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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欺压

所以今日的事,五娘并不打算说出去,只是她的这个好意,三娘能接受吗?

果然,只见三娘似乎沉吟了半天,表情突然又凶厉起来,看着五娘冷哼一声,道:“怎么?抓到我的痛脚了?好啊,你去母亲那儿揭发我啊,我就不信母亲真会因为这样一件小事而责罚我,我可是母亲的嫡亲女儿,你算什么。一个偏房的庶女,活了八年,连西偏门都没出过,你算个什么东西?母亲才不会信你说的……”

一句句尖酸刻薄,五娘却只是微笑以对。

自己这样骂她,她竟然还能笑的出来,三娘气得瞪大眼睛。

方妈妈也是一脸惊讶,定神的看着五娘,她以为五娘会回嘴,可见她竟出奇的冷静自若,为什么呢?以前的五姨娘虽说也认命,可并不是这种缄默无言的态度啊。这个五娘,好像和五姨娘不太一样……

见三娘不说了,五娘才轻启唇瓣,道:“三姐姐也是一时之气,我自然是知道的,母亲不会因为这样一件小事责罚于你,我也是知道的。因此,这事儿我肯定也不会自取其辱的往外去说了,是不是……”

见三娘脸色难看,她顿了一下,又柔声说:“三姐姐一路过来也累了吧,刚才又一连串又说了这么多话,要不要坐下喝杯茶,润润喉也好。虽说我这西稍东西普通,却也是能招待出手的。”

这算什么意思?戏弄她吗?

只听“嘣”的一声,三娘一掌重重拍在桌上,霎时,桌上的物件都震了一下,旁边的几个小丫头则早已经害怕的躲到角落。

“不要以为母亲给你做衣,你就可以得意了。我告诉你,你只是个庶女,就算嫁人也顶多嫁给人做妾的庶女。今日的事,你最好不要多说一个字,否则,我会让你连西偏门都呆不下去。”说完,她又恶狠狠的看向方妈妈与那几个小丫头,本想也说几句威胁的话,可转念一想,谅她们也没胆子乱嚼舌头根,就只哼了一声,转身准备走人。

见她要走了,五娘却突然从后淡淡开口问了句:“三姐姐喜欢桃红吗?”

三娘脚步一顿,回头看她一眼,浑身透寒气的回了句:“我喜欢粉色。”说完带着两个丫头气势汹汹的就走了。

到人彻底走远了,才见五娘偏过头来,看着方妈妈认真的说:“今日的事,妈妈就当什么都没看到,都没听到好不好?”

方妈妈愣了一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默默的点了点头,却还是满脸担忧:“这才刚进正院儿,就惹出这等子事,皆知三娘性子较为刚烈,五娘也是忍得辛苦。”

五娘摇摇头,微微一笑,又朝那几个早已在旁吓得动都不敢动的小丫头交代一句:“望各位姐姐也都不要多说什么,就算小五欠各位的人情了。”

几个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忙说:“哪里哪里,五娘不要这样说,我们……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五娘这才舒了一口气,脑中闪过三娘临走前倔强的眼神,其实三娘也只是想要那面粉色的帘子吧?所以才气不过自己用了桃红,而她没有。

唉,想到这里她不觉叹了一口气,这深宅内院的,其实每个人都不好过。一个嫡小姐,却连自己想用什么颜色的门帘都无法做主,这还有什么意思?

今日的事,她本可一字不漏的告诉大太太,可如今她刚进正院儿,若想在正院儿立足,那三娘就不该是她的敌人,只有倚靠这个嫡亲小姐,她或许才能在这里活出一片天来。

量身量了一阵,又去小库房挑选了一套整的银料头面,五六个样式精致的首饰,这一上午才算歇了气。回到西稍的时候,粉憧带着小丫鬟已经布好了餐,五娘坐上椅子,还没开吃,就见粉憧一脸扭捏的捏着衣角,仿佛有话想说又不好说。

五娘看她一眼,故意笑着揶揄道:“粉憧姐姐的事儿都忙完了吗?”

粉憧面颊一红:“忙……忙完了,忙完了。”

雪婵噗笑一声,靠着粉憧的肩头,淘气的戳戳她的脸:“粉憧姐姐害羞了,脸红了,脸红了……”

粉憧气恼的推她一下,转头就见五娘一脸温润浅笑的看着她们,心里一股顿时暖流划过。想来,如今既然五娘原意帮她,在不了解是什么事的情况下,还愿意为她掩饰,那是不是说明五娘已经有些接受她了?若是自己努力一点表达自己的忠心,那五娘是不是也会像信任雪婵一样信任她?

这样想着,她心里就豁然开朗起来,就如凼若说的——有了新主子撑腰,多少事只要不到那个份上,至少是不用过太太的嘴的,这也算一份福气吧。

见粉憧与五娘和睦了些,雪婵也是高兴,可突然想到上午发生的事,她的脸色又沉了下去,犹豫的看着五娘,问道:“今早的事,五娘打算告诉太太吗?”

五娘边夹菜,边摇头:“自然不打算。”

粉憧脸上露出一丝赞同,雪婵却觉得很不公平:“为什么不说?三娘今日的做法也太过分了,明明是太太安排给五娘置办衣饰的时辰,活生生让她这一闹腾,像什么样子了?”

五娘就叹了一口气:“雪婵,你怎么总是这么得理不饶人,这脾气可得改改。”

雪婵见五娘好像不耐,就闷着嘟囔一声:“我哪有……”后,也不再多说什么。

晚上的时候,照规矩小姐们也还要去正屋请个安的,可还不到时候前,佰乔却过来了:“太太说,今晚不用去请安了,五娘按时辰用膳就得了。”

五娘心中奇怪,就朝粉憧看了一眼。粉憧领了意,拉着佰乔往旁边走了两步,悄悄问道:“太太屋里出什么事了吗?”

对着粉憧,佰乔也不隐瞒,老实回答:“好像是关于七姨娘的事。”

粉憧不禁蹙起眉:“五姨娘逝世,家里出了丧事,那七姨娘不是已经不让进门了吗?还能有什么事?”

佰乔吐了一口气,表情看来有些无奈:“昨个儿程妈妈回来,恐怕是看着太太昨晚心情不佳,有个事儿就没给报告,今儿一晨才说,太夫人是带了口信回来的,虽说这话过了程妈妈的嘴,多少收敛了些,可好歹的意思也听得出,是责怪太太多少年了,屋里还只有长哥儿一个男嗣的事儿。”

那就难怪了。

粉憧心中有了分寸,又与佰乔寒暄了两句,送走了她,回来才对五娘报告道:“多半是七姨娘进门的事又起了波涛……”

五娘抿唇轻吟:“七姨娘?”想到七姨娘,她不禁又想到五姨娘死前郑妈妈去的那趟西偏门,前后一连贯,她脑中一个大胆的假设竟然勾勒出来,莫非……大太太就是不愿七姨娘进门,才指派郑妈妈不知对五姨娘说了什么,才使得五姨娘自杀的?

想到这里,她心口猛然一震,一股莫名的恐惧占据内心……

天啊,她怎么会想到这个层面上?

莫非,五姨娘,真是因为这件事而死的?

稚嫩的小拳头紧紧握着,她抬眼看了雪婵一眼,眼中一闪而过的慌张。

自从进了正院儿,五娘就像一夕之间成长了般,外面懂规矩,晓礼仪,回来也是一脸的精明,完全不像个八岁的孩子该有的稚气,因此这刻的慌张,竟是这么多天来,雪婵第一次所见到的。

初到正院儿五娘不慌,面对太太、老爷五娘不慌,面对三娘叫嚣五娘不慌,面对任何事五娘都好像不会慌,可为何如今听到一句“七姨娘”竟已经面露滞色?

“那个七姨娘……到底有什么能耐?”不自觉的,雪婵竟然嘀咕出声。

粉憧垂下头装作没听到。奴婢按理是不能议论主子的事的,就算这七姨娘还没进门,妄自讨论也容易惹祸上身。

五娘也没说话,她静静的低头思考了一会儿,就疲惫的朝两个丫头吩咐了句:“去布餐吧。”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就前后出了屋。

当房间里只剩五娘一个人了,才见她轻轻嘟囔,自言自语:“有什么能耐?还没进府已经能害死一条人命了,我也想知道……她还有什么能耐。”

……屋外的天空,几滴冬雨飘落,缓缓慢慢,加深了这个无雪寒冬里的一分凉气。

翌日一早,还没到请安时候,五娘也还刚起床,正在雪婵的伺候下穿衣洗漱呢,突然,就见粉憧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五娘面色一敛,雪婵也提起精神,吩咐了外屋收拾的几个粗使丫头都出去,就一把将粉憧拉到里间,小声问:“什么事?”

粉憧看了她一眼,走到五娘面前,表情严肃的道:“筭轩传来消息,太夫人提前回来,最多三日后就到,届时……”顿了一下,才缓缓吐道:“亲自主持七姨娘进门婚事。”

五娘双眸一瞪,这个消息的确够震惊的,她豁然起身,直问:“母亲那边状况如何?”

粉憧不敢耽误,忙回道:“知道这消息后,二娘火速赶到了东正间去了,这会儿还没出来……”

“只有二娘?”按理说三娘不该也尽快赶去吗?

粉憧点点头,面上也带着些恨铁不成钢的屑气:“含绘通的消息过来,说是三娘像是还在恼那帘子的事,死活竟是不到请安时辰,断不提前出门的,其实多少也隔得没多几步路就到东正间了,却愣是不肯先去。”

事情到这步田地,还只是惦记着自己的私事?三娘真的有这么蛮横吗?素知三娘私下虽然刁蛮任性,可在人前却向来保持大家风范,从不曾在外人面前给正院儿丢过一次脸,这也算是她的本事。加上经过了昨日一事,按理说三娘无论如何也该尽快哄好大太太,免得昨日之事东窗事发后,她在大太太面前,彻底失了恩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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