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动心了吗?”断魂快速靠近,将水怜拥在怀中,问道。
“我早就动心了啊!”水怜若有所思的说道。
水怜将头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烈的心跳,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不让他发现她的异样。
‘魂,再见了!’水怜在心中长叹一声,含泪说道。
她的病,她自己的身体,她比谁都清楚啊!她已经到了极限了!她感觉到,她的呼吸系统开始衰竭,最近这几晚,甚至还会出现久久不能呼吸的现象,久到,她都以为她快要死了,就此离开人世。
当黎明的太早升起,当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照到她的脸上,当她被阳光的灼热给扰醒,她都会想,她真的好运气,居然又活过来了。
“怜儿,你怎么了?”察觉到水怜的不对劲,断魂有点心惊忙问道。
“没有,只是突然有点伤感。”水怜仍旧赖在他的怀里,摇了摇头,有点哽咽的说道。
“怜儿,我……”断魂吞吞吐吐了许久,可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讲,也许,他也不知道,他要讲些什么。
水怜的病况他不是没有发现,只是,他有什么办法呢?他真的已经想不到办法了。
该死的!该死的冷秋霜,如果水怜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定亲手杀了她。
“魂,我们作个约定好不好?”水怜抬起头,哭的唏哩哗啦的望着他,恳求道。
“你想要和我约定什么呢?”断魂叹息,紧紧的拥住她,问道。
“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好不好?”水怜说道。
“不,不是如果,而是一定。不管是下辈子,还是下下辈子,生生世世我都要和你做夫妻。怜儿,你注定是我的。”断魂以指勾起她的下巴,深情却又不失霸气的凝视着她,很霸道的帮此决定。
这样的断魂,既让她熟悉却又感到陌生。
他霸道,却害怕,寄希望于来世;他想要留住,却注定留不住,还是寄希望于来世。难道,他们就只能这样吗?
“好,不管是下辈子,还是下下辈子,生生世世我都要做你的妻,你唯一的妻。”像是在宣誓什么,水怜说的极度认真与诚恳,同时也在心中祈祷,她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阎王爷与月老都有听到,能够让他们生生世世都能相遇。
夜深了,该睡了。
“怜儿……!”
一声绝望的长啸,划破长空,直达天际,久久盘旋,但也惊醒了睡梦中的人儿。
“魂……”那一个声音,像是传到了心底,寒到了心底,痛到了心底,李乐儿猛然睁开眼睛,惊呼一声。
睡过来的李乐儿,只觉得浑身好痛,像是睡了好久好久,久到骨头都生锈了,久到她都不知该如何使用自己的身体了。
身体就像撕裂般的痛,一阵又一阵,借由四肢,传到全身,痛到骨骸。
在她还来不急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前,房里突然灯火通明,亮的让她感到诡异,亮到让她误以为回到了文明时代。
“东……方太……太?您……醒了?”
李乐儿还来不及观察周围的环境,也来不及开清楚自己为何这般疼痛,就在她茫然无助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陌生的声音。
“你是在叫我吗?”李乐儿纳闷,到底是谁在说话?
这是一间极度白亮的房子,有着现代特有的钢铁硬化线条,有着现代特有的水晶玻璃灯,有着只有现代文明才人有的一切。还来不及消化这一切,看护便出现在了水怜的视线。
“您……醒了呀!”将惊恐的表情收了回去,看护猛然回神,凑上前去,使自己出现在水怜看的到的地方。
黑夜中,看护听到了一声虚弱轻细的声音,但是,却强劲而有力,带着足以让人颤抖的恐惧,让人莫名其妙的心痛惊醒了她。她一度以来,她是产生了幻听,直到水怜再一次出声,看护这才相信,她看守了几年的病人,真的奇迹般的醒过来了。
“啊!”看到看护那现代化的打扮,李乐儿惊叫出声,瞪大了双眼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一样,然后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东方太太?”看护见李乐儿过度反应吓了一跳,慌忙叫道。看护看了一眼旁边的电子仪器,确定病人还有心跳的时候,稍稍放心了一下,然后猛然意识到自己忽视了什么,惊呼道:“啊……医生,医生,快来呀,东方太太醒了……”
看护这一叫,深夜清清静静的医院开始热闹起来,李乐儿的主治医师接到护士的电话狂奔的赶回医院,对她进行了一大堆的检查与化验。
“血压?”男人问。
“正常。”女人回答。
“心率?”男人问。
“正常。”女人回答。
“……”男人又问了一大堆问题,而女人总是很激动却又冷静的回答着男人的问题。
之后,安静一会儿,过不到多久,又有人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昏迷了三年,却又突然醒了过来,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男人惊叹道。
“的确。”女人难掩激动,却仍旧保持着那份冷静,附和道。
“将所有报告拿到我办公室,我需要再研究一下。”男人对女人说道。
“是的。”女人很敬业的点头应道。
男人走了,女人也跟着走了,留在病房里的,还是那一个看年轻的女看护。
迷迷糊糊之际,耳朵里传来了很多个声音,脑海里也在不停的思索着,也在消化着听到的消息。
什么昏迷了三年?什么睡过来了?
在说她吗?
她不确定。
怜儿……怜儿……
人好像处在迷雾中,好像失了方向,好像找不到出口。但是,一声又一声带绝而压抑的呼唤,却清晰的传进耳朵里,直达脑海。
心突然一阵拧痛,李乐铆紧皱眉头,心中的疼痛,永远痛过身体那莫名的疼痛。
“魂……魂……”泪水,没有预警的滑落眼角,滴到耳际,李乐儿本能的回应着那一声呼唤,本能的想要安抚那声音中的不安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