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对雪

战哭多新鬼，愁吟独老翁①。

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②。

瓢弃樽无绿，炉存火似红③。

数州消息断，愁坐正书空④。

【注释】

①多新鬼：指陈陶斜、青坂战败伤亡之众。老翁：杜甫自谓。当时叛军盘踞下的京城，许多达官贵人纷纷投降安禄山，无人关心国家危亡，故用一“独”字。②“乱云”二句：写冬景的肃杀，兼寓世乱时危之象。薄暮：傍晚。回风：旋风。③“瓢弃”二句：写雪天穷困景况。瓢弃：无酒可舀，故瓢可弃。樽：酒杯。无绿：无酒。酒色绿，亦称“绿蚁”，后遂以绿代指酒。“炉存”句：是说有炉而无火，但往往仍觉得炉火正红，不自觉地伸手向空炉取暖。④数州消息：当时杜甫的家属和弟、妹分散数州，消息难通。书空：《世说新语·黜免篇》载：殷浩被废后，终日书空，作“咄咄怪事”四字。

【评析】

这首诗作于至德元年（756）冬，房琯大败于陈陶斜、青坂之后。诗人身陷长安，对雪感慨时事而作，表现了对国家局势的忧虑和对亲人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