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
怎么会这样?
断魂将水怜抱起,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她受寒的鬼地方,再一次的责怪自己,如此的粗心大意。
在医院的走道上,人们的表情各异,不过步伐却是一样的整齐。病好了的,想要快点离开医院,来看病的,却想快点见到医生,可以早日脱离病魔之苦。
而在那一间高级VIP病房里,坐在床边上的男人,眉头却打成了结,好似无法再解开。
那双好看而又犀利的明眸,经过长期的折磨,早已失去了光彩,暗淡成灰色,更是忧郁的让人心怜,而此人,正是东方宇。
而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因病魔而越渐消瘦的病人,却正是李乐儿本尊。
“怜儿,你怎么还不醒来?我等得你好苦,好苦!”东方宇的眼睛已经陷下去很深,那俊美的五官,此时此刻,被刻画的越加的深遂。看着李乐儿的表情,很是痛苦与急切。
若要问,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什么?也许,你回答不出来。若这个问题,换成由他来回答,他会告诉你。
若要问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什么?莫过于心爱的女人在眼前,而她却感受不到自己浓烈的情感;若要问世界上最苦的折磨是何物?必定比不上穿越千年时间与空间之后,他们却仍无法紧紧相拥在一块
他已经在轮回中漫漫等待了千百年,好不容易找到了她,老天究竟还要让他等多久,才能让他毫无顾忌的拥抱她,感觉她真实的体温?
这样的焦虑与痛苦的折磨,他已经受够了。如果可以,他愿意扭转时间,在怜儿出车祸的那一瞬间,拉住她。他宁愿,她看着他,而认不出他,也不愿,她闭着双眼,躺在这冰冷的病院里受病痛的折磨。
“怜儿,你快回来,快回来吧!”他真的受够了,他不愿再这样无结果的等下去,找了上千年,他的心,真的累了。
飘浮在空中,在那白茫茫的、无边无际的空间里,水怜猛然的睁开眼睛,寻找着那一声声焦虑而凄凉的声音。
“谁?是你吗?断魂?”水怜坐起身来,眼睛向四处望去,那一声声的叫喊,让她心焦又心疼。
扫视了一周,水怜这才感觉到,她处在的地方很不对劲。除了白色的,还是白色的,再也找不到一丝其它的颜色。只有那一声声的呼喊,响彻耳边。
“断魂?断魂你在哪?我在这,我在这里啊!”水怜站起身来,寻着声音而去。
看着这陌生的环境,水怜不禁心惊,而支持她站起身来的,只有一个寂寞的身影,那就是断魂。
因为,她牵挂着他。因为牵挂着他,所以才有勇气,能有气量,想要走出这一片白茫茫的不知何处的地方。
“怜儿,你知道吗?你已经昏迷了三个月了,你的两个好朋友,都已经嫁人了,你想她们吗?如果想她们,就快点回来吧!我也好想你。”东方宇只是轻轻的、缓缓的与李乐儿闲话家常,想要把现代所发生的一切,通通都告诉她,只希望她能听到,然后早点回来。
“谁?断魂吗?你在哪儿呀?”水怜迫切的望着声音的源头,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叫怜儿,而会叫怜儿的,却只有一人,那就是断魂。除了是断魂在叫她,她不作第二人想。
水怜一步一步的望前走,感觉到光线越来越明亮,而声音也越来越清楚。
一道强光射过,她紧闭上眼睛,直到适应了那强光的照射,水怜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啊?”水怜不敢置信的捂住嘴巴,那双圆圆的大眼睛,睁得很大很大,一脸震惊的望着这眼前的一切。
摩天大厦,高楼玻璃窗,一栋一栋的呈现在眼前。看着这只属于现代文明的房子,水怜除了惊讶之外,喜悦更甚。
水怜提步一走,想要去证实一下,她不是在作梦。
可是,刚一提步,却又感觉到不对劲,为什么她感觉脚踩不到地?低头一看,又是吓了一跳。
原来……
原来她飘浮在空中。
这一惊一喜与失落之间,让她大受打击,看着这只属于现代的文明,那深深的无力感又浮现出来。
她只记得,她在洞里昏倒了,然后就出现在了那个陌生的地方。
意念一动,她感觉自己在飘动,脑海里一停,然后自己也停了下来。水怜无限悲哀的苦笑,到了这属于她的世界,却感觉不到它的真实,还真是好大的大击。
伸手往前一碰,想要摸摸着她日也思、夜也念的高楼大厦,却不想,另一个沉重的打击又随之而来。
右手好似透明的,在触摸大厦的时候,却摸不到大夏的实体,只能看着大夏从手中穿过。
水怜发呆的看着自己的右手,心情很沉重。直到一个声音响起,她才看到了一丝希望。
在大厦里工作的人员,来来往往,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外面的水怜。直到一个女性员工往饮水机这边走来,水倒满后,抬头往上一看,那因吃惊而张大的嘴巴,绝对可以呑下一头大象。
“鬼……,鬼呀!”
这因惊吓而大叫的声音一出,那名女性员工脑袋里一空,然后沉沉的往后倒去。
水怜听到这一声叫,往里面看去,看到那女性员惊吓的表情,水怜突然想到——她看得到她?
“喂……”刚想要问问她是不是这样,却不想,那名女员工却直直的往下倒去。本来高涨的心情,又跌到低谷。
水怜失落而又悲哀的看着自己那一身衣服,真的就连苦笑也笑不出来。
一头的长发散着,还穿着一身的古装衣服,更是飘浮在这半空中,不把别人吓死才怪。
可是,为什么别人看不到她,只有那一个人看得到呢?
水怜无奈的摇摇头,傻笑几下,也许是她想多了,可能别人根本就没有看到她。
心情越发的沉重,看了看倒在那里的女员工,水怜往后一转,飘离这栋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