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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你如繁花,盛开依旧(3)

那一年的秋天,在高成的眼中的光影,不再是萧瑟、凄凉,而是更多的感动。

因为感动,所以自信,因为自信,所以勇敢。

篮球,让他找到了一切,找到了去奋斗的动力,找到了不一样的自己,他对篮球更加的痴迷。

他每一天放学后都要跟同学在一起打一会儿篮球。

篮球,似乎成了他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一种信仰。

然而,命运往往喜欢跟我们开着不大不小的玩笑。

那一次,初二年级组织的篮球比赛上,高成的班级跟隔壁三班的比赛。在比赛进行到最惨烈的时刻。高成拿着球,一跃而起,篮球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不偏不倚地落入篮筐中的同时,高成也重重摔倒在了赛场上。

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医生神色凝重地告诉他,“你的手臂这一次伤得太重,以后怕是不能再打篮球了!”

真的是晴天霹雳。

高成的心“咯噔”了一下,听着医生越来越严重的警告,他的双肩颤抖,总觉得喉头上什么东西在打战,却愣是说不出来一句话,眼睛里亮晶晶的泪珠再也憋不住。

对于爱到骨血里的篮球说再见,高成的心疼得难以自抑。

他每天把自己关在病房里,不让人接近,右手臂上打着重重的石膏,吃饭都成了问题,妈妈一次次要帮他,都被他拒绝了。

“高成!”

高成正在用左手夹菜的时候,体育老师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高成微微皱起了眉峰,手中的筷子没拿稳,“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他微微偏过了头,不敢看老师。

曾经那个给了他自信,教会他勇敢的领路人。

“哎,李老师,来!

快!快进来!那天也是匆匆见了一面,都没怎么好谢谢你送高成到医院里来!”高成的妈妈热心地拉着老师的手不放,把他拉进了病房。

“阿姨,您客气了,他是我的学生,哪里用得着谢。”老师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高成妈妈用压得不能再低的声音在他的耳边拜托,“帮帮阿姨,劝劝他,这都15天没说过一句话了,这样子下去可怎么得了。”

老师点了点头,坐在了高成的病床边上。

高成的妈妈捡起地上的筷子,出去帮他重新清洗。

“快期末考试了,这几天大家都在紧张地复习。”

高成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低下了头。

“那场比赛,你们班赢了,这是属于你的荣誉!”

老师从包里拿出了奖杯,递到了高成的面前,看着神色微微变化的高成,他知道那是他心中的结。

“高成,没有人看轻你,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或许你成绩不高,但是你没有悲观的权利,知道吗?就算不能打篮球,又能怎么样呢?生活还是要继续,你还可以在别的地方闪耀光芒,要知道你的人生,不是只有一个篮球那么大,你还有更广阔的天空!”

“老师以前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田径运动员,但是因为我的脚踝受伤,教练告诉我不能再上赛场,然后,我来了这里。但是,我相信,我依旧会在这里闪光。”

老师的声音,清清浅浅,敲打在高成的心头。

“老师,你说,我能行吗?我学习不好,班里的同学……”他低下了头,有些哽咽,同学因为他学习差曾经一次次地嘲笑嫌弃过他。

“行不行?不是别人告诉你,而是要你自己告诉自己到底行不行!”

那一天,高成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很久,看着月光洒满整个病房。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其实,他可以创造那个属于自己不一样的闪光!

他知道,那一夜的月光,倾了城,醉了他。

出院后,他开始找寻自己的不足,改进自己,虽然他不是最聪明的那一个,但是会做最勤奋的那一个。

从此,他再也没有一次迟到,相反的,每一天都会在学校的英语角看见他的身影。

时光簌簌,两年的时光,一晃而过。

那一年的中考,高成位列全校第三,从初一年级的倒数,他一步步走了来。

站在表彰大会的领奖台上,过去的一幕幕,一场场,在他的脑海里如黑白电影般的一次次地回放。

他知道,即使自己再也不能在篮球场上大显身手了,但是,他的心中还会装着曾经的那一个篮球梦。

篮球,帮他找到了人生。

青春的路上,每一个人都会找到专属于自己的闪光。

高成知道,篮球,是他青春里,最不一样的闪光。

而他,会用接下来的生命寻找,另一个属于自己的,不一样的闪光!

末日里的爱情童话

步清欢

题记:爱到不了冬雪融化春暖花开的季节,王子看不清公主眼中忧伤的情结。末日爱,诅咒的魔力超越爱的灵气,公主永久沉睡,王子寻找不到荆棘后美丽的城堡,最神奇的吻在童话里消失……

我开玩笑说我快消逝了,像冬天的雪一样,等到太阳一出现,我就会融化了,静静地等待轮回。他说他知道,但他会好好生活,完成我没有完成的愿望,走遍中国,看我想看的朋友,包括我心里那个梦中的王子,然后在江南开一家书店,看最旧的和最新的风景,想着我。因为我们不分彼此。就算末日快要来临,也要把每天当成末日来相爱。

他的普通话说得很标准很动听,我却想听他说河南话,那会让我觉得他真的离我很近。我笑着在电话这边说好,一言为定啊。

虽然每天早上,晚上都能见到他,可我还是觉得时间过得好快,转眼整个夏天都过去了。也许我们一直浪漫着,上天觉得我们应该有些曲折了,所以那晚他突然对我说,他要和妈妈去我的店里买东西。我听完很紧张,心想自己要穿成什么样子,要梳什么样的头发。我终于明白,女不是为悦己者容,是为悦己者的妈妈容。

当他妈妈站在我面前的时候,她说他可以考研,考博,可以出国,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照顾一个生病的人。和他说得不同,她妈妈并不喜欢我。

虽然姐姐说爱情经得起考验才能长久,我也对别人说过,即使没有结局我也不会放弃。可是现实太过于残酷,我又有无助,我怎么可以自私得让他在我和妈妈之间为难。

从他和妈妈说话的态度,我知道他有多爱他的母亲,男人长大了,总是会想去保护母亲吧。

每个母亲都想儿子是最优秀最幸福的人吧。我知道即使我不在他身边,你也会和我曾喜欢的那个人一样遇到一个天使,有着幸福的生活。爱情,总是在陌生的人身边停停靠靠,有一天,当我们累了,会想好好歇着,过平淡的生活。

所以,原谅我,口是心非的我,一个身上每个细胞都在淌血的人她是怎样心如止水地说出伤人的话的,没有人知晓。即使明年春天我又见花开,他还是要回到属于他自己的世界,即使明年春天我又见花开,我还是不能去看冰灯,不能在成群结队的鸽子群里飞跑,去了,也是过客一个。即使明年春天我又见花开,我在花丛中微笑,知与谁同呢?

他哭的样子有着别样的美,如果还留着长发,就算是男生也会心生怜惜,一共见他哭过两次,第一次是感动,现在是心痛,我依然同样笑着对他说:“月亮很美。”这次他转过身偏着头不去看,我只好走到他身边,学他的样子轻轻拍他的背:“小笨不哭,大笨也不哭。”我确实没哭,因为藏得很深很深,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他转身抱着我很用力,他很少这样,因为我跟他说了我所有的事,他知道我有心脏病,很怕和别人进行身体接触。他从未勉强过我。想起曾经走在我前面的他把手放在身后晃啊晃,当时我捂着嘴偷笑,轻轻把手放到他手里。牵着我的手,他一路上都不说话,也不敢看我。

可是现在我哭了,咬着下唇不发出声音,泪一滴一滴地滴在他的衣服上,他在我耳边轻声说:“明天妈妈不在,我想给你做最后的一顿饭。”我在他怀里点头,很用力地撞着他的心口最后的晚餐,只有我一个人在吃,他躲在洗手间,水开得哗哗响,清蒸鱼,鱼香肉丝,西红柿炒鸡蛋,香喷喷的米饭,都索然无味。我想到《梦里花落知多少》里躲在洗手间哭泣的顾小北,想着我爱的他的脸,想着他的眼泪,我忍不了这种痛心欲绝地场面,悄悄地走了,一个人跑到河堤上,坐在杂草中哭,孤独地,无助地,寂寞地哭。

王子没有白马,公主没有华衣,爱情没有诺曼底,泪水开不出花朵,他不是自己的王子,我不是别人心中的公主,决定不了我们彼此的荣华。

蓝蓝的天,棉花似的云朵,他站在太阳下却忧郁如月光,面容冷峻。我一直抬头看天,眯着眼睛笑,偶尔歪头看看他,他一直不说话。我只好坐下来等他开口,我已经想了好几天,似乎瞬间老了十年。

一直在假设。假设私奔后的美丽结局,想象我们的幸福生活,我也曾经对别人说,如果我爱的男人不能让他家里人和我家里人认同,我会觉得他不值得我爱。现在我终于明白,这样的情况一个男人有多辛苦。在爱情和亲情之间徘徊已经很痛苦,何苦再给他压力呢?

“为什么不愿意?我能养活你!”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狠狠地刺穿我的心,让我心口狠狠地疼。原来男人也可以这么不理智任性地像个小孩儿,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开始怀念那个稳重博学的他了。

我仰头看他倔强的样子,平静地问:“你妈妈怎么办?她会很难过的。

她一个人把你养这么大,你却跟我走了,她会怎么想?”

他转头不看我。我继续淡淡地说着:“你现在在念大学,是谁让你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妈妈给的,你要怎么走,如果你能不带走她给你的所有东西,而且还能养活我的话,我就和你走。”我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你现在就可以脱掉用她的钱买的衣服。”

当他生气转身头也不回离开时,我终于明白,童话里都是骗人的,他不是我的王子,我也不是他的公主。我不知道自己明年春天会不会看到花开,我突然不想去期待,我仿佛看到一个画面,末日,我沉睡在我的城堡里等待我的王子,没有王子的到来,最神奇的吻在童话里消失。

我最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他恨我如斯,这是我真正的末日。

2014年来了,世界都没有灭亡,我想我也应该救活我的爱情。当我再次鼓起勇气站在他面前时,他笑着看我说:

“都告诉你春天会来,你还不信?”我哭着扑进他温暖的怀里,我想我会努力做配得上他的女子,再也不会逃避。

相信童话,每个在爱情里迷茫的软弱女子都能找到力量和勇气,结局不都是王子和公主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吗?

枕一段时光与你相望

侯拥华

想起一个故事:天冷了,两只刺猬抱着互相取暖。试探了好久,它们才找到合适的距离。之前,因为靠得太近,彼此都受到了伤害,而隔开的太远又都无法取暖。原来,这世间只有刚刚好的距离,才是温度和爱的距离。

距离真是个怪东西——于是我情不自禁、言不由衷地这样慨叹。

少年时候喜欢隔河相望,总幻想河对岸有自己想见的人与想遇的事。于是在无事的时候,总喜欢站在河边踮脚相望。那不算太宽的河面,因为没有桥梁和渡船,成了我奔向对岸的阻隔。春天的时候,看一河春水在清晨腾起袅袅云烟,模糊不定里是少年猜不透的心思。

曾想过涉水而过,可母亲终究不放心我的水性,只好作罢。也曾在严冬,踩着坚冰向河对岸一步一步走去,走至半途,忽然听到脚下吱吱作响的冰裂声,只好垂头丧气无功而返。那一段不宽的河面,让我对对岸生出无限遐想。许多年后,河间架起一座桥梁。我第一次从河的这边走到了对岸,发现那边并无两样的景致,心里便徒生无边的失望。

长到足够大的时候,学会了和父母顶嘴。在日夜交战中无数次败下阵来后,盼望着能早点长大,好离家千里,与父母永不相见。以为只有那样,才够解气,才有志气。于是,读书的时候异常刻苦,想方设法争得父母的同意,让自己从一个走读生变成了一名住校生,直到有一天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离开家乡,到外地读书。

走的时候,父母来送,回望生养自己的故乡和父母,忽然生出无限眷恋,仿佛自己这一走,真的会永生永世不再相见。多年后客居他乡,回乡便成了一种奢望,于是便有了更多的回望。孤独时刻胸中便总有一股淡淡的挥之不去的乡愁。沿着细细的电话线,或者是隔着无形的电波,用乡音和父母通话,话语不多,可那种氛围总是甜蜜和美好的。

有了女儿后,总喜欢逗她玩。有那么一阵子,特别喜欢看她生气瞪眼睛的样子。看着看着,就忆起了自己童年的样子。在莞尔一笑中,感叹时光的无情。那一刻,想必孩子内心是愤怒的、伤心的和失落的。可在大人眼里,因为隔着长长一段无法返回的时空,而变得美好起来。

工作后,十几年匆匆而过。有一年,和当年的同学相约某地,重叙旧情。心中不免忐忑起来,既期望却又害怕遇见我心中的那个她。当年的那个她变了吗?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子呢?还会是当年那个清瘦文静的样子吗?还有,当年牵手走过的杨柳是否还在?想着想着,忽又嗅到当年青春时光的气息,多年过后,那份美好在心中并不曾褪色半分。意外的是,相聚的时候并未见到她。那天,有失望,也有庆幸。想必她一定知道我会来,于是辞掉了这次难得的相聚,甘愿用遗憾换作永远的美好留在对方心中。

常常会看不清感情,于是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又尝到了甜蜜。常常会看不清自己,于是枕着一段光阴回望,才看清了当初自己身上的优点与不足。也常常会无法看清事实,于是走出来,站在外围远远地去望,心便有了明亮无比的力量。

枕着一段时光与你相望,我看到的是美丽的你,与真实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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