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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老家男人(2)

要是病人在跟前,他就伸出食指和中指吹一下,吐沫星子喷出去老远。他大声念咒语:“退灾的去,郭保申家去,先上吊,后魔道。”连说三遍。

郭保申是倒插门女婿,在百时屯经常受气。魔道就是现在说的精神病。事赶巧了,郭保申的儿媳妇上吊了,儿子魔道了。郭家听说了三老闷的咒语,心里有气,也不敢打他,他一个疯子没啥本事,可姜家人多,得罪不起。

三老闷咒了郭家一年多,郭保申受不了了,特意请他到家里吃饭。在饭桌上,郭保申说:“三叔,你的神真灵。你跟你的神说说,往后,别叫你的神咒俺家了。”

三老闷说:“中,俺不叫俺的神咒你家了,俺的神俺说了算。”

吃了郭家一顿饭,他再也不咒郭家了。

找三哥看病的还真不少,听说他也治好了几个,真有人到他家摆供。他跟人家讲:“你的病好了,不来摆供,还得犯病。要是再犯了病,谁也治不好。”

人家摆供烧香,把供摆到香台子上,他就用他的黑手抓着吃,一边吃一边说:“这是俺的神吃的。”

新中国成立以后,三哥还是要饭吃。

别人要饭,挎着篮子,往人家大门口一站,叫“婶子”“大娘”,说:“行行好,给点儿吃的吧。”三哥要饭,不叫“婶子”,也不叫“大娘”,他敲个梆子唱:

谷秸没有秫秸长,秫秸没有电线长。

这庄扯到那庄上,这集扯到那集上。

翻来覆去就几句,他唱了好几年。

俺婆家在河西徐庄,三哥也到俺婆家去。哪次去,他都穿得挺干净,进门就说:“妹妹,俺来看你了。”哪次去,俺都给他做好吃的。他歇歇就走,知道自己身上虱子多,没在俺家住过。

六十多岁时,三哥想起送出去的儿子。打听好了,他就找上门。这次没唱,他喊:“家里有人吗?”

这家媳妇出来开门,三哥推门就往院里走。媳妇说:“你要饭,俺给你,你咋往院里来呀?”

三哥说:“俺不要饭,俺打听一个人。”

三哥说出姓啥叫啥,这个人就是媳妇的公爹:“俺儿子当年送给他家了。”

媳妇说:“你说的这个人俺不知道。你等一会儿,俺孩子爹回来,你问他吧。”

不大会儿,这家男人回来了。媳妇把事说了一遍,男人啥也不叫,就说:“坐,坐吧。”

媳妇给三哥做上好饭好菜,三哥在那儿住了两天,儿子没叫一声爹,就媳妇跟孩子说:“这是你爷爷。”临走,媳妇给蒸了一锅好干粮,三哥背回来。

三哥死的时候,这边给他儿子送信,他儿子来了,这次叫爹了。他边哭边说:“听人说俺是要的,百时屯的,不知谁家。告诉俺的这个人不叫俺说,俺没说过。亲爹找上门,俺不能不认——爹!”

穷得担不起自己的名字

百时屯有个光棍叫时可举,爹娘死得早,也没有兄弟姐妹,从俺记事起,他就住在百时屯的前庙。

前庙屋里全是泥神像。他在西南角空地上摆了两层砖,隔潮,上面放些草,有一床破铺盖。他长得瘦小,弓着腰,背着手,左腿往右,右腿往左,两条腿别着走路。

大人经常逗小孩子:“你学学二瘸子咋走路。”小孩子就弓着腰,背着手,两条腿别着走路,看热闹的哈哈大笑。

时可举天天到外庄要饭吃,天黑后回到庙里住。他穷得担不起自己的名字,没谁叫他时可举,都叫他二瘸子。

以前,百时屯人娶亲前先“许亲”,算是订下了亲事。

许亲之后“传书”,传书的时候,男方得带着礼,除了媒人,还得跟去一个扛褡子的,褡子里装的是给女方的衣料、头饰、首饰。头饰都是银的,首饰不一样,有钱的买金的,没钱的买银的,也有买不起不买的。

男方想娶亲,得请人看好吉日良辰,让媒人到女方家再去一趟,哪月哪天哪个时辰娶亲,都写在红纸上,放在一个小盒子里,这叫“送时分”。

有个时家本家要传书,他想让二瘸子吃顿好饭,就给二瘸子换了身干净衣裳,让他跟着媒人扛褡子。

二瘸子跟着媒人到了女方家,女方的爹娘很热情,午饭做了十个菜,还有热腾腾的大白馒头,还有酒。二瘸子很多年没穿过干净衣服,没吃过像样饭菜,这回可高兴了。他先夹了一个肉丸子,一张嘴,下巴掉了。不能吃饭,水也不能喝,就下了饭桌。

女方家一看二瘸子啥也没吃,就用荷叶包了四样菜、四个馒头,再用家织的大手巾板板正正包好,用绳绑上,叫二瘸子拿回家吃。

二瘸子回到百时屯,就去找曹佩云,这个曹佩云别的不会,就会端下巴。谁的下巴掉了,到他那儿一端,就上去了。那天不巧,曹佩云没在家,去了西洼。

二瘸子去庙里躺了一会儿,把拿回来的饭菜放到神台子上。不知啥时来了一条狗,叼起神台子上的饭菜就跑。二瘸子一着急,喊:“打狗!”下巴好了,上去了。再看那条狗,早没影了。到了①,二瘸子也没吃顿像样的饭菜。

土改的时候,农民会想给二瘸子分房分地,他不要,说在庙里住惯了,在别的地方住不惯,给他地,他也不会种。农民会就给他分了两床被,分了点儿吃的。二瘸子吃完那点儿吃的,还是出去要饭。

一九五七年,二瘸子五十来岁时死了。死了很多天,百时屯人才知道。他死在冬天。

百时屯的庙东边是路,西边是路,前面也是路,庙后的大院里是小学校。二瘸子不能动了,白天庙台子上人多,跟谁要水喝、要饭吃,都能给他;夜里喊破嗓子,也没谁听见。

①到了:“了”读liǎo,意为“到底”。

继卜

姜继卜住在俺家后院,他家的枣树枝子伸到俺家后窗户,伸手就能摘着吃。他干活儿快,就是小事多,爱嘟嘟。

继卜的媳妇大个,小脚,一般人,配继卜蛮好。她老实,干活儿慢,继卜回到家就嘟嘟,这也没干好,那也没干好。媳妇脾气好,也不吱声。

有年秋天,继卜去东洼里割豆子,起早去的,回来又累又渴又饿。儿子黑孩小,媳妇腾不出手,干活儿又慢,早饭还没做好。继卜先骂后打,狠狠打了媳妇一顿,打完他就躺床上睡了。

黑孩在厨房哭,把继卜哭醒了。过去一看,孩子在木匠做的小木车子里哇哇哭,媳妇不见了。

继卜害怕了,他抱起孩子跑到西屋,没人;去磨坊,没人;快跑到井上,看见媳妇在井里呢。继卜大声喊:“救人呀!救人呀!有人跳井了!”

正是吃早饭的时候,邻居放下饭碗跑过来看。继卜哭着说:“黑孩他娘跳井了!”

大家赶紧把俺家的大抬筐绑好,叫黑孩的婶子抱着黑孩,叫继卜坐进抬筐,送下井,让他把媳妇抱进抬筐,先拉上来,再把筐放下去,把他拽上来。

继卜上来,衣裳都湿了。

大家说:“这里不用你,你快回家,换套干衣裳。”

俺家的牛让人牵出来,继卜媳妇被横放在牛背上,脸朝下。一个人牵着牛,一个人把着继卜媳妇,这两个人一边走一边喊:“黑孩家娘,回来吧!黑孩家娘,回来吧!”

人人都说,黑孩家娘完了,跳井时间太长了。

听说媳妇活不过来,继卜坐在家门口放声大哭:“俺的儿呀,你没娘了!俺的孩子呀,你没娘了!黑孩他娘,你回来吧,俺再也不打你了!”

继卜媳妇在牛背上趴了四十多分钟,哇的一声吐出水来,然后咯喽、咯喽接连吐水。兄弟媳妇伸手摸了摸肚子说:“差不多了,快把牛牵回家,给俺嫂把湿衣裳换了。”

回到继卜家,兄弟媳妇给嫂子换上干衣裳,放到床上,盖上被。连着两天,这媳妇不说话,也不吃饭,眼睛直勾勾的。到了第三天,吃了点儿饭,继卜跟她说话,她会点头、摇头。到了第五天,她想说话,一说话就是“你说你说你说”,连说四五个“你说”,她再说话。跳井以后,她就落下这个毛病。

正是割豆子的时候,豆子熟了不割,赶上一个好天,豆子都炸开。继卜家出了这事,弟弟妹妹都来帮忙,把豆子收家来了。继卜媳妇胳膊腿都不好使,奶水也没了,兄弟媳妇天天帮她做饭看孩子。过了十多天,继卜媳妇才能做饭。

从那以后,继卜再没打过媳妇。

割豆子打场的时候,没工夫淘井。到另一个井挑水,很远,老姜家好几百口人都得吃继卜两口子的洗澡水。

谷子、穄子、高粱、豆子都用石磙轧出粮食来,装到囤里,地瓜、萝卜也刨回来下窖了,老百姓轻松很多。

刚闲下来,继卜牙疼,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他哼哼着来找俺娘。娘跟姥爷学过一个手艺,牙疼在耳朵上拔罐,听说拔完罐,这辈子再不牙疼。那时候,没有好药,经常有人找娘拔罐。

娘刚给继卜扣上罐子,继卜就嗷嗷叫。要是别人,娘就害怕了,知道他邪乎①,没理他。

继卜马上叫唤起来:“哎哟,俺的娘哎——真疼哎,像驴咬了似的!哎哟,俺的娘哎——”

娘说,来拔罐子的人,谁也不像继卜。到了时间,娘给继卜起下罐子,用棉球堵上耳朵眼,说:“你走吧,到明天牙就不疼了。”

继卜说:“二奶奶,俺现在牙就不疼了。”

娘笑着说:“你耳朵眼里的棉球得堵三天,别让风进耳朵眼里。”

继卜说:“俺堵十天!怪不得人家说‘牙疼不算病,疼起来要命’,疼起来真要命啊。”

娘说:“这三天,别干累活儿。”

继卜说:“俺记住了。”

黑孩结婚以后,生个男孩,没站下,他当了八路军。两年以后,他跟着队伍南下。不到一年,牺牲通知书来了。

继卜媳妇和黑孩媳妇一个劲哭,啥话都不说。继卜坐在地上边哭边说边挠地:“俺的儿呀,从你走了,俺天天惦记你呀!俺和你娘夜里想你睡不着,你娘起来坐着,俺起来吸烟。俺的儿呀,俺一天天盼着你回家,俺好看看你。没想到,这辈子再也看不见你了,俺的儿呀!”

第二天,三口人的嗓子都哑了,说不出话来,继卜的手指顶挠破五六个。

①邪乎:夸张。

已经是新社会了,黑孩媳妇也没改嫁。她要了一个孩子养,在姜家守寡,天天提着罐子到井台打水,扭着小脚提水回家。

黑孩没了,继卜家门上多了个牌子“光荣烈属”。过年的时候,来几个人给继卜家扫扫院子,贴上门对子,给他们四斤果子、一块四五斤的猪肉。

到了第三年,又说黑孩是逃兵,让人打死的,门上的牌子和东西都没有了。

有天中午,继卜脸色蜡黄来找俺娘:“哎哟,俺的娘哎!二奶奶,俺要吓死了!”

娘问:“咋了?”

“士亭和士代争宅子打官司,打到巨野县。早上士亭跟俺说,得四邻做证,他让俺明天进城做证。二奶奶,吓得俺浑身哆嗦呀,早饭都没吃,到地里也干不了活儿。”

娘问:“人家两家打官司,你怕啥?”

“哎哟,二奶奶呀!俺长这么大,没见过官,叫俺去见官,吓得俺屙了一裤裆。俺走到高粱地,擦了一大堆坷垃头子①。俺回家洗洗身上,换了裤子,就找你来了。二奶奶,你能不能想个办法,叫俺别见官?”

娘说:“官也是人,不吃人,不咬人。人家问你,你就说实话,不用怕。你不去,他们两家的官司不好打。”

“俺不去不行?”

“不去不行。再说,你五十多岁了,没进过城,你也到城里看看。”

继卜说:“二奶奶,你这样一说,俺心里头好受多了。”

第二天,士亭找继卜进城,赶牛车去的,走了一里多路,天上还有星哩。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第三天吃完早饭,继卜就来了,不等娘问,他就说:“哎哟,俺的娘哎!可算闯过这一关。”

娘问:“你看见永丰塔了吗?看见汽车了吗?”

“看见塔了,没到跟前,塔真高;没看见汽车。俺去了衙门,见了官。他问啥,俺说啥,俺说完了,他问俺:‘你说的都是实话?’俺说:‘都是实话。’当官的说:‘你按手印吧。’俺按了手印就出来了。哎哟,俺的娘哎!俺真没害怕。”

一九五九年,大食堂停伙,继卜六十来岁。他在家里一直喊:“俺吃窝窝!俺喝糊涂!”高声喊了低声喊,喊到死。

①坷垃头子:较小的土块。

恨乎

恨乎姓姜,从小家穷地少,收的粮食不够一年吃的。一到春天,娘就领着他出去要饭。

娘死了以后,恨乎十六岁去了山西。下煤窑挣了点儿钱,在老庞家那边置了屋,娶了个傻媳妇。这媳妇会做饭,一年以后生了个儿子,很聪明,取名广义。

虽说饥一顿饱一顿,没耽误长个,恨乎长得很壮,有一身好力气。他不偷不摸,干活儿实在,谁家有活儿都愿意找他,今天给这家干,明天给那家干。恨乎好力气,也好饭量。听说,他喝粥能喝下半锅,吃干粮能吃半筐头子。

恨乎的爹是长子,爷爷死了,恨乎是长子孙。在俺老家,老人去世,摔丧盆子、打灵幡都得长子孙。百时屯管闲事的,让恨乎藏起来,借这个机会帮他要地。到了,姜家想办法给了两亩地,他们才叫恨乎出来发送爷爷。

种完地,恨乎还领着老婆孩子上山西干活儿,烧窑,秋天的时候再回来。

恨乎是乳名,“义”字辈的,不知道他叫啥。他在老姜家辈分最小,俺家辈分最大。俺六七岁的时候,恨乎已经四十多岁,粗粗的,胖胖的,方红脸,嘴唇上留着小黑胡子。

娘喜欢恨乎,恨乎常上俺家来,看见俺就喊:“小老姑奶奶。”

俺就说:“哎!干啥大哥?”

这是娘教俺的,孙媳妇叫俺姑奶奶,俺也答应,叫她嫂。

土地改革的时候,有一回庄里开会批斗俺爹,恨乎正好在家,也去开会了。主持批斗会的人说:“这个庄上恨乎最穷,叫恨乎给姜清车提意见,揭发揭发他。”

恨乎站起来说:“他家的饭,俺随便吃;他家的牲口,俺随便用。没有他,俺的地种不上。俺穷,他不小瞧俺……”

恨乎还想接着说,主持会的人喊:“散会!散会!”

老家有句俗话:“脱坯打墙,活见阎王。”恨乎烧窑,就是活见阎王的累活儿,五十多岁死在山西。

恨乎媳妇先死的,死在百时屯。有一年,百时屯挖路,挖出来恨乎媳妇的坟子,修路的时候绕个弯,把坟子闪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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