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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她目光冷沉,紧紧弯曲手指,细嫩的指节愈发苍白,手执的纸扇,几乎被捏的变形。

她蓦地转身,疾步离开,不愿让那些血腥,沾染自己一身白衣。

只是平手而已,不过,应该很难容忍这种情况吧。

那么看重输赢的南烈羲,何必救人误了最好的战机呢?即使有片刻怀疑,有几分相似,也该一把火彻底烧掉不是吗?

她,宫琥珀,可是绝对不能留在世上的祸害呢。

而他,南烈羲,臭名昭著,结束了多少人的性命也数不清楚了吧,何必装作伪善之徒,救人性命呢?

只让她觉得虚伪,丑陋,厌恶,还有讨厌罢了。

她躺在山林之中,独自面对死亡的时候,寒冷颤抖痉挛,心脏收缩窒息的那一刻,也曾经想过,如果还有怨念,如果还能活着,她可绝不做待宰割的柔弱羔羊。

帐,总要一笔一笔讨回来吧。

她望着透顶无垠的苍穹,蓦地轻笑出声,她闭上眼眸,呼吸着清新空气,缓缓垮下肩膀,一身轻松。

回忆中,有人教会她仇恨,他站在自己身后,嘴角的笑容邪佞森然,视线穿过铜镜,一道道细数她光洁身体的伤痕。

“上官琥珀,你忘了你的目的、你的怨愤,以及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那个人,幽幽地询问。

她从回忆中抽离,绝不眷恋,眼眸清澈睁开,粉唇边,蓦地绽放一道笑花。

她没忘,怎么敢忘了呢?

她以后活着的目的,满腔的怨愤,还有她身上每一道伤痕,她都牢牢记着,绝不敢忘却。

她遭遇过的不幸,其中不也有韩王的功劳吗?

下一瞬,她咬牙,生生折断手中的纸扇,狠狠丢下,白靴踩过浸满汗水的纸扇,她面无表情,眼神肃杀。

“她不让任何人进去——”

副将守在帐篷之外,见南烈羲回到军营换下甲胄就走来,他低头,表情十足的无奈,闷闷地说了一句。

“你在外面守着。”

南烈羲锁着俊眉,表情透露一些不悦,冷冷开口,撩起帘子,走入其中。

她,长发散乱,身上的白色衣裳血迹斑斑,像是见不了光的甲虫,狼狈又害怕地蜷缩在最昏暗的角落,暗暗低着头,面目模糊。

她遭遇的事,让她害怕到这个程度了吗?

听到不远处的脚步声,她似乎身子又颤抖起来,又像是不愿面对他,抓住帐篷一角,似乎要将整张脸都藏匿进去,背对着南烈羲,把身子缩的越来越小,几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还好吧。”

他的语气,听起来清冷无绪,他是绝对没有想过,还有亲眼看到她活着的一天。但她活着,这个事实,并不让他讨厌腻烦。

他朝着角落的女子,又踏前一步。她用背影对着他,那一刻却让他觉得更加陌生,仿佛她用惧怕,在两人之间,深深隔开了一道鸿沟。

“怎么不说话?”

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她就这么害怕自己,甚至连一个声音都发出来的战战兢兢,满心畏惧?他派军医来看她,她穿着一身带血衣裳,也完全看不清楚到底肌肤之上,是何等程度的伤痕累累,她却只顾着尖叫,不让任何人近身。

这样的她,让他也有些手足无措。

她还是将脸藏匿在他看不到的阴暗角落,她长发散乱,狼狈不堪,宛若深夜出现的幽魂一般。

她总是沉默以对,让南烈羲多少觉得不耐,她到底遭遇了一些什么,为何太上皇要对她赶尽杀绝,这里面的缘由,他知道一定能从她这里得到答案。不过她看起来消极又胆怯,像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如今只想活在见不到人的地下水沟,连面对他的勇气都没有。

他的黑眸一沉,疾步走到她的身后,一把提起她,把她拎起来,逼着她坐在榻上。

“还认识本王吗?”

他扳过了她的肩头,手掌下却浮现一抹诡异的感觉,他微微怔了怔,这种陌生感从何而来?

她的黑发遮挡了芙颊,无力地垂下眉眼,看不清她此刻的眼神,但是那五官,却还是清晰,没有错,那张脸的确是上官琥珀。但她却摇摇头,不敢看他的脸,似乎她的人生之中,从未出现过一个叫做南烈羲的男人。

“这么快就不认识了么?你的记性还真差。”他冷冷一笑,戏谑一声,却是坐在她的身边,她还是跟见了陌路一般,不敢正眼瞧他。

这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滋味,是因为数月不见的原因吗?

该不会,是受了刺激才变成这副胆小如鼠的模样吧,方才军医也说,可能受了刑罚,神志不清。

他索性不再问她,只是默默睇着她,不过越是细细观察凝视,却越是觉得她陌生。她虽然身影纤细,却是骨架比琥珀大了一些,皮肤苍白,却有些粗糙,并不细嫩,她总是把身子缩成一团,也就难以察觉到底她的个子到底有多高,让人生出了一些错觉。但那张脸,却是真真切切的上官琥珀。

是他多疑了吧。

他沉默了许久时间,以往那个总是不服输,总是倔强的丫头模样,仿佛在自己的眼底,越来越淡,眼前的少女,已然失去了人生最后的依赖,跟秋后落叶一般摇摇欲坠,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他无从想象,她受到何等不公平而残忍待遇,苟延残喘到如今。

俊颜毫无表情,显得凝重紧绷,他的视线瞥过她低垂的面孔,冷冷询问。“这些时间你躲到哪里?”他清楚太上皇做事的风格,即便偶尔有漏网之鱼,也不可能永远活在无人知晓的暗处。

因为太过仓惶,慌不择路,才会逃离到边缘的西关?甚至,连出现在邹国大营周围也不自知,被捉来当做奸细判刑?

还是——因为知道他在这里,她才希望他可以保护她活下去?

这些,似乎即便他现在问她,她也不会回答。

她微微摇摇头,却是把身子缩的更小,扯了扯染血的衣衫,避开跟他对视,说话的任何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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