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如此想,我便可成全了你”
“王爷……曼芝谢谢王爷,谢谢王爷……”
可还不待鹿曼芝再感激下去,秋宗册又一句话道:“带他来,若是他敢来,我便真的放了你们。若是连府上都不敢来,哼……怕是也不值得托付你的余生。”
……
“夫人,王爷可是有事?怎瞧六夫人匆忙的进了书房,刚才又瞧那六夫人眼中带泪的拽着一个破衣之人进了书房”
平儿进屋,抻了一会儿,见董丹青心情并无大碍,就凑前趁着端茶时忍不住道。
“鹿曼芝?最近不是清净了不少嘛,难不成又惹了什么祸端?前些日子这五夫人不消停,如今又轮到她,随我瞧瞧我。”
董丹青想这些日子王爷的心思正乱,家中之事,还是她出面好些。
这不一到门前就听到茶杯落地的碎声,快推门进去,见那鹿曼芝花容失色,抱着王爷的腿大声求饶。
秋宗册面目狰狞,董丹青未曾见过他如此怒气的表情。
“王爷……”
一听董丹青的喊声,秋宗册马上喘息一气,心境神情都平和了许多,只是有些不悦道:“怎这会儿进来,这处无你事,你且快离了这里。”
“夫人,夫人,夫人来了……夫人你替曼芝说句话,曼芝替您了,往事曼芝不懂事些,还请夫人不再计较,帮曼芝说句话,曼芝自知有错,可是曼芝实在……实在……”
鹿曼芝头一次见到董丹青如此的觉到心中激动,跪上前拽着董丹青的衣袖哭求着。
那孙隼倒是突然站起了身子,拽着地上的曼芝起身,拍拍她身上的灰尘道:“走吧,虽不知你与王爷,或是王爷对你多少情深,可是如此,任何人也是一时不得平和的。等王爷气怒消下,我与你再来一同请罪可好?”
董丹青听此话,这就明白了何意。
“鹿曼芝,王爷待你不薄,你怎会做出这等苟且之事?你这让我如何帮你……若是旁人倒还好说”
怎说,董丹青却觉心中痛快的很,舒服得很,甚至都要忍不住高兴起来。怎会有这种心思,倒是她也不知。
“夫人,我们并未有苟且之事,而是多年前的挚友,最近经过些事,再见面,他还是那般亲切。而曼芝自觉此前过得糊涂,便来这处求王爷放了自己,让曼芝可以和孙公子过平凡的高山劈柴,夜中闲话的日子。”
秋宗册愤恨至极,突吼道:“你生是王府的人,死也是这王府的鬼,休想让我放了你,休想。”
“你是王爷又如何?我便带着她远走高飞,你便来寻,定让你寻不到,走,曼芝。”
拽着外头走去,“走可,可是烁儿呢?你的亲生骨肉你变如此弃之,你若走了烁儿如何?”
鹿曼芝突停下脚步,心里犹觉沉重起来。
秋宗册借此机会,上前眯起眼睛,慎重之言道:“走也可,你若答应此生不见烁儿,不在意他的身子,那我此刻便让你走。定一句不再多言。”
董丹青不知如何说话,上前只瞧着。
那孙隼握起鹿曼芝的手,沉了一气道:“不是听你说烁儿身子不好,若离了你怕旁人也照顾 不得,你且留下吧!若我再多说,定为难了你。”
……
几人如此僵持,鹿曼芝沉思片刻突的回头瞪了秋宗册一眼道:“王爷你是烁儿的爹爹,若是烁儿有事,我鹿曼芝做鬼也不会饶了你。这事你若喜宣扬便四处宣扬,我鹿曼芝未做对不起你王爷之事,若你不信便日后阎王殿上问个明白,平日王爷待曼芝不薄,曼芝也无脸拿王府的一枝一叶”说着鹿曼芝将手上的玉镯,头上的发簪一并取下,放于桌上,笃定的眼神道:“王爷,夫人曼芝这处辞别了。”
竟然,如此,两人便走了。
秋宗册目瞪口呆,眼中通红一片,董丹青瞧着有些气怒,道:“气又如何?让你把心思用在不中用的人身上,如何好了。”
话毕也气冲冲的走了。
后宫动荡之后,曲氏姐妹求皇上,已进冷宫,过起世外之人的日子。
而玉妃身子本就时好时坏的身子,浑浑噩噩几日起身,听闻皇后下葬之事突胸中疼痛,半夜里吐血而死。
秋宗册身边只绕那塔梦娜一人,这几日莉妃越发得宠。凭她风骚之态,欲将皇上玩弄手掌。
欢玩过后更是枕边说话。
“皇上,这皇后之位久空怕是不妥,不知皇上心中可有人选?”
“皇后离去不多时,还应待些时日为佳。”
这萧芳又耳边细语:“那若是塔梦娜和臣妾,皇上会选谁呢?可是那塔梦娜身姿绰约,容貌更是奇异好看,不跟我们大秋女子般,只是温顺懂礼罢了。”
秋宗册闭目缓道:“秋朝国母怎会是异域之人,那只会坏了大秋朝的规矩。时候已晚,爱妃且快些歇息吧!”
“是,皇上”
……
这几日塔梦娜在宫中闲来无事,多日不见皇上,倒是等来了莉妃。
“梦妃妹妹,今日得闲,来瞧瞧你。”
塔梦娜斜眼瞧她,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作何?”
“瞧妹妹你,这般厉害,那往后可如何相处?这几日伺候皇上可是累坏了,这不,想妹妹这处也是待得不惯便来看看,找妹妹说说话也好。”
萧芳自顾自的就进了屋,坐下吩咐丫头端茶倒水。
“下去,下去……”
塔梦娜一气上来,打发那些丫头都下去。
萧芳只端茶瞧着发笑。
“姐姐有事便不要拐弯抹角的,可是不惯你们大秋的女子,这般的啰嗦。”
知她这几日霸着皇上,塔梦娜自是心中有气。
“瞧妹妹你,急什么,还不是跟你有些心里话,昨天夜里皇上口中一直默念着婵儿婵儿,想是念念不忘那死去的婵妃。”
“死人,有何好念的?”
塔梦娜心机不多,倒听不出萧芳这字句中有何意思。
“这也作罢,只是,皇上过些日子要选位新皇后,可是……可是皇上说了,定要是秋朝的女子,仿佛说的就是那“文妃”和“怡妃”中的一人。”
塔梦娜错愕道:“为何?我塔梦娜可是西域的公主,这皇后之位是我塔梦娜的,让我塔梦娜屈服去旁人,万万不能”
见此事可成,萧芳循序渐诱道:“妹妹你别急,这皇上也不同你们西域的男子,皇上心思细腻,对妹妹你极好,可那“文妃”“怡妃”年纪稍小,实在招人喜欢,怕皇上经不住她们的娇气之言。若不是有那两人,皇上定能选了妹妹你。”
“那我便杀了她们……”
怒气之下脱口而出之言,萧芳故意大声道:“不可呀,不可呀妹妹,你可不能冲动,怎能说杀人就杀人呢?那“文妃”“怡妃”再如何,你也不能动了杀机呀!”
这一来,外头的丫头可是听得明明白白了。
……
栩盈公主和春晨公主的亲事可是曲折百倍。
这日两人干脆寻了皇上,要他做主。
“皇上,这宫中诸事繁杂,我们且等,可如今事态平息,可能为我们做主了?”
秋世博为难,那日他月色下试探塔丘。
见他喝兴之时,问之:“如此数月,怎未见你对两位公主之事有何兴趣?难不成,你并非心中未定,而是心有旁人?若你肯说,朕自成全了你,也不枉我们知己一场。”
“心有旁人,皇上可是说笑了,倒是有一位妹妹心挂着一直未忘,怕是也忘不了。对那两位公主之事,还未上心,这宫中便起冲突,见皇上如此繁忙我怎能将这儿女私情之事说来,一来二去,且就耽误下了。而皇上如今娶了梦娜为妃,倒也是成了我西域与大秋联姻之美,极好,故……我便过些时日就离了这大秋回那西域去,不再这处打扰了。”
塔丘哪里会醉,他可是酒量甚多之人,随听这秋世博试探于他,便装着有些醉意说来。
于是,这两位公主如今问住了皇上。
“你姐妹二人之事且罢了吧!塔丘王子过些时日便回西域去了,想来联姻之事已成,朕也无法强留,你们姐妹朕定能寻个好人家嫁出,不要再操心于此了。”
“皇上,君无戏言,怎能如此变数?”
两人虽有幽怨,可也是拿他无法,只是出了门,便抱于一起哭诉。
“妹妹,往日姐姐不对,可是花了心思要将你比下去。”
“姐姐,妹妹往日也不甚好,竟然为了个男子就想弃了姐姐,如今想来不离秋朝也好,外头金银珠宝再多,也无人能与我畅谈。”
栩盈垂泪点头,恍然道:“若真离了你,更无人与我真心相对,瞧那婵妃死去,她的姐妹便夜中吐血随之,定是想来漫漫长夜无人言话郁闷而去。想我日后无论嫁入谁家定要常与妹妹你结伴说话,才好。”
“昨日刚入了几块好看的花料,姐姐随我那处看看去……”
两人说的热乎,步伐极快,只伺候的两处丫头一头雾水,面容尴尬的相互瞧瞧,快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