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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地方部队(3)

到了七月十六日的晚上,天下着倾盆大雨,县城保安团郭兴盛将暴动的计划向敌告密,薛俊直从城墙上跳下,被接应人员送到畔畔山。李家沟联保薛英桂按计划行动,持张俊胜提供的盒子枪胁迫联保主任李海年交出了全部枪支,尔后押着李海年去李家原,提取李家原联保所有的枪支。辛家沟联保敌人闻讯逃跑,只收得两支枪。秦茂芳首先收缴了丁家畔联保主任冯维芳的枪支,后又收缴了岔上联保主任薛尚寅的枪支,将薛押到逯家塔。一夜之间,由南到北搞了四个联保的枪,共50余支,由于天下大雨,夜黑茫茫,在庙上避雨开会,大家提出将作恶多端的薛尚寅处死,冯崇道提出要找个时间再定。薛借口外出小便,乘着雨夜潜逃(回去后将冯崇道父抓走关了两月,将秦茂芳父罚了两石小米,这个叛徒反动分子直到1940年新政府成立后才在任家沟被处死)。

暴动后的第七天,即七月二十三日,各部在绥德梁家甲会合了,有200多人,原被迫投诚应付的军政人员也参加了不少。由冯崇道主持召开了会议,决定这支暴动部队由薛英桂任支队长,冯崇道任政委,秦茂芳任副政委。下辖两个连:1连连长兼指导员冯学诚;2连连长兼指导员慕生茂。冯崇道刚开始讲话,从义合方向来的敌86师一部和绥德县民团一股将暴动人员包围并打乱,冯崇道脑部负伤,被敌掳走。其余人员突围到寺沟村,天黑时才集合到80多人,急行至上高家庄宿营。第二天决定南下清涧,行至延川县境,又拟外出招兵扩大部队,指定王正明出去招兵,他主张将暴动部队带至三边国民党张廷芝部,遭到大家的反对(王原为国民党部榆林杨营长的便衣队长,后参加红军。1936年敌人进犯时任县军事部部长和新编4团团长,持枪投敌)。大家一致同意派薛英桂、秦茂芳去延长向中共东地特委汇报,走革命的路。并以暴动部队名义向陕甘宁边区党委写了请示信,看给这支部队什么番号。

部队暂时由冯学诚、慕生茂全权负责,此后部队在绥德、清涧一带打游击,老乡见了问他们是什么部队,只回答说不是红军,也不是白军,老百姓质问:“难道是黑军?”此后开始称“黑军”。蒋英桂等回来后,决定部队再回吴堡,以扩大影响,回吴堡后为解决衣服、给养等,东渡黄河,在碛口袭击了几个商号,弄了些布匹,乘船沿黄河南下到了清涧沟口。这时去延安汇报后得到回复,边区党委派张架伍(省军事部的科长)来接收部队,接着又派慕生忠来工作。慕详细了解了部队的思想状况,知道以薛英桂为首的大部分战士是原独立3团和游击队的战士,他们对党有感情,一心想再走革命之路,另一少部分人受王正明裹胁,一心想去三边投奔张庭芝部当土匪。为防王正明的阴谋得逞,在清涧枣咀将他处决。从此将“黑军”暴动的部队编为绥德、米脂、清涧抗日游击支队:支队长薛英桂、政委张架伍、副政委秦茂芳。下辖两个连:1连连长张汉武、指导员慕生茂,2连连长王××(崖窑上人)、指导员冯学诚。不久绥德警备区成立后,到11月26日八路军接防吴堡,718团进驻宋家川后,1938年正月,抗日游击支队又编为警备区独立营,由718团团长文年生宣布,此后部队扩充到200多人,下设3个连,移驻佳县吉镇,成了党领导下的八路军718团所属抗日武装部队。

吴堡革命史上所发生的“黑军暴动”,事件发生前上级党委没有人指示,因当时国共合作形成,共产党对国民党有四项保证,不会有人指点。冯崇道当时在东地特委和陕北省委军事部不担任任何职务,他和吴堡工委书记郭文华接头后,郭也许给他采取暴动的指示,但暴动后,“薛英桂、秦茂芳想见郭文华当面请示,郭不见面”。在向东地特委、边区党委汇报后,边区政府主席林伯渠得知后责问:“谁叫他们这样干的?现在的形势不允许这样干!”以后边区党委妥善处理了暴动的部队,接收后编入人民革命军队,使这部分同志重新走上了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革命道路,这个历史事件给吴堡革命史上留下了特殊的一页。

在“黑军暴动”后的农历八月初,大部分人枪被薛英桂等人带领离开吴堡,给吴堡参与暴动的人员只留了长枪9支,匣子枪1支。张俊胜又活动了些人,他自任队长,驻侯家墕。这时县城民团中的郭兴盛、呼定保、景明喜等人从敌营中假装倒戈,慕汝勤、张俊胜等得悉商量后,将他们领到寇家塌暂住。山头王高飞高兴得要杀猪设宴欢迎他们。8月26日晚上,郭兴盛等人住在刘思孔家中,第二天给他们吃了羊肉饸饹。张俊胜要慕增胜给这些人讲话,这时郭兴盛突然开枪,打死了我方同志慕狗熊,呼定保开枪将张俊胜打死,郭又将呼击毙(郭与张为换帖弟兄),枪声乱响,慕增胜冲出包围。郭等人走后清理场地,共打死8人:有王高飞(任过苏维埃政府粮食部部长)、张俊胜(任过红军连长)、冯牛儿(任过红军连长)、李子成(任过红军连长)、慕狗熊(任过红军排长)、张宗秀(任过二区交通员)、丁贵升(“黑军”战士),还有丁风台(因斗争过土豪劣绅,被贾瑞祥妻告发,郭兴盛路过小塌则村时将其枪杀)。这也是“黑军暴动”后的又一插曲,由于麻痹大意,中了敌人之奸计,牺牲了几名革命同志。被敌掳走长枪9支,三号盒子枪1支。敌在附近设伏保安队30多人,驻军两个连,以对付我方人员。

注:1985年5月24日下午,在陕西省人大常委会张毅忱副主任办公室,由张毅忱同志召集吴堡籍老同志薛峰(前兰州军区后勤部副政委)、冯治国(省农行行长)、王慈(省委财贸办公室主任)、霍绍业(原宝鸡地委副书记)四人,座谈研究吴堡党史如何写的问题,谈到吴堡抗战时期发生的“黑军暴动”时,王慈讲道:“黑军暴动时,陕北已正式成立了特区政府,国民党在县区有政权,咱们驻扎军队,当时国共合作已形成。暴动后,国民党反对,以后此事件中央知道了,认为这样搞是错误的。林伯渠当时任陕甘宁边区政府主席,我听林老讲‘谁叫他们去搞这事,现在的形势不允许这样干’。以后陕北人说情,上面派了两次人收编了。但这次暴动弄得我方很被动,国民党找麻烦,说我党破坏统一战线。暴动的人员去碛口抢人,因此在吴堡党史上黑军不能占有很重要的位置。”霍绍业说:“吴堡黑军暴动很复杂,要否定,他们一来乱杀人,后来到碛口抢人,唐洪澄(时任边区党委干部科科长、中央局组织部副部长)给我讲过,‘中央认为黑军暴动是错误的’。”

第三节抗日自卫部队

抗日自卫队1938年,以原独立营干部、战士为骨干,在各区组织了抗日自卫队。编制相当于连,设队长、副队长、指导员,主要任务是配合作战,抬担架、搞运输等。

河防游击队(保安第2大队)1938年底,根据东地特委指示,组织河防游击队,队员很快发展到100余人,由慕明君任队长兼指导员,活动于宋家川到岔上沿河一带。1940年3月吴堡县抗日民主政府成立时,在河防游击队的基础上组建了吴堡县政府武装保安大队。6月,绥德警备区决定将吴堡保安大队改编为绥德警备区保安第2大队,属新建保安1团建制,先后由刘汉鼎、王生雄、李宏飞、刘维翰任大队长,慕明君任政委,活动于吴堡、绥德等地。

第四节解放战争时期的游击队

1947年4月8日,为了抵御进攻陕甘宁边区的胡宗南部队,县上组建了游击队总指挥部,由县委书记杨子蔚任总指挥,王德明任副总指挥,全县4个区均建立了20~25人的武装游击队,由区委书记任指导员,区长任队长。同时组建了战备动员委员会,负责坚壁清野、地雷制造与埋设、敌情侦察和后勤管理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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