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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贵族之家(13)

这一招把米哈烈维奇逗笑了,也让他安静了下来。“明天见。”他微笑着说,把烟斗塞进烟袋里。“明天见。”拉夫列茨基也说。但是这两位朋友又谈了一个多钟头……只不过嗓门没再提高了,说的都是些低声的、伤感的、好心的话。

米哈烈维奇第二天走了,拉夫列茨基怎么留也留不住。

菲托尔·伊凡尼奇没能说服他不走;却也跟他把话谈了一个够。显然米哈烈维奇身上一文钱也没有。拉夫列茨基头天晚上已经注意到他身上种种多年穷困的特征和习惯,心里很怜惜他:他的靴子是破的,常礼服后面缺一粒扣子,手上没有手套戴,头发里翘起一根羽毛;到家也没想到要洗一把脸,晚饭时狼吞虎咽,用两只手撕肉吃,两排结实的黑牙齿把骨头啃得嘎嘎地响。显然这份差事也没给他带来好处,他把希望都寄托在那个包税商身上,而那家伙要他只为了自己账房里有一个“有教养的人”。尽管如此,米哈烈维奇毫不气馁,过着一种犬儒主义者、理想家和诗人的生活,为全人类的命运,为自己身负的使命兢兢业业鞠躬尽瘁——极少为自己会不会饿死而操心。米哈烈维奇没有娶妻,却也恋爱过无数次,为所有自己爱过的女人写过诗;他特别热烈地歌颂过一位神秘的黑色鬈发的“潘娜”……确实有人传话说,这位潘娜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犹太女子,许多骑兵军官对她很熟悉……然而,随你怎么想吧——还不都无所谓吗?

米哈烈维奇跟勒穆两人处不来:由于不习惯,他吵吵嚷嚷的言谈、剧烈的举止动作可把这位德国人吓坏了……他俩都是苦命人,本来远远地就能嗅出彼此的味道来,但是老也老了,就很难相互接近了,这也毫不足怪:他和他之间没什么好交流的——就是谈谈各自心里的想望吧,也各不相同。

临行前米哈烈维奇又和拉夫列茨基做了一次长谈,向他预言说,他如果不及早清醒,则只有死路一条,他要求拉夫列茨基认真关心自己农民的生活,他以自身为例说,他已是在苦难的熔炉里得到了净化的人——说到这个,他几次自称是一个幸福的人,拿自己比作天空的飞鸟,比作幽谷的百合花……

“还是比作一朵黑色的百合花吧,无论怎么说。”拉夫列茨基给他指出。

“嗳,老兄,别耍你那贵族的一套吧,”米哈烈维奇好心地反驳说,“顶好还是感谢上帝吧,因为你的血管里也流着诚实的平民百姓的血。可是我看出来,你这会儿需要有那么一个纯洁的天仙似的人儿,好把你从这种冷漠情绪里拉出来。”

“谢谢啦,老兄,”拉夫列茨基说,“这些天仙似的人儿把我闹得够苦啦。”

“住口,你这个圈入主义者!”米哈烈维奇大吼一声说。

“是‘犬儒主义’。”拉夫列茨基纠正他。

“就是圈入主义者。”米哈烈维奇毫不难为情地再说一遍。

甚至当他那只扁平的、黄色的、轻得出奇的皮箱已经送进了旅行马车,自己也坐了进去,他还在滔滔不绝地说话;他裹一件领子褪成了红褐色,几只狮爪形钩子代替扣子的西班牙式披风,还在发挥着他关于俄罗斯命运的意见,把一只黝黑的手在空中舞动,仿佛在播撒未来幸福的种子。终于马儿起步了……“记住我最后三句话,”他从马车里面把整个身子探出来,极力保持着平衡,一边喊叫着说,“宗教,进步,人性!……再见啦!”他的头,连同那顶扣到眼睛上的小帽子,消失不见了。拉夫列茨基一个人留在阶前——直到马车已经望不见的时候,他都在凝视着道路的远方。“或许他说得对,”他想着,一边往屋里走,“或许,我真是个懒汉。”虽然拉夫列茨基跟米哈烈维奇争吵,不同意他的看法,但是米哈烈维奇的许多话都无可辩驳地进入了他的心灵之中。一个人,只要心地善良——那就谁也不能驳倒他。

二十六

两天后,玛丽娅·德密特里耶芙娜依照诺言带领全家年轻人来到瓦西列夫斯科耶。两个小姑娘马上跑进了花园,而玛丽娅·德密特里耶芙娜懒洋洋地一间间屋子看过,又懒洋洋地称赞着她所见到的一切。来拉夫列茨基家做客她认为是表现了很大的迁就,简直是在行善。当安东和阿普拉克西娅依照古老的家仆习惯过来吻她的手时,她客气地笑笑——从鼻孔里哼出有气无力的声音,叫给她上茶。安东这天戴上线织的白手套,但是端茶给这位太太的却是那个拉夫列茨基出钱雇来的,照老人的话说是根本不懂规矩的侍仆,这一点很让他不快。

不过午餐时安东达到了目的:他在玛丽娅·德密特里耶芙娜椅子后面牢牢地站定——这个位子他谁也不让。老人既兴奋又快活,因为瓦西列夫斯科耶早已没有过客人来访了:看见他家老爷跟上等人交往,他心里非常愉快。而这天心情激动的不止他一个人:勒穆也非常激动。他穿一件烟草色的后襟很尖的短燕尾服,领结打得很紧,不停地清着嗓子,面色愉快而又彬彬有礼地站在一边。拉夫列茨基高兴地注意到,他跟丽莎之间仍是很亲近:她一进门便友好地把手伸给他。饭后勒穆从他老是用手去摸一摸的燕尾服的后衣袋里取出一小卷乐谱来,闭着嘴默默地把它放在钢琴上。这是一首浪漫曲,他昨天夜晚拿一首老旧的德国歌词谱写的,这歌词里说的是天上的星星。丽莎马上坐在钢琴前试着弹起这首浪漫曲……唉!

乐曲显得混乱、不自然,听起来不是很愉快;看得出,作曲者极力想要表现某种热烈、深沉的东西,却没有表现出来:拉夫列茨基和丽莎两人都感觉到这一点——勒穆也明白这个:他一句话没说,把自己的浪漫曲放回衣袋里,丽莎建议再弹一遍,他只摇了摇头,说一句:“现在——结束啦!”话里显然含有更多的意思——他躬着腰,身子缩起来,就走开了。

傍晚大家去钓鱼。花园那一头的池塘里养着许多鲫鱼和红点鲑鱼。请玛丽娅·德密特里耶芙娜坐在池边树荫下一把扶手椅上,脚下为她铺一张地毯,又把最好的钓竿给她;安东以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渔翁资格来为她效劳。他热心地把蚯蚓挂在钓钩上,用手一拍,再吐口唾沫,甚至还由他自己把钓钩甩出去,整个身子优美地往前倾斜着。这一天玛丽娅·德密特里耶芙娜用下面这句女子贵族学校里常说的法语对菲托尔·伊凡尼奇谈到安东:“Il ny a plus maintenant decesgens comme ca comme autrefois。”

勒穆跟两个小姑娘去了远处,快到堤坝边上了;拉夫列茨基就待在丽莎身边。鱼儿不停地咬着钓钩;不时地有鲫鱼钓上来,在空中甩来甩去,一会儿闪金光,一会儿闪银光;两个小姑娘不停地欢叫着;玛丽娅·德密特里耶芙娜自己也娇声地尖叫了两次。拉夫列茨基和丽莎钓得比别人都少;这大概因为他们不像别人那样留心于垂钓,任浮标漂到了岸边。高高的微微泛红的芦苇在他们身边轻轻地沙沙作响,面前是毫无波纹的水面在静静地发光,他俩谈话的声音也很轻很轻。丽莎站在一块木头踏板上;拉夫列茨基坐在一株柳树倾斜的树干上;丽莎穿一件白连衫裙,腰间围一条宽宽的腰带,也是白色的;草帽挂在她的一只手臂上——另一只手有点儿吃力地握住弯曲的钓竿。拉夫列茨基注视着她洁白无瑕、略显拘谨的身段,她向耳后掠过的头发,她柔美的,像孩子样晒得发红的面颊,他心中在想:“哦,你站在我的池塘边是多么可爱啊!”

丽莎没有面向着他,而是眼望着水面,又像眯缝着眼睛,又像在微笑。近旁一株菩提树的影子投在他俩的身上。

“您知道吗,”拉夫列茨基说话了,“我们上次谈话以后,我想了好多好多,我得出的结论是,您的心太好啦。”

“我完全不是存心要……”丽莎原是要说出不同的想法的——但是她害羞了。

“您的心太好啦,”拉夫列茨基再说一次,“我是个粗心的人,可是我觉得,人人都会喜欢您的。就说勒穆吧;他简直就爱上您啦。”

丽莎的眉头不是皱起来,而是微微一颤;她听见什么不喜欢听的话时往往都这样。

“我今天真是很为他难过,”拉夫列茨基接着说,“那首浪漫曲没能写好。年轻人没有本领做——也就罢了;可是年纪大了想做做不到——这就难受了。不知不觉间,你的精力已经衰退了,这是很让人伤心的啊。一个老年人来承受这样的打击是很困难的!……当心您那儿鱼上钩啦……听说,”拉夫列茨基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伏拉季米尔·尼古拉依奇写了一首非常美的浪漫曲。”

“是的,”丽莎回答,“一个小玩意儿,不过挺不错的。”

“那么,您以为,”拉夫列茨基问,“他是个好音乐家吗?”

“我觉得,他很有音乐才能;可是他从来没好好儿学过。”

“是这样。那么他这个人好吗?”

丽莎笑起来,匆匆地望了菲托尔·伊凡尼奇一眼。

“您问得多奇怪呀!”她大声地说,一边把钓线拉出水,再远远地甩出去。

“为什么奇怪呢?我刚来不久,是您的亲戚,所以向您问到他。”

“您是我亲戚?”

“是呀。我还应该算是您的,好像是,舅舅吧?”

“伏拉季米尔·尼古拉依奇这个人心很好,”丽莎说开了,“他很聪明;maman非常喜欢他。”

“那么您喜欢他吗?”

“他是个好人;为什么我要不喜欢他呢?”

“啊!”拉夫列茨基这样说一声,便不说话了。他脸上闪过一种半是忧愁、半是嘲笑的表情。他固执的目光让丽莎觉得好窘,但是她仍然脸带笑容。“喏,那就愿上帝赐福给他们吧!”他终于喃喃地说,好像自言自语似的,并且把头转了过去。

丽莎脸红了。

“您错啦,菲托尔·伊凡尼奇,”她说,“您可别以为……那么未必您不喜欢伏拉季米尔·尼古拉依奇?”她突然问道。

“不喜欢。”

“为什么?”

“我觉得他这人缺的就是一颗心。”

丽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您老是苛求别人。”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这句话来。

“我不这样想。我自己还需要别人宽容呢,有什么权利苛求别人?您是不是忘记了,只有懒惰得什么也不去想的人才不会嘲笑我?……怎么,”他又说,“您说的话做到了吗?”

“什么话?”

“说您要为我祈祷的?”

“是的,我为您祈祷了,而且每天都祈祷。可是请您谈起这种事别这么随便。”

拉夫列茨基便向丽莎保证,说他根本没想到要说这件事,说他深深地尊重一切信仰;接着他便大谈起宗教来,谈到宗教在人类历史上的意义,基督教的意义……

“需要做一个基督徒,”丽莎不无几分费力地说着,“倒不是因为可以认识天国……那边……认识人间,而是因为人都会死的。”

拉夫列茨基不由得感到惊讶,抬眼向丽莎望去,正好和她的目光相遇。

“您都说了些什么话啊!”他说。

“这都不是我的话。”她回答。

“不是您的话……可是您为什么要说到死?”

“我不知道。我常常想到死的。”

“常常?”

“是的。”

“瞧着您现在的样子,不相信您会说出这种话的:您脸上那么幸福、快乐,您在微笑……”

“是呀,我这会儿是很快活呀。”丽莎天真地跟他顶嘴说。

拉夫列茨基想把她的双手握住,紧紧地握住……

“丽莎,丽莎,”玛丽娅·德密特里耶芙娜在喊叫,“来呀,来看呀,看我钓到多大一条鲫鱼啊。”

“我就来,maman。”丽莎回答着,便到她那儿去了,拉夫列茨基还坐在柳树干上。“跟她谈话时候,好像我并不是一个心灰意懒的人。”他想着。丽莎走开时把她的帽子挂在树枝上;拉夫列茨基怀着一种奇怪的几乎是温柔的感情望着这顶帽子,望着帽子上长长的稍稍揉皱了的丝带。丽莎很快就回到他这里来了,重又站在那条木板上。

“为什么您觉得伏拉季米尔·尼古拉依奇这个人没有人心?”过一小会儿她问。

“我已经对您说过我可能看错了;不过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丽莎沉思起来。拉夫列茨基谈起瓦西列夫斯科耶的家常,谈起米哈烈维奇,谈起安东;他感到自己有一种欲望,想和丽莎谈话,想把自己心中的一切都告诉她:她那么可爱地留意听他说话;她偶尔插一句话,说点不同的意见,他觉得都是那么的朴实、聪明。他甚至把这个想法也告诉了她。

丽莎很惊讶。

“真的吗?”她轻轻地说,“我还以为我跟我的使唤丫头纳斯佳一样,说不出一点自己的话呢。她有一回对她的未婚夫说:你跟我一块儿过日子一定闷得慌;你说给我听的都那么有味儿,可我没有一句自己的话好说。”

“赞美上帝吧!”拉夫列茨基想着。

二十七

这时暮色已经降临,玛丽娅·德密特里耶芙娜说她想回去了。好不容易才把两个小姑娘从池边喊回来,给她们穿戴好。

拉夫列茨基说他要把客人送半程,吩咐给他备马。把玛丽娅·德密特里耶芙娜安顿上了车以后,他忽然想起了勒穆;但是哪儿也找不着这个老头儿。刚钓过鱼他就不知哪儿去了。安东砰的一声把车门关上,在他那样大的年纪有这把力气真了不起,他还郑重地喝叫一声:“走啦,车夫!”——车子便启动了。玛丽娅·德密特里耶芙娜和丽莎坐在后座上,前座上是两个小姑娘和女佣人。夜晚暖和而宁静,两边的车窗都敞开着。拉夫列茨基骑马小跑,紧跟在丽莎这一边。他把一只手搭在车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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