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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人生真相(1)

人生,是人的历史性展开,是人的动态发展流程,人生,是人创造自身价值的浪漫历程,离开了这个历程,就没有价值,也没有严格意义上的人;人生,是人自我选择的长链,离开了这条长链,便没有人的存在,更没有人的本质;人生,是人在客观世界中的旅程,人因有这个旅程而使自己具备了客观社会性;人生,是人的生命的具体实现,离逸了人生而被独立谈论的人,只能是抽象的人,抽象的人也有研究价值,或者说是一条研究渠道,但在大多数情况下艺术对他却不大倾心。

结婚的礼物

凡娘

他举行结婚典礼的前夕,妈妈似乎比他更紧张。凌晨两点,她还拿着单子一项一项地比较,看应该办的事是否都办好了,生怕临时会出错。她总是把他的事当作天大的事,一定要使出百分之两百的力气才甘心。

第二天,婚礼举办得很顺利。宾客散去时,他看到妈妈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的疲倦再也掩饰不住了,便走过去搀她坐到沙发上:“妈,这几天累坏了,先歇歇吧。”

她却突然兴奋起来:“我还有件礼物没送给你们呢!”转身进屋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儿媳:“打开看看吧。”

儿媳好奇地拆开包装盒:一本缎面烫金的大相册。这礼物有些出人意料——平淡得出人意料。他们打开相册,“哎呀”叫出了声。相册里,整齐有序地排列着他从小到大的照片。最令他吃惊的是,里面竟然有他儿时的照片——满月照、百天照、周岁照、第一天进幼儿园的照片、背着书包上学的照片,还有爸爸、妈妈和他三人的合影……照片上的妈妈是他的亲生妈妈,在他8岁时去世了,而原来家里他8岁前的照片早就没有了。他看着照片半天说不出话来。

爸爸也掩饰不住惊讶,问:“你从哪里找到这些东西的?”

他9岁那年,爸爸和她结婚,他实在不能接受陌生女人做自己的妈妈,所以不叫她,故意和她捣蛋,甚至对邻居说她虐待他……而她那时不过才20多岁,性子急,加上一结婚就当上9岁男孩的继母,生活一下子复杂得让她不能应付。尤其是这男孩居然说她虐待他,这让她非常伤心。她开始对他失去耐心,对他发脾气。一旦她发脾气,他就抱着相册,看着亲生妈妈的照片,撕心裂肺地叫“妈妈”……当他又一次抱着相册叫“妈妈”时,她一气之下,将相册一把夺过来扔进了炉火熊熊的灶膛里……

丈夫感觉到了妻子和儿子之间的隔膜,却无计可施,只能一遍遍地对她说:他还是小孩子,你不要和他计较。可是,人被伤了心,怎么能不计较?

就在这时,她有了自己的女儿。

女儿六个月大时,丈夫出差。那天晚上,单位突然有急事,让她去办公室,她不放心地看看女儿,对正在看电视的他交代:“你看着妹妹,别让她掉下床。”她本以为一会儿就可以完事,谁知竟忙了两个多小时。她忧心忡忡地回到家,看见他与妹妹正玩得高兴。一见到她,他有些兴奋地报告:妹妹老哭,于是他冲了奶粉喂妹妹,还给妹妹换了尿布,又给妹妹唱歌……

“你怎么会知道给妹妹换尿布、冲奶粉?”她有些吃惊眼前这个调皮男孩竟然有如此细腻的心。他说:“妹妹哭的时候,你就是这样做的呀!”她想,她平常对待女儿的点点滴滴,他全记在心里,莫非他渴望自己也这样被关心被爱抚?

或许是他那天的举动打动了她,或许是她做了妈妈才真正懂得如何去爱孩子,她和他的关系竟然慢慢好转,以至于后来没有人知道他们不是亲生母子。

再后来,他去外地上大学,读研究生,又跑去俄罗斯工作,他的每一次变动都让她既自豪又担心。她在电话里对他说:“你什么时候才能安定下来,让我和你爸踏踏实实地睡一觉?”他在遥远的地方对她哈哈大笑:

“妈,我再跑也跑不出你的心,你不是天天都梦到我吗?”听着这话,她的眼睛有些潮湿了。她有时想,难道他真的把以前那事忘了?一想起自己对他的斥责、烧掉他的相册,她的心就一阵阵绞痛,她不敢想像当初自己的举动带给他的伤害有多大,总是感到自己有愧于他叫的一声声“妈”……

过去的事让她越来越不能释怀,她慢慢有了一个心愿——还给儿子一本相册。

这两年,她借口旅游,将天南地北的亲戚家走了个遍,亲近的,多年没联系的,都一一找上门去。一到别人家,她就要求把相册拿出来看,凡是有他和他亲生妈妈的照片,她就拿去翻拍,然后拿回家,一张张地积攒。

“我记得你原来的那本相册里,有一张穿水手服的照片,还有你在台上唱歌的照片,可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可能是幼儿园老师照的,只洗了那么一张……”她愧疚地看着他,“找不到了,真可惜!”

他眼睛红红的,一手搂住她的肩,一手抱着相册:“妈,有这些就足够了。谢谢你,谢谢你送给我的结婚礼物!”

母爱是世间最伟大的力量。

黑天鹅三十二转

吴淡如

我小时学过芭蕾,但因为资质驽钝,又不肯勤加练习,所以只学了两年,就被视为“没有必要再投资学费来栽培”。

不过,虽然当不成芭蕾舞者,但我自小对于和芭蕾舞有关的漫画都很有感情。没有一本芭蕾漫画不提到《天鹅湖》,每次女主角们的决战,都是《天鹅湖》中的经典绝活:黑天鹅订婚那一幕,饰演黑天鹅的舞者以独舞方式,用单脚的足尖旋转三十二次。

三十二转,在我看来根本就是一种芭蕾特技表演,成功了,可以获得如雷掌声,失败了,一定会被嘲笑得体无完肤。

黑天鹅是反派角色,有时黑白天鹅在同一舞剧中由同一舞者担纲。她必须演出黑天鹅的妖冶与白天鹅的柔弱,对所有顶尖舞者而言,那都是一个令人又爱又恨的终极考验。无论如何,饰演黑天鹅的舞者,必须是功力最高深的舞者。

青少年时看芭蕾漫画,我曾想过,一个舞者,若以挑战黑天鹅三十二转为她的人生里程碑,那么,她一定会吃足苦头。而事实上,就算她已经把黑天鹅三十二转表演得万无一失,这样的表演还是会受到体力上和年龄上的限制,这种让她投身于其中、为她赢得掌声的特技必然会在某一天悄然远去。那么,把人生的力气花在锤炼这种高超技艺的意义何在呢?

有一年,到俄国旅行,在圣彼得堡看“天鹅湖”表演,我忽然悟出一个理论来。那位同时表演白天鹅及黑天鹅的舞者,表演得出神入化,在三十二转之后,赢得久久不绝的掌声。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特技,这个特技之艰难,是内行外行都叹服的。在开始旋转的那一刹那,她的微笑充满自信,我发现她的表情正为我解答了疑惑。表演完三十二转之后,她的表情更显得放松而陶醉——陶醉在自己的表演中,而不是在观众的掌声里。

她的表情仿佛在告诉我:“因为我的努力与才华,我值得这些掌声,而不是因为这些掌声,所以我得到了肯定。”

任何一个运动员、演员和作者,以及所有在人生路上为了练成一项技艺而流血流汗的人——包括从事业务及行销的人员都一样,他们必须陶醉在自己表演或创作的过程里,为自己感到骄傲与值得。虽然也许那光亮荣耀的一刻与如雷的掌声,终将远去,然而,那样的成就感依然深入肌理,不会随着掌声而消失。

真正的幸福只有当你真实地认识到人生的价值时,才能体会到。

最美的礼物

佚名

有一样世界顶级珠宝,由英国王室收藏,其芳名是“科依诺尔钻石”,赠送者是一位公爵,在他幼年时送给维多利亚女王的礼物。

多年以后,在一个隆重场合,已经成人的公爵再次见到维多利亚女王,他请求再欣赏一下科依诺尔钻石,女王欣然同意了。公爵手捧钻石,单膝跪在女王面前说:“陛下,上次送您这件宝物时,我还是天真的孩子,对金银珠宝一无所知,更不知道把东西送人的后果……”

在场的官员都大吃一惊:这位公爵向来讲诚信的,口碑很好的,难道在宝物面前,竟要抛弃君子之道,想反悔不成?会客厅里的人顿时窃窃私语,只有女王面不改色,微笑着等着公爵把话说完。

对众人的反应,公爵视若无睹。他继续对女王说:“这颗钻石虽然价值连城,但作为礼物,当年它的价值却和一块好看的石头无异,因为那时送礼物的人并没有把它当作独一无二的礼物送给您。今天,我已不再是懵懂小孩,完全了解了科依诺尔钻石的价值,请准许我再次把它献给您。”说着公爵把钻石举到女王面前,“不再作为儿童的玩物,而是作为一件稀世珍宝。现在我全心全意地把科依诺尔钻石送给您,只有这样才能配得上我对您的感激和尊重。”

同样的礼物,其承载的心意不同,价值也就不一样,贵与贱,那是心灵的度量衡。

欣赏生活

佚名

在亚里桑那沙漠过第一个夏天,斯蒂芬想自己会被热死的。华氏112度的高温快把人烤熟了。

第二年4月,斯蒂芬就开始为过夏天担忧,3个月的地狱生活又要来了。有一天,当他在凤凰城的一个加油站给车加油时,和主人希普森先生聊起这里可怕的夏天。

“哈哈,你不能这样为夏天担忧,”希普森先生善意地责备斯蒂芬,“对炎热的害怕只能使夏天开始得更早、结束得更晚。”

当斯蒂芬付钱时,他意识到希普森先生说对了。在自己的感觉中,夏天不是已经来了吗?开始了它为期5个月的肆虐。

“像迎接一个惊人的喜讯那样对待酷暑的来临,”希普森先生说着找给斯蒂芬零钱,“千万别错过夏天带给我们的最美好的礼物,而夏天的种种不适躲在装有空调的房间里就过去了。”

“夏天还有最美好的礼物?”斯蒂芬急切地问。

“你从不在清晨五六点起床?我发誓,6月的黎明,整个天际挂着漂亮的玫瑰红,就像少女羞红的脸。8月的夜晚,满天繁星就像深蓝色的海洋里漂浮的海星。一个人只有当他在华氏114度的高温里跳进水里,他才能真正体会到游泳的乐趣!”

当希普森先生去给另一辆车加油时,站在一旁的一位加油工轻声对斯蒂芬说:“好啊!你得到了希普森的特别服务——免费传授他的人生哲学。”

使斯蒂芬惊奇的是,希普森先生的话果然有效。他不怕夏天了,4月和5月也就自动与炎炎夏季区分开了。当高温天气真的到来时,清晨,斯蒂芬在天堂般的凉爽中修剪玫瑰花;下午,他和孩子们舒舒服服地在家里睡觉;晚上,他们在院子里玩棒球游戏,做冰激凌吃,痛快极了,整个夏天,他还欣赏了沙漠日出特有的壮观景象。

几年之后,斯蒂芬一家搬到北部的克来兰德,不到9月,邻居们就为过冬担忧了。当12月的大雪真的落下时,他们的孩子,10岁的大卫和12岁的唐真是兴奋极了,他们忙活着滚雪球,邻居们都站在一旁盯着看“这两个从没见过雪的愣头愣脑的沙漠小子”。

后来孩子们坐着雪橇上山滑雪去湖面滑冰,回来以后,大人、小孩都围坐在斯蒂芬家的壁炉旁,津津有味地吃热巧克力。

一天下午,一位中年邻居感慨地说:“多年来,雪只是我们铲除的对象,我都忘了它真能给我们这么多快乐呢!”

几年之后,他们又搬回沙漠。斯蒂芬开车到加油站,新主人告诉他希普森先生因年事已高把加油站卖了,在不远处又经营了一个小型加油站。

斯蒂芬开车到那儿,拜访希普森先生,并让他给自己加油。他更瘦了,满头银发,但是他那愉快的笑容依旧。斯蒂芬问他感觉怎么样。

“我一点不担心变老,”他说着从车篷下走出来,“在这里光欣赏生活的美都欣赏不过来呢!”

他边擦手边说:“我们有三棵果实累累的桃树,卧室窗外还有一个蜂鸟窝,想想还没有我指头大的美丽的小鸟,看上去真像一只小企鹅。”

他开着发票,继续说:“黄昏时,长耳大野兔奔跑跳跃;月亮升起来时,小狼在山坡上成群出现。我从来没有看到有这么多野生动物在春天活动。”斯蒂芬开车离开时,他向斯蒂芬喊道:“去观赏吧!”

回家的路上,希普森这位可爱的老人的幸福秘诀一直回荡在斯蒂芬的脑际。

尽管生活会给人带来种种烦恼,但主要的是,你要学会发现和欣赏生活中的美……

落花的夜

郭葭

那时我小学快毕业,正是小屁孩儿的年纪,成天横冲直撞。我昏天黑地看金庸的小说,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小学毕业了,要上中学。

春天的一个周末,我和好友一起去桃园玩。桃园很美,开满了红艳艳的桃花和雪白的梨花。当天晚上,有月亮。小青说,我们赏月吧。于是,我们坐在了月亮底下的桃园里。好静、好香。我正看了《射雕英雄传》,我说,这里真像桃花岛。我讲起蓉儿,小青讲起她的漂亮裙子,雷雷则说,你们女生真臭美。

春天的晚上,十来岁少年的心,有的是闲情,有的是快乐。我们吃饼干、喝可乐,笑声和花香融合。

夜渐深了,有一层淡淡的薄雾,是蓝的,开始笼罩桃园。那雾竟可以流动,在我们身边,丝丝缕缕、层层叠叠。我们的笑声更大了,我们说,真高兴啊,真快乐啊。

很突然地,起了风,风吹过那一树树桃花、梨花,那纤细的花瓣顿时如雨飘落——红红白白的花瓣好似满天的花雨,我们的头上、身上,全是花瓣。那是满天的花瓣啊,还带着满天的甜香,那时的天和地,仿佛只有这些。

我们呆住了,谁都说不出话,像是有什么被触动,少年甜润的心,在那一瞬间觉得了忧伤。那么美的花,一瞬间,就全部飘落。好短暂啊,虽然那飘落是那么美,美得让人不能相信、不能呼吸、不能说话。

那样的散了吧,散了吧。

好久好久,一向粗心的雷雷说,不知道我们毕了业,上中学还能在一起吗?

我们再没说话,在漫天花雨中,学会了沉默。

后来我们上中学,后来我们上大学,后来我们有了各自的工作和生活。有天我讲起那漫天花雨的震撼,我对朋友说,那时的心,好像一下子变得柔软、敏感,第一次看见大自然带着忧伤的美,为什么会那么傻傻地呆住,而且想到了毕业,想到了分离,想到了对未来的憧憬和不可把握的命运——直到今天。

朋友说,你知道吗,那个落花的夜其实只想告诉你们两个字:成长。

青春是多么美丽!发光发热,充满了彩色与幻想,是书的第一章,是永无终结的事。

幸福的秘密

[巴西]保罗·科埃略 译/孙成敖

有位商人,把儿子派往世界上最有智慧的人那里,去讨教幸福的秘密。少年在沙漠里走了四十天,终于来到一座位于山顶上的美丽城堡。那里住着他要寻找的智者。

我们的主人公走进一间大厅,他并没有遇到一位圣人,相反,却目睹了一个热闹非凡的场面:人们进进出出,每个角落都有人在进行交谈,一支小乐队在演奏轻柔的乐曲,一张桌子上摆满了那个地区最好的美味佳肴。智者正在一个个地同所有的人谈话,所以少年必须要等上两个小时才能轮到。

智者认真地听了少年所讲的来访原因,但说此刻他没有时间向少年讲解幸福的秘密。他建议少年在他的宫殿里转上一圈,两个小时之后再回来找他。

“与此同时我要求你办一件事,”智者边说边把一个汤匙递给少年,并在里面滴进了两滴油,“当你走路的时候,拿好这个汤匙,不要让油洒出来。”

少年开始沿着宫殿的台阶上上下下,眼睛始终紧盯着汤匙不放。两个小时之后,他回到了智者的面前。

“你看到我餐厅里的波斯壁毯了吗?看到园艺大师花十年心血创造出来的花园了吗?注意到我图书馆里那些美丽的羊皮纸文献了吗?”智者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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