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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一将军

随着楚夏末的一声呐吼,两道新月状的光斩瞬间从剑锋上朝两边划出,将他周遭的十二位人鱼战士瞬时悉数都击倒了。

全场一时寂静得仿佛像时空被冻结了一般。楚夏末将银色的宝剑重重地插进了黑色大理石地面,双手按着剑睥睨着眼前已被自己给悉数击倒的敌人。颇有一股真正的胜者风范。

“赢了?就这么赢了!”

“居然以一己之力击倒了本该即将成为新一任十二王座战士的最强勇士们!”

“!”

整个角斗场顿时又沸腾了起来,欢呼声与赞叹声混成一片,比起决斗开始前的振奋程度更胜百倍。

女王赛菲尔突然向了主席台的前沿,全场观众瞬时又安静了下来。

“朕宣布,胜利者是那名黑发少年,并以霍达斯诺姆女王的名义赐予他霍达斯诺姆第一将军的头衔,同时他将享有自由出入我国国境的权利。”

……

“我没有看错吧,女王陛下她……居然亲自宣布决斗结果了!”一位观众愣愣地看向身旁的其他观众。

“第一将军!”

“第一将军!”

“第一将军!”

“……”

观众席上传来了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声。

正当楚夏末还木木地伫在原地尚未回过神来之际,不知何时一位侍者已经走到了他的身旁。

“将军,陛下有请。请跟我来,我为您引路。”

走出出决斗场后,楚夏末便跟着侍者径直向皇宫的方向全力走去。他们横穿了整整半个城市,才气喘吁吁地来到城市中心的皇宫外。不过楚夏末倒是满不在乎这一点劳累,因为沿途所见实在是太美了,整座城市的建筑皆以纯白大理石为材料修砌,让穿行在其中的楚夏末感觉自己仿佛是置身在一个纯白的梦幻国度一般。跟随侍者前往皇宫的一路上,楚夏末就像农民工进城一样不时地发出对沿路建筑景观的赞叹声,引得侍者连连偷笑。

宫殿和城市其他所有建筑一样,也是用纯白大理石建造的,唯一的差别就在于它更高更雄伟。

高一走到宫殿门口,守卫便立即行礼道:“恭迎将军!”

楚夏末只好不知所措的点点头,然后自言自语道:“真是没想到,消息竟然传得这么快。”

“那是当然啰,赛菲尔陛下可是一位十分最重视效率的王。”引路的人鱼侍者微微一笑。

一进入宫门,便看见里面有一块纯白广场,广场上的白鸽正在啄食。它们恍若纯白的精灵,给人入目的清爽。十二座美丽的喷泉对应着十二星座在天空所处的位置部置在纯白广场上,它们一直喷吐着清净甘甜的泉水。广场正中央,则立着两座座巨大的白玉雕像。一座他在霍夫堡见过,只是没有这么精致雄伟罢了。

而另一座……

“天使姐姐……”楚夏末看着那另一座雕像轻轻呢喃道。

“谁?”

“伊妮娜。”

“呵,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嘛。这是我们供奉的伊妮娜神位,她可是我族的第一英雄以及第一位女王。三千年前曾独自一人迎战过九国联军,并成功将之击退。”

“不是七国吗?怎么你也说是九国?”

“原本地上是有九个国度的,只是在这个世界重生之后,有两个国度被其他七国给分时吞并了。”

“重生……”

渐渐地楚夏末看着这座精雕细琢的神像陷入了另一幅画面中:

一批外面来的入侵者来到了霍达斯诺姆,国王带领着所有军队前去迎敌。可是却全军覆没,国王也在那场战役中战死了……城内只剩下一些妇女,小孩,老人和有残疾的伤兵。很快入侵者便杀入了皇宫,皇室被弑杀殆尽,年幼的公主成了唯一得以生还的皇室血脉。大长老带着年仅七岁的公主逃出了‘霍达斯诺姆’,可刚出去没多久便被追兵围住了。长老为了保护公主,也死在了敌人无情的长矛下,而小公主知道自己也马上就要死了。

就在这个绝望的时刻,一位银发碧眸的少年出现救下了小公主,并斩杀了所有敌人……

画面突然一跳,小公主已经长大了,成为了一位端庄典雅的女王。此时,楚夏末才终于认出了她,原来那位小公主就是小时候的伊妮娜!此时她正与那身着银紫色神裳的银发少年并肩漫步于纯白大理石修建的宫殿中。两人一阵交谈后那少年便要离开。

“这么快,好不容易才再次见到你,你难道就不能再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吗?”伊妮娜挽留道。

“可是,我要回家呢。”银发少年冰冷地回应道。

“这就是你的家!”认真地对亦枫迅速回应道。

银发少年看着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再开口。最后他走过去给了她一个深深的拥抱。

“好吧。我知道我留不住你,但至少让我送送你。”

银发少年默默地点点头。

出城的路上,他们都没有再说什么话,伊妮娜一直把银发少年送到了来时着路的地方。就在和银发少年道别之际,伊妮娜突然在银发少年的脸上浅浅地一吻。伊妮娜对少年眨了眨眼,“最后,有什么要对我说的话吗?”

银发少年点了点头,然后想了想才开口道:“让‘霍达斯诺姆’没有女王吧。”

“你这是在命令我吗?”伊妮娜笑道。

银发少年看着她也跟着笑了笑,“算是吧。”

……

“陛下。”突然听见有侍者行礼道。

陛下?

楚夏末这才回过神来,他看着面前的女人瞳孔瞬间舒张。她头戴着一顶白金王冠,王冠顶上嵌着一个极其罕见的紫色大水晶,白皙的皮肤隐藏在穿满了珍珠的白色长裙下。而她那双金色的眼睛,在一片银白中显得特别引人注目。没错,眼前的这个人正是人鱼族女王——赛菲尔。

黑发少年又转头看向身边的另一个人,之前引路的那位侍者。

侍者捂嘴一笑,“我刚才离开了一会儿,本来是去花园找陛下,结果没有找到。不想,回来时却发现陛下已经在将军您的身旁了。”

楚夏末无奈地皱了皱眉,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这才连忙行礼道:“见过陛下。”

人鱼女王点点头,微微一笑。

然后双方就陷入了长时间地沉默。终于,楚夏末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问道:“陛下一直这么看着我,是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侍者一笑,代替女王回到道:“我们都还不知道我们的将军大人叫什么名字呢。”

“楚……”楚夏末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又改口道,“不。菲苾·夏。”

人鱼女王点点头:菲苾,月隐之地皇室之名,怪不得那把剑会在他手中。

“陛下,我可以问您一些问题吗?”楚夏末问道。

“嗯。”赛菲尔再次点点头。

“能告诉我一些关于炎舞神祭和翼神的事情吗?”

“哼,怪不得你这家伙居然敢假冒吾王之名,原来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啊。”赛菲尔叹了口气。

“吾王?”楚夏末惊呀道。怎么连堂堂一国女王也管炎舞神祭叫吾王,他究竟是何等尊贵的存在……

赛菲尔转头看向身旁的炎舞神祭雕像,然后便开始娓娓道来:

“那已经是传说中神话时代的事情了……那时候的世界还被称作‘奥拉斯托尔’。炎舞神祭是诸神之王天空的转世灵魂的寄宿者。17岁,便弑杀不从之神,篡夺了神的职权。他是王者中的王者——天之子。他也是第一个找到长生树与不老泉的人,并以此秘密作为与神谈判的条件,让神祗放弃了制造灾难,转而为人类提供庇护。在伊妮娜女王的时代,他曾两度出现……为了纪念炎舞神祭,伊妮娜陛下便令人修建了这座雕像,并尊其为霍达斯诺姆永远的至高王。

“后来在世界终结之战中,诸神混战,他被企图让永夜降临重新统治整个世界的创世神所杀。创世神与其他诸神也死在了混战中。失去了神明庇佑后世界之树很快就枯萎了,整个世界随之崩塌、毁灭。

或许,生命在一个世界的终结,原本就是为了在另一个世界的延续……世界本身也是如此。所以,世界之树枯萎之后,在根上很快就又重新长出了一棵新的世界之树,整个世界就此重生,并有了新的名字——赫柏米诺斯。而播撒新的树种的正是翼神……”

楚夏末挠了挠脑袋,问道:“既然奥拉斯托尔世界都毁灭了,那为什么你还会知道这些的?”

赛菲尔一笑,“第一,我说了这些都只是传说,根本没有人亲眼见过真正的使命。其次,即便世界坍塌,只要世界之树的树跟还没有完全腐朽,原本就处于最底层树根之上的下层就还能够撑上一段时间,不要小看生命的顽强。”

“原来如此。”楚夏末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世界重建之后,翼神以力量构建了森严的等级制度。有压迫自然就会有反抗,只是没想到的是……”赛菲尔说道一半便又止住了。

“嗯?”

赛菲尔接着又详尽地解释道:“不知为何,原本已经在末日之战中死去的吾王居然又重新降临在了这个新的世界。吾王否定了翼神的新秩序与之起了争执,然后展开了战斗。这场战斗以吾王的胜利告终,只是在封印了翼神之后,吾王也突然消失了,再没出现过。因而尽管吾王取胜,但世界却仍处在当年翼神构建的秩序中。”

“等等……”楚夏末心有担忧地说道,“现今这个世界也已经逝去了神明的庇佑,岂不是会和当初的奥拉斯托尔面临同样的结局?”

赛菲尔点了点头,“这或许就是为何吾王只是封印了翼神,却并未将其杀死的原因吧。不过,如果翼神始终不重新降临这个世界,迟早有一天这个世界也会……”

楚夏末皱了皱眉。赛菲尔这时却又突然一笑,“不过我说过了,这些都只是传说,无论是吾王还是翼神,其实现今的人都没有亲眼见到过。还有也许新世界不需要神明庇佑也可以维持也说不定。又或许……总之,反正我们现在所见的这个世界仍然还好好的存在着。”

“不,有人见过。”

“嗯?”赛菲尔迷惑地看着楚夏末。

“呃……没什么。”楚夏末故作地笑着摇了摇头。算啦,我要是告诉她送我到这里来的人就是他们的第一英雄,第一任女王伊妮娜,她会相信才怪。谁会相信有人能活三千多岁的。搞不好还会被以亵渎他们的先王的名义论处也说不定。当务之急还是……轻语,你到底在哪儿?

“陛下,虽然很舍不得,但我想我应该告辞了。”楚夏末冲着人鱼女王灿烂地一笑。

赛菲尔却没有什么反应。

楚夏末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呃,非亲非故,有什么舍不得的啊?我这又是在说些什么啊……

过了许久,赛菲尔才点了点头,“那是你的自由,在决斗胜利时我就说过了,你享有自由出入我国国境的权利。

呃,好像是说过。但是……

“呃……那么,陛下,我要怎么才能出去呢?”楚夏末尴尬地又一笑。

“噗!”

一对纯白的大翅膀突然在人鱼女王的背后打开。

楚夏末张了张嘴:果然你也有翅膀的啊。

“希望阁下有机会可以再次回到这里,与朕一战。”赛菲尔对楚夏末笑道。

楚夏末木讷了一下,随即也是一笑,“嗯。一定会的。”这家伙是渴望与强者一战啊,不过看样子是觉得现在的我还不配与她一战,所以才叫我以后再来吧。

赛菲尔扇动祈她那双天使般的翅膀的翅膀来,然后楚夏末便跟着翅膀所带动出的气流缓缓浮向上空。

“祝将军一路安好。”侍者对楚夏末祝愿道。

“谢谢。”楚夏末俯望着下方,和煦地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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