鞭子,赶着他返回城去。法利斯基人已经知道教师的背叛,感到非常愤怒,同时为孩子们的命运担忧。当他们登上城墙时,看见孩子们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赶着被剥去衣服、捆绑着的教师,心里非常感动,钦佩卡弥卢斯的公正和大度。他们立即召开了人民会议,决定派代表团去见卡弥卢斯,把城市的命运交给他。卡弥卢斯让代表团去罗马元老院,代表团在罗马元老院表示,罗马统帅以一种特有的精神战胜了他们,获得了胜利,他们愿意向罗马投降,他们会非常满意地接受罗马的统治。

卡弥卢斯在取得维伊战争胜利后的一些傲慢举动和措施引起了人民对他的不满,在对法利斯基人的战争胜利后,他同样没有把全部夺得的战利品交给参战的人们分配,这进一步给他的功绩蒙上了阴影,冲淡了他在人民心目中的威望。公元前391年,平民保民官卢基乌斯·阿普勒尤斯在公民大会上控告卡弥卢斯隐藏维伊战争中的战利品,证据是人们在卡弥卢斯家里看见有作为战利品的铁门。不管这一指控如何不公正,但是人们听了指控后对卡弥卢斯如此愤激,以至于根本不可能对指控为卡弥卢斯进行辩解。卡弥卢斯非常气愤,他不等法庭判决,便告别妻儿上路,离开罗马。据说当他来到城门边时,他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向卡皮托利乌姆方向举起双手,祈求神明让罗马人后悔对他进行的不公正指控,罗马人民需要他的帮助,希望他返回来。在这之后,他离开了城市,前往拉丁地区的阿尔得亚。法庭对他进行了缺席审判,判决巨额罚款。

卡弥卢斯的预言也得到了实现。在高卢人进攻罗马的危急时刻,他被任命为独裁官,仍然为保卫国家作出了重大的贡献,获得了巨大的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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