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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前言(2)

我留下了那幅画着一个在风雪交集的大街上,赤脚向路人卖火柴的小女孩,我希望她能够活在我的心里,于是我写下了这个童话,谨以这个童话献给所有类似于她一样悲惨命运的孩子们。《神奇的妈妈》的灵感是在大街上走的时候捡到的。一个抱着孩子的妈妈从我的身旁经过,而经过她的身旁是我的一个小童话。就这样,我就从她的旁边捡到了这个童话。《一滴水》是我特地为我的朋友、科学家欧恩勒写的,感谢他用他的知识使人们认识了科学的方方面面。关于《旧屋子》的创作过程我必须感谢两个孩子,他们是:小说家木斯的小儿子马尔次及舞蹈家海佳特立玛的小女儿朱瑞娅,事情是这样的,我去了一趟外国作了一次旅行,在欧也邓堡时,我在小说家木斯、舞蹈家海佳特立玛的家里分别做客。木斯的小儿子马尔次在我临走的时候送了一个锡兵给我,他祝福我万事如意。海佳特立玛的小女儿朱瑞娅,在我走进她家的时候,她为我的到来,特地为我跳了一支优美的舞曲,虽然她仅仅只有两岁,我想她日后一定会像她妈妈那样,跳得真是棒极了。我能够为他们做点什么呢?于是,我把《旧屋子》写了出来,送给他们,可爱、天真的小朋友们。

在1848年的夏天,这是个非常热的夏天,我不得不到裴英岛去休息一段时间。裴英岛此时正鲜花盛开,我满怀好心情游览了一遍。有人告诉我,有一种草能使蜗牛吃了长胖,胖胖的蜗牛当然是肉多,肉多当然不是很好,因为有人看上了肉多的蜗牛,它不可避免的就成了人们一道有风景的菜。当时,我一听完就为这个故事拍掌叫好。在伦敦作访问的时候,一挥而就,一气呵成。

《谎报夏花》完成于1849年,在一家杂志上发表了。1851年,我在丹麦北部又作了一圈旅行,回到哥本哈根之后,我的第十一本书又出版了,书名取为《那一个地方》,它是德文版,比贝圣中尉为我的这本书作画插图,它们是:

《凤凰》《风景线》《传说中的传说》《没有声音的书》。

在我早些年写的童话作品中都是有插图的,这当然是德文版了。有一些是由赫则麦先生作插图,有一些是由勃基伯爵、鲁基维·理斯得以及欧托·施贝克得为我作的童话作品插图。当然,他们都画得极为出色,深受读者和我的喜爱,他们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同作画风格,都有各自的个性。后来,也就是德文版一出,马上就有了英文版的出版,也是记录了这些故事,取名为《美丽的故事》,我的好朋友、德国的出版商劳卡,他要出版我的童话全集,他对这件事情非常非常重视,他希望我能在丹麦找一个熟悉我童话作品里面人物的画家。

这个画家能活灵活现的画出我所创作的童话人物。我当然是邀请了我的朋友比贝圣中尉。他的插图使我的童话更增添了无穷魅力,这引起了丹麦出版商莱塞尔的注意,他说他很愿意和我合作,他想出版我的童话全集,当然,是用丹麦文了,我告诉他,你最好去找德国的出版商劳卡,因为他早已经买下了我的版权,他这样做了。在1849年,他出版了我的童话作品全集,这当然是1849年以前的童话,1852年又出版了:《一年四季的景色》《世间最美的玫瑰在哪里》《空画册》《生命结束的那一天》《一个真实的故事》《天鹅诞生的地方》《快乐的木偶艺人》。

1853年,我又出版了一本书,里面是:《令人伤心的事》《收获》《一千年内》《聪明的小家伙和一个百货商》《故事在柳树下发生》。

我的好朋友、诗人提勒对我说了起来:“朋友,为孤独的笛子写几句话吧,因为它能够带来创作的心情,不是吗?你一吹它,它就会让你有收获。”于是《收获》写了出来。

我把我的一些生活片断插进了《故事在柳树下发生》里。我的童话作品全集很受读者欢迎。于是,我的朋友、丹麦出版商莱塞尔和德国出版商劳卡都找到我,希望再次合作,他们两个人商量好了,再出版一次我的童话作品全集,当然是精装本的。我在1853年以前所有作品的插图都由比贝圣作。1855年,书出版了,除了1853年的作品,还选入了如下:《差别》《五颗豌豆》《一片落叶是某个季节的一道伤口》《祖坟》《笨蛋翰斯》《瓦托窗前的缩影》《伊仆和小克尼施丁尼》《生命中最后的珍珠》《没出息的女人》《天涯海角》《猪形状的存钱罐》。

《都有各自的特色》是我在甫沙思多城右侧的格里施严冬冒着暴雪写下的。在我住的地方,我指的是在格里施严冬住的时候,我的屋背后有一棵大腊梅树,雪下得越大,花开得越香。

《五颗豌豆》的创作前后始终都受着一个小火柴盒的影响,因为我试着在火柴盒里面种了一粒小豌豆,没想到竟然活了下来,还留下了五粒大小不同的豌豆。

《祖坟》描绘的是一个感人又动听的爱情童话故事。作曲家阿特麦的父亲向生活在他周围的人伤感地讲起他的妻子,生下阿特麦就去世了。在他们结婚之前,他们是一对令人羡慕的浪漫伴侣。一个有才一个有貌,才子佳人的故事怎不令人感动呢。阿特麦的母亲死后,阿特麦的父亲为他的妻子守灵长达六天之久,他把他爱妻埋在了他的祖坟旁边,他也希望在他死后阿特麦能够将他埋在阿特麦的母亲的旁边,他们要生死与共。这个故事荡气回肠,使我的心情澎湃如海,久久无法平静。于是,我情不自禁地把它写了出来。《祖坟》用德文发表了,我则更希望有更多的文字能够接受它,因为每个人都是有丰富感情的。

《笨蛋翰斯》是我从一个朋友那里听来的,丹麦大人小孩都很喜欢故事里面的翰施,除了这个故事,我后期的童话故事都是我自己创作的。

《没出息的女人》是我小时候看到的一件事情。我家有一户邻居,住在我家前面。

我儿时的伙伴,就是那个每天都为他那个在河边洗衣服的母亲端上一碗丹麦烧酒的儿童,他每天都很伤心,因为别人都骂他的母亲是个大笨蛋,什么都干不了,还不如去死好了。他家很穷,他父亲很早就去世了。他的母亲只能帮别人洗衣服赚钱养家糊口。他当然没有上过一天学,他一个字都不认识,他的母亲每天都必须在河边洗上很久一段时间的衣服,河水有点冰冻,冷得她颤颤抖抖的,她没有钱买饮料吃,所以每天只好喝上自家制做的酒,暖暖身子。我的母亲很可怜她的邻居,虽然,我家也不比她家好到哪里去。但是她还会时常救济一下她这个可怜的邻居。尽管如此,我家邻居进出都穿得很干净。虽然身上穿的是补丁衣服。我母亲的所作所为深深地影响了幼小的我,邻居和我的母亲都是知书达礼、善良贤惠的妇女,她们令我敬佩如初。在我的眼里我家的女邻居是一个真正伟大的母亲,虽然她很穷,虽然她没有给她的孩子做上新衣服。但是我还是毫不犹豫地写下这个故事。

我的德文版一出版就被抢购一空。紧接着出版商马上又乘机出版了新的版本。新版本比以前的内容要多了,页码也多了,因为又增加了一些我写的童话作品,是从《诗人聚会的地方》《那一个地方》选出来的,以及还收选了发表在《百姓记事》上的三个童话:《拦河大坝的故事》《外国女仆人》《一个酒瓶》,所有的插图都是比贝圣先生作的,当然也包括这本新版本童话作品全集的最后一个童话《宝石的信念》,没过多久比贝圣先生去了天堂。

安徒生1862年8月谈谈我的童话故事之二(二)我的好朋友、和我合作多年的比贝圣先生离我而去步入了永恒。我想他所描绘的那些童话插图里面的童话人物如果知道他的死,又会怎么想呢,简直是不敢想象,没有了比贝圣先生的大手笔为我的童话作品配作插图,我以后的童话作品的生命力也是不敢想象。我很难再找到这样一位好搭档了。我的另一位朋友、画家罗伦基·费劳理斯先生答应我,他可以试试,他也很喜欢我的童话。他这样做了,而且做得挺成功的,我很感激他。他以前的作品也很优秀。

在比贝圣先生未为我的童话配作插图之前,我以前出版的童话集都没有插图。1857年出版的那本童话集很受读者的欢迎,反复出版了五次。有五个童话,它们是:《老鼠尾巴熬的汤》《瓶子的故事》《胡椒汉子的睡帽》《伟大的事情》《老橡树临终的梦》

《老鼠尾巴熬的汤》这是我们平常生活所能遇见的事情,只会吃但不会做的人大有人在,这算是一个不小的难题。

《瓶子的故事》是我的朋友、诗人古奇尔麦·恩尔在我面前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写成的,他说:“你怎么就不看看陪伴了你那么多年的酒瓶子呢,它太寂寞了,太孤独了。”

《流浪汉的小帽》这个故事是我取材于两个民间神话传说而写成的。

在用勒因民维阁南边的海岸边,有人向我讲述了一位舍己救人的老婆婆。当时有很多人被冻在了海上,住在海岸边的老婆婆毫不犹豫的拆下了自己的房子点燃抛下了大海里。这个故事就是《伟大的事情》的前身。《老橡树临终的梦》是一觉醒来一挥而就的。

1858年我又出版了一本书,这本书的出版感谢我的朋友劳素夫人。其中有两个童话故事:《大沼泽的传说》《赢得了荣誉的人》。

《大沼泽的传说》我写的时间很长,笔墨费去了不少,这篇童话可以认为是我的心血之作。

不论从构思、文笔、风格、创作思维都跟以前大相径庭,一个故事怎么讲和怎么写这是两码事情。这是一个长篇故事,虽然留给了我很大的自由空间,但是事实并不这么简单,我以前的童话作品都是短小精悍的,那是我写作的习惯了。《大沼泽的传说》是对我一次根本性的挑战,故事慢慢的有了开头,有了结尾,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很小心的对待这个长篇故事,虽然我写过不少故事,不少童话。为了这篇童话故事我参阅了不少资料,例如在辽阔的爱尔兰岛上那些到处流传的传说,以及参阅了一些纪实作家对非洲大陆风景风貌的刻画和雕琢。还有很多很多,它们开阔了我的视野,增长了我不少见识,为我创作《大沼泽的传说》

帮助不少,它们使我的创作观点更加靠近尊重事实。《大沼泽的传说》,我前前后后修改删除有七八次,到现在我一看到它还是有点伤心。

《古钟陷入的深渊》又是我道听途说得来的。有个欧腾塞人为我讲了他们家乡的一个传说,这个传说左拐弯右拐弯才到达了大钟的内容里去了。我回到家后马上写下了这个名为《古钟陷入的深渊》

的童话。

《人类的力量》是我取材于一个遥远无期的故事写成的。是我的早期作品之一,原来是发表在《聚会》月刊上的,紧接着我又把它收入了我的德文版和英文版的童话集里面。

1859年,我又出版了一本书。感谢我的朋友、作曲家海特麦,感谢他的音乐启发了我的灵感,它们是:《有权有钱的人的一家》《踩在面包上走路的姑娘》《望着远方的人》《忏悔的母亲》《儿童的话》《生命中最后的珍珠》。

《有权有势的人的一家》这是一个历史上记载的故事。关于这个有权有势的人历史上记载的还真不少,历史的写作都是尊重事实,但是我要写的是童话,两种文体大不相同,这篇也是我修改最多的一篇故事。《踩在面包上走路的姑娘》我所寄托的并不是如何折磨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而是想净化类似此人的孩子,让他们从小能够看清自己的行为。这是个道德问题,也是一个社会问题,这也是我的创作认识、反思的一个问题。

《忏悔的母亲》是我一直都比较愧疚的一篇童话。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我多么希望它是我虚构的啊,但事实上却发生了,而且活生生的发生在我的生活里。

《小孩说的玩笑儿》是与我有关的一个故事。

《生命中最后的珍珠》是一篇反映时代快速发生变化的童话。我小的时候,作了一次旅行,是从欧腾塞到哥本哈根长达五天的艰难之行。而现在仅仅用几个小时就绰绰有余了。

1859年我又出版了一本书,里面有五个故事:《钢笔和墨水瓶》《悲惨的女人》《两只雄鸡的较量》《漂亮的东西》《在沙丘周围》。

《钢笔和墨水瓶》的前前后后都和音乐有关,我取材于音乐作品中所歌唱的故事。

我感谢我的笔,它让我记录了一个真实的故事。母爱在《悲惨的女人》这篇童话故事里可以找到。

《在沙丘周围》是我在马特朗岛和斯塞岛旅行时边采访边记录而写成的。岛上的居民都很好客,他们当然少不了向我介绍他们的民俗风情。于是一个感人的故事就在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口中流了出来,我洗耳恭听了。当时我只觉得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故事,我只是认真的听完了那个老人的叙述。当老人把这个故事讲完的时候,我才发觉我一直在回味这个故事。故事从我的左耳进入又从我的右耳走出,然后依次循环,我不得不再向老人请教了一些故事的详细细节。他是一个睿智的老人,我很敬重他,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那天我们作了一次交谈。他深情的问我:“你有没有看到天堂门口有人在等你?”

我说:“有,不是一个人而是很多人,我们最终的灵魂都将在天堂里安息,不论贫贱富贵,也不管它美、善、恶、丑什么的,都会到达一个极限,那就是死亡。”

“你所提倡的死亡,不在我的死亡范围之内,我的死亡与你的死亡无关,因为我是赤条条的来,所以我去的时候,也必将是赤条条的。”

老人越说越激动,他忍不住的抬起了手在天空的虚无中挥动了起来。他有点过分激动了,他说:“这个世界对我是一种侮辱,它让我不可避免的看到许多我不想看到的东西!”

我心平气和的对他说:“这是你个人的观点,你代表的只是上帝赋予你的灵魂,当然你的灵魂影响着你的一生,生、老、病、死令你感到一种侮辱,我认为,是你自己束缚了你自己,你把你自己打成了一个死结,当然,死结一解开,你就会步入永恒,你就能面对在幕后侮辱你的上帝,不是吗?我的朋友,恕我直言。”

我们的谈话就是《在沙丘的周围》的主题,老人在无形中为我确定了这么一个善良的人物故事。故事发表之后,批判的声音很大也很多。这不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这种信号是我一直所期待的。批判的声音说,我的这篇文章算不算童话还有待商酌,不过这篇文章的故事已经成立了。于是,我一直在等待他们的再次批判,他们批判我的《在沙丘周围》不是童话,最大的理由是我的故事虚构得太夸张了,简直让人不可思议,有点匪夷所思的味道。

我仍然在等待他们的继续批判,这样可以清洗我耳朵里深藏的污垢,欢迎他们的不停批判。

我在斯塞岛认识的朋友罗特·赛得林给我来信说:“你写得太棒了,要知道,你笔下的斯塞岛使我们看到了一个更真实的海岛,你没有多描一笔也没有少画一笔。斯塞岛的风景在你的《在沙丘的周围》永远流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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