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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瞬间四十一: 小岗村民摁下十八个红手印

小岗村十八位农民兄弟按下手印实行土地承包,揭开了中国农村改革的序幕,改革的星火迅速从小岗燃遍中国大地,一轮红日从东方缓缓升起,世界瞩目。

时间:1978年12月的一个夜晚。

地点:安徽凤阳县小岗生产队。

清冷的月色笼罩着小岗这个仅百余人口的小村落。32岁的村民严立华早早地打发妻儿在后屋睡下了。他独自一人来到前屋,挑亮油灯,然后有些紧张和焦虑地等待着什么的到来。

“吱呀”一声,门开了。队长严俊昌、副队长严宏昌和会计严立学推门进来,紧接着陆续有14名村民来到严立华家。

现在这18位村民聚在一起,他们要召开一次小岗生产队历史上最为秘密的会议。

“我们开这个会,主要是请大家看看咋样才能把生产队搞活搞好,不像以前那样子。”副队长严宏昌首先开了口。

老农严家芝是下一个发言的:“我想啊,家家户户要都有口饭吃,只有一家一户单独干活。”

严家芝的发言得到大家一片附和,会场议论声不断。

队长严俊昌在讨论的最后表了态:“既然大家都想单干,我们当干部的也不装孬。但这事谁也不许讲出去。万一被上头发现了,我们都会蹲班房!”

会场顿时沉寂下来。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还是不干呢?农民是忙碌而细心的,小岗人这几年在外边乞讨的也比较多,也听到了很多的消息,“四人帮”被粉碎;邓小平在党的十届三中全会上复出,看来国家会对农村的贫穷状况进行改革。

许久,老农严家其面色凝重地发了话:“队里的干部要是为此蹲了班房,我们全体社员就把他家的农活全包下来,还要把他的孩子养大读书。”

严家其的话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会计严立学这时候已经起草好了协定:“我们分田到户,每户户主签字盖章,如以后能干,每户保证完成每年全年上交和公粮,不在(再)向国家伸手要钱要粮,如不成,我们干部作(坐)牢杀头也干(甘)心,大家社员也保证把我们的小孩养活到十八岁。”

18名社员全部在协定上郑重地按下了手印,鲜红一片。他们也许不知道,就是他们这18个红手印揭开了中国农村改革的序幕,改革的星火迅速从小岗燃遍中国大地。

这年秋,小岗大获丰收。全年生产队粮食总产达13万多斤,相当于前五年的总和,年年讨饭的小岗人第一次吃上了饱饭。

丰收的喜悦并没有冲淡小岗人的担心和犹豫:年底时,中央连续两次下发文件,明令禁止包产到户和单干行为。刚刚尝到甜头的小岗人更是左右为难。

关键时刻,时任安徽省委书记万里来到小岗,对小岗的做法给予了肯定和鼓励。陪同的一位领导对万里说:“要是其他生产队都学小岗怎么办?”

“学就学啊,我们不要学唐僧,给人家念紧箍咒。”万里的话给小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紧接着,邓小平同志就农村改革发表重要讲话。他说:“凤阳县搞了大包干,也是一年翻身仗,改变了面貌。有的同志担心,这样搞会不会影响集体经济,我看这种担心是不必要的。现在农村工作中的主要问题还是思想不够解放。”

邓小平的讲话彻底驱散了小岗人心头的担心,还给中国的农村改革指明了方向。小岗村村民们的胆识令人惊叹,他们的一纸协议,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最关键的一把锁,小岗位从此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旧貌换新颜。

事实证明也是如此。1978年以前的小岗村,是全省有名的“吃粮靠返销、用钱靠救济、生产靠贷款”的“三靠村”,每年秋收后几乎家家外出讨饭。1978年11月24日,小岗村18户农民以敢为天下先的胆识,按下了18个手印,实施生产责任制,家家丰收有余粮。

就在这些农民按下手印获得丰收之后,中共第十一届三中全会在北京人民大会堂隆重开幕。在关系国家命运和前途的严峻历史关头,以邓小平同志为核心的中国第二代领导人带领广大农民,共同翻开了历史新的一页——实施改革开放。

1978年,73岁的邓小平在历史舞台上,奏响了社会主义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雄伟乐章,就此拉开了中国富强的序幕。

下卷 寰宇内,拐点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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