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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家里的鬼影幢幢(4)

也是很多年之后,叔本华才徐徐地、有条有理地、招招致命地写出了这篇《论女人》,汩汩流出这篇他从童年就开始打腹稿的对母亲的抱怨书。其实,所有的抱怨,翻来倒去都只是一个道理——女人一旦做了母亲,就要解除上天赋予的种种装备和武器,放弃性别优势。大自然里也有例子:母蚁在受孕之后就失去了双翅,因为孕育期双翅毫无用处,弄不好还会危害其生育。张爱玲的母亲也是一个不愿意解除女性柔能克刚的装备的美妇。她在张爱玲小时候就离婚去了法国,写诗,画画,关注时装,学习一切花里胡哨的艺术。张爱玲十六岁的时候,她带着纤灵斑斓的美好气息回国,重新审视她暌违多年的女儿,并对张爱玲的笨拙无灵性深表遗憾。

这种距离感是我所能想象到的最可悲的母女关系。然而,女人对女人,天生有一种同病相怜的低柔的默契,所以张爱玲并没有把这一笔狠狠地记在账上,日后伺机报复——她甚至没有把它当做童年阴影。

虽然没有阴影,但却有一道淡淡的肉色伤疤,多年以后,仍能认出它还在那儿。

张爱玲对人性的注视,早早地就没有那一层虚假的、温情的纱质遮蔽。这事幸与不幸谁也说不准,然而,清醒因为失望,这一点确凿。

“母性”是一个人最早接触到的人性,是孩子对人性选择“信”与“不信”的理论来源。“母性”没有给一个孩子温柔的慰藉,那么,对人性,也就谈不上什么坚固的信任了。

而“母性”一旦产生,就毁灭和掩盖了其他的人性选项。

“放下屠刀,立地成妈!”

冥冥之中传来的声音好似低沉的雷声,然而这不是什么神圣佛偈,这是孩子对母亲下的最后通牒。

这个通牒并不无理取闹,人类历史上最强悍的事业女性是这样评论她的子女的:

“在他们长出点人样之前,我对他们没有任何好感,丑陋的婴儿是非常恶心的东西……只要他们的身体还是那么大,胳膊腿儿还是那么短,动起来还像青蛙一样……就算最好看的那个脱下衣服来也是可怕的。”

说这话的人叫维多利亚,她是英国历史上在位时间最久的君王,她当了六十四年女王,爱丈夫,爱祖国,爱政治,爱谦卑地臣服于她脚下的臣民,她爱天底下一切伟大的大,卑小的小,然而,她打从心眼里真诚地憎恶她的九个孩子。

叔本华应该庆幸,至少他没有摊上这样的妈。

总有一种爱湿漉漉,黏答答

摊上什么样的妈算幸运呢?相反的怎么样?荣格所说的“地母”既然不是高贵女神式的,那是不是更类似于非洲的女性雕像,眼神空空的,脸上有着哺乳动物饱食后特有的安逸与茫然。她们总是盘腿团坐着,沉甸甸的乳房搁在肚子上,沉甸甸的肚子搁在大腿上,她们的一生春夏秋冬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处于孕育状态。

我在上文中提到的母亲——包括各式女神在内,她们虽然生过孩子,但是却没有做过一天母亲。而我将要提到的这种母亲,她们不怎么算是人,而是一个行走着的包罗万象的子宫,源源不断地提供着爱与营养。

古罗马的时候,曾经有一场争辩。辩论的话题很老生常谈:父母之爱是不是出于本能。其中伊壁鸠鲁派信徒确信父母疼爱子女是出于利益考虑,想在年迈时得到子女的照顾,或是因为子女的出生能为他们在社会福利和税收上带来好处。

这种理论的支撑显而易见:母亲和孩子之间爱的收支不平衡。没有人会为没有回报的付出买单。

这种会计式的算法合理又客观,但是却忽略了一个决定性的微小因素:对一个人,巨大的安宁与幸福,往往来自于对“献身”行为的享受和自我欣赏,而不是来源于索取。

分娩和哺育,是最最缠绵的一种身体关系了。我曾经看过有人用呓语式的抒情口吻去赞美哺乳的行为,把来自孩子的吮吸和情人的抚慰相对照,两者都美妙非凡,然而情人的抚慰只能暂时弥补安全感缺失的空虚,孩子呢,哦,孩子的嘴是无限依依与无限忠诚的。

古代人迷信爱与生命是通过乳汁输送的。在汩汩输送的过程中,茫然无知无觉的是孩子,陶醉享受的是母亲。

这样的关系往往出现在寡居的母子之间。伊朗有个作家叫做雷瓦那,他是母亲养大的孩子。他回忆中相依为命的母爱却没有那么美好:

“我肯定自己不喜欢她,但她疯狂地爱我。她的爱充满犹太女人的贪婪。每次她生硬地将我从寄宿学校接回来时,都发疯地扑向我。她的吻是那样残酷、猛烈,让我觉得是在挨打。我是她生存的唯一理由,继续生活的希望……她的吻几乎让我死去。

我清楚,母亲对我来讲不是温馨的梦,不是乳汁,也不是皮肤,而是毒汁、鲜血,是体内循环的骇人的东西,总之,是死亡。”

我见过这种母爱,我认识这种母爱,我经常在我的一个小学同学身上看到这种母爱。

母爱湿漉漉黏糊糊的,像一大块永远也洗不干净的污渍一样,在他身上随处可见——在他过于粉白的团圆脸和过于红艳的嘴唇上,在他用摩丝抹得整整齐齐的刘海上,在他钉在书包上随风飘舞的小手绢上。

每天早上,当他走进教室,所有人都一眼就看到他身上显眼得让人尴尬的母爱。

这个男孩子发育得早而烂熟,小学的时候体检,他的胸围远远地超过了班上所有的女孩子。他高大雪白,长得异常丰腴美艳,很喜庆,然而母爱给他带来的羞辱,让他常年处于恼羞成怒的状态,脸常年是愤怒的潮红,有事没事就要拖过一个弱小的同学死捶不已。

他虽然是班里最欺良霸善的恶霸,但是却没有人害怕他。每天上午两节课后,他妈妈都会固定地手拿红薯和牛奶,深情地出现在窗边,注视着她的儿子,满眼的欲言又止。他在注视下抓耳挠腮,坐立难安,刚刚建立起来的一代恶名顿时毁于一旦,当他的妈妈在教室窗外对儿子进行喂食以及清理食物残渣的活动时,班里总有许多同学趴在窗台上起哄:“娇气包!”“羞羞,不害臊。”这样的情况持续几年之后,同学们的起哄也渐渐改变了,大多是暧昧的暗示与冷冷的谴责:“哟!老婆喂老公!”“哼哼,不要脸。”

小孩子的敏感与残忍真让人害怕。那位同学在小学毕业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了,也许是因为发育来得早去得也早的关系——他给我最后的印象是猥小瑟缩的,总是低着头向上射出惊疑不定的目光。回忆到这儿,我才忽然开始惴惴不安:我们这班同学会不会给他留下什么阴影?

后来,我自我开脱地想:要是有阴影,阴影也只会来自于他的母亲。

就像法国作家罗曼·加里,他从小和寡居的母亲生活在一起,他写过一本自传叫做《童年的许诺》,回忆他与母亲的生活固然是眷依不已,但怀恋中其实也不无抱怨。

有一个细节让我印象很深刻:

一个人侮辱了我的母亲,十岁的我打了他。这是我漫长而光辉的打耳光生涯的开始。母亲开始赞叹我的行动,从那天开始,不管有理没理,每当她觉得受到侮辱时,她便来向我申诉,对遇到的侮辱提出一成不变的、却并非总是准确的看法,然后说:“他以为没有人可以保护我,那可大错特错了!你去,给他两记耳光。”

侮辱多半是臆造的,但我仍履行我的职责。我于是鼓起勇气,忍受羞耻,去寻找被指名的某个倒霉的钻石商、肉店老板、烟铺掌柜或古董商。对方看到一个全身战栗的小伙子走进店堂,双手握拳,逼到他的跟前,用气得发抖的——一种从孝顺心理迸发出来的恶作剧的愤怒的声音说:“先生,你侮辱了我的母亲,现在该瞧我的了。”刹那间,这个倒霉家伙立刻挨上了耳光。

他的境遇和我同学完全不同:一个是被母亲严实地保护着,一个是被母亲索取严实的保护。然而,奇怪的是,两者带来的感觉是完全相同的。

用罗曼·加里的话来说——“谁也无法想象,我对这种行径感到多么厌恶,它给我带来说不出的屈辱与痛苦。”

我想,这大概是因为母亲这种生物,太热衷、太善于营造出“相依为命”的生存气氛了,这几乎是每个母亲都具备的无与伦比的天才。她们能即刻创造出一个只容下两人的、潮湿的环形空间,自产自销的源源不断的爱,是养活和维持这个二人世界的营养来源。

可笑又可怕的地方在于,这个“相依为命”的二人组是反外界的,社会于他们是充满恶意又张牙舞爪的大怪兽,成年男性于他们只有恐惧与厌恶。于是,两人就只有抱得愈紧,愈紧。

这实在值得警惕。让我们把罗曼·加里的话当做警钟:“有了母爱,从童年开始,生活便向你展现一幅美妙的图画,但却永远是一幅画面,你以后不得不终生品尝冷漠。从此以后,每当一个女人把你搂在怀里,把你紧贴在她的胸口时,你不会感到别的,只会感到哀伤,你会像一条被人遗弃的狗,跑到你母亲的墓前大声喊叫。你不会再得到别的,永远不会。可爱的胳膊搂在你的脖子上,甜蜜的嘴唇向你诉说着爱情,但你仅仅是顺水推舟。你早早地来到泉水边,把泉水已经喝干了,当你又感到口渴时,你到处寻找,却枉费心机,再也找不到一口水井,看到的只是海市蜃楼。你从童年就沉浸在爱河里,有了这样的体验,以后每到一个地方,你就会进行有害的对比,就会白白耗费时间去等到你往昔经历的东西。”

罗曼·加里的意思表达得温婉含蓄:母爱来得太早太年轻,会让人对未来的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以为“爱”就是“被爱”,所有的奉献都是理所应当。

我们是彼此的战俘

罗曼·加里有所顾忌,关于母爱的副作用,他只选择公布程度较轻的一部分。

程度较重的又是什么?当所有的乳汁都被灌注完而干涸,当所有的奉献,都奉献到无可奉献,当所有的爱都没有富余可以交换,那就只剩下生命可以索取和交换了。

有些母亲一辈子都理所当然地相信,那个由自己分娩哺育倾尽全爱的小不点,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他们的灵魂自然是她国土的一部分。

这些母亲的子宫并不是一个暂时性的培育器皿,而是一个巨大而牢不可破的收纳箱。里面收纳了什么?自然是孩子的一生。

还是让我们拿可爱的罗曼·加里当例子。他自述说:

我那时才八岁多一点,她就开始为我杜撰将来在情场上的“业绩”,开始设想叹息和眼神,情书和誓言,月光下阳台上悄悄地拉手,白色的军官制服和华尔兹舞,以及那窃窃私语和苦苦哀求。她坐在那里,垂下眼帘,搂着我靠在她身上,嘴上浮现出有点儿内疚但却异样年轻的微笑,向我说着各种赞赏的话语。我懒洋洋地偎依着她,边听她说话,显出漫不经心的神态,但却怀着浓厚的兴趣。

罗曼·加里的母亲要做他生活的导演——主人公要依靠导演说戏,才知道自己未来人生的戏码;母亲还要求掌控孩子生命中的情感,长度浓度烈度,爱情尤甚。

母亲对孩子的生命索取无度,这是众所周知的恶习,便按下不表。

然而,很少有人提到的是,孩子对母亲的生命也有不足为外人道的觊觎。

不久之前,我曾经假装很学术地向我妈咨询:“是不是所有的母亲都会经历叛逆期?”

“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想叛逃“娘”的身份的念头。”“有的,这种念头一般出现在孩子三岁左右的时候。那时候,孩子基本长成人形,也断了奶,基本上不需要妈常年在床头照顾着。女人对当妈这档子事已经丧失新鲜感,烦都烦死了……那时候我们还不算年老色衰,身材还没有完全走样……”

我妈还没有把话说完,我便露出了真正阴郁的面孔,问道:“那你嘞?你在当妈以后也有不安分的时期?”

我妈妈稍微露出一些思考的神色,我就立刻发出惊疑不定的惨叫声,然后收拾行装,做准备分家离婚状。

我夸张反应下隐藏的怪异心理其实已根植多年了。现在,我脑海里时常还能唤醒一幅画面,一幅埋藏在我童年记忆里面的画面:

那时,我大概三岁还是四岁,我妈早起准备上班,我还没起床,半坐靠在枕头上看着她的背影。我妈穿上一件质地轻薄的草绿色夏季套装,短卷发烫得失败又疏于打理,她只能不停地用手把头发往后捋,脖子上就堆出一层层短暂的波浪来。最后,她俯下腰,提起高跟鞋的鞋跟。高跟鞋发出沉着的“噔”“噔”声响彻屋子。

每到这时候,我的太阳穴就随着鞋音“突突”地疼,心里一阵突如其来的不安与烦躁:“她要出去!她出去是要见谁!”我妈快走出门的时候,我满脸阴郁蓄积到了可怕的程度,朝她做无声地怒吼:“你胆敢走出这个家门!”

只听“咚”的一声关门声,我妈就离开这个家门了。在我五六岁的时候,我无缘无故地怀疑我妈和她的一个男同事有私情。我妈办公桌玻璃板底下压着一张照片,那是她和其他同事老师的合影,她身边站着一个白白的戴眼镜的斯文男人——整张照片只有他们两个最年轻好看,在一群灰头青脸的中年人中鲜明得刺眼。

当我妈去上课时,我一个人留在她的办公室。我拿出一杆圆珠笔,在她男同事的脸上开始用力地画起来。圆珠笔没有水了,我把那个青年男子的脸画出一片白花花的狼藉,五官支离破碎,看起来可怕极了。

我妈上课回来之后,我面无表情又憋不住得意洋洋地把照片向她展示,看到她男同事比无常鬼还要恐怖的脸孔,我妈受惊不小。

我是人类历史上最令人发指的多疑妒夫,我皱着眉头严密监控着我妈和每个异性的眼神交流,我对我妈的怀疑和控诉全来得毫无根据,我脑海里经常出现“生是我妈人,死是我妈鬼”“一日为妈,终身成妈”的可怕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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