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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想到我姐的时候还是让我自己惊讶了一下。她是那种可以裹着大衣,独自一个人在河堤上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上一夜的女生。她染着火红的头发,只穿牛仔裤,也只穿高跟鞋。她绝对说不出什么“他伤透了我的心”或是“晚风带着忧伤”这类的话语。她有一群我妈所谓的“狐朋狗友”,一群人都有些疯疯癫癫的。她从小就喜欢音乐,一直叫嚣着要当个主唱。于是上大学的时候她还凑了四个人搞了个什么摇滚乐队,不过没一年半就因为毕业解散了。准确地说,是因为我姐终于认识到天赋还是挺重要的一个部分。她那大学最后到底是毕业了还是买了张文凭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妈说她毕业了,但她说那张文凭是假的。虽然我妈对她像对待一颗不定时炸弹般防范,但不能阻挡她在我心中是个非常独特的了不起的存在。她比我大五岁,小时候我一直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她后面乱蹿。分析一通之后,我觉得她应该不缺朋友,也足够坚强,但是我还是觉得她可能会觉得孤独。

怎么说呢,似乎没人了解她,她自己也不怎么了解自己。除去乐队,她曾经的工作和男朋友,没有一样超过半年。至于陆梨——想到这里,我还是控制不住给思绪叫停了,因为我发现我竟然不知道证明孤独具有普遍性对我有什么好处。更何况,即使是别人告诉我的也有可能不真实呢,更何况是我自己臆想的。

话又说回来,我姐当初还把他们乐队的名字拿菜刀刻在手腕上把我吓个半死,现在却在酒店还是餐厅上班。人的梦想就是这么脆弱。之后我也没听她提起过,就如昙花一现般不了了之了吧。说到底她还是比我坚强。我想起我当初考大学的时候,没有被我最梦想中的那所学校录取时候的那副可怜兮兮的愚蠢模样了。

又一颗坚果在我脚下迸裂。我的视线仿佛此刻才聚焦起来。前面出现了一个交叉路口。向左走就是那群形状大小差不多的宿舍楼。现在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了。我记得宿舍楼底下有一个很小的空地,上面有一个蹦床。尽管大三的时候我不住在那里了,但是每个周五的夜晚,我都会去宿舍找个老朋友,聊聊天。平日里并没有觉得,但一到周五,在霓虹的映衬下更显势单力薄,我们这才觉得彼此需要。四周充斥着酒精和无处依附的漂浮感。我就和朋友坐在二层的露台上,吃着蛋糕,再倒上杯甜酒。我总能看到几个喝得酩酊大醉的人在上面七扭八歪地被弹到空中,手中的罐装啤酒也洒了一地。他们在空中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显得夸张得不得了,音调里面满溢着饱满的情绪,大声喊着乱七八糟的不论什么。有时候这些醉鬼也会叫骂上几句,不用费劲,就能听出那嘶哑声音里面的哽咽。有一次,一个Z城的男生罕见地加入了蹦床大军。他醉得太厉害了,蹦着蹦着竟然摔到了地上。那一下可摔得够厉害。但是他却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直率,简直是一个疯子才能拥有的那种笑声。他边大笑着边手脚并用地爬到了旁边的一棵树边。那棵树也就跟人的腰差不多粗。他搂着那棵树,趴在长满碎草和爬满蚂蚁的土地上。他脸上已经沾上了泥土,双手交叉紧紧地搂抱着树身。

那笑声仍旧没有停止,从树梢上,从草缝里,从蚂蚁的背上被运送到四面八方。

后来围观的人都凑上前去了,想要把他扶起来。但他就那样趴在那里,死命地抱着那棵有些扎手的树。后来几个力气大的男生开始拖他,想要把他拽回宿舍。那个场景就像一群仆役要把一个私奔出来的人拖回那个带有铁窗的门槛里一样。他的大笑却忽然转变成忘乎所以的号啕大哭,让人不禁错愕不已。我看到他交叉的手指渐渐松开。他在与他的爱情、自由、欢乐、那焕发的斗志做着最后的诀别!

在他臂弯里的不是一截连接着如幽灵般来回晃动的枝杈的死气沉沉的树干,而是他那有着露珠般双眸的爱人,是他在奶奶家门前小巷里肆意奔跑的时光,是他从情绪间喘息出一行行诗歌、散文、戏剧的才华,是他那多次在黑夜和影子里屡屡给予他勇气的精神英雄!然而他的手在慢慢松开,他的不舍变成手心的血痕。他的哭声越来越小,等到他的双手松开的那一刹那,他的哭声停止了。大量酒精使人拥有的短暂清醒到此刻为止,他再也没有力气发出一声声响。

我没觉得他出了什么洋相,只是觉得如果我也能笑得那么开心,哭得那么认真,就好了。尤其是在我没有喝醉的时候。

与楼下院子里时不时上演的闹剧相比,我和朋友就要淡然得多了。我们从未领略过酒精给予的强大魔力。我们的对话平静得如同嘴里嚼着的再也榨不出一点甜汁的一段甘蔗,如同从一台古董收音机里朗读出的陈旧菜单。我们就这样在心里翻着卷边儿的破烂电话簿,说着谁有了新男朋友,谁在什么课上没有及格,谁和谁彻底翻脸,谁又欠谁多少钱不还这类的事情。可是说着说着蛋糕就吃不下去了,于是又从宿舍里拿出袋潮乎乎的瓜子,两人边说边磕到凌晨三四点钟。我们装出不经意和无辜的嘴脸,但我们有些时候甚是不怀好意。我们以为把别人像只无助的苍蝇般缠绕在我们话语的网里,羞辱他们,揭露出他们的痛楚,看着它们不住地挣扎,然后再吐出个瓜子皮,说一句“算了,她也挺可怜的。我们这样说她不太好”之后,就可以装作高尚的搭救者把网剪断,轮番吹捧起彼此的大度和善良。等到眼皮再也支撑不开,空气中囤积的酒精和呕吐味道熏得自己想要逃离的时候,才会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两句自己的事情。在之前一切的衬托下,把自己的龌龊与阴险伪装成一点儿可怜的悲伤,溜索的嘴皮子也配合着颤抖起来,勉强得像是被人胁迫一般。于是两个人互相扮演成对方的天使,把对方当作自己怀里的婴儿,互相伸出那温暖的、善良的、充满爱的手!可是事实上,彼此都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白费力气的演出!几个小时的交谈无关我的痛楚,无关她的痛楚,无关任何人的痛楚!我们就像两只失眠的蜘蛛,无聊地织出了两张苦涩的网后,我们不堪一击的躯体又更空虚了一点。可是现在,周一的夜晚和周五的夜晚再也没有区别。我以为当时睡在单薄的木板床上就很是憋闷,现在却睡到了楼梯上。

这些过去的事情让我心情更加憋闷:我从来没有勇气去蹦床上跳两下,总觉得一定会出丑。我甚至都没有加入过任何团体,也没有参加过什么活动。人生地不熟,我在过去一直这么安慰自己。还好等我抬起头的时候,中心花园已经就在面前了。此时的中心花园异常宁静。红褐色的栅栏与大面积泛着金光的叶子交相辉映,像一道菜一般诱人。偶尔有两株青草从卵石路的缝隙中穿出,这似乎就是一个淑女所带有的屈指可数的调皮了。这里没有了宣传的标语,连脚步声都被松软的泥土稀释,或是被石子的滚动所掩映,所有的一切,都像只属于校园之外异常纯粹的一处景色。围绕古老的橡树一圈的长椅上,虽然零落的红漆可能更能衬托这番静谧,但事实上,椅子崭新崭新的。应该是今年新漆的吧。偌大的长椅上只坐了两个人。一个女生一手举着塑料袋装好的三明治,一手翻开了一本厚重的教科书。从她旁边走过的时候,我看到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嘴角还挂着一小块奶黄酱。从任何传统意义上的标准来说,她都应该算不上漂亮。可是就是在这么一个安静的上午,既没有微风拂面,也没有沁人的花香,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甚至连树荫下的阳光都变得斑斑驳驳的。我却突然觉得留着齐头帘、戴着无框眼镜的她挺美的,甚至说是相当美。

我很想走过去,问她一句:“你是今年新入学的新生啊?”然后特别不着调地跟她商量能不能让我给她和那一小块奶黄酱合张影。另外一个戴着耳机埋头在书包里翻找着什么,从随意的穿衣风格来看,就知道并不来自Z城。我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生。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我:“不好意思——”不知为何,我如同终于听到期待已久的声音一样,那声音有着星星的安详,也有着初春的清凉。我甚至在她声带刚刚开始振动的时候就准备好了一个笑容,可是目光相对的一刹那,我的眼神还是垂下了。我那乱糟糟的头发还有手腕裸露的皮肤都又让我慢慢缩回了那个麻袋之中。

女生站起身来,随后轻咳了一声说道:“请问一下,你知道去哪里进行课程咨询吗?”她将手中的地图递到我的面前,我微微愣了一下,才接过地图。我刚刚来到这所大学的时候,也是每天在包里揣上张学校地图,生怕毫无方向感地迷了路。后来那张地图都被我揉搓得泛白了。她和我差不多高。我努力地寻找着地图上的方位,然后用圆鼓鼓的指尖指了指一个小小的红色长方形:

“就在一层左手的位置。”在女生的感谢声中,一阵后悔却蔓延开来。我为什么要把那个红色方块指给她看,我就应该告诉她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叫作课程咨询的东西,她大可不必浪费时间去找那些所谓的顾问,做些毫无帮助的咨询。她只需继续坐在这里,随意干点什么都好,哪怕是研究蚂蚁的触角也无所谓,这都更有意义得多。哪怕她把我当成个彻头彻尾的精神病患者,我也要跟她说出这些话来。

然而话到了嘴边却完全变了个样子:“你,你嘴角有点东西。”说完便连忙转过身去。该死,我最开始还想找她合影来着呢!

我有些懊恼地踢开了一颗石子。算了,也没有什么可在意的,小事一桩而已。正当这时,我发现迎面走来了两个人,都是Z城的。原本她们在谈论着什么,看到我却压低了音量,但是我还是依稀听见了“陆梨”这个名字。关于陆梨的风言风语是这个校园中堵不住的风。她们大概又在重复说些陆梨在酒吧里的事情吧。

我想陆梨生活在这种强度的目光之中,大概也是件很艰难的事情。但是每次我跟她提起时,她总是轻描淡写地说句:“谣言嘛。”别人旁敲侧击地向我求证时,我也只能说三个字:“不知道。”

那两个女生冲我招了招手,我回报了一个别提多温暖的微笑。

擦肩而过后,中心花园已经在眼前了。我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来中心花园了,每次上课都从离它只有十几米的人行道上走过,却从来没想过推开栅栏门,进去坐一坐。是不是只有刚刚走入校园的人才会留意到这扇小小的通往中心花园的门,才能安然地在旁边来来往往的车流人流中与世隔绝般地坐在这里。那应该是三年前的时候了,那会儿我好像还没有那么容易用皮肤感知到别人的目光,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像个枯竭灰暗的影子。

“小晴,你们学校这么奇怪,居然在校园中央弄出个花园来。不过还真是挺有感觉的。”

孟叠拖着个相当小巧的拉杆软箱走在我的外侧,右手和我的左手十指相扣。

我穿着一条到脚面的碎花裙子,由于我总是把脚抬得很低,所以橘红色的人字拖和地面发出了啪嗒啪嗒的声响。我有好几条不同底色但大同小异碎花裙子,虽然这所学校里大部分人都是T恤牛仔裤的打扮,可是我仍旧执拗地喜欢裙摆碰触小腿时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为了这几条裙子,我还特意买了三双不同颜色的人字拖用来搭配。

我停下来,仰头看着满头大汗的孟叠,用手背帮他擦了擦。孟叠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突然一下子把我搂进了怀里。拉杆顺势落到了地上。

“哎呀,回头被人看见了多不好?”

“哪儿有什么人啊,即使有人也管不着我抱我自己女朋友啊。反正今天你也没什么事,咱俩去公园里坐会儿吧。”

“好吧,我以为你坐了那么长时间飞机累了呢,还想赶快带你回宿舍洗个澡去呢。”

“没事,看到你怎么会累呢,对吧。”

孟叠弯下腰捡起拉杆。我看到他栗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着光,心想这就是美好得不能再美好的生活了吧。圆领T恤的领口有一节线头露了出来,在小麦色皮肤的衬托下,愣愣地呆站在那里。我尝试着拽了一下,可是旁边的部分一下子皱褶起来,只好作罢。孟叠转过身来,用手轻轻摸着我食指尖那条细细的红色勒痕。我看着他拉直了般的睫毛忽闪忽闪地打着节拍。安魂曲一般的触感。

中心花园里用鹅卵石将草地与草地分开,完全不规则地以一棵大约应该比一个世纪还年长的橡树为中央四散开来。我们沿着最外侧一圈的小道慢慢走着,比手掌还大的叶子在我们上方把几片白云像草地那样切割成几片。孟叠小臂上的肌肉迸出了光滑的棱角。长椅上的漆已经脱落得差不多了,一小片一小片的红色在微风中轻轻抖动着。中午时分,大家大概都去吃饭了,竟然除了我们一个人都没有。我们在靠近入口处的地方坐了下来。

木棉,橡树,凌霄花。

“你说如果你是棵橡树,你希望我是什么?”

“我什么都不希望。我特别喜欢现在的样子还有看不到的以后的样子。你就是你,我就是我。小晴,我好想你。”

你就是你,我就是我。孟叠一说起直愣愣的肉麻话,我有时就不知道该如何往下接。

“其实我自己也常常来这边坐着,一个星期总有那么两天抱这本书,带着瓶从食堂拿的酸奶,在长椅上一待就是两三个小时。我看着那些疲于应付考试的人真是有点同情他们。这么漂亮的校园这么好的天气,不就是应该读读自己感兴趣的书,感受感受与过去那十几年截然不同的闲适嘛。我上高三的时候就跟自己说,等我上了大学,一定要把我收藏的那些没时间看的电影都给看了,还有我存在电脑里的那个书单。而且我上星期把画笔颜料什么的都买好了,从小我就喜欢,只不过后来不得已放弃了。但是虽然我这么喜欢这个花园,待得时间久了,还是渐渐觉得有些不自在。可能以后忙起来了,就不会再这么闲来这里看书了吧。”

“如果要忙,其实谁都可以很忙。忙着睡觉,忙着吃饭,忙着记住那些未曾理解的知识,或是忙着忘记。但是我想生活本来没有那么忙碌吧。”

孟叠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虽然其实哪里都能是这个花园。”

我想了想,至少下个星期我还会来这里把我那本小说看完。想完之后,突然有些释然。拉过孟叠的手,研究起他的手掌来。手心很暖,指尖还能摸得到他练吉他时留下的茧子。我看着两道深邃的纹路以及旁边盘根错节的细小纹路,很想给他算一算今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顺便帮我们算一算。可惜我不会,即使会,孟叠也不相信什么关于宿命的言论。我把脑袋靠在孟叠的肩上,深深地吸进一口气,又吐了出来,闭上眼睛,感觉一切突然之间明朗起来,包括心情。

“对了,前些天我刚看完《挪威的森林》,里面有我特别喜欢的一段话,是关于春天的小熊的——”

我还没有说完,孟叠就微笑着转过头来,故意发出低沉却愉快的声音说道:“你好,小姐,和我一块儿打滚玩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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