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161400000036

第36章 回望插队岁月(30)

如今的年轻人大概很难理解,怎么可以这样侮辱人。而在那强调阶级斗争的年代,没什么可奇怪的。等我被安排到西回生产队以后,虽然与其他同学吃住、劳动在一起,不忙的时候,他们几个总在一起聊天,拉家常。我从不跟他们讲话,只是默默地想家里的亲人。有几个常到窑洞来耍的小娃,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看到了我手上溃烂的冻疮。一天,我像平常一样坐在灶口前烧火,村里的九娥子跑过来,依着我坐在我身边,她拿出一块牛油,在火上化开,然后认真地涂在我手的冻疮上。然后,又拿出几块剪好的小块羊皮,精心地把每块冻疮包好,用羊皮上已经缝上去的线给我系好。这样一连几天,热牛油的方法还真治愈了我手上的冻疮。孩子的诚心也抚慰了我长久被冷落的心,让我感到人情的温暖。我也能猜到一个小娃不会想那么周到,无论是牛油,还是羊皮都是出自大人之手。

我们队的其他知青见村里的小娃与我亲近,并没有制止他们,也没要他们与我这个“反革命”划清界限什么的。同队的知青也没跟村里人说,在学校里我是“反革命”。

西回是塬上的生产大队,在塬上过日子,驮水桶和石磨是最必要的两样家当。而知青刚到农村时,生产队还没有能力为知青置办,所以要经常去老乡家借驮水桶或石磨。我很愿意出去借水桶或石磨,因为可以借着驮水、推磨得到和人交流的机会。过去在学校近一年的关押期间,我几乎忘了如何讲话,我渴望与人交流,更渴望融入能平等待我的人群之中。

在网上,有人争论知青下乡是很有必要,还是很不必要,我对此没兴趣。但有一点,我们这些城市里长大的人,到了农村懂什么?无论是用传统的农具干的地里农活,还是用最原始的家伙什做的家务活,我们都一满骇不哈(一点也不懂)。我相信,在陕北我们能够生存下来,是因为老乡将各种技能:包括吃住、人文环境、地理环境和生产上各样活计的技能一一地传教给我们。正如贺敬之《回延安》中的一句话:是老乡“手把手儿教会了我”。比如磨面。磨面之前,先要把所要磨的粮食簸净,然后放到铁锅里加半瓢水,把粮食用灶火的余温呵软,微潮。

我记得第一次磨面,吃过晚饭,我在院子里用簸箕簸粮食,费了很多力气,好的颗粒与不好的还是在一处,怎么也分不开。

知青的窑洞一排三个,其中之一是队里的牛栏。放牛的是群才子的老爸。

到了晚上,群才子经常替他爸给牛加料。那天,我正手忙脚乱,忙不出个名堂来时,群才子从窑坡上下来。看见我的窘相,立刻接过我手中的簸箕,三下两下,好粮食都到了簸箕的最里面,轻的扇掉了,瘪的、杂物都到了簸箕的最前面,原来混在一起,不同质量的东西立刻分得清清楚楚。他就这样教过我三四次以后,我可以做得像老乡那样好。

推磨都是在早上,到了老乡家里,我把簸箕、筛面的箩摆好,把一部分粮食倒在石磨上,就开始推磨。可我还没推几圈,石磨的主人家里就出来一个人替我推磨。我被让到窑里,与老乡一家人围坐在炕上一起吃早饭。很久了,没有人如此近距离地跟我坐在一块。看着摆在眼前的热汤或稀饭,让我有回到自己家里的感觉。早饭吃完了,面也帮我磨好了。起初,我以为这是偶然的,后来,每到一家推磨,都是这样对我,甚至有的人家一见我从窑坡下来,就接过簸箕,让我进窑里去吃饭。老乡如此热情,并不是家里富裕有粮。那时正是春天,青黄不接,在麦子未收获之前,家家缺粮,尤其是孩子多的家庭。

坐在炕上,端起盛满稀饭或面汤的碗,不忍心吃,我觉得自己是从老乡们的嘴里抢吃的。我想装个样子,稍微吃点就算了。但老乡,尤其是婆姨,特别热情,又诚恳地一遍遍劝我把大大的一碗面汤都喝完。想到老乡的日子那么苦,对我却这么好。听着老乡句句话中流露出他们对我真心实意地关心和爱护,想到自己在学校被关押期间,冻馁无人问,饥寒唯自知的光景。内心的冰冷被融化,流出的泪水掉进汤里,一起喝下去了。

到了三月底,我们下乡到西回村都三个月了,几个知青不仅很快听得懂陕北话,也能流利地用陕北话与老乡交流。三个月里,别说洗澡,脸都没洗过。我们的脸上皮肤的颜色和老乡完全一样。和老乡一起斯干着(相跟着)往地里走,如果衣服的布料和款式也跟老乡一样,基本上没人能分辨出我们与老乡的区别。我们的改变不仅在外貌上,内心所想也不一样了。我们没有了城里人的优越感,我们的户口都在这里,城里没有我们的一席之地。

我们开始像老乡一样关心天气,关心地里的水、肥、庄稼和一年的收成。学习那些有关天气、农活的各种俗话、谚语。因为这些才是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

陕北人爱说:“我们这搭里(这边、这地方)苦重(艰苦)。”没到过陕北的人,是想不出来那里的农活有多重、多苦。因为每到夏天暴雨季节,黄土高原水土流失严重,使得土壤无水无肥,越来越贫瘠。当地农民只能靠增大种植面积,来保证粮食的总量,即所谓广种薄收。我们队里到底有多少亩地,不清楚,每年从二月初就开始掏地。那时我们每天扛着老镢,在坡地拉行子,所谓拉行子,就是所有下地的人排成斜的竖行。然后一个个依次地边掏边横着向地另一头挪步。等站成竖排的人都一步一镢地掏到坡地的另一端,一大片坡地就翻出来了。春天到夏天的三个月里,就这样掏完一块坡地,再去掏另一块。掏地,拉行子,非常累。一般拉两次行子后,就休息一下。中间休息时,我们几个知青,不管地上有什么,躺下去,枕着老镢就睡。拉过几天的行子,浑身疲乏,真想不再出工,就躺在窑洞里,美美地睡个够。但我发现老乡们在休息的时候,都在干活的附近拾点柴火什么的,于是我也学着他们去捡点枯草棵子。

弯腰时间长了,伸直了腰,看看以前掏过的地,那里都长出来绿色新苗。

再往远处看,沟壑纵横的黄土高原,覆盖着一块块形状各异的绿色,它给光秃、厚重的黄土地带来了盎然生气。

面对着连绵无垠的黄土高原,我是那样的微不足道和渺小。但就是这些像我一样渺小的老乡,把这庞然大物的高原,全然踩到了脚下,一步一镢,用汗水和辛劳,给丑陋的黄土地披上了绿装。此时,我从内心深处对这些看似木讷、无知的老乡的敬仰油然而生。黄土高原虽然巍峨壮观,而比它更强大的是世世代代在这里繁衍生息的农民,陕北农民。

庄稼绿了,地里的草也长出来了,需要锄草了。因为锄地相比掏地轻松一些,一般是由婆姨和女子来干。跟着婆姨女子们一起锄地真是热闹,在地里,她们一刻也不停地说话,婆姨多半说些腌菜、做醋、纺线织布以及老公孩子等家常话。而女子则说各自的尚未过门的婆家、男人;自己如何织出有条纹的布,或格子布,给订婚的男人做了什么衣服,鞋子;男的那边又送过来什么彩礼。她们常常开玩笑说对方想自己男人了,然后就动手动脚地打成一团。锄掉的草,有的是能吃的。见婆姨们把拔出的草用手搓搓就吃了,我也跟着她们吃。有一种叫甜筋筋,是白色的根,三四个毫米粗细,生吃是甜的,用火烤一下再吃,好像白薯的味道。辣根根是芥菜的味道。还有就是小蒜,绿梗下面带着一个白色的圆头,叫小蒜,有葱的味道。但最享受的事是休息时躺在一个婆姨或女子的腿上,让她们帮我挤头发里的虱子。西回是个自然村,几辈子都住在一起。老乡之间很少吵架,说别人的不是。这群女子、婆姨有的是婆媳关系,有的是姑嫂关系。在一起干活时,看着她们嬉笑打闹,真是一幅其乐融融的农家乐的图画。

然而,还没到收获的季节,我就病倒了。看病要到公社医院,从西回到公社要翻一个梁,走25里路。那时我病得走不了那么远的路。我想回家。下乡才半年,有很多学生因不适应就以不同的理由申请回家。与我们同窑洞的一个女知青,来陕北的路上,还没进村就病了。从下乡的第一天起就躺在炕上。她也要求回家,她出身好,父母都是革干,她回城都没批准;而我是“反革命”学生,应当改造,能让我回家吗?

有一天,大队贫协主席告诉我,县知青办批准我回家治病了。我真是喜出望外。我就快与久别的家人团聚了。我去老乡家里一一道别。在村支书家,他给我一沓子全国通用粮票。还说:“郑红丹,你是我这搭里的人,你要回家,我们应当给你凑个盘缠钱,都没钱哩,就凑个粮票。”更多的老乡跟我说:“郑红丹,你回去了,有人欺负你,就再回来,我这搭里人好。”从队长家出来,他70多岁的老娘下炕到地上,踩着两只三寸的小脚颤颤巍巍地送我出窑洞,我上了窑坡,听见她对我喊:“哈不迭迭的娃(可怜的娃),哈不迭迭的娃,你走了,我们想你哩,可要回来。”老奶奶声声的呼唤,扯碎了我的心。

启程的时刻到了,村里的婆姨、女子围着我一面往我兜里、包里塞路上吃的干粮,一面哭着,拉着说些离别话。村里的男人没下地,在几米以外拄着老镢参差地站成一排,都一言不发,面色凝重,看着我和他们的婆姨、女子告别。生产队安排了两个人用拉拉车送我去公社。送我的一个是老乡,他拉着我地行李,另一个是丁哲元,他示意我坐到他的车上。一路上,他没跟我说一句话。到了公社,我们吃过饭,还有时间,等车的时候,我买了几条黄瓜,给老乡和丁哲元回去路上解渴。当丁哲元接过黄瓜时,我看见他在流泪。我忽然觉得我们之间没有隔阂了。下乡半年多的时间里,我们没有交流,我不知道他们如何看待我。我总是有意识地回避与他们接触。只有在这时,我才感到他们理解我,接纳我。我忽然感到我想跟他说点什么,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在回家的路上,我盘算的不是在陕北我失去了什么,而是回想着,在下乡的日子里,我们切身体验到那里的老乡们生活的环境有多么落后和艰苦,每日劳动是多么的繁重、辛劳。经历过了这些,我们的理想不再那么虚无缥缈,而是与老乡的命运紧紧地绑到了一起。我们把自己的未来都砸进了那片坚实、干涸、贫瘠的黄土地之中。把那些浪漫的情怀消耗在农活的劳累中和无所不难的日常生活中。习近平总书记在陕北知青纪念馆的题词中,让我最深有感触的是他说:他在陕北的七年中最大的收获:“一是叫我懂得了什么叫实际,什么叫实事求是;什么叫群众……”

在西回村,很多人没见过汽车、火车、电灯、自来水。我们放弃城里人优越的生活条件,不是我们下乡的目的。而让陕北老乡有一天像城里人那样用电灯、自来水,乘坐汽车,这才是我们的目标和理想。我们的价值观念改变了。我们不再悲叹我们所失去的,而是欣慰我们的获得:就是自己肩上的那份厚重的责任,胸怀着陕北这片热土和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陕北老乡。

在陕北,我们曾经历过人生中最痛苦的转变和考验。这个转变在我们的品质中增添了脚踏实地和任劳任怨。

40多年后,我刚与聂新元、丁哲元、方为联系过,他们就急切、热情、接二连三地把他们回陕北拍的照片、录像发给我看。哇!陕北的新貌让我惊呆了。老乡们住房子,看电视,院子里有水窖,有菜园;村口有汽车站,塬上到处是果树。我突然想起插队那会儿,村里一个娃问我们:“啥是自来水,接到缸里的,还是接到河里的?”如今村里的娃再不会提出如此的问题了。

我们插队时的愿望,变成了现实。有些知青在争论,我们下乡那段岁月是无悔的,还是无愧的。无论是无悔还是无愧,老乡们的日子不再艰难困苦,好起来了,为此我们付出过。其他的,都不用说了。

(作者系北京市人大附中高六八级毕业生,曾在陕西省宜川县云岩公社西回村插队,现移民美国。)

难忘你,鲜血染过的黄土地

聂新元

记得有一幅在全国美展上获奖的油画作品《父亲》,画的是一位头戴白羊肚手巾的陕北老农的头像,画面上那被高原上强烈的阳光晒成古铜色的脸庞上,刻满了北方的强风暴雨和时光岁月留下的皱纹,就像广袤的黄土高原的缩影;刚毅的眼睛在阳光下眯缝着,透射出一股豪爽,不屈地凝望着远方。

看到这幅画,我思绪万千,在延安生活时接触过的那许许多多的农村干部、老汉、婆姨、女子、小伙儿们竟一下子涌入脑海,他们的风度、气质竟那样酷似眼前的这幅画。《父亲》,画家给这幅画的命名简直是太贴切了。

那是我工作的第一年,到离县城70多里路的一个村子去下乡,那村子坐落在两条川道交汇的岔口上,四周的山上都是茂密的森林,村子里约百十号人,错错落落居住在因地势而挖出的土窑洞和搭盖的石窑里。几百亩川地里长着一人高的玉米。一天早上,我在村口公路边看到这个生产队的五保户王老汉正在路边抽烟,就走过去和老汉聊了起来。老汉的四川口音引起了我的好奇,便问老汉是哪里人,怎么会到这里落户。

王老汉是四川人,1935年中央红军长征时路过他的家乡,当时年仅17岁的王老汉穷得房无一间,地无一垄,扛起一根扁担,就跟着红军走了。

“当红军了吗?”我问。

“没有,给红军当挑夫。”

“从四川一直挑到陕北?”

“是的,一直到了延安。”

“爬雪山、过草地了吗?”

“那当然。”

我不禁对这瘦小的老人肃然起敬了。

“长征路上是不是像电影和书上写得那么苦?”

同类推荐
  • 老莲小笺(格致文库)

    老莲小笺(格致文库)

    《老莲小笺(格致文库)》着眼于画家陈洪绶的人生交游与地域因缘,以史料以及个性事件为线索,试图通过画家不同时期的人物交游、人生轨迹等片断,或一个点或一个时段或一个横截面,以揭示老莲的典型个性与传奇人生。
  • 述而批评丛书:在结束的地方开始

    述而批评丛书:在结束的地方开始

    文学走向边缘并不意味着结束,而是获得了一种更接近自己本质的机遇。上海极具潜力的文学批评家,书写批评新浪潮。上海极具潜力的文学批评家,书写批评新浪潮。上海青年评论家的一次集体亮相。从王安忆、格非到路内、张嘉佳,从非虚构写作、乡土文学到新媒体写作热潮,21篇文章是作者对当代文学作品的私人阅读札记,也是她面对当下广泛文学现象的回应与反思。《在结束的地方开始》是项静针对当代文学作品与文学现象的评论文集,也是她的第三本评论文集。书中收录的21篇文章大部分在2014—2016年间完成并发表,集中展现了她近年来在文学上的思考成果。书中内容主要可分为两大类:一是散文随笔形式的作家论,二是偏向历史与乡土写作的宏观层面评论。其中多数文章都是以某一具体作家作品为切入口,如路内、格非、张嘉佳、王安忆、林白、于一爽等,进而就相关话题展开的横向思考;也有从宏观问题出发对某一作家群体的集合讨论,如80后作家群体、非虚构写作者、新媒体写作等。
  • 大家小书:给少男少女

    大家小书:给少男少女

    《给少男少女》中所收的文章是1944年李霁野到四川白沙女子师范学院任教前后为同学做的六次演讲,被誉为是“亲切坦白的教育”,围绕读书与生活,爱的艺术,大自然的乐趣等话题娓娓道来,对年轻人的身心教育有独到的见解,开启心智,启发智慧,并对生活自然抱有温暖热爱之心,作者知识渊博,人生体验丰富,思路流畅活泼,对青少年产生了深远而积极的影响。
  • 天地颂(第三部)

    天地颂(第三部)

    “两弹一星”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中国人民创造的历史奇迹,不仅是增强国威的科学技术成就,也是自强不息的伟大精神财富,以一种永恒的创造之魂铸成中华民族不朽的丰碑。作者以强烈的责任感和永不言老的革命激情,历经千辛万苦,经过十年打磨,推出了洋洋洒洒的巨著《天地颂——“两弹一星”百年揭秘》,为我们留下了又一红色记忆。"
  • 在美国访学的日子

    在美国访学的日子

    本随笔集收入了笔者在美国波士顿大学访问学习期间的大部分随笔文章,内容触及生活、学习、文化差异等诸多方面。文章皆为笔者个人心情的真实抒写,以女性的细腻与敏感,记录了自己作为一位博士妈妈独自带着五岁的女儿在异国他乡学习生活的种种感受。其中有欢笑,也有泪水;有感动,也有无奈。这些文章不是旅美指南,它们可能只是越来越多的赴美访问学者尤其是那些带着孩子远渡重洋的妈妈们的一些侧影。
热门推荐
  • 30岁前,你还有多少成功的机会

    30岁前,你还有多少成功的机会

    《30岁前,你还有多少成功的机会》作者以其丰富的经历和独具个人特色的语言风格,分享自我成长的心得,既有生而为人的成长故事,又有历尽岁月后的人生感悟。吕白将自己从一无所有到年入百万;从毫无背景、资源的95后年轻人,到备受推崇的新媒体写作、运营专家的经历和受到的教训进行深刻地剖析,帮助读者不再迷茫,告诫读者,梦想能达到的地方,总有一天脚步也可以到达。你现在的努力,是未来可以选择的权利。
  • 流离的萤火爱情

    流离的萤火爱情

    抬头看到的就是他那双孤傲的眼睛,散发着无数的寒气,让人不寒而栗,那张脸简直无懈可击,与哥哥相比似乎更胜一筹,但是他满脸的高傲和不屑,瞬间拒人于千里之外。那个冰山男依旧惜字如金,没有表情,我开始有些怀疑,老哥是不是认错人啦?呼呼,不理他们啦,走咯“答应我一个要求!”说得这么爽快?是早有预谋吗?可是不应该,总不至于他是策划者吧“要求?行,但是你不可以说…”委屈啊,莫名其妙地要答应冰山男一个要求。“不管如何,你都要信我!”那是你对我的乞求吗?一次次的错过,一次次的误会,他们之间是否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可爱善良的韩雪柔能够等到幸福钟声响起吗?面对昔日的男友、今时的未婚夫,她该如何抉择?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嘻嘻,我会再接再厉的~~~推荐——http://m.pgsk.com/a/450433/《邪魅总裁:女人,乖乖躺着!》推荐新作温馨治愈系列:听说,爱情回来过。http://m.pgsk.com/a/702512/
  • 夜寻几许思烟来

    夜寻几许思烟来

    她是一代水神,天赋异禀,却因此夺走了母后的性命。她以为她可以依赖的只有她心中最爱的那个人,却不想竟是被他置于死地。原来一切都是早已步好的阴谋,她死了才能成就那个人。他是龙族唯一留下的血脉,初遇时他只是她捡回来的一颗蛋,由她的灵力滋养,日日陪在她身边,希望她幸福,却没想到差一点与她阴阳两隔。他追随着她穿越一个个时空,终于留住了她。他已经变得强大,强大到足以保护好她。“以前都是你保护我,现在轮到我保护你了。”“我永远也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了。”他发誓,一定要让伤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
  • 小地主家的红火日子

    小地主家的红火日子

    什么!感冒了吃个药,睡一觉就直接睡到了古代,好吧我只有接受。什么!弄了半天还是个架空的,就这样吧反正穿也穿了。家里孩子多也就算了,好歹有个做师爷的爹不是吗?什么!家里的状况可不太好,还好这家里的爹娘民主,家里人手还算多,不是吗?我们来开动脑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就是了。************************************************* 另已开挖新坑一个,<诸玉在傍>欢迎大家踊跃跳入!!!o(n_n)o ************************************************* 基本在每天20:00~21:00更新
  • 烽火矣

    烽火矣

    爹爹说过,之归取自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所以我以为我们终将构建美好家室,可最终,我们只能在战场上以鲜血为媒,共枕而眠。
  • 专攻男主系统

    专攻男主系统

    【新文,魔帝宠妃:神医从天降!】 “叮!宿主已同意绑定本系统!正在绑定……”喂喂,她什么时候同意绑定了啊!某人挥泪投诉。咳咳,好吧,既然绑定了就算了吧,反正她待着也无聊,还不如去做做任务消磨一下时间……什么酷帅校草,腹黑总裁,温柔竹马,纯情王子,高冷师傅,网游大神……统统都来吧!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叶筱沫做不到的!来一个我扑倒一个!姿势绝对帅,速度绝对快!
  • 风向绝恋

    风向绝恋

    不过是军训时要求一个“公平”,她就被所有人记恨,好在有好朋友的帮助,谁知好朋友却另有目的!好不容易接受她的好,却发现她的好朋友是他曾经追寻的“小天使”,疏远她,去追求她的好朋友,却发现原来一切都错了!“小天使”原来正是她!他重新追她,还来得及吧?
  • 快穿恋歌

    快穿恋歌

    天族最大的酒楼里,说书先生讲完故事,便喝着小酒打算离开。
  • 将门妖妃

    将门妖妃

    秦落羽,21世纪影视歌三栖巨星,风华绝代;一朝穿越,却成了饭都吃不起的乞丐?——导演,你丫拿错剧本了吧?!旁边还有一个忽闪着大眼睛的熊孩子?还是她儿子?——老娘连男朋友都没有啊摔!这一世的她,身为傲苍大陆钟夏国大将军府的嫡女,却徒有美貌,懦弱无能,被两个妹妹欺害,处处遭受凌辱。大婚之日,还没到相爷府上,就被当街掳走,成为只能在城外流浪的落魄乞丐。原以为这是上天对自己的一场捉弄,没想到命运的齿轮才刚刚开始转动。当灵魂交错,现有格局,全部翻盘逆转。驭万兽,练灵丹,制神器,带着上古血脉,云涌天地,傲世苍穹!在这个强者为尊的异世,她就是绝对的主宰!这一世,她不会再钳制于潜规则,因为,她就是规则!这一世,她不会再受挟于小人,因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一世,她不会再听任于命运的安排,因为,命运就在她自己手中!带上儿子,凤凌异世,妖魔鬼怪,奸人贱人,母子齐心,一并扫清。什么?孩子他爹是谁?这个重要吗?【某梨:当然重要了!!◆◆◆◆◆神秘男主篇◆◆◆◆◆传说,他命犯孤煞,所以注定枯骨独亡。传说,他雄踞一方,北方宝地从此成为禁地。传说,他妖邪附体,见过他的人必遭血光之灾,尸骨无存。一代妖皇,世人谈之色变,避之不及;对所有人冷傲疏离,唯独对她极尽宠溺,横亘天下倾绝柔情。好像……和传言不大一样0.0?◆◆◆◆◆◆◆小剧场◆◆◆◆◆◆◆【一】当秦落羽见到眼前这个一袭紫衣,俊如神祗般的男子时,顿时忘记自己现在是偷偷潜入人家的宫殿被当场抓包了。“额……帅哥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我可不是第一次见你了。”神色慵懒,表情邪魅,如同勾魂一般。秦落羽疑惑的抬眼。“三个月前钟夏城郊的小溪……”随着紫衣男子的话,秦落羽的脸色瞬间变了三变。浑身涨起劲道罡风,直直的向着那男子扫去。“你到底偷看了我多少!”【二】“哇!娘亲!你出名了诶!你看,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你的画像呢!”秦小瑾高高扬着一张蜡黄的纸,满脸兴奋,手舞足蹈。马车内的女子一怔,随即心里乐开了花,这还没进城呢就有这么多粉丝了?轻咳一声,拿出身为人母的仪态,故作镇定道:“儿子,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宠辱不惊,知道不?”秦落羽接过画像,定睛一看,额头上生出一堆黑线。“通缉令?!”【三】某护法躬身禀告:“尊主!”某人半眯着一双眼慵懒道:“嗯。”
  • 嗜血女王,佣兵大小姐

    嗜血女王,佣兵大小姐

    她,佣兵之王——魅影修罗。冷漠无情,杀人如麻,狠辣果断。爱人背叛致死。一朝穿越成为凤家废物大小姐——凤雪舞。废物?笑话,当她华丽归来时,震惊整个幻月大陆。她就是全能女王。她的规则:辱我,千百倍还之。逆我者烛影风残,顺我者百寿年安,仇我者情断义绝,恩我者三辈鼎盛。汝不容吾,吾便力斩之!倘若苍天不容我,我便力斩苍天!谁与之并肩傲视苍穹,携手度三生!(本书首发于创世中文网,更新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