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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心情 /幸福的旁边,站着幸福(3)

老树会不会像回到乡村的我一样,被无所不在的寂寞重重围绕呢?我想老树应该是会怀念乡村的,怀念白发苍苍的杨家老汉,怀念无比逗趣的李大耳朵,怀念杨婶家贪嘴的狗。但是,来到城市的老树应该不会忧伤,老树的迁徙是一段美丽的旅程,在城市绽放的新绿,也是一丛灿烂、一种春意和一份诗意。不管在哪里,绽放都是老树的愿望,绿荫都是老树的写意,岁月都被老树用年轮记载。

下辈子,我要做一棵树,做一棵老树,不管今天种在哪里,明天又去了何方,我都是一棵安安静静的、心不移不动的老树。我想,这就是我的心愿,是我和树有关的最真实的对白。

玩沙

我的童年是在一个叫沙湖的小镇度过的,那个时代的物质还非常匮乏,孩童时代的娱乐项目也少得可怜。而玩泥巴、玩沙无疑是小镇顽童的重要乐趣之一,很多时候我们都是满脸、满手脏兮兮地回家,鞋子里头甚至还能倒出数量壮观的沙粒。

现如今,钢筋水泥的城市,可以把玩的泥巴和沙子并非举目皆是。而孩子们有更丰富更有趣的玩乐,取代玩泥巴、玩沙子,也取代打弹珠、斗鸡和跳房子等一系列古老的游戏。当孩子们拥有了新的快乐时,经历过那段童年的我们却常常禁不住怀念,甚至盼望现在的孩子也能感受玩沙之乐、自然之乐和原始之乐。

第一次,在城市里遇到大片大片的沙子,是在新开张的市内沙滩浴场。浴场依湖而建,湖边的黄沙是从外地运过来的,初看竟然有了海滩的感觉。特别是,在湖水里潇洒地徜徉后,玩一玩沙滩排球,或者在沙滩上坐坐,抓一把沙感受沙子从指缝滑落的感觉,顿时有了往日重现的错觉。刚起念要随行亲戚的小孩体验玩沙,亲戚立即出面阻挠,理由无非是沙子不卫生,或者弄到眼睛里不得了之类的。

我实在想不明白,沙子的危险比起过山车应该是微不足道的,不知现在的家长为何如此抗拒?也许,在我对玩沙念念不忘时,有过同样经历的他们,并不希望孩子们返璞归真。或许,城里孩子的童年难以“嫁接”到逝去的玩沙岁月,电视台《变形计》的故事更像是一种做作的表演而已。我仿佛有些释然了,城里孩子就是城里孩子,像一道深深的烙印。而一条关于童年的鸿沟悄悄形成,甚至比厚厚的城墙还坚固,无法轻易地摧毁了。

可是,很快现实却颠覆了我的结论,原来城里孩子对玩沙反而兴趣盎然。超市的儿童游戏区,新增了玩沙专区,白色的沙子和各种形状的塑料器具,组成了城里孩子玩沙的所有“要素”。沙子在孩子们指缝里滑落,童真的笑容灿烂地绽放,我相信孩子们拥有前所未有的乐趣和满足。孩子们和玩沙像一对心灵相照的朋友,终于在商家心领神会的操作下,这是一场华丽的邂逅。

我也忍不住捧一把沙子把玩,但是和童年手中的沙子却不太一样。原来,游戏区的沙子是特制的,消过毒,而且不会沾在孩子的衣服和身上。这大概也是家长们放心让孩子玩沙的理由,不过“设防”后玩沙的快乐难免有打折之嫌。而且,家长要为孩子玩沙大把大把掏钱,也将玩沙推向了贵族化或高消费的误区,实在有损这项游戏的草根本质,那种简单的快乐消失殆尽。

而将城里孩子通过神秘的时光隧道,送往我的那个奇妙而美好的童年,让他们无忧无虑、尽情地玩沙,是我异想天开的心愿,相信也是城里孩子们共同的梦吧。

天凉需加衣

论坛里,北方的朋友发帖说,有了今年的第一场雪。而在南方的我还固执地穿着单衣,气温之差异让人惊叹。不过,渐渐地,南方也有了寒意,秋的韵味越来越浓了。

看着季节的更迭,我突然想到一个女孩子,那是青葱时代的涩涩爱恋,想起了她来信时的那一句:天凉需加衣。这样的问候,总是在天气变凉时来到,简单的几个字,娟秀的字体高高地在信的前面,来自另一座城市,出自喜欢的女孩的笔端。心底顿时无比地温暖,仿佛寒冷的日子多了一条围巾,或者真的披上了一件寒衣。女孩细细密密的心思,把我重重包围在这份感情中。哪怕后来无奈地分离,我依旧珍藏着“天凉需加衣”的情意,那是一份久长的温度,挥之不去。

或许是被一种温暖所传染,我写信也开始提醒朋友天凉加衣。虽然,难免少了几分男人的大气,却不失我最真诚的关切。让我欣慰的是,我的朋友也会被这样的问候触动,仿佛心底尘封的感动,就此拉开了情感的闸门。也许,生活就是这样,细微的关怀总能开启最大的感动。于是,“天凉需加衣”在朋友间以缓慢的速度,小范围地美好地扩张着。

说来,天凉需加衣,其实是儿时母亲的叮咛。每每在出门时,总会奉上一件衣,再加几句关切的嘱咐。只是,当时的我总嫌母亲唠叨,甚至连母亲的话都没听完,人便早已消失在巷口了。此刻想来,有浓浓的感动,也不免有浅浅的愧疚。现如今,和母亲的距离有千里之遥,再也没有被母亲日日叮嘱的幸运了。

突然,心生一念,于是拿起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当母亲接通电话,我出口的是:“妈,天气凉了,记得多穿点衣服。”电话那边的母亲有片刻的沉默,这是以往通话时少有的。母亲再开口时,言语中分明有哽咽的迹象,显然被我意外的问候打动了。当关怀被倒置了,我收获不是不经意的忽略,却是一种最真实的爱的互动。

天凉需加衣,这是一个温暖的传递,相信把这份传递继续下去,会有更多的温暖充盈在每个人的心底。

窗外有雨

窗外有雨,淅淅沥沥,绵绵不绝,像一首曲调模糊的歌,像一首分行的朦胧诗。电脑开着,页面上是有趣的新闻,或者一部温暖韩剧在播出,脚下是取暖器的热度在蔓延。寒冷的冬天,没有要紧的事儿,想小睡便可以小睡,无烦事打扰也是一种幸福。

可是,雨如歌如诗也不是所有人的共识,享受雨的闲逸也需要一种淡定的心境。更多的时候,冬天的人抱怨着雨的不请自来,甚至会生出诅咒老天爷的念头。当然,雨中的坏情绪也不是全无来由,有时雨真会阻断人们的幸福。

孤独的人没有伞,雨落到脸上,不仅是一种轻微的痛,更是一种冰凉的伤;归家的人大步流星,雨水溅起的泥浆,让渴望优雅的人有了狼狈的姿态;而眺望的窗台,有无数双期待的眼光,望着路之尽处,迟迟不归的家人……雨幕浅浅、淡淡,却让心爱的人隔出一段距离,手不能相牵,心也有隐约的痛。曾经,爱上过异地的女孩,鸿雁传书是沟通的渠道,电波里的声音慰藉不了寂寞。每一次相见,都要穿越近十个小时的车程,在她的或者我的城市,进行短促的相聚。相聚时艳阳高照,分别时却总有细雨绵绵,列车玻璃上的雨丝,连成线、织成片,恋人的脸模糊中透着伤感的气息。

异地恋终结在一个大雨的夜,站台上分别的不舍和脸上的泪,被磅礴大雨掩盖或收纳。于是,开始抗拒站台上的相送,抗拒雨中的分别,不论对方是恋人或普通朋友。一种爱的疗伤,让自己开始避不期而至的雨,在雨天也有了一种惯性的伤楚。

雨还是那样的雨,春之绵绵、夏之热烈、秋之伤感,冬日又有了凄冷的味道。但是,时过境迁,拥有了幸福爱人和安逸生活,便少了对雨的惶恐和不安。雨在家之窗外、车之窗外、心之窗外,快乐的日子不再因雨而有了愁绪,没有愁绪便不会对雨耿耿于怀。或许就是这样,身在雨中的落寞可以理解,而雨在窗外却可以从容。

不过,我们更该追求心境的充盈,那样天气才不会干预我们的幸福,不管雨晴、不管风雪、不管冷暖,都可以在岁月深处恬淡地微笑。

痛苦是快乐的基石

和当下的许多年轻人一样,我几乎一刻都离不开电脑,没有键盘的生活会陷入茫然。

可是,不怕您笑话,我不曾有机会进入象牙塔,也没有上过一堂关于电脑的课程,甚至连《计算机入门》之类的书籍也没买过一本。但是,我依旧从最初的不知道开机键在哪里,开始逐渐地熟悉电脑、运用电脑,并享受着电脑带给我的便捷和快乐。不过,电脑的世界真的很深奥,总有不期而遇的难题不断困扰着我,这样或那样的故障时不时束缚着我。

面对棘手的问题,我只能向朋友们请教,我打过电话给同事、同窗和同乡,也不止一次地麻烦电脑城的GG。不过,给予我最多帮助的是远在包头的一位文友兼网友。他每次接到我的长途电话,总能在第一时间洞悉状况,并给予最有效的解决办法。当三言两语说不清时,他用截图或视频的方式来帮助我。更多的时候,他还会借用QQ远程协助的功能,在千里之外“潜入”我的电脑,将所有的问题一一地化解。

如果说使用电脑的懵懂期,我有着病急乱投医的手足无措。随着历练的累积,久病成良医,我对电脑的了解日益加深,基本上能自主地解决“突发状况”。不仅如此,许多身边的熟人或朋友会求助我,比如下个程序、装个系统或者排除网络故障,甚至有人直呼我为“电脑高手”。

像我这样百分百的“电脑白痴”,从未想过自己有成为“电脑高手”的那一天。那段问破嘴皮、话费如水流的求索期,确实是一段痛苦的体验,不过能够帮助到需要的人,又是柳暗花明的快乐。痛苦是快乐的基石,如果没有承受痛苦的勇气,没有不被痛苦击倒的坚强,那么尽情施展的快乐只会是海市蜃楼,不会真实地降临到我们身边。

秘密花园

“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秘密花园,那个花园只会对自己开放。”在属于自己的秘密花园里,可以自言自语,可以写诗可以画画,可以一整天发呆,都不会被人打扰。偶像剧里的台词让人不由得思考,那个属于自己的秘密花园在哪里?

偶像剧里的女主角,她的秘密花园是一片小树林,准确地说是一棵枝繁叶茂的树。女主角可以对着树说自己的心事,或者把悄悄话写在纸条上放进树洞。或许是看了偶像剧的缘故,很多人在网上让大家分享自己的秘密花园,有人说自己的秘密花园是昔日的小学校园,有人说是家中自己家的书房或者阳台。当然,也有富家子弟说,自己的秘密花园是一片专属的美丽岛屿……我很羡慕那些拥有自己秘密花园的朋友,不光是奢华浪漫的岛屿,哪怕是书房、阳台或者校园的体育场看台,只要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心灵空间,哪怕再心爱的人也无法进入,这无疑是一种别样的安全和温暖。

其实,我也曾经有一片属于自己的秘密花园,那就是昔日打工宿舍楼的楼顶。楼顶很残旧,甚至连清洁工也很少光顾。我却在夜半时分,独自坐在楼顶看月亮,思念故乡的双亲,幻想未来恋人的模样,或者任思绪天马行空,或许什么都不想。也许,那样的秘密花园实在太简陋,甚至简陋到连工友都不屑于光顾,却让我的那段岁月无比充实和快乐。

许多年后,我故地重游,工厂已经夷为平地,宿舍楼的位置成了一个休闲的水池。显然,我回不到自己昔日的秘密花园了,多少是有点遗憾的,但是留在心底的记忆,却让秘密花园不曾疏离,仿佛永远都在老地方……

永葆童心

下雨打伞,总是故意地转动那把伞。

下雪的时候张嘴吃雪。

吃完瑞士糖之后,将糖纸包回原本四四方方那个形出来。

这是网友贴出的童心测试题的选项,如果以上的“傻事”做得越多,代表被测试的人越有童心。

发现自己做过类似“傻事”的网友,都发自内心地为自己的童心高兴。而我惊喜地发现,自己做过选项中的所有“傻事”,简直是个童心爆棚的家伙。

童心是自然的轻风、清澈的湖水、翠绿的树叶。童心没有尔虞我诈的斗争、没有名利的追逐、没有金钱的交易。童心是画布上凝固的美好、琴弦上流淌的音符、原野上飘逸的雪花。童心,让纷繁芜杂的世界变得纯净,让高分贝的城市变得宁静,让受伤后的人找到回家的路。

童心不是娃娃脸,童心不是黝黑的头发,童心也不是娇嫩的肌肤。童心是一种心境,而不是一种年龄。年龄的递增我们无法阻止,也无法清零逝去的岁月,更没有返老还童的法术。童心,就在我们心底,呵护便是一种拥有、一种珍惜、一种延续。

永葆童心,是一个美妙的梦想,不关财富、荣誉和权力,却能涤荡我们的心灵,让我们崇尚简单却快乐的生活方式。当然,童心并不仅是转动伞柄、张嘴吃雪或叠糖纸,也不仅仅是回归孩提时代的游戏,更不是穿一身扮嫩的服饰。

永葆童心,我们便可以放下繁重的负担,卸载拖沓的人生程序,轻松面对日出日落、花开花落。不论我们在城市还是乡村,不论是狂风暴雨还是艳阳高照,不论我们做或不做这样那样的“傻事”,我们的人生都有一种别样的质地,那便是永葆童心的至高境界了。

心中有春天

在燥热的酷暑,萧瑟的秋天,寒冷的冬日,我们曾经热切地盼望着阳春的到来。春天遥遥无期时,心底的向往无比地膨胀,仿佛找不到一条抵达的捷径。或许,季节的流转,就像人生的种种梦想一样,总是那么的可望而不可即。

转眼,春天悄悄降临到这座城市,在城市美丽的绿化带,在小区青翠的绿地,在居家的小小的阳台,花正艳,叶正绿,春的气息在每个角落蔓延,那份恣意的绚烂像一幅美妙的画,更像一首流动的歌。春天无疑是岁月里的一份馈赠,在四季最初的源头,用最亮丽的风景线,装点着城市,装点着我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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