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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朝夕频顾秋波送1

诗曰:

挽袖舞雪歌中粲,饮杯赏剑月下喃。

凡心易动尚且浅,师尊规劝道不然。

妖邪作祟非人愿,汐儿落泪盗剑藏。

化险为夷为情叹,陌然离去影成殇。

蓝梦汐一路哼着小曲儿,迈着优雅的猫步,欣喜不已地回到洞穴中,见蓝梦芊独自一人倚靠老树根而坐于洞口,凉爽的微风拂过她的裙摆、袖摆,一如雪花飘零般美妙,神思之间宛若划过一丝黯然的忧伤,蓝梦汐见她不太对劲,便开口喊道,“芊儿,过来瞧瞧你姐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有烤鱼、烤扇贝、烤虾子、烤……”蓝梦汐似乎感受到阵阵凉意遂不继续说话。

蓝梦芊转过忧郁的面庞,皎洁的月光下一如白皙的脸蛋,却添上了三分憔悴,隐约闪烁着眼角的泪光在月色下肆意地流淌,“姐,汝今日可是去窥视洛易辰降妖乎?”

“芊儿,你为何流泪,眼睛红通通的。”蓝梦汐抚摸蓝梦芊的脸蛋,以大拇指拭去豆大的泪水,她知晓蓝梦芊始终不希望自己去找洛易辰,却不大愿意回答这个问题。蓝梦芊却愈发地激动,“姐,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蓝梦汐陡然抱臂而立,“确实,我已经破了你设下的结界,你自然亦是答应我们之间的约定咯。”

“你当真不怕因果报应么?六界之内,自有定数,明知是火坑,偏要往里头钻,爹娘下九泉之下定会不得安宁的。”在蓝梦汐的眼里,妹妹蓝梦芊的言辞过于严重,她一改往日和颜悦色之态反驳道,“妹妹少用爹娘来威胁我,何为天谴,何为报应,汐儿一概不知,汐儿唯一知晓之事,便是洛易辰乃吾意中人也,能唯一带给我快乐之人,吾拼命修炼不就是为了能够见到他。”

“姐,你变了,变得如此陌生,变得如此诡谲。我俩从小一起长大,有幼兽前来欺负了,一同对付,有甘甜鲜果共啖,惹爹娘生气,一齐承担。话虽颇有坎坷,且能其乐融融,难道我们数百年的姐妹之情还抵不过,你与洛易辰数面之缘么?!”蓝梦芊的泪水从眼眶中迸溅而出,哭喊声惊醒了附近的野兽。

“一派胡言,你我姐妹情深雷打不动,只不过爱情与手足之情仍旧存有差异,我不想失去你们之中任何一人。可是芊儿你岂能不理解一下你姐姐的苦衷么?”蓝梦汐苦口婆心地解释一番,可蓝梦芊却觉得蓝梦汐不念姐妹之情而打算与洛易辰在一起。“此事作罢,今后你我之事互不相干,且当做我未曾有过你这样的姐姐,你可以放心寻洛易辰而去矣!”蓝梦芊甩手而去,蓝梦汐怅然若失,“芊儿,你就真的不希望你姐姐可以过得快乐么。”

太阳东升西落,蓝梦汐与蓝梦芊姐妹二人虽每天都能见面,却形同陌路。蓝梦芊只顾着修行为了让自己更强大,爹娘不在了,饱受欺凌之苦的她怎会忍气吞声,将报复进行到底。而蓝梦汐的心里只有洛易辰一人,可是好一段时间,洛易辰都没有到妖界来除妖,蓝梦汐便开始怀疑自己,“莫非他是躲着我,不肯见我,才迟迟不愿出现乎?抑或是他以更快的速度将妖精打败,返回仙界交差乎?”

思绪繁乱的她愈发地对自己丧失了信心,守在每一处他可能出现的地方,若是没有出现,便打坐修炼,她学乖了,知道活下来才有机会等到洛易辰的五彩祥云从天而降。

蓝梦汐忽然从极乐鸟那得知洛易辰下临妖界之事,便朝荒漠倍道兼行而至,但蓝梦汐抵达之时,洛易辰已经将妖精铲除,脚下生有云雾。

蓝梦汐拼命地喘着气跑到跟前来,“洛易辰,别走呐!”

洛易辰回头一看是九尾雪狐,降下云朵,靴子在沙地上踩出的脚印十分地深,可见他气力非凡,“呦,这不是汐儿姑娘么?此次前来找本仙有何事情呐。”

蓝梦汐发愣地望着他,“没事。”

“没事?那本仙去也!”洛易辰做出腾云驾雾之势,蓝梦汐怪罪着自己的嘴巴不会说话,连忙改口道,“有事有事有事!”

“呵呵,小雪狐,有何事速速道来。”洛易辰一剑鞘矗立于地,身板挺拔而气势凛然,外加披风随风飘扬,蓝梦汐不禁迷离了双眼,“多日不见,易辰公子还是那般英俊帅气。”

“你来应该不是道此番奉承之话吧?”洛易辰的目光始终不离蓝梦汐的那靡颜腻理的面庞,心里琢磨着她究竟在想什么。

蓝梦汐眼神游离他的目光,羞怯地不敢直视,洛易辰抱拳而问曰:“汐儿姑娘,若是没事,易辰可真要走了。”

蓝梦汐阖上双眼,大声地呐喊道,“你为何最近总不现身?”仿佛这句话需要她很大的勇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

洛易辰嗤笑一声,“你仅为此事愁眉不展,未免太过滑稽尔,可惜了这么一张清秀的脸庞。”洛易辰手背于身后,侃侃而谈道,“其实本仙并非不肯来,有妖精潜逃至人界乃至魔界,不得不去其他地方降妖,只能按仙界安排的任务做事。”

蓝梦汐忽然眉目之中闪过一丝关怀之意,“你不累么?从未考虑过休息一阵子或是做一名普通的仙人?”

洛易辰仰望天穹的金乌将近当头,喟然而叹曰:“累,可是为了积满功德获得自由之身才如此不辞辛苦,奔波劳累。你非仙界之人,并不知晓,像吾等底层仙人,从出生就注定在成年之后必须成为天兵天将,服从仙界将军府的指挥,不向其他神仙乃各路仙人、仙灵之物转世修炼而来,位高权重,法力高强,生活可谓逍遥自在。”

蓝梦汐心头暗想着:“原来洛易辰这样的神仙表面风光无限,暗地中却有不为人知的潜规则,怪不得会拼死拼活地与妖魔鬼怪浴血奋战。”思绪至此不由地叹气连连,“易辰公子,可真是辛苦呐。”

“汐儿姑娘不必唤本仙易辰公子,直接唤吾易辰便是,多添累赘,麻烦。”

蓝梦汐直视洛易辰而对答道:“那么易辰亦是不必唤汐儿为汐儿姑娘乎?”

洛易辰的呼吸停滞了一秒,伸出食指一直对着蓝梦汐指指点点道,“小雪狐还会以牙还牙哉,本仙依你便是,汐儿……可高兴否?”

蓝梦汐含羞而笑曰:“嗯,易辰……”

“本仙时日将近,还需返回仙界,告辞!”洛易辰再一次抱拳而对曰,转身藏匿于云彩之中,消失于蓝梦汐眼前。

“易辰……”蓝梦汐口中念叨着他的名字,“汐儿……易辰……嘻嘻,真好。”

“咳咳——”蓝梦汐被眯眼的烟尘呛到了,“哎呀,为何易辰非得选择这种地方降妖,害我白吃了那么些沙粒,噗。”

蓝梦汐拂袖而扬起冰雪之风开路,趁着沙尘暴未来之际,提早赶回树林去。

“易辰……易辰……”蓝梦汐在林间漫步之时,无论见到虫鱼鸟兽皆对其唤着洛易辰的名字,宛若一只活泼开心的小精灵在那翩翩起舞,摇曳生姿。

翌日,蓝梦汐守候许久不曾有洛易辰的消息,修炼之时竟泛起困乏之意,稍作打盹,“啪”地一掌拍去,蓝梦汐发觉自己被虫子咬醒了,抬头一望“啊,月儿都出来啦,洛易辰今日恐怕不会现身哉。”

蓝梦汐打了个呵欠,轻揉着睡眼,正欲打道回府之时,猫头鹰在头顶咕咕咕地叫唤着,本以为它是准备进行夜间捕猎的活动,却给蓝梦汐捎来了好消息,“你所言当真?洛易辰在溟清雪原?感谢你,还有你子女爹娘,反正就是感谢……”

蓝梦汐摇身一变,幻化成九尾雪狐奔向那片她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先前被白熊一族所霸占,不得已而迁徙于森林之中,并非白熊一族人多势众,而是白熊一族之中,雪熊修炼成精,其他妖族尚未有千年道行的精怪足以抗拒,皆遭其欺凌,凡是有妖怪修成至妖精的级别,便是一个质的飞跃,悬殊的实力稍作不慎,妖怪便会顷刻间丧命于妖精手中。

“但愿那个家伙不会阻拦我。”蓝梦汐有一些惴惴不安了起来,但是为了洛易辰,她必须去。

蓝梦汐步入溟清雪原之时,即刻袭来阵阵凉意,“只不过寒风作祟,汐儿一定要振作一点。”

漆黑的夜晚没有透出一丝光亮,蓝梦汐黑灯瞎火地找不到出路,“笨呐,吾怎么忘记狐族本森便是夜间动物。”蓝梦汐双手剑指一并,在眼前交错划开,黑压压的景致焕然而亮,蓝梦汐的双眸散发出的光斑像是两只萤火虫于空飞舞。步行几里后,听闻前方有打斗之声,兴匆匆地奔跑而至,躲藏于皑皑白雪之后,探出头来细目一看,“果真是易辰!”

“那他的对手是?雪熊精!”蓝梦汐诧异地看着淌血喘息不止的雪熊精,“它是犯了什么错呢?竟然会被易辰追杀,看来他造孽过甚,报应也该来了。”

“可恶,竟然这么厉害。”雪熊精猛噗一口鲜血,伏在地上面色惨重地怒视着洛易辰,“可是你别忘了,这里是我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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