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世上风流在少年,韶光哪肯为人延。明知花月无情物,也要从他着步先。
却说众人酌议停当,梁储于是缴旨下去:
命夺鳌带上金帛酒坛。到五城中稿赏黄旗降卒。
夺鳌不知是计,即时带了各物,奉旨而去,家人回衙复命。
杨一清又接圣旨:“到兵部处点二千兵马到来。”
于是,杨一清与李自强带领一千人马去捉拿焦芳。李东阳、张建中、何振邦、周勇等带一千人马来到刘瑾府中,不论大小,逢人便捉口人到堂中,果见猛兽在此。
那龙驹一见生面人人来,遂向前扑去。振邦上前把它敌住,周勇便带着兵马赶入后堂捉拿刘瑾。
适遇刘瑾见那面吵闹,出来观看,被周勇上前将他抓住,命众兵绑了。
遂命人到四处找寻捉拿家人、奴仆。自己入内四处观检。
见有一度横门,写着“库房”二字,用锁锁了。于是,发脚打开,向内看,见有珍宝器玩不叮胜数。又见桌上前出一阵毫光,汗饭日何宝物。上前观看,见是一条锦帕,帕上写着“盖云”二字,后又有小字数行,未审是何用处,遂将他摺在身上,出来相助哥哥。
见振邦己将此兽打死在地,遂把库房蓄积对李东阳说知。
李东阳就带了兵丁到库房中,将一应物件用箱载好,是二卜余箱,另黄金十八万,白银八十余万,遂命人抬到朝中,遂将刘瑾等一齐押出,将他府门封闭。
杨一清亦把焦芳等拿到,一齐会合带到金鉴。请圣主面审。
少主就命三司询问,三司遂把公案摆开,将刘瑾带到,叫他招认。
刘瑾说道:“我所犯何罪?叫我认的什么?”
李东阳命人将箱柜抬将上来,打开与众人观看,检出金银无数,以及各省进贡奇宝物件,即大内所无,他偏广有。件件珠宝,各大臣亦多不识其名。又查得无数军装,器械三司便问他:“此物何用?”
刘瑾答日:“咱曾统领御林军马,故有此利器护卫圣驾。”
三司又问:“既是护卫皇上,何故藏之内室,刘瑾语塞。
众人喝令:“供招。”
刘瑾只是不认,干是动起刑来。
刘瑾见夺鳌不在,他若闻知,定必来救。又见受刑不起,只得认了,待等儿来搭救。
众人闻说,皆谓:“安有如此忍心。”
遂退堂入宫,将抄家审断之事,一一奏知少主。
少主见了供词,开言说道:“是联前日不明,故被奸党所蔽,今知过矣!便传旨:“速将他全家人等押赶市曹斩首。”
于是,众人奉了圣旨,出到朝堂,就命诸军将刘瑾、焦芳等一干犯人,押往市曹斩首。
却说夺鳌家下一闻此事,不胜惶恐。遂命家人速去皇城报与夺鳌知道。
夺鳌闻报,唬了一惊,就吩咐家人:“即赶回府第对夫人说知,叫他即速点齐人马,扮作客商,赶到法场搭救。”
于是,自己与跟随兵将亦改扮起来,直望法场而去。
家人飞奔回府,把夺鳌之言对夫人玉英说知玉英就吩咐家兵改扮商人,身藏利刃。自己亦扮转男妆,带着家军,直望法场而去。
于是,赶到法场,见人如山积,剑戟成林。
忽闻说道:“时辰已到,速可开刀。”
玉英斯时就拔出利刀,奋勇当先杀人,众人随后杀来。
众兵只当商客,一时措手不及,被玉英将刘瑾、焦芳二人救出。
周勇与振邦着急,带一千人马向前追赶。
杨一清大怒,命人开刀:“将二人家将余党尽行杀却。其余脾女及年少无知之辈,任他父母领回。”
且说二人追赶玉英,看看将近,夺鳌亦带兵赶到,于是大杀一场。
夺鳌恐有后兵追来,奋起英雄与二人死战,且战且走。
刚刚走到皇城之下,谁想皇城守将莫殿元,乃焦芳襟弟,先着家人报知此事,预先与陈氏夫人收拾停当,待他们来到帮助于他,一同奔走。
遂吩咐偏将:“带五百人马在城外两边埋伏,倘兵将追来,出而击之,就在城边等候。”
忽见夺鳌被后边兵马迫赶,就打开城门放他走出,自己上前与周勇接战。
不满三合,殿元佯败奔逃,周勇随后追赶。
来到城外,闻一声炮响,西边伏兵杀出。周勇与振邦抖擞精神,把五百人马杀得东倒西歪,落荒而走。
何振邦大怒,把偏将生擒过马,掷于地上。众兵上前将他斩为肉酱。莫殿元亦死在乱军之中。
周勇恰好杀得那支人马完来,向前一望,见贼兵已经去远,只得收兵回到法场,与众人告说。
众人听罢,不胜可恼,遂同入宫中奏闻少主,请移文各省画影图形捉拿奸党。
少主准奏,遂命将盔甲、蟒服、金银、珍宝缴人宫中。
周勇上前奏曰:“臣观刘瑾库内桌上现出一阵毫光,上前观看,见是一条锦帕,未知有何用处?”
少主说道:“此帕名曰:‘盖云仙帕,乃番邦贡来之物,将帕上咒语念起,足可驾雾腾云。今既卿家拾得,将此物赐与卿家。”
周勇叩头谢恩。
少主就命他兄弟在焦、刘二人府第居住。
即封杨一清为定邦侯同参国政,又赐李东阳、梁储等四人金帛彩扣,马万程封为殿前都尉,又命辛自强把守皇城。
于是,各各谢恩、分班退出、即回府第去。
却说刘瑾这班奸党,自从出了皇城,晓行夜宿,非止一朝。
夺鳌遂对刘瑾言曰:“他们待后,定必移文到各府州县捉获我们。为今之计,到何处方可安身?”
刘瑾惆思半晌,开言说道:“心惊意乱,几乎忘却。我想,震濠王爷与吾最相契厚,屡日原欲彼此互为依倚,从中起事。不料因他出镇,远隔关山,是以朝夕木能聚谋,以至我等失却羽翼扶持,始有今日之事。倘若王爷在朝,得其一臂之力,未必一败至于如此。不若投到彼处,见了王爷之面,谅必有个良谋。然后再图别志,岂不是好。”
众人听罢,不胜欢喜,遂命手下直望湖北进发。
非止一日,已到辕门,命人通报。
震濠闻知,吩咐大开中门,出来迎接。
二人相见,握手升堂。刘瑾令夺鳌上前参拜。
震壕便问刘瑾:“他是谁?”
刘瑾便道:“他是我干儿。”
就命夺鳌坐下。
左右献茶已毕,震濠开言问道:“公公因何到此?”
刘瑾遂将始末情由对震稼说知。并云”欲在此处躲避,又恐耳目众多。”
震稼答曰:“公公勿忧,此去十里之路有一座高山,名曰‘饮虹岭,于分险隘,足可建立寨栅。倘恐此处耳目疏虞,众将暗去此山据立营寨,以令爷为寨主,膺称昏君无道,通反忠良,于是,积草屯粮,招兵买马,然后杀回朝中报仇雪恨,诛了昏君,同分疆土,岂不为美。倘若粮草不足,自有老夫接应。”
众人听罢,始放愁肠。
霭潦遂命人摆下筵宴与众人压惊,又命人悄悄先到山中,代他竿建立寨棚以及一切战守之具。自此,刘瑾一班奸党就此处落草为寇。
正是:放龙出海终成患,纵虎归山定惹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