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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西洲

连城也没想到世子这么干脆利落就把底牌给掀了出来——简直比她还干脆。

更意外的是,公主虽然震惊,但是在验过世子身上一堆杂碎,唔,是玉牌和印玺——连城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带出来的——之后,竟然就承认了他作为齐国使者的身份。

连城被巨大的幸福击倒:干净且用不完的热水,柔软如云彩的手巾,异族的衣袍有微微青草的香。之前的艰难和困苦,忽然都变成了不那么真实的一场梦,让连城恍惚记起初入晋阳城,初见太原侯。

摆在面前洁白的酪浆和刚烤好的羊肉,有人殷勤刷上蜂蜜、孜然、胡椒和盐。

连城问世子:“这位公主——”

“是柔然的公主,陪同兄长出城迎亲。”世子自然知她心中所惑,解释道:“如今柔然是草原的霸主,无论哪个部落,哪国使者,哪怕是汗王,要动柔然的车队,也要先掂一掂自己的分量。”

这话一半说给连城听,一半说给边上人听,言下之意,他并没有行险。

——那不是真的,谁都没有把握,此公主就是彼公主,更没有把握,和周国结盟之后的柔然,对于齐国,是怎样一个态度。

但是他想她安心。

但是这世上,总有些险,是不能不行的。

次日晨起,柔然公主向渤海王世子引见她的兄长。柔然王子斛律是个斯文清秀的少年,如果不是穿了草原人的袍子,左耳还挂了金灿灿一只耳环的话,说他是中原贵公子也是有人信的。他与公主牧音是双生儿,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连城甚至觉得,如果公主把头发挽起来,比王子还更像王子。

朝食十分丰富,奶酒,烤肉,饽饽,甚至还有茶。连城坐在世子身侧,公主笑吟吟问她:“倘若使者是齐国的使者,那姑娘也还是蜀中人?”

“倘若”两个字让连城心里一突,却还是答道:“自然还是。”

“唐门弟子?”

连城知她是对昨晚的“逍遥丸”耿耿于怀,却不说破,只坦坦荡荡在心里应一句“唐门隔壁”,偏头冲公主龇牙一笑。

“这么说,”公主若有所思:“姑娘就不是齐国为使者配备的侍从了?”

连城心道齐国至于穷到用女人做侍从么,果然蛮子就是蛮子,口中只道:“自然不是。”

公主眼珠一转:“使者这样年少——”

“有志不在年高。”连城截口就拦下。

照理说,世子出使柔然,连周国都得了风声,柔然没理由不知道。但是看柔然公主和王子的态度,不像是假装。又想起昨晚世子只说自己是使者,化名陆沉,没有提其他。连城虽然不清楚世子是有意如此——因身边护卫损失殆尽,要提防对方奇货可居,拿他的身份作文章——却十分机警,并不透露口风,到底不乐意世子被嫌弃,狡辩道:“公主没听说过甘罗十二为丞相么?”

——世子虽然年少,比之十二岁的甘罗,自然是要大上许多。

公主却不是这个意思,当下笑道:“姑娘既不是齐人,与使者萍水相逢,那想必是看上使者年少多金,舍不得离开了。”

这话十分之不客气,只差没指着连城鼻子骂她攀龙附凤。

连城却是个脸皮极厚,扭头看一眼世子——世子正与斛律王子寒暄。他原本就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柔然王子又极仰慕中原风雅,这时候你念小谢的诗,我比划王羲之的字,再见缝插针问候几句国相国师之类,感应到连城的目光,抬头一笑,却是个风流倜傥的光景——竟是得意洋洋:“年少多金,公主说得真好。”

公主笑容一僵。

连城乘胜追击:“太原侯也是年少多金呢,公主一定会喜欢的。”

公主险些咬碎满口银牙。她当然不会没皮没脸去接连城的话,却压低了声音,像是对连城说,又像是自语:“区区一个齐国使者算什么,我哥哥是草原上的王!”

这、这……公主这话里的意思,是要给斛律王子拉皮条么?连城心里好笑,面上只一本正经:“王子殿下看起来确实知书达理。”

公主一口老血忍到内伤。

一直到上车启程——因世子有伤未愈,斛律王子慷慨调了一辆马车给他们——连城唇角还扬着,世子问她笑什么,连城不答,掀起帘子往外看,一望无际的草原,小小起伏的山丘,更远的地方,隐隐雪山的锋芒。

世子说:“那是祁连山。”

“失我祁连山,使我嫁妇无颜色。”连城笑嘻嘻拍手拍脚唱前朝的歌谣。

“牧音公主一定想打你,”世子无可奈何纠正她:“那是胭脂山。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藩息,失我胭脂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念完这两句,猛地想起龙城飞将,想起霍去病为人诟病的奢侈背后“何以家为”的少年意气,想起即便到汉王朝的衰弱时期,仍有人冷冷回复“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国书,四百年过去,山河染血,天地变色,仍然没有一个不世出的英雄,能结束这个乱世,重现当初威加海内,臣服四方的赫赫荣光。

不由就叹了口气:“我小的时候,阿爷奔走过很多地方,没有人肯用他,或者用了又猜忌,所以总在逃亡,深夜,清晨,最冷最冷的冬天,我问阿爷,我们在怀朔镇的日子,虽然穷苦,可是安稳,为什么要走这样的路?”他怔了怔,将声音压得更低:“阿爷说,他要澄清天下。”

这四个字,在当初一文不名的渤海王说来,天下人都笑他狂妄,但时到今日,闻者只能敬服。

连城想不到一首歌谣会让他想起这么沉重的话题,微怔回眸:“那……你也想么?”

世子道:“别人说不想,尚能保全妇孺,悠游于泉林之下,我若不想,则牵黄犬出东门猎狡兔且不可得。”

他用的是秦相李斯的典故,一句话,千古权臣的宿命。

同样一句话,出自太原侯之口,连城会觉得正常,但是出自世子之口,连城不能不意外。在她看来,渤海王世子是个不着调的人,虽然她觉得他好,但是那丝毫无损于他的不着调,也丝毫无损于她和其他人一样,认为有这样一个继承人,渤海王实在太悲催了——作为一代枭雄,渤海王的继承人,就该像渤海王一样,英明,冷酷,文可运筹帷幄,武能止小儿夜啼,而世子……

这样的世子,会在忽然之间,让连城觉得陌生。

这种陌生让连城稍稍不安,她用手背贴贴世子的脸,温热,世子回一个黯淡的笑容,车里一时静下去。

冬日清晨的风,初时但觉清新,渐渐就生出利刃一般的凛冽,,当它从窗口过去,隐隐的歌声,就从凛冽里透出来。是异常单调的曲调,反反复复,反反复复,连城竟然听懂了歌词,那歌里唱:“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

原本旖旎,因这反反复复的吟诵,竟然生出脉脉的凄楚。

“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世子轻轻哼了两句,顿一顿,道:“是《西洲曲》。”

《西洲曲》是江南采莲女的歌,竟然在这里听到。起初以为是巧合,到后来渐行渐远,那歌却如春草,一路渐生,连城与世子对望一眼,都知其中必有蹊跷。连城道:“……不是冲我们来的。”

那是自然。没多少人知道他们在柔然的迎亲车队里,就算知道,这两人一个蜀人,一个齐人,江南风光,也勾不出多少乡愁。

世子沉吟,忽道:“前些年……那时候还是郑国,阿那瓌可汗,唔,就是斛律王子的父亲,曾被迫南下,寄居洛阳,斛律王子也在洛阳好多年……”

连城“啊”了一声:“你的意思是——”

世子微点点头,不再言语,车轮默默辗过塞外的尘烟。

晚上安营扎寨,柔然人堆起篝火,架上铁丝,羊和麂子架在火上,滋滋地滴下油来。有人手挽手,绕着火踢踏跳舞,也有人抱琴,自弹自唱,营地上热闹得很,可是风这样幽,连城悄悄推世子:“阿惠你听!”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

还是那两句。远远近近,断断续续,时有时无,原本就婉转的曲调,和着风声如泣,生生送来三分哀怨。她一直跟着他们,只怕也不止一日两日了。世子微抬了眼皮,余光扫去,牧音公主和斛律王子的面色都微微苍白。

世子唇边一朵轻笑如花绽放,又如花凋零:“连城!”

“嗯?”

“你会唱这首歌么?”

“江南小调,我怎么会。”连城咬一口肉,金黄的油汁把她的嘴唇浸得红润润的,像百灵鸟的喙。

世子也干脆:“我教你。”

他与连城原本就坐得近,这时候手一长,连城被带歪,被他拢在身畔,有微微暖的气息在耳后化开,就仿佛冰雪消融。也许是火光太炽,连城忽然觉得热,热得整张脸都红了,红得眼睛水汪汪的。外间嘈杂一时都远去,就只听得有人一句一句轻如耳语:“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

“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青如水……”

转眼唱到“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那曲子原是采莲女想念情郎而歌,有情人天各一方,眉梢眼角,难免三分轻愁。渤海王世子却是个佻达活泼的性情,这一番唱作,就近似调笑了。难得音调却准。连城一面听,一面讶异,斜睨他道:“你怎么会的?”

“听多了就会了。”

他这都是在哪里听多了呢,秦楼楚馆,还是勾栏酒肆?连城似笑非笑再看他一眼,世子低低只笑,忽然提高了声音:“承蒙公主和王子殿下一路照顾,连城说,要唱支曲子给两位贵人听呢。”

“什么!”连城差点没被噎死:他当她什么人了,曲子听一遍就会的?

听得有人献艺,篝火边的歌舞一时都停下,风猛烈地刮过去,幽声如游魂。公主转头来,目色灼灼:“哦?”

连城但觉头皮发麻。

支支吾吾要说“我家公子开玩笑呢”,世子却问边上人借了胡琴,铮然一声,调门顿起,连城微微回头,就看见他潋滟的眸光,那仿佛是千年古井的幽丽,翩缀出灿灿星光,又或者江南春的绿,层层叠叠地铺展,泼如水墨,连城被他蛊惑了,不觉竟发声:“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

她原本不擅歌——有这本事她就去当歌姬了,也不至于饿到走投无路——但是声音清脆稚朴,又占了地利之便,再加之口齿清晰,便纵有走调忘词,也有世子的胡琴代为遮掩,风里幽声登时就被压下。

随着一句一句展开,寒冬的草原上,竟仿佛有水汽氤氲,碧波荡漾,莲叶田田,雾霭之中,但听得清清亮亮一声“咿呀——”杏子红衫的少女,双鬟如鸦,素手如玉,撑一竿涩青竹蒿,自水巷深处,划来扁舟一叶。

“……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声音渐渐拔高,俯仰之间,希望与失望,展望与绝望,娇憨怯怯的凄楚,就仿佛真有那么一个少女在江南水乡,划着扁舟,弄着莲子,举首翘望,她明眸皓齿,她望穿秋水,她相思如画。

曲终,唯琴音袅袅,如流水不绝,就连公主,也不得不拊掌说了声:“好!”

斛律王子却道:“郁娘子不是蜀中人么?”

——蜀中人,如何会这江南小调?

连城尚未开口,世子已经代为答道:“这支曲子从江南传至江北,没多少年,就人人都会了。”

“人人都会么?”斛律王子眉尖一挑,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怅惘:你以为独一无二,却原来贱如春草。

低头饮一口酒,营地上欢声笑语又起。

夜渐渐就深了,篝火灭去,各自回营歇下。

正要吹灯,忽听得叩门声,连城握刀在手,喝问:“什么人!”

“是我,烟容。”牧音公主的贴身侍女,连城还记得她的声音,开门来,烟容叠手腰侧,正正行了一个中原礼,低声道:“我是替公主来,替公主行礼,公主说,使者好意,她心领了。”

世子在身后笑语:“公主言重了。”

世子没有解释,但是连城猜,大约是斛律王子先前宠爱过的歌姬,唱过这支曲子,如今斛律王子成亲,歌姬或是不服气,或是不甘心,吊着车队,远远跟了这一路——却不知什么缘故,没有被驱逐。

也许斛律王子多少念着旧情。

在公主的角度,自是恨不能杀之后快,只碍着兄长不好下手,连城这一曲,狠煞了她的威风,当然要拍手叫好。连城把这些推断说给世子听,世子枕着手臂,笑吟吟道:“即便不中,也应不远。”

连城默然想了半晌,道:“那也可怜。”

“可怜什么?”

“可怜痴心枉付,有情人不成眷属。”

世子从鼻子里哼一声:“江南人不习惯草原,她所念者,无非斛律王子的宠爱,说穿了就是荣华富贵,什么痴心痴意,是痴人说梦了。”

也不是没有道理。

连城素来心粗,只是被那曲子撩拨得,叹惋了一回,倒头睡下。不知怎地做了梦,梦里回到世子府,府中春色已上梢头,桃花正逐流水,有少女浅色衣裙,裙上梅开如雪,琴声淙淙,她看见世子的衣袍,人就在眼前,却怎么也够不到。

恍惚听到自己的名字。

然后是世子的声音:“……蜀人不习惯中原,她所念者,无非我的宠爱,说穿了就是荣华富贵,有什么痴心痴意,是痴人说梦了。”

当时怔住,心口一阵绞痛,竟然就醒来。寒夜星冷,连城在冷光里看世子的面容,浓眉,薄唇,桃花眼,却是个负心薄幸的形容。

到天明依依说给世子听,渤海王世子闻言大笑:“正是正是,我有泼天的富贵,你当初,为什么还要杀我?”

连城登时就记起自己的身份,面色一垮:要细究起来,她比那个歌姬还多有不如呢。

难得连城胡思乱想一回,渤海王世子只暗暗好笑,伸手揉乱她的发:他与她,又哪里是柔然王子与歌姬所能比拟,她没有与他共享过富贵,却一同遭了这连日的苦难,他怎么就会以为,她贪图的,是渤海王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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