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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威胁

连城不知道世子是什么时候走的,大约是过了很久。清雅如谪仙人的崔使君彻底破了功,哭丧着脸跟她说:“……就不能客气点么?”

“不能。”连城淡定地回答他。

崔使君泪奔而去。

这时候连城已经知道去江南是做梦了,而崔使君还不明白,他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辗转做了整夜的梦,梦里所有人都张着空白的脸,铺天盖地的雾,无处可逃,有人在不断地说,你答应过我的。

连城抓起酒杯摔过去……世界终于清静了。

醒来很久却还记得,只是拼不起来,那人的表情。也猜不出来。他还记得她应诺他的话,但事到如今,又何必再提。

好在那日之后,渤海王世子再没有来过。再来的是崔使君,莲青色袍服,眉目含笑,开口前先自饮三杯,而后道:“我叫崔宁,郁娘子叫我阿宁就好,不必言称使君。”

连城哪里肯从命:“崔使君客气了。”

崔宁漫不经心,指尖拈一朵落花,旋转,坠落,在酒水中,缀如飘萍:“莫非……郁娘子是要逼在下称一声‘殿下’?”

连城悚然而惊。

“郁娘子莫怕,”崔宁不以为意,笑吟吟只道:“我也没想到,公主殿下竟然还敢来邺城——连世子殿下也没想到。”

话到这份上,连城不得不硬着头皮否认:“义城公主薨逝,已经传诏天下。”

“所以我才敢称郁娘子,”崔宁哪里看不出她心虚,不紧不慢又道:“我这次前来,是有事要请教郁娘子。”

……来了。连城就知道,崔宁这样的人,必不至于闲极无聊,来找她喝酒聊天。她一直想不出,渤海王世子会怎样处置她,虽然早做好了要头一颗要命一条的准备,事到临头,竟还是贪生。虽然崔宁礼貌周到,但万一要是像当初荆轲荆大侠一样,客客气气去见樊於期,客客气气同他说:“欲借君头颅一用”,那就悲剧了。

——不得不说,太史公刺客列传一节,连城学得极好,这为连城成为一个刺客,打了坚实的理论基础。

这时候只垂头不语,不应,也不拒绝。

好在崔宁也不需她应:“我听说郁娘子已然婚配,敢问娘子,所归何人?”

唔,不是要借脑袋,连城心神一松,活转过来,对那个子虚乌有的“郎君”自然是丝毫都不担心:“使君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那要看郁娘子说真话还是假话了。”

连城:……

崔宁慢悠悠又添一句:“就算郁娘子说的是真话,我也未必就找得到人。”

连城幽幽道:“那使君又何必要问?”

“在下不才,忝为御史中尉,郁娘子冲我车驾,我查问郁娘子家世来历,也在情理之中。又,郁娘子不肯认罚,愿交金赎罪,那也总该有个交金之人,出来让我见一见。”崔宁抿一小口酒,容色鲜妍。

原来他是御史中尉,连城心里一动。

车道上贱者避贵,卑者避尊,唯一的例外就是御史中尉,御史中尉负有监察百官之责,所以百官避让。

当然理论上如此,实际上并不如此。

如今想来,那日何其蹊跷!和崔宁争道的,多半是世子车驾无疑了。如果世子有心要争,崔宁必不敢掠其锋芒,所以会有世子避让的情况出现,多半是世子为了抬举他,两人心照不宣合演的一场戏。

换言之,这人多半是世子亲信,他的话,一句都信不得。

心里计较得定,微微抬眸道:“使君如果只要一个名字,张三李四王五皆有可能。”

崔宁:……

“如果使君还要画像,”连城嫣然一笑:“其实在连城看来,如果能得使君这样清雅之人为郎君,才真是平生至幸。”

崔宁:……

他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渤海王世子当日会脸色苍白得像见了鬼了。

尽管没得到他想知道的消息,但是崔宁对连城还是照顾有加,每日饭食添了花样,衣物用具也精细了,还要更换屋中摆设,被连城拒绝。就只在木樨树下添了坐具,还有那张凤尾森森的食案。

其实崔宁眼下的日子颇不好过。

得了空去见连城,有时带酒,有时不带,因知她嘴里问不出什么像样的话,索性就不问,偶尔一提:“世子是主动请缨来的邺城,郁娘子知道么?”

连城不答。

崔宁也不追问,自言自语又道:“世子孤身来邺城,是为王爷征兵。”

征兵这件事的难度,连城是知道的,一个不慎,就是官逼民反,这样的急功近利……连城闭了闭眼睛,到底没有开口。云卷云舒,渐渐就散了。

有时又说起:“郁娘子看过么,世子找人新纂的律书,叫麟趾格。”

连城嗤之以鼻:“我只听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知道无故扣押良民,算是个什么罪。”

崔宁笑得云淡风轻:“我扣押郁娘子,也不算无故了。郁娘子既不愿捱那五十下杖责,又无人来赎,还想平安归去——哪有这么好的事呢。”

连城:……

又许多日不见,连城疑心渤海王世子是彻底把她给忘了,可是崔宁还扣着她不放这算怎么回事!和尚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没准是走了,天色青青欲雨,如他已到江南,不知道会不会给她留一盏茶。

——虽然连城心里并不认为这是真的,但她真心希望如此,毕竟眼下情形,祸福难料,和尚走得远远的才是上策。

涸辙相守,何如相忘于江湖。

春暖花开,崔宁竟又来了,眉目倦倦,看到连城询问的眼神,一字以应之:“忙。”

那确实是很忙的。自世子来邺城,未尝有过一日清闲。但也没有忙到过这个地步,日夜都不得安歇,连自己都当了牲口,就更不把底下人当人用了。一口气从从燕、恒、云朔、显、蔚、二夏州、高平、平凉征来近二十万兵勇。

连城虽然听崔宁提过征兵,也没想到规模如是可观。一惊:“世子能有这么大权力?”

“听说是进京之前,与王爷的约定。”崔宁笑一笑,点到为止。

——连轴转了三个月,铁人都磨成针了,幸而渤海王不贪心,否则天知道世子爷还会发什么疯。

可惜连城并没有追问的意思,她像是对所有与渤海王世子有关的事都毫不好奇。

崔宁长出了一口气。

下次再来,神神秘秘问:“郁娘子听说了么,世子府上丢了东西。”

这回连城倒是眼睛一亮:“哪个好汉如此大胆,当受我一拜!”

崔宁囧囧地喝着酒不作声。

他不作声,连城就不问,只道:“渤海王权倾天下,要什么没有,不过是丢了点东西,也好意思满世界嚷嚷。”

“郁娘子不必相激,”崔宁冷笑一声:“王爷不过是……天子还富有四海呢,要宫里丢了点东西,你看他闹不闹个鸡飞狗跳。”

连城:……

连城耐得住不问,崔宁原也想耐住不说,但是一想到世子那张阎王脸,就觉得日子不能这样下去了。

抿一口酒,疏疏道;“是书……听说是当初南朝有商人到晋阳,卖了江北唯一一本《华林遍略》给世子,世子偏爱,到哪都带着,这回不知怎的,竟丢了四十页……整个邺城都惊动了。”

连城心里一沉。

她当然还记得那套书,记得她因此受伤,迁入栖霞阁,记得明雪为她擦药,而后来,是谁教她下棋,又是谁,哄她笑裂了伤口?

“……结果查出来是祖瞎子。唔,郁娘子多半没听说过他。这人才干有,人品么……平常怕世子怕的死,这回怕是鬼上了身,竟然敢虎口拔牙,偷世子的心肝宝贝去还赌账……差点没被世子打死。”

“那书倒是值钱。”连城凉凉地说。

崔宁:……这丫头果然是个油盐不进。

其实这时候连城已经开始琢磨怎么出逃了。崔府的防御级别不比世子府低多少,而她眼下状况,比当初在世子府还多有不如。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自进崔府,连这院子四周都没有机会好好观察过。

连城的眼风,不住悠悠往木樨树上飘。木樨树的高度……用过晚膳,连城站在树下,仰头掂量。

忽听得隔墙喧哗,人声鼎沸,这边高声道:“久仰孝穆兄大名,竟能在崔兄府上得见,实在三生有幸。

那厢又有人说:“……是季高谬赞,愚兄实在愧不能当。”

嘈嘈不绝,或互相吹捧,说久仰幸会,或辩驳经义,吟诗诵赋,也有人坐而抚琴,铿锵如金石,也有人拍剑而歌:春日迟迟犹可至,容子行行终不归……一直到华灯四上,都没有散去的迹象。

应该是崔宁在宴宾客,连城心道,看来这地儿也不算太偏。也不知来了些什么人。如果和尚人尚在邺城,会不会趁这个机会混进来?

一念起,盘旋不去。

再抬头看了一会儿树冠,月光再明朗,也照不透夜色,树荫又生得繁茂,藏个把人应该问题不大。主意一定,连城搓搓手,片刻之后,人就到了树上。探头看时,惊得眼睛都圆了:一墙之隔,这头如穷街陋巷,那边有水榭楼台,金玉满堂。

满座衣冠,往来鸿儒。

连城方凝神要找,猛听得有人拊掌赞道:“好诗!”

那声音极之耳熟,耳熟到连城全身都僵住。她相信如果这时候她胆敢转过头去,定然能听到脖子咔嚓咔嚓一寸一寸断裂的声音。

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比她以为的更久。但有时候是这样的,当你心里住着这个人,那么无论是在人头济济的宴会上,还是千军万马中,无论他的容貌、服饰如何泯然于众人,他都会卓然闯进你的视野里,触目惊心;也无论他的声音如何平常,都会如百灵鸟一样飞进你的耳朵里。

虽千万人……何加焉。

连城僵硬地想,僵硬地蹲在树杈上一动不动。

坐在世子下首的崔宁见着火候已到,正该女乐上场助兴,双手一拍,喝道:“上来!”

连城原本就神思混乱,哪里还吃得住这一吓,脚下一滑,身子就有些摇摇,慌忙伸手想抓住点什么,就听得“咔嚓——”

“咔嚓——咔嚓——咔嚓——”接二连三断裂的树枝。

最后“扑通!”

不知道有多少人掩面不能直视,反正连城睁开眼的时候,面前是青青色水磨砖石——多半是摔成猪头了,连城戚戚地想。

目光一时都集中过来,有惊疑不定,有幸灾乐祸,有拭目以待,也有……当崔宁看清楚这个从天而降的“东西”的时候,脸色刷地白了去,他快步上前,低声道:“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连城勉强从趴姿改为坐姿,低垂着头,以同样低的声音——如果不是更低的话——回答他:“您说呢。”

崔宁抚额。

座中就有好事少年出声问:“这位小娘子是——”

崔宁清晰地感受到背后的目光,就仿佛冰刃破空而来,正正砍在颈边,心口一堵,含混回道:“……是我族中女眷。”连城的身份太尴尬,说什么都不合适,也说什么都不可能令上面那位满意,只能含混。

“哦,”少年因笑道:“久闻崔家女擅诗——小娘子也擅否?”

连城觉得头顶有一缕一缕的白烟冒出来,齿缝里逼出的两个字:“……不擅。”

“能赋?”

这回不止连城,连崔宁都恨不能把这个多事的少年人道毁灭了。但是人家话已出口,总不能不答,连城恨恨道:“不能。”

正思忖难道下一次又要回复“我会吃饭”,却听那少年拍手笑道:“那定然是会歌了。”

连城好想踩死他。

“会西洲曲么?”少年转头对崔宁解释道:“非某冒失,实在是瞧着崔家小娘子容貌秀丽,倒像是我们南边人。”

——终于难得有人问到一件她会的事了么,连城不知道该泪流满面还是泪流满面。

“她不会。”

这回应话的却不是连城,而是尊位上的渤海王世子。水榭中一时又静下去。风冷冷灌进来,又冷冷出去。所有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寒战。有人才要开口,世子舌尖又猛地绽出一个字:“滚!”

连城立时就滚了出去。

崔宁瞧着逐渐又热闹起来的宴席,和始终不曾再回暖的世子的眼神,郁郁地想: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席散已经很晚,但是连城还是等到了崔宁。崔宁的眼神有些憔悴:“……今儿是世子借我的地方招待晋国来的使者。”

“使者年少轻狂,还请郁娘子不要在意。”

他没有问连城为什么会爬树,又为什么会从树上掉下去,一句都没有,唯其没有,连城才越发地忐忑难安。

崔宁再次坐到连城面前,是几天后。

朱灰色袍服,静然绣一朵闲云,在领口袖角。手边一只黄梨木嵌银丝雕花鸟长方盒,盒中一叠纸。崔宁一张一张展开在连城面前:“郁娘子的驴,是上年十月初九,花五百钱从东山脚下余家村余二郎的娘子李氏手中买下。”

这个以博陵崔家的势力,自然不难查到。连城挺直了背脊。

“东山脚下余家村共计五十七户,里长余十一郎租了一处宅院给一个叫微之的僧人。这是租赁契约,僧人手印。”

连城细细看过,点头表示认可:既然能追到余家村,扯出和尚,也是理所当然。只要没把和尚带回来,就不足为虑。

“这是邺城三十二家药铺的证词,其中有七家的伙计证明自上年开春一直到入夏,微之和尚都曾出入药铺买药。”崔宁用颇可玩味的眼神看了连城一会儿:“……从药单上看,似是积郁与刀伤。”

“有长秋寺的僧人永年在长秋寺附近见过郁娘子与僧人微之,在上年的正月十九。”

“……这是僧人微之的画像。”

有很多张,形态各异,眉目也不尽相同,有很像的,也有很不像的。共同点是僧衣,光头和佛珠,两个眼睛一张嘴。连城数了数,一共有三十六张。这番功夫费得实在不小,但要凭这个找到和尚,却不容易。

崔宁微微一笑,递上最后一张,连城展开来,眉目微动:这一张工笔描图,竟与和尚有九分像!

崔宁静然看住她,声色不动。

——虽然连城在他这里已经住了好些时日,崔宁还是很不明白她脑袋里进了什么水,放着好好的渤海王世子不要,跟个和尚私奔!虽然这和尚眉目清朗,是他生平仅见,但是再清隽的和尚,那也就是个和尚,能与渤海王世子比么!

事已至此……连城只能叹息:“使君这是什么意思?”

“郁娘子大约不知道这些天,邺城发生了什么。”

“自然不知道。”

崔宁深吸了一口气——任谁碰上这些事都会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的,所以他并不觉得自己失态:“前日世子与至尊会猎于东山,至尊走马,越过世子。”

“那又如何?”皇帝不就是他妹夫么,连城全无敬意地想。

“世子命我呵斥至尊。”

连城眼皮一跳:“那又如何?”皇帝是个傀儡,难道还有人不知道么?

“……昨日至尊大宴群臣,世子在座,世子请至尊饮酒。”

“然后呢?”

“至尊不肯饮。”

连城:……人矮屋檐下,居然连低头都不会,这皇帝脑袋被驴踢了么?

崔宁看着连城的表情,觉得自己需要再深吸一口气:“然后世子命我殴打至尊。”

连城:……

崔宁苦笑,是,起先他也没有想明白,直到这时候,才忽然看清楚。

——当初街头惊驾,奉命把连城带回来,以为是世子一时的见猎心喜,毕竟这位小娘子颜色可嘉,世子又素有风流之名,后来才发现她原来是逃亲的柔然公主,再后来……崔宁觉得自己真是命苦。

但是面对连城这样无辜的眼神,他只能再再深吸一口气:“求郁娘子帮我。”

连城:……

连城虽然不明白渤海王世子和皇帝过不去和她有什么关系,也不明白为什么崔宁一脸“你行行好快收了那个妖孽”的表情,但是她明白,他既然拿出了和尚的画像,就不容她再推三阻四。

因道:“使君要连城做什么?”

崔宁叹了口气,推心置腹同她说道:“好教郁娘子知,我虽然官职不高,日里也是要做些事的,世子胡来,我并不想跟着世子胡来,所以,如果世子能将郁娘子带走……那就最好不过了。”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本事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天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这等王侯秘辛,知道得越少脑袋越稳当——只要能甩掉这个包袱,就谢天谢地了。

连城转头看一眼窗外,不得不承认这天早上乌鸦叫得特别欢不是没有道理的:“使君真是太看得起连城了。”

崔宁继续叹气,把案上的画像一张一张又收回木盒中:“既是如此——”

“且慢。”连城明知他是威胁,却不能不受这个威胁。毕竟和尚在邺城得罪的贵人太多。她落在世子手里,和落在崔宁手里,从根本上说,并没有区别。既然世子当初没有杀她——如今也不会。

但是如果和尚落进他们手里——如果和尚人还在邺城,那简直是必然,连城懊悔没有细问过和尚到底做了什么事,把邺城大佬一次得罪了个干净。却不敢冒险,只道:“如果世子要带我走……我就不打扰使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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