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瑾收了架势,脸上带笑的看着吴鸿良。
吴鸿良认真起来,他看着祝玉瑾,道:“好力道!”这话完,又道:“我做了一个决定,倘若你能赢我两招,那么,我不但会告诉你冯焕洲在哪里,而且会带你去!”
祝玉瑾眼中一亮,“很好!我赢定了!”
“哈哈哈……我喜欢你的勇气!”吴鸿良说着,拳变成了虎爪的形状朝着祝玉瑾抓去,“但是与我比起来,你还是太嫩了!”
这是虎爪拳!祝玉瑾心中突然一颤,她已经几年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拳法了,正慌乱之际,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二师兄周星河的话:遇虎躲虎,三招之内,变为针松。
针松代表着武松,武松打虎。祝玉瑾想着,突然把她的掌变成了一指禅,对着吴鸿良的掌心刺去。
吴鸿良哪能想到祝玉瑾能变出这样的招式来应对?他身为虎形拳的使用者,自然是知道虎形拳的克星,一时间他急忙收回了虎形拳,但是已经为时已晚,祝玉瑾的一指禅直直的捣在了他的掌心。
一股钻心的痛传来,吴鸿良脸上露出一抹痛意,后退几步后,惊呆的看着祝玉瑾,问道:“你不是祝玉瑾!不,你到底是谁?居然会这种功法?”
祝玉瑾笑道:“英雄不问出处,更何况我这个江湖上没有名分的人?吴鸿良,你要说话算话,我已经赢了你一招了!”
吴鸿良眯着眼看了一下祝玉瑾,而后一声冷笑,道:“很好!那么你就接招吧!”这次他一定不会输!想着,他平平的拳脚打出。
这拳脚平平却是藏着玄机,祝玉瑾在和吴鸿良交手的一瞬,突然感到胳膊处如火烧一般,于是赶紧以四两拨千斤之势把吴鸿良的力道滑去,而后退后两步,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吴鸿良的周身,果然发现吴鸿良的周身环绕着一股热气!这是什么功法?
但是如今已经容不得她思考了,因为吴鸿良的攻势十分的猛,招招都是致命的。既然这样,那么她就既来之则安之。
祝玉瑾深吸了一口气,运气了昆山派的掌法来应对;昆山派气候清冷,练得功夫自然也是以清冷为主,在和吴鸿良对了几招后,渐渐的占了上风,但是她不能过分的打击吴鸿良,因为不能露出太多的破绽,所以,在故意被吴鸿良打了几拳后,她反手一抓,抓住了吴鸿良的胳膊,对着他就是一掌。吴鸿良被打出了半丈之余。
“承让了。”祝玉瑾拱了拱手,对着吴鸿良说道。
吴鸿良站起身,看着祝玉瑾,对这个眼前看起来虽然薄弱,但是却藏着巨大功夫的帝师刮目相看,于是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带着祝玉瑾去找了冯焕洲。
吴鸿良带着祝玉瑾走向项府的最深处,仆人奴才逐渐稀少,连道路两旁都是枯败的草。祝玉瑾本来以为吴鸿良要害她,但是突然在一个破败的庭院处停了下来,吴鸿良指着那个破败的庭院,道:“冯焕洲就在那里!你去吧!”
祝玉瑾看了看那个破败的庭院,隐隐之中有股不寻常的气息传来,仿佛是一个蜘蛛结下的陷阱,等着她掉进去。
“怎么?不相信我?”吴鸿良看到了祝玉瑾迟疑的表情后,笑着说道,“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就不用进去了!”
祝玉瑾脸上没有表情,她的步子跨出,走进了破败的庭院里,四处看了一下,随后慢慢推开了房屋的门,门上已经开始生锈了。
门打开,一股发霉的气息扑鼻而来,祝玉瑾轻轻喊了一句,“焕洲,你在吗?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良久不听有人回答,她小心翼翼的跨进了屋子内,突然就听到了吴鸿良的大笑声,“哈哈!你就和冯焕洲待在里面吧!”话完,吴鸿良快速的把门挂上,随后上了锁!动作十分的迅速,让祝玉瑾措手不及。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门关上后,屋子里顿时陷入了黑暗,一波恐惧仿佛潮水一般的涌来。
脚踩在地上,只觉得一片湿湿滑滑,仿佛是某种液体流在了地上,又仿佛是一种软体动物匍匐在地上被她的脚踩到了一般。
祝玉瑾双腿发软,小心翼翼的走着,黑暗中分不清方向,只有凭着感觉往前走。似乎耳旁有嗡嗡的声音,好像有不明的生物在她的周围盘旋着,下一秒这种生物就会趁她不防备狠狠的袭击她。
再往前走了几步,屋子里忽然亮了一点点,原来是走到了窗子处,外面清冷的月光照射进屋子里,一个个破败的桌椅出现在视线里,阴暗交接处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不,这个人不是坐着的,而是倾斜在了椅子上,身子看起来毫无力气,仿佛是睡着了一般。祝玉瑾往前一步,‘咔嚓’她的脚踩到了什么东西,小小的声响在屋子里仿佛是炸雷一样,下一秒,她看到了这个人的模样——
这个人双目发直,嘴巴张着,头发散乱,脖子上缺了一块肉!伤口处开始流血,一直流到了衣服上。再看这个人身上的衣服,已经由本来的灰色变成了深灰色。
顿时,祝玉瑾知道了地上那黏黏又湿滑的东西是什么了,虽然知道了,但是还是忍不住低头看了看;地上,一片暗红色,显然都是从这个人身上流出的血。
这个人难道是焕洲?祝玉瑾心中一惊,但随即否认了自己这个猜测,根据这个人身上的穿着来看是一个仆人,而焕洲不会穿这样的衣服。
但是从任何人的眼中来看,这个人都死得太惨了,眼睛还睁着,明显是被人瞬间杀死的,而脖间上的伤口……像是被野兽咬掉的。
正思索着,忽然身后有悉悉索索的响动,祝玉瑾刚要躲闪,随即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抱住,随后把她压在了地上,粗重的喘息声仿佛野兽的闷吼一样叱咤在耳旁,这沉闷的屋子里,仿佛是这‘野兽的栖息地’。
由于她是从背后被钳住的,所以看不清来人的面目,但有一点可以判断,那就是这个人已经陷入了狂乱的状态。
有时候人在遭遇生死抉择、面对扭转命运的选择时,就会激发出隐藏在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那就是兽性。这个‘野兽’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想咬断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