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在他们之间,或许永远都只能在心里诉说着。
“那我先上楼梳洗一下,换件衣服,我们去民政局。”夏静怡清秀的脸上,有无法掩饰的说不尽的忧伤,可是嘴角还在努力的想要留给他一抹笑。
只是,那笑让他看起来更是愤怒。
“不必了,离婚的日期我做了修改,所以,等到那一天的时候,我们再去民政局也不晚。”欧昊天修长的手指,毫无温度的敲了敲离婚协议书上,填写日期的空白地方。
夏静怡不解的看着他。
他嘴角一抹让人太难捉摸的浅笑,“你肚子里的孩子,出生的那天,就是我们离婚的日子。”他冰冷的说着,他的话犹如锋利的冰剑,刺在夏静怡的心间,又冷又疼。
是啊,孩子,他们的孩子,他们之间还有孩子,不是一个,是两个。
她怎么忘记了这个,离婚协议书上并没有关于孩子的事宜,这让夏静怡顿时陷入了纠结和更深的悲凉中。
“孩子,你会要吗?”夏静怡有些胆怯的看着他瞬间变黑的俊脸。
这个问题对她而言,问的太危险,如果他的回答是不要,她的心会多痛,如果他的回答是他都要,那么,她要改怎么办?
“夏静怡,你什么意思?”欧昊天怒目而视,真恨不得掐着她的脖子,问她,为什么要问他这样的问题。
她肚子里的不止是他的孩子,还是他们爱情的结晶,爱情的见证,爱过的印记……
他急切的怒意,让夏静怡的心平静了许多,至少可以知道,他还在乎他们的孩子的,他是不会伤害到他们的。
“如果都是男孩或者都是女孩,我们就每人抚养一个,如果——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那我来抚养男孩,你来抚养女孩,可以吗?”她害怕极了欧昊天的答案,他此刻的眼神足以让她窒息,几乎乞求的凝视着他,秀气的脸上浮现着不安的模样。
“不可以!”熟悉霸道醇厚的音质直接传入夏静怡的耳膜,他没有半秒钟的思考,冷漠的回答,对夏静怡乞求的眼神,毫不在意,不屑一顾。
如果故事注定是个悲剧,何苦……
欧昊天冷冽的神态,还有王者一般威慑的气场,让整个房间都陷入让人窒息的状态。
“为什么?”夏静怡满脸的不可置信,她以为他是想要她把孩子拿掉,这一刻,她伤痛欲绝。
欧昊天漫不经心的交叠着修长的腿,冷傲不羁的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里面的红色液体一饮而尽,深不见底的幽眸,毫无波澜的看向夏静怡,“因为,孩子是我的。”
他低沉的音质犹如他刚一饮而尽的红酒般醇厚,夏静怡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他的一瞥一笑,都让她捉摸不透。
夏静怡紧蹙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的凝视着他,“孩子也是我的。”
“那又怎样?”他冷傲不屑一顾的瞥了夏静怡一眼,继续优雅的往酒杯里倒着红酒。
夏静怡气愤的夺过了他手里的红酒,对漫不经心的他怒目相视,“欧昊天,你想怎样?”
她最近的脾气就是这样,对什么不顺心的事情,都忍受不了,现在欧昊天和他转着圈圈打哑谜,让她心情烦躁到了极点。既然是早晚要面对的事情,就爽快的一步到位。
显然,欧昊天对夏静怡毫无预兆的怒气惊了一下,三秒钟后,嘴角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冷笑,“生下来在说吧!”
说完,站起身来,憋死人不偿命的一副让人生厌的模样,不羁的耸了耸肩,顺手拿起沙发背上的外套,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去。
夏静怡真的恨不得歇斯底里的和他大吵一顿,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她真的会疯掉,被崩溃。
气嘟嘟的坐在沙发上,瞪着他熟悉却又陌生的背影。
他蓦然回头,“夏静怡,别想耍什么花招,如果想要夏氏,如果还想要见到你心里很重要的夏敬轩的话,就老实的待在这个家里,平安的让我的孩子出生!”
天生王者威慑的气场,刚才的话,犹如对打入冷宫的弃妃下了一道圣旨,如果不听话,就将一无所有。
那天之后,餐桌上再也没有画着爱心的早餐,冰箱上更没有贴着笑脸的便利贴,家,成了囚禁夏静怡的冰窖,成了欧昊天睡觉的驿站。
书店的孕婴读书区,一身淡雅的孕妇装,清丽秀雅的脸上荡漾着春天般美丽的笑容,那双湖水般清澈的眸子,以及长长的、一闪一闪的睫毛灵动着,小腹已经微微隆起的她,更添了几分浓重的女人味,稳重端庄的气质。
打开一本书,吹弹可破的唇瓣微抿,嘴角慢慢勾起,很快就沉溺在手里那本书的世界,葱白如玉的手不时地轻抚她隆起的小腹。
许久,她选了几本关于孕妇知识的书籍,离开了书店。
站在书店门口,怀里抱着几本厚厚的书籍,抬头看着天空,阴沉沉的,看样子是要下雪了,她从包包里拿出了厚厚的毛线围脖,把自己包的严实实,只能看到一双清灵的水眸。
走在回家的路上,天空开始飘着凌乱的雪花,她看上去似乎有点冷,身子有些许的发抖,尽量的加快脚下的步子,但有刻意的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肚子里的宝宝。
红灯停,绿灯行,夏静怡尾随在路人的身后,踩着斑马线目视前方指示灯上不停变化的数字。
突然,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划破长空,一辆红色的保时捷一个紧急刹车,停在了她的左侧方,车子和她身体的距离,也就只差一步之遥。
受到惊吓的夏静怡,在慌乱的情景下,往后退了一大步,抱在怀里的书已散落一地,身体重心的不稳定,让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明明就是这辆车子闯了红灯,她有些恼怒的仰头怒视着红色保时捷里的驾驶员。
车子里走出来的两个人,让她……
下一秒,她的眉心几乎就快要蹙到了一起,眸子里瞬间充盈的泪水就快要溢出来,鼻子更是酸酸的,有力的咬着遮在厚重毛线围脖下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