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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慈言

青烟袅袅,绿水环绕,远处山腰上有一处清幽淡雅的宅子,这个宅子设在了参加科举考试的必经之路上。住在宅子里的人是今年参加科考的少年,家境殷实,书香门第,父辈们也是进士出身。家里都寄希望于少年,盼望他往后可以一展宏图,前途似锦。

由于少年从小备受呵护,得到的宠爱更是不能用言语来形容。慢慢地,他开始焦躁、贪玩、不学无术。不管家人如何谆谆教导,也无法让其回心转意。为了这次科考,家人还特意在一处幽静的地方买了一栋宅子,以便少年专心读书应考。

有一天,少年在家觉得憋闷,又无心看书,院外的鸟鸣动听,吸引着少年。少年看了一眼幽静的四周,心下一阵窃喜,撂下手中的笔,欢快地跑出大门口。直到晚上都不见少年的身影,家人焦急如焚,少年的父亲一言不发,紧紧地闭紧双唇,带有丝丝怒气地望向大门外。

“是少爷啊,少爷回来啦!”家仆急切地跑过去,“您这是去哪了?可把我们急坏了,老爷都等了你一下午了……”说着有些担心地指了指坐在厅堂的老人。少年感觉到气氛的紧张,有些不安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爹……我……”还未等少年承认过错,老人气愤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你这逆子!不好好读书,整天玩乐,混沌度日!”

“爹……儿子知道错了,您别生气,以后再也不会了”,少年看到气愤不已的父亲,立刻跪在了地上。

“为了让你成才,我和你娘费尽多少心思,你却枉费我们的苦心,我们祖上辈辈出三甲,真不知道怎么会出了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老人的声音有些颤抖,“从今天开始,不许再踏出房门一步,直到科举考试结束!”老人又看向少年身旁的家奴,“你也给我听好了,好好看好少爷,如果再有今天的事情发生,我就家法处置!”说完,甩袖气愤地离开了。少年呆呆地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眼泪也控制不住地流下来。果然,从那天开始少年就没有再踏出房门一步,看着书里的学问,天天愁眉苦脸。

终于有一天,他实在忍不了这种圈禁般的生活了。一天夜里,他悄悄地起床,搬起一个凳子来到后院低矮的围墙边。很快就能出去了!他心里激动地想着,快速地迈过去,终于看到了自己这么多天想念的围墙外的世界。从这天开始,他就晚上出去玩,天亮之前回家,白天就坐在屋子里进行所谓的“读书修行”。

纸包不住火,什么事情都一样,隐瞒的事情总会有暴露的一天。通过这么多天对儿子的观察,老人发觉到了儿子的进步,心中也是欣喜万分。某天夜里,想与儿子交心畅谈一番。当来到儿子房前,突然发现后院有声响,老人一阵心惊,难道有贼?老人拿着木棍,悄悄地向后院走去。奇怪的是没有发现任何人影,只有一把凳子在围墙下放置着。看着这把熟悉的木凳,老人心下了然,移开凳子,就地而坐。

天还未亮时,儿子翻越围墙,脚踩着老人的肩膀一跃而下。当儿子站定看到父亲独坐在这里时,心里顿时惊慌不安,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以为父亲会厉言责备,可是出乎意料的是父亲没有生气,只是平淡地说:“夜晚天气冷,多穿点衣服,不要生病……”说完转身离开了。

少年心中顿时羞愧不已,看着父亲苍老的背影,心中一阵酸涩。从那时开始,少年再也不会荒废时间,而是努力研究学问,为父亲和自己的梦想努力着。

其实长辈对晚辈的爱永远都是无私的,只是不同阶段真切的表现会有截然不同的差别。爱得吝啬会让对方失去自我,甚至歪曲一切的善意。如果可以爱得宽容,那么真正能表达出来的关心就能完全被对方领会,使对方在这种宽容的无声教育中认识自己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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