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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939年

春,毛泽东在“抗大”总校参训队讲战略学。休息时,他看了雷英夫的笔记。据雷英夫回忆:“毛泽东指着其中的一本笔记问代总参谋长膝代远:‘这个娃娃的情况了解吗?’膝代远一眼看清毛泽东指的是我的笔记本,马上胸有成竹地说:‘他呀,了解了解,他叫雷英夫。河南洛阳盂津人,来延安是被逼上梁山来的!’毛泽东一听来了兴致,呷了一口茶继续问道:‘哟,说说看,怎么个被逼上梁山来的?’毛泽东对这件事很重视,所以,一提我是被逼上梁山的,似乎有着特别的兴趣。”

7月9日,毛泽东在陕北公学作题为《三个法宝》的演讲,内称他带队上井冈山是“没有法子,被逼上梁山”。[51]

9月9日,毛泽东在延安参加陕甘宁边区政府在杨家岭中央大礼堂召开的欢迎“全国慰劳总会”所组织的慰问团大会,并致欢迎词。晚上,他聆听了慰问团文艺界代表老舍所唱的一段京剧《打渔杀家》。

[附注]《打渔杀家》,清初陈忱据百回本《水浒传》作延续,写成《水浒后传》,其中第一回《阮统制梁山感旧,张干办湖泊寻灾》写阮小七回粟山泊石碣村,依旧打鱼为生,但却遭到官府和劣绅的欺凌,被迫杀家逃亡。此问若干情节为艺人移植、改造为京尉《庆顶珠》(《打渔杀家》)。剧中阮小七改姓名为萧恩,其女亦随姓名为萧桂英。

12月,毛泽东在由他修改的《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第一章《中国社会》中说:“地主阶级对于农民的残酷的经济剥削和政治压迫,迫使农民多次地举行起义,以反抗地主阶级的统治。从秦朝的陈胜、吴广、项羽、刘邦起,中经汉朝的新市、平林、赤眉、铜马和黄巾,隋朝的李密、窦建德,唐朝的王仙芝、黄巢,宋朝的宋江、方腊,元朝的朱元璋,明朝的李自成,直至清朝的太平天国,总计大小数百次的起义,都是农民的反抗运动,都是农民的革命战争。中国历史上的农民起义和农民战争的规模之大,是世界历史上所仅见的。在中国封建社会里,只有这种农民的阶级斗争、农民的起义和农民的战争,才是历史发展的真正动力。”

[附注]“陈胜、吴广、项羽、刘邦”,秦二世元年(前209年),陈胜、吴广往戍地途中在蕲县大泽乡(安徽宿县东南)率领同行戍卒900人起义,反抗秦朝的残暴统治。全国各地纷起响应。项羽和他的叔父项粱在吴(江苏吴县)起兵,刘邦在沛(江苏沛县)起兵。陈胜、吴广起义失败以后,项羽、刘邦两军成了当时反秦的主要力量。秦朝灭亡后,刘项双方相争数年,项羽败死。刘邦做了皇帝,建立了汉朝。

“新市、平林、赤眉、铜马”,都是王莽时代农民起义军的名称。公元1 7年,新市(湖北京山县东北)人王匡、王凤领导饥民起义,以绿林山为基地,称为“绿林军”。后绿林军一部在王匡、王凤率领下北入南阳,称。新市兵”。另部由王常等率领进入南郡(湖北江陵县),称“下江兵”。新市兵进入随县,平林(湖北随县东北)人陈牧等千余人起义响应,号称“平林兵”。公元18年,山东琅琊人樊崇在莒县(山东莒县)领导农民起义。起义军用红色涂眉,号称“赤眉军”,主要活动于山东、江苏、河南、陕西等地,是当时最大的一支农民军。同时,在黄河以北地区,还有大小数十支农民起义军,铜马是其中较大的一支。

“黄巾”,东汉灵帝中平元年(184年)。张角等领导的农民起义军,头戴黄巾为标志,因此被称为“黄巾军”。

“李密、赛建德”,公元7世纪初,即隋朝末年,当时两支主要起义军的首领。李密领导的河南瓦岗军和窦建德领导的河北起义军,在推翻隋朝统治的斗争中。起了重要作用。

“王仙芝、黄巢”,唐末农民起义军领袖。唐僖宗乾符元年(874年),王仙芝在山东起义,次年黄巢聚众响应。王仙芝败死后,黄巢被推为领袖,后攻进长安(陕西西安),称大齐皇帝。

宋江,北宋末年人。宣和元年(1119年)结36人聚众起事,在山东、河南、江苏三角地带活动。史传称:“以三十六人横行齐魏,官军数万无敢抗者,其才必过人。”宣和三年初,为沂州(山东临沂)知州蒋园所败,二月,南下攻淮阳军(江苏邳县西南),入楚州(江苏淮安)、海州(江苏连云港西南)界,在沭阳为县尉王师心败,又攻海州,中知州张叔夜伏,遂投降。方腊在浙江失败后,又起兵,为折可存所镇压。另说是宋江投降后未参与镇压方腊,也有说宋江并未受招安。有关宋江事迹,散见《宋史》的《侯蒙传》、《张叔夜传》和《东都事略》(王禹偁)、《十朝纲要》(李□)。但也有认为:(一)《水浒》宋江源自《大宋宜和遗事》,和《宋史》宋江,是名字相同却毫不相关的两个人;(二)宋江史无其人。他是源自平话小说,再由平话小说切入元末人所修的《宋史》的。

方腊(?一1121),北宋末浙江农民起义领袖。睦州青溪(浙江淳安)人。宜和二年(1120年)聚义起义。占杭州、□州等7州48县。翌年失败。

朱元璋(1328—1398),元末红巾军将领。在集庆(江苏南京)建立明王朝。明洪武元年(1368年),分军北伐,推翻元朝统治。

毛泽东在《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第二章《中国革命》中指出:“领导人民对敌斗争的策略,必须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公开合法的法律、命令和社会习惯所许可的范围,从有理、有利、有节的观点出发,一步一步地和稳扎稳打地去进行,决不是大唤大叫和横冲直撞的办法所能成功的。”

[附注]“横冲直撞”,见《水浒传》第五十五回《高太尉大兴三路兵,呼延灼摆布连环马》:“那连环马军漫山遍野,横冲直撞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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