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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在沙丘周围(1)

这个故事不知道你听过没有,没关系,听过也好没听过也好,还是听我讲一讲吧。这个故事当然是一个很古老的故事,故事来自于西班牙。

这一天,在西班牙的首都马德里正在举行一场隆重的婚礼。年轻的伯爵和马德里最富有的大商人的宝贝女儿结婚了。可以猜想到新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风度翩翩,一切男性的优点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同样,可以马上猜想到新娘美丽、漂亮、温柔,一切女性的优点都集中在她的身上。总之,美丽的女人嫁给英俊的男人,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他们的结合引起了所有年轻男女的嫉妒,他们太羡慕这对年轻的新婚夫妇了。这场隆重的婚礼是由国王主持的,婚礼结束后,伯爵和伯爵夫人就要被国王派往俄罗斯担任大使。他们肩负着做好两件大事的责任,一件是婚姻大事,一件是国家大事。他们心里很高兴,首都马德里的人民一起欢庆他们的婚礼,也很感激国王亲自为他们主持婚礼。

婚礼上,彩旗迎风飘扬,鲜花芬芳清香,人们都穿着节日的盛装,加入了大街上欢庆的队伍,长长的大街拥挤着喧闹的人群,这是一个欢庆的婚礼。

人们又想到了年轻的伯爵和伯爵夫人生的孩子是多么的可爱、天真,虽然,孩子还没有出生,但人们还是愿意想象。因为伯爵和伯爵夫人是有口皆碑的一对美满的夫妻。

他们的蜜月将在大海上度过,这是他们的计划。

他们马上就要到俄罗斯去任职了,这对高贵的年轻夫妇还在讨论他们以后的生活,以及即将进行的海上蜜月,他们对新生活满怀憧憬。

“亲爱的,我们终于手拉手站在了一起,这是我们的缘分,任何人都不能替代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伯爵还沉浸在甜蜜的新婚之中。“不错,你心里想的跟我心里想的一样,祝福我们白头到老吧!我们的新生活现在已经开始了,在这个世界里只有我和你心灵相通!”年轻、漂亮的伯爵夫人深情地在伯爵额头亲吻了一下。伯爵感到无比的幸福,他也紧紧地把他的妻子搂在了怀里深情地回吻。“这是个恋爱的季节。”伯爵笑着说。伯爵夫人伸出右手轻轻地在伯爵的鼻翼上刮了一下,伯爵又说:“再过两天,我们就要乘着船到俄罗斯去了,到那时,美丽的大海将陪伴我们度过难忘的蜜月。”

“你的想法不错,既蜜月旅行了,又办了国家大事,这样真好。”伯爵夫人拍了拍伯爵的肩膀,笑着说:“啊,亲爱的,我们现在应该感到无比的幸福,我们拥有了很多人无法拥有的东西,例如,我们的爱情,我们的身份、地位和财富。要多富贵有多富贵,但是,还有无法估算的人们,一直吃不饱穿不暖,这是个令人感叹的现象。我相信他们将来会有一个好日子的。”

“亲爱的,你的心灵是多么的高尚啊!我很高兴你能说出这样的话,你有怜悯之心,上帝会保佑我们的,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你既美丽又贤惠,你充满着女性的美,母爱在你的身上已经显现得十分突出。上帝一直在天堂里把握着人世间的天平,他给予人们的东西是公平的。人间的人所做的一切事情,上帝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不是吗?”伯爵说。

“上帝以前说过这样一句话,在无边无际的宇宙,有很多空间,那是灵魂的放置处。天堂守候在灵魂的缺口边,没有一个灵魂能够逃离出天堂,你无法想象天堂的宽阔,上帝的位置也无法想象,他随时出现在灵魂出现的地方。世界上任何生命都会有一个永恒的天堂空间,这些上帝早已经安排好了。”伯爵夫人说。

“你说得一点都没有错,但是我相信我们俩今世都不会分开。”伯爵每说一个字就抱紧一次年轻漂亮温柔的伯爵夫人。他们看起来真是一对令人羡慕的夫妻。他们手拉手奔上了楼房的最高层,他们望着遥远的宇宙,星星在天空中点灯,月亮像一艘小船划过了天空,划过他们幸福的视野。

他们准备好了,这是他们的蜜月旅行,国王的任职书已经送到了伯爵的手上,令人羡慕的一对年轻夫妇马上就要离开首都马德里了。当他们登上那艘马德里最豪华的船时,国王率领王公大臣们到港口为他们送行。轰隆隆的大船启航声响震晴空,大海风平浪静,伯爵夫妇心里充满了幸福和快乐,这一艘船是伯爵夫人的父亲、那个马德里最有钱的富翁的最好的船。富翁有一笔大生意要到瑞典的斯德哥尔摩去做,而他的女婿和女儿又恰好要去俄罗斯任大使,真是顺风又顺路,大富翁祝福女婿女儿一路平安。

他们的心情此时此刻已经属于这个无边无际的大海了。这艘大船有个好名字叫做“铁达尼克号。”

在风平浪静的大海上,他们在船头唱起了一首缠绵的情歌,是对唱式的,这首情歌叫“我心永恒”。海浪在轻轻地拍打着他们的“铁达尼克号”,像伴奏的音乐。英俊的伯爵带着美丽的伯爵夫人很有兴致地漫步在甲板上。海风把他们欢快的影子吹得到处都是。他们面对太阳,他们的脸微微泛红。

铁达尼克号在乘风破浪地前进着,海鸟飞到了船头,很有兴致地漫步在甲板上。伯爵夫妇很高兴他们的铁达尼克号有海鸟的光临。他们拿出了食物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船头,但是海鸟们并没有吃。海上的风光全在他们的视野之中。他们乘兴又唱起了那首“我心永恒”。

不管天昏地暗,不管狂风暴雨,不管天涯海角,也不管时间流逝,我的心一直沉浸在你的脑海里,你在哪里我的心也就跟着你在哪里。

这首歌讲述的是一个凄惨缠绵的爱情,有一对年轻男女,男的贫穷,女的富有,他们俩个是真心相爱的。女孩的父亲不让他的女儿嫁给贫穷的男孩,于是他们就私奔了。他们逃上了一艘远走他乡的大木船,他们背井离乡去了。

大木船是一艘灾难的大船,大船航行到大海里,突然大海就起了狂风大浪,狂风越来越厉害,大浪也越来越厉害,大木船被大浪拍打得失去了控制。这时天空雷声隆隆、电光闪闪、乌云密布,紧跟着大雨倾盆,木船再也经不起折腾,翻船了。男孩不知道女孩在哪里,女孩也不知道男孩在哪里,他们在大海里迷失了方向,于是他们在快要被大海淹没的时候,使出了最后的力气,唱出了这首缠绵动人的情歌,他们的情歌一唱完,他们听出了彼此的声音,然后他们奋不顾身地朝对方游了过去,终于,他们都碰到了彼此游动的手指头。不幸的是,这时一个大海的漩涡把他们卷进了大海里。在海底,他们的尸体是死死地拥抱在一起的,怎么分也分不开。

年轻的伯爵夫妇在“铁达尼克号”的船头唱完了这首缠绵的情歌后,彼此的脸上都流下了两行感动的泪水。伯爵夫妇唱了一遍又一遍,船已经在大海里航行了两天两夜了,依然是天有多晴朗,海就有多平静。夜晚来临,星空灿烂,月光一片。伯爵夫妇坐在船上的固定坐椅上欣赏着夜空,他们却用黑色的方向去寻找光明。他们已经习惯了大海,大海也逐渐熟悉了这艘船以及船上的人。

“但愿我们能够安全地到达目的地。”伯爵说,“我感觉到上帝离我们并不遥远。”

“不错,亲爱的,你说得一点没错,上帝每时每刻都在我们身边,这就要看你怎样对待上帝了。你如果不把上帝放在眼里的话,上帝也不会把你放在眼里。”伯爵夫人安慰伯爵。

“啊,亲爱的,你说得一点都不错,上帝无时不在我们的身边,他在我们身边保佑我们啊!

我不该对上帝发脾气,不过你不觉得天气越来越坏吗?”伯爵还是不放心。

是啊,天气真的越来越坏了,海风开始大了起来,海浪也汹涌了起来,海鸟的飞翔也不那么自由自在了,天空的乌云也浓密起来,月亮和星星被遗忘在乌云的背后。“铁达尼克号”在大海上也减慢了速度,因为汹涌的海浪阻挡了它的航行。但是,更大的不幸就要出现了,他们还不知道。

天气寒冷了起来,不过这一点都不奇怪,因为这是深夜了。一座很大很大的冰山正在慢慢向他们的“铁达尼克号”靠近,当他们看到大大的冰山向他们撞来的时候,“铁达尼克号”已经逃不出上帝的控制,这或许是天意吧,或许是上帝早已设计好的陷阱。总之,他们必死无疑。船太大了,要转移位置十分艰难,而且大船是逆水航行,冰山是顺水而来。伯爵夫妇以及船上的随员害怕了起来,他们在作临时的抢救工作。但是当船转到右边的时候,只听嘣的一声巨响,冰山已经撞上了大船,而且是撞中了船腰,大船经受不住打击,被冰山从中拦腰冲断。伯爵夫妇本来是手拉手紧紧抱在一起的,当冰山撞到船腰的时候,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撞,撞飞了,一个人被撞到了船头,一个人被撞到船尾。“铁达尼克号”很快就下沉了。

伯爵夫妇万万没有想到“我心永恒”的爱情悲剧会在他们身上上演。

伯爵被冰山那猛烈的一撞,撞到船尾去了,他还侥幸的抓到了一个救生圈,此刻他非常担心的是他的夫人,他知道她身上什么救生物品都没有啊。他大喊她的名字,但是海风海浪太大了,他的声音马上就被大海淹没了。他划着水,唱起了凄惨的“我心永恒”这首歌,没过多久,他就听到另一边有歌声回应。于是拼命向歌声那边游了过去。很多人没有救生物品,他们只在一瞬间就沉入了大海,他们被上帝叫走了,他们的生命结束在大海深处,伯爵夫人被冰山猛烈的那一撞撞到了船头去了,她从小识得一些水性,可是海风海浪太大了,她根本不是它们的对手。她喝了很多海水,当她的耳畔响起了伯爵那熟悉的声音,她的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她也唱起了那首“我心永恒”的歌。他们彼此都知道了对方的方向,于是,他们用歌声探路,他们找到了对方。

伯爵马上把救生圈让给了夫人,伯爵夫人爬在救生圈上已经精疲力竭了。

伯爵就用两只手推着救生圈在冰冷的大海里游着,他的下半身全都浸在水底,他还不时吟唱着“我心永恒”这首歌。因为他是爱着她的,如果没有她,他是不会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他太爱她了,以至于他忘记了他的危险。他知道,他的夫人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这是他们爱情的结晶,这是他们的未来,这是他们共同的希望,他要好好保护她。

伯爵感觉到他的下半身疼痛无比,要知道,海水是多么的冰冷啊,他的下半身正在慢慢失去知觉,他忍着巨痛,仍然用双手推动着救生圈,嘴里还吟唱着那首他们夫妇曾经一起吟唱过的缠绵、凄惨的情歌——“我心永恒”。

伯爵的声音充满了泪水,他仍在断断续续地唱着:

不管天昏地暗,不管狂风暴雨,不管天涯海角,不管时间流逝。

我的心一直沉浸在你的脑海里,你在哪里我的心也就跟着你在哪里。

我们没有距离,我们生死在一起。

时间就这样被伯爵推着到了天亮,伯爵在天亮的时候,全身都失去了知觉,他被海水冻成了一块坚硬不化的冰。当伯爵夫人伸出手去摸捞伯爵的尸体时,冻成了坚冰的伯爵已经沉入了海中。

伯爵夫人最后漂泊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岛。她已经差不多有一天没有进食了,她饿昏在岛边。她被渔民夫妇救回了家中。

关于伯爵夫妇在半路上遇冰山沉船遇难的消息,是一个月后几个侥幸的生还者带回马德里告诉给国王和那个富翁的。这是一个举国同悲的消息,国王和那个富翁都当场哭了。但是他们哭也没有用,他们远在天边,根本不能解救他们那些不幸的人,事情还在继续发展着,也是他们所解救不了的,因为他们不知道。

伯爵夫人在那户渔民家中生了一个婴儿,是男婴。这让那对渔民夫妇很高兴。不幸的是,伯爵夫人生下孩子后就死了。渔夫把伯爵夫人埋在了岛背后的一个沙丘里面。没有留下什么遗言。她就这样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她的亲生儿子,她要去见她那在天堂里孤单一人的丈夫。渔夫和渔妇为这个可怜的婴儿选了一个吉祥长青的名字:普迪卡。那对渔民夫妇成了他的养父养母。

普迪卡长得像极了他的生父生母,漂亮、可爱的普迪卡非常讨养父养母的喜爱。他不挑食,也不惹他们讨厌,他似乎一出生就要努力适应这个世界。他没有富有人家孩子那样娇气,吃不得苦,他是吃养母的奶长大的,养父养母吃什么,他也跟着吃什么。他跟他的养父养母一起出去出海打鱼,他很快就学会了打鱼的技巧。他是那样的聪明、那样的能干。不过,他的皮肤在太阳的照射下,已经变成了古铜色。这是健康的肤色,就是因为这样的皮肤,使他男子汉气十足,他是个坚毅的男子汉。

普迪卡的少年时代就是在小岛的四周度过的。没有伙伴陪他一起玩,他只能在他家附近的菜园里抓着菜虫子以及和存放在家里的小鱼一起玩。聪明的普迪卡很快就听懂了菜虫子和小鱼儿的语言,他有时也会和它们插上两句。当然,住在海边的人,玩贝壳、鹅卵石、珊瑚是必不可少的。五光十色的贝壳可以跟太阳光比美,形形色色的珊瑚令人想象到大海的浪漫。普迪卡在为自己寻找着非常贴心的伙伴,只要对他好,他感兴趣的东西,他都愿意和它们交朋友。

普迪卡就这样度过了他的少年时代,他正在不断的成长,他的见识和知识逐渐的多了起来,他变得越来越聪明了。他的记忆力也很棒,别人讲给他听的一些事情和他所看到的书本知识他能当场记住;他心灵手巧,他自己为自己制作了很多玩具,他用小木块拼成小乌龟,小海鸟,他还用泥巴制成了一些可爱的小泥人和小泥鱼,而且做得非常地像,栩栩如生。他还会唱歌,他的歌声清亮高亢,老远别人就知道是他的歌声。

大海上无奇不有,每天都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又有一艘不幸的船在小岛附近的一块暗礁上撞翻了,海水把被撞得松了架的木船冲到小岛边上。岛上的居民们都去看了,他们是想看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捡回家去的。也有人捡去了木板,他们拿回家当柴烧。

普迪卡把小岛玩遍了,走遍了,看得十分透彻。在他的眼里小岛是指他家附近不远的地方。事实上小岛并不少,大着呢,有些地方他根本没有去过,普迪卡现在感到了寂寞、无聊。因为他长成了一个强壮的青少年,他不想再和那些菜虫子、小鱼儿、小泥人、小泥鱼一起玩了。他希望生活不要总是这么平淡下去,他现在开始讨厌这种平淡无奇的生活了,他有些烦闷,他有些恼火,有时还会有些沮丧。但是,这都是他不愿意的。他心里一直有一股冲动,那是从小到大都有的,那就是乘上一艘自己做成的大船,航行在大海上,和大海较量一番。他想征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有这种欲望。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生父和生母的事情,不知道他们在风华正茂的时候,被大海活活地折磨死。关于这些,他的养父养母从没有告诉过他。他们不想普迪卡从小就埋下了生活的阴影,这样他一辈子都会伤心,都会难过的。他们不愿看到普迪卡这样,因为他们把普迪卡当成了亲生的儿子,他们不想在普迪卡小小的心灵上烙上伤痕。普迪卡想成为一个坚强的人,这是他的养父养母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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