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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怎样信仰(7)

收费5万日元,内容是麻原教祖用手触信徒额头,据说能注入能量。

“永远归依之祈”,收费10万日元,就是授予教徒一枚委任状,据此可以与教祖合影留念。有一种叫“甘露水特别授予”,让教徒饮用某种不明液体,据说饮用此水可加快“解脱”,收费30万日元。——此举可使信徒的钱包得到解脱。还有一种“血之密授”,收费100万日元,教徒交钱后有机会饮用教祖鲜血20CC,据说教祖的DAN密码吸入信徒体内能成为潜在能量,但也据说这并非真正的血液……

22.市场经济易于导致拜物教的滋生和蔓延

马克思有个重要思想,是关于人的依赖关系和物的依赖关系的问题。他认为在自然经济下是人对人的依赖关系,人身依附。而在商品经济下人身依附被个人的独立所代替,但又转变为人对物的依赖关系。这个物,就是财富,商品,尤其是钱。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论述了商品经济中的拜物教现象,即商品拜物教、货币拜物教以及资本拜物教。顾名思义,它们分别是对商品、货币和资本的崇拜。这三种拜物教形式其实都是一致的,是相互过渡的,逐步递进的。

商品拜物教这个概念是马克思的发明,是马克思最先使用的,也是马克思最先进行了科学的分析。但从这个概念来说,其实是一个比喻性概念,马克思用宗教中的拜物教概念来比拟商品生产和交换过程中产生的假象和人们对这种假象的迷惑和崇拜。马克思写道:

“这只是人们自己的一定的社会关系,但它在人们面前采取了物与物的关系的虚幻形式。因此,要找一个比喻,我们就得逃到宗教世界的幻境中去。在那里,人脑的产物表现为赋有生命的、彼此发生关系并同人发生关系的独立存在的东西。在商品世界里,人手的产物也是这样。我把这叫做拜物教。”

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人们的拜物倾向比较普遍地存在。如对各种新商品的崇拜、对科技产品的崇拜、对财富的崇拜等,其中对钱的崇拜是其集中表现。货币拜物教与商品拜物教性质相同,货币拜物教的谜就是商品拜物教的谜,只不过变得明显了、耀眼了。货币拜物教是一种“盲目的信仰”,它既是一种人生信仰又是一种理论信仰。作为理论信仰,马克思认为有两种形式,一种是粗糙形式的国民经济学对贵金属的崇拜,另一种是精致的形式,它就是以理论形式出现的现代经济学的货币主义观点;作为人生信仰,货币崇拜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拜金主义。人们把金钱作为崇拜的对象,作为自己人生活动的目的。只有得到金钱的时候,只有在消费金钱的时候,才能感到人生的意义和价值。而除了失去钱、赚不到钱之外,没有更大的心灵痛苦。这种拜金主义的人生信仰或人生观现在成为许多人的精神支柱。这种情形当然是与市场经济的发展有关系的。

是市场经济对人的思想观念方面消极影响的一个突出表现。市场经济重视金钱在经济活动中的作用,这种作用必然会反映到人们的日常意识和观念之中,促成对金钱的盲目崇拜。因此,反对拜金主义是一项长期艰巨的任务。

马克思认为拜物教是一种低级的宗教意识,表明人类执着于对“物”的崇拜,而没有根本上超出动物对于世界的把握水平。它不能使人实现精神的超越,不能超越人自己的动物式的欲望。他说,拜物教终究没有超出感觉的范围而达到意识。还说:“拜物教远不能使人超脱感性欲望,相反,它倒是‘感性欲望的宗教’。欲望引起的幻想诱惑了偶像崇拜者,使他以为‘无生命的东西’为了满足偶像崇拜者的贪欲可以改变自己的自然特性。因此,当偶像不再是偶像崇拜者的最忠顺的奴仆时,偶像崇拜者的粗野欲望就会砸碎偶像。”这些拜物教作为一种低级的宗教现象,作为一种低级的崇拜缺乏神圣感和精神价值。它不是一种能引人向上的精神追求,人们的崇拜主要地不是有意识地为崇拜对象服务,为它献身,而是要占有崇拜对象,利用崇拜对象。所以马克思才说,当被崇拜物不能满足崇拜者的欲望和要求时,崇拜者就会打碎自己崇拜的偶像。

这是拜物教与“拜人教”(个人崇拜)以及“拜神教”(宗教)不同的地方。对英雄的崇拜和对神灵的信仰,都是五体投地,单方面地献身,不求回报,不敢起占有和利用的念头。一般来说,宗教信仰是反对拜物教的,尤其是反对崇拜金钱。耶稣说,一仆不能侍奉二主,不能既侍奉神,又侍奉玛门。玛门就是财富的意思。耶稣又说,财主进天国难于骆驼穿针眼。还说,要积累财宝在天上,不要积累财宝在人间。这可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财宝”,积累在天上的财宝已经不是物质的财宝,而是精神的财宝,是信仰的功德。

23.市场经济与迷信流行

人类信仰史上一个奇怪的现象是,迷信自从产生以来就一直存在,并没有因为科学发展和人们认识的进步而消失,而且它自身只是作低水平重复,没有什么长进。

现代世界上,可以说是迷信复活。在西方国家中,各种迷信的复活和由此引起的狂热随处可见,成为一个引人注目的事实。

联邦德国复活了中世纪的女巫。在中世纪时,巫术被教会视为异端邪说,女巫被看作给人带来灾难的妖女。据说她们与魔鬼订立契约,借用魔鬼的力量来行奇异魔术,如她们能够骑着扫帚在天空中飞来飞去。教会对她们决不宽恕。在15-18世纪的德国就有几百万妇女被当作女巫烧死、淹死或四马分尸。但现在,女巫却在联邦德国盛行起来。据专家估计,20世纪80年代后期联邦德国至少有一万名女巫;600万-800万人经常聚集在一起举行仪式,施术祭神;1500万人相信确有巫术存在,占成人的34%。不仅如此,许多公司和商品依靠这门骗术作起时兴生意而大发横财。唱片公司发行大量“催人冥想”的音乐唱片,为女巫施法制造良好气氛,唱片销势旺盛;电影公司制作介绍女巫施法的影片,使观众人数达到创纪录的高度;“女巫商店”遍布西德各大城市,从240马克的“魔镜”到490马克的“水晶珠”,各种女巫用品应有尽有;书店也专售“巫术秘传”之类,营业额猛增30%以上,令人咋舌。

在美国,《第三次浪潮》的作者告诉我们,粗略估计,约有300万美国人属于大约1000个宗教迷信团体,造成了“迷信的惊人的流行”。每个团体在多数大城市都设有寺院或分支机构。其中“联合教会”宣称有会众6-8万人。“它在纽约出版一张日报,在弗吉尼亚拥有一家鱼肉罐头厂,还拥有许多别的赚钱企业。它的带着呆板笑容的基金募集者,到处可见。”千百万人拼命地希望抓住什么可以依靠的东西——从得克萨斯道教,到瑞典的泛神秘主义,从菲律宾的信仰治疗,到威尔士的巫术。伦敦《经济学家》

杂志说:“这些信徒、教派和社团……在美国是最多的,因为在这件事情上,美国比起世界其他地方来,也领先二十年。但是它们将在西欧和东欧,以及其他许多地方出现。”

更为有趣的是,在美国,科学发明和科学技术也会成为现代迷信,以伪科学的面目出现成为宗教代用品。有人说精神分析在美国与其说是精神病学,倒不如说它更像占星术那种冒牌科学。还说,弗洛姆重建精神分析学说,最后的结果必然是重建宗教和神秘主义。

科学发明、理论学说与宗教迷信掺杂在一起出现,起着相同的作用,吸引着人们的信仰。“每天都有新的时尚、新的科学发明,新的宗教运动,或宣言这类东西出现。自然崇拜论,超感官论,机能整体性药物,社会生物学,无政府主义,结构主义,新马克思主义,新物理学,东方神秘主义,唯技术论,恐技术论,及其他许许多多思潮和反思潮,以他们自己的科学虔诚,或在宗教头头的率领下,在十分钟时间里横扫我们每个人的意识屏幕。”

迷信的流行与实用主义有关。美国实用主义和宗教迷信并存之间存在着某种关系。哈利·威尔斯在1956年《实用主义》一书中说:

“从有组织的宗教到妖术、闹鬼以及鬼魂等各种迷信,都是实用主义本身固有的东西。”还说,实用主义领袖“詹姆斯郑重其事地使人轻易地相信‘预言、神灵、狐精附身、妖怪、虚幻、销魂、患者奇迹般地康复和发病,以及超人的神秘力量’等神秘主义不管采取什么形式,最后的归结必然是实用主义”。

现代社会中迷信的流行与市场经济有一定关系。一是市场经济助长实用主义,而实用主义与迷信有内在的联系。迷信是讲实用的,而且往往讲得过分。往往是想利用超自然的手段来达到世俗的目的,尤其是像巫术这类东西。二是市场的变幻莫测增加了人们把握命运的难度,容易使人们形成一种神秘主义的兴趣。还有一点就是迷信活动在市场经济中也成了一种职业,一种十分赚钱的职业。这就对迷信的流行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24.学会信仰

这个问题是西方的学者提出来的。这不是宗教命题,而是一个理性命题。这些学者深谙人类心理,对现代人的内心世界作过专门研究,才提出这样的命题。荣格说:“信仰在今天已变成一门如此困难的艺术。人们,尤其是受过教育的那部分人,再也难以接受信仰的道理了。”弗洛姆说:“但是我确信,任何一个真正关心信念的人,一定能够学会有信念,就像一个孩子能学会走路一样。”

信仰也要学习吗?

首先,对知识的学习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对信仰的学习。人们往往意味不到这个问题,他们总是觉得具有科学知识需要学习,而具有信念则不需要学习。这是不对的。具有信念也需要学习。而且这里的学习不是指接受某种特定的知识或信仰,而是养成一种能够自觉地接受和选择知识或信念的能力。正像学习科学不只是学一些知识,而是养成一种科学素养一样,学习信念也不只是接受一种信念,而是养成一种选择信念的能力和素养。以什么样的态度和心态来看待信仰问题,来对待和处理信念问题,这也是一种素养,是一种很重要的,需要学习才能形成的素养。

其次,形成信仰有一个善于选择的问题。在现代世界上,各种各样的价值观念同时并存,相互竞争,都在争夺信仰者。中国有句老话: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想来这“一炷香”也就代表着人们对于佛有更多一点的虔诚,也意味着佛教有更多一点的信徒。要想在所在的价值观念中选择更适合自己的,更适合于社会的,也就是说更有利于个人与社会的一致的信念,就必须进行学习。只有经过学习,才能有比较鉴别的能力。

最后,信仰活动也有一个方式方法的问题。以什么方式进行信仰活动,对自己的信仰有重要影响。比如,共产主义信仰是一种科学的信仰,如果人们用一种偶像崇拜的方式,用“早请示,晚汇报”

的形式来信仰共产主义,就得不到这种信仰的真谛,并对这种信仰造成损害。而且,以什么方式来信仰,也反映出一个人的文明程度。

同是一个佛教徒,有的就是盲目崇拜,只知烧香磕头,也有的深研佛理,从哲学的高度来理解佛教。这就不是一个层次。在这方面也存在一个学习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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