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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电锯惊魂

马上,我便浮想联翩,木屋中所居住的,可能是些穿着兽皮衣服的原始狩猎人,香喷喷的烤鹿腿,火辣辣的美酒。我咽了口唾沫,仿佛都能闻见那让人垂涎欲滴的肉香,正拔腿朝那间小木屋赶去,却被田蕊叫住了。

“既然你饿了,那你去叫门,”他看了看四周,好记准参照物,“我回去叫我哥他们。”

我只得无奈地点点头表示同意,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毕竟让人一个姑娘家独自回去也显得有点不仗义。但现状也不容我逞能了,刚才火车翻斗的时候滚了一身的雪,一路过来体温将其融化,又被寒风一吹,身上就像穿了件铠甲一般,沉重无比。再不找点篝火暖身,我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最后只得对她妥协:“那你路上小心点,我进屋等你们。”

田蕊回头扎进风雪之中后,我快步翻过一小山坡,来到那座小木屋前。木屋显得有些陈旧,松木构架,外面被无数张柏树皮包裹着,正面是一扇木门,上面爬满了青苔。我敲了敲门,半晌却未曾闻见有人应声,驻足片刻,疑惑是不是屋内没人的时候,木门却“吱呀”地一声开了,露出了一张奇瘦的老婆子脸。

这老婆婆满头银丝,风烛残年的,浑身上下瘦得跟皮包骨头的一样,看见我一副十分茫然的神态。

老婆婆有些耳背,我连比带划讲了半天,她才弄懂我的来意,终于我看见她那张干瘪的嘴唇动了动:“那你进来吧。”

我自是连连称谢,她把我让进了屋,转身闩上了门,并示意我随便坐。木屋从外部看感觉很小,进来后却是别有洞天显得蛮宽敞。屋子正中是一石头垒就的火坑,上面勾着一把黑漆漆的茶壶,烧得呼呼作响;四周的墙上挂着一些狩猎用的弓箭,和一些动物的兽皮,一个小男孩趴在一张木桌上写着作业,连头都烂得抬起来看我一眼。我也懒得拘礼了,老实不客气地在火坑旁坐下,好暖暖身子。

火势正旺,烤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坦。一会儿,那老婆婆又进屋端来了一碗茶,我试着尝了尝,感觉味道怪怪的,有点像奶茶的味道。

喝完后整个人就完全放松下来,惬意得不行,一阵倦意冲上脑门,眼皮就开始打架。这时那老婆婆却邀我起身,我往她身后一看,只见那木桌上放了几只大海碗,里面盛着坨子肉,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我食欲大动,略作推辞便欣然入座,在我另一侧坐着的那个小孩,刚才没能注意到,这时才看见,他长得出奇得吓人。面黄肌瘦暂且不说,额头处却长着一大块肉瘤,就跟那罗汉鱼脑袋似的,奇形怪状的样子。

虽有些反感,但也不好表露出来,只得将注意力放在碗里的吃食上面。我见她们婆孙俩用手抓着吃,只当是狩猎民族奇特的习俗,自己也跟着尝了一点,味道还不错,有点像腊肉汤。

可能这一路风餐露宿的,没能好好休息过,吃着吃着就感觉困得不行了。便想着早点吃完,好问她们找张床歇息,一顿狼吞虎咽,就在碗快要见底的时候,嘴里却冷不丁嚼出类似塑胶片一样的东西。

我从牙缝里掏出来照着灯下一看,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一种极致的反胃感如电流般走遍全身。

那是一片人的指甲。

我竭力抑制住胃里的翻江倒海,捻给她们看,“这……这是怎么回事?”

没想我这一举动,气氛立马变得有些不对劲了,那老婆子也不吃了,只是神情古怪地看了一眼小男孩,而那小孩却看着我,神态就好像恶作剧在整蛊我似的。恍然之间,也恰恰就在此时,我却发现了一个令我忽略了的东西。

那小孩头上戴着一枚桃红色的发卡,我记得那发卡,是忆香的。

我脑海里电光火石之间,浮现出了忆香那绝望的神情,好似梦魇中走出来的人,为何她死都不愿意进入这片林场,口中呢喃着有妖怪。一股痛彻心扉的寒意让我浑身颤抖,不祥的预感瞬间包裹着我,我魂不附体地想撑着坐起身,脚底却像是踩在一团棉花上,浑身上下筋骨全酥了。这才恍然明白过来,刚才那老婆子给我端的那碗茶汤里,十有八九是放了迷药。但这时想到这层却为时已晚,脑袋一迷糊,整个人眼前像是被人用照相机闪了一下,接着就晕过去了。

我迷迷糊糊地趴在地上,神智半醒半睡,就像是脑子被烧糊涂的重症病人,手脚不能动弹。又过了一时半刻,我好像又听到木门打开的声音,风雪一下子灌了进来。随着拖沓的脚步,和着一阵棍子敲击地面的声音,可能是个老头子。

“这后生是谁?”那老头子问,我心里一惊,这声音说不出的熟悉,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接着传来老婆子的声音,“林场里迷路的,被我套乎进来了。”

然后我就感觉整个人被棍子撬翻身,仰面躺在了地板上,那老头子“咦?”了一声,有些意外:“这人就是前些日子来村子收废品的,只是个小伙计,知道的可能不多。”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一震,心想这人莫非是村里的人?从声音再到这老头子拄着拐棍,我马上联想到一个人,没错!就是她——“栓子爷”!

这时那老婆子有些拿不定主意,“难不成把他放了?”

“没那个必要!”栓子爷这时狡黠地一笑,更加印证了我心中所想就是此人。“这小伙子倒也是个俊生,面皮挺白净。那丫头跑了,就把他交给大憨,权当作是新年礼物了。”

对于他们来讲,我就是砧板上的一块肉,他们还在絮絮叨叨地讲些什么,我强撑着不让自己变得不省人事,以便于还能听到些有价值的东西。又过了几分钟,我感觉好好像有人轻松地把我扛过了肩头,无赖我整个人已经晕晕沉沉,脑袋里疼得厉害,一会儿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整个过程睡得很死,等我完全醒来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四周光线很暗,这好像是一间地下室,随意地放弃着各种废弃物。不远处架着一口锅,正咕咚咕咚地煮着像沥青一样的东西,黑黢黢的。我试着挣扎着动了动,发现我自己泡在一只大木桶里,酱紫色的液体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奇臭,好像是肉腐烂后所散发出来的。在我面前甚至看到一截截猪大肠,白花花地漂浮在上面,积蓄已久的反胃感终于在这一刻爆发,我忙起身靠着桶边一阵呕吐,直至胃出现痉挛。好久才平息下来。

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得首先弄清楚这是什么地方,能够逃出去活命才是正事。我在整个房间里转了一圈,看见几张破旧的木桌,上面全是血污,几只玻璃罐子放在上面,像是泡的药酒。我凑近只看了一眼,汗毛就全都竖起来了,那几只罐子里泡的根本不是什么药材,而是人的眼珠!还有一截截的断指!

而更加诡异惊悚的是,天花板上竟垂下来几条铁链,上面挂着几团血肉模糊的东西。那竟是残缺不全的尸体,胳膊,大腿全被扒了皮,血淋淋的被一只大铁钩挂在那儿。一具尸体的腹腔已经被利器划开,里面的内脏撕扯交缠着悬吊在下面,晃晃悠悠的。看着周遭的一切,我发觉骨头缝里都是冷意,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已让我没了思考的能力,大豆般的汗珠自额头滑落,整个人险些虚脱瘫软在地,只想着快些逃出这该死的地方。

大脑空白地度过了半个钟头,神智才开始慢慢地苏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必须得找到出口,不然下一刻,没准我就和这些冰冷的尸体一个下场。我开始逐一寻找,发现通到地面上只有一扇翻板,不过已经被关得死死的,不能撼动分毫。既然我被关在这里,光等着刀疤他们随田蕊折返回来搭救也不是办法,得尽可能地创造出去的机会。我又突然想到,既然当初忆香都能逃出去,我就更不在话下了,说明这间地下室一定有出口。我一边给自己加油打气,一边不停地找,最后终于让我在一个极其隐秘的角落发现了一个通气窗。

那扇通气窗上焊满了钢条,每一条间距都约为二十公分左右,这时外面夜色笼罩,虽见不到光但却能感觉到有风倒灌进来。按理说,只要头能钻进去,身体自然不成问题,但我上前一试,心立马凉了半截。

介于钢条之间过于狭隘,对于我这么个大男人来说,要钻过去还是够呛,除非把脑袋挤爆。苦于没有出路,就有些心灰意冷,便琢磨着或许能拿些工具将其撬开。

哪知这一转身,却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我背后竟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人,好像提着什么重东西藏在背后。

这间地下室里唯一的光源,就是为煮那口大铁锅所燃起的火堆,场景昏暗,压根就容不下你看清多余的东西。这个汉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身后,我立时大气都不敢出,先不说他是敌是友,就这个出场方式他也不太可能是什么善茬。

缓缓地,那大汉向前走了一步,半张扭曲的怪脸向我探近了些,我猛的浑身一颤,看到了打死我都不会相信的场景。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让我寝食难安的那么一张脸——斜眼三!

原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氛围,刹那间烟消云散,我甚至带着有些狂喜的神色,张嘴便问:“你还活着?”

但是接下来就让我一头雾水了,我明显看到斜眼三愣了一下,迟疑了几秒钟,显然是对我这一问感到不可思议。本以为看到他事情会出现转机,天真的我以为他是来搭救我的,未曾想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我惊呆了。

“轰”的一声响,斜眼三结实的臂膀大力一挥,被他藏在身后的那东西便亮了出来,那居然是一把动力锯!令人胆寒的声响顷刻间在我面前炸响,旋转的锯齿散发着凛冽的光芒,让人产生打从心底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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