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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死灰复燃,重新升温:新时期以来的重大盗墓事件(3)

这天晚上,李宜海、郭孝平带领着本组村民李立新、李华、何忠元、陈必强、庞青龙、郭良银、杨连发等九人再次来到了陵墓。这些人中,郭孝平、李立新等已经是第三次来盗墓了。他们清理好被回填的洞口后,就派了四个人下去。这四个人打开虚掩着的棺材,果真看到了李宜海说的完好无损的女尸。他们求财心切,顾不得许多忌讳,对着女尸的身体以及口、鼻、耳等器官一通乱摸,并没有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们见没有收获,便询问上面的郭孝平怎么办。这时候,郭孝平从洞口窥探到尸体上五颜六色的丝绸,愤愤地叫道:“没有宝贝,这死鬼身上穿的盖的也要值不少钱!”“对,先把死鬼弄上去,再把她的衣裳扒下来!”李宜海等人和道。看看原有的棺木洞口太小,尸体拖不出来,郭孝平立马出洞回家,拿来做木匠用的斧头、凿子,“三下五除二”很快就将洞口扩成米筛大小。李立新把床绳锁在古尸的颈子上,上呼下应,拉的拉,送的送,一会儿工夫,就将这位在5米多深的地底下安睡了2000多年的“先祖”胡乱扯到了地面上,甩在泥水中。这时,女尸几乎是赤裸着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她身上的衣服由于年代久远,又深埋地底,突然与空气接触,瞬间就变得十分脆了,再加上运输过程中的拉扯,衣服碎片都被掉在了棺木内外。令他们惊吓不已的是,这具身材匀称修长、十指纤纤的千年古尸竟然丝毫没有腐烂,四肢关节都能弯曲,肌肉用手指一按还能弹起来。面对此情此景,盗墓高手们一时惊呆了。

面对着这样的场景,左右人似乎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样一具保存完好的千年女尸遭到他们的破坏,倘若事情泄露出去,每个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就连最为胆大的李宜海也不敢作声了。还是郭孝平比较镇定,他要求所有的人都要对这件事守口如瓶、一定不能透出半点风声。为了掩盖罪证,他还提议把这具女尸拖到别的地方去掩埋。由于附近也有其他的墓葬因盗墓而留下的坑洞,他们便决定把女尸扔到那里面去。众多盗墓贼拖着这具女尸的脖子,穿过一片荒野,将她扔到了一个坑洞里。为了更安全,他们还在坑洞里填上了厚厚的土。

然而,盗贼们并没有因此而终止犯罪。他们鱼贯窜入“一号”墓坑,将“先祖”穿的、盖的珍贵文物:夹棉花的丝绸棉被、丝绸衣服折腾成手掌大小的碎片,花花绿绿地装了整整一箩筐和一撮箕。又在头厢、边厢里打捞一通,摸出了典型的楚式乐器“虎座鸟架鼓”的残件(皮鼓前已盗走):两只栩栩如生的漆木凤鸟、两只虎座和两根鼓槌。之后,盗墓分子才满足地撤离了现场。

俗话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的确不错,由于参与盗墓的人数众多,肯定有人是保守不住这个秘密的,一些传闻便在村庄内传开了。

王海林随即带领民警展开调查。不久便有村民含糊其辞地告诉专班民警:墓中可能挖出了一具完整的古尸。听到这一消息,王海林立即将案情向沙洋公安分局、荆门市公安局作了汇报。

荆门市公安局接到汇报后十分重视案情的进展情况,还专门请来了四位考古专家勘察现场。考古专家来到现场对墓葬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后确定,这座墓葬是战国时期的一个古墓,根据墓葬的规模,可以判断里面有很多的陪葬品,而这些陪葬品全被盗墓贼盗走了。

3月9日一大早,四方派出所大门口出现了一份举报材料,上书:“挖大墓的至少有十几人,其中有郭店三组的郭孝平、李立新、李华等人。墓内有存放完好的古尸体(女尸)、竹书、丝绸等数不尽的古物,价值无法估计。”这份举报材料没有署名,可能是因为这位知情者怕被人报复。专案组经过一天侦查,证实了这份举报材料的可靠性。紧接着,又有几封举报信被偷偷地送到专案组。其中一封信详细地介绍了参加盗墓的至少有十几个人,并列举了郭孝平、索祖才、索祖贵、陈传道、李立新、李华、易诗武、易诗雄等人的名字。专案组的民警们结合其他的材料以及了解到的情况证实了这封举报信情况基本属实,遂决定在3月10日子夜抓捕相关盗墓人员。

3月10日晚12点,“零点”抓捕行动开始了。当天晚上烟雨蒙蒙,刑警科也派出三人参与抓捕行动,派出所干警和分局侦查员共十人,冒雨向郭店村三组闪电出击。路经郭孝平姐夫家门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人见到有人询问撒腿就跑。民警戴清堂认出这人正是要抓捕的对象郭孝平,便紧追上去,其余干警见状也及时围堵过来。终于在三四百米远的地方,将郭摁倒在泥水里。

此时,郭的姐姐、姐夫、爱人等七八个人,拿着铁锹、木棒赶来干扰执法。他们有的抱住警察的腰,有的拖住警察的腿,试图挽救郭孝平。这些人的无理取闹实在太过猖狂,无奈之下,王海林所长只得鸣枪示警,但是并没有吓退这些疯狂的人们。又经过十几分钟的较量,干警们才冲出人群,将郭孝平带走。

然而,抓捕郭孝平的一场意外冲突惊动了其他盗墓贼,他们如惊弓之鸟连夜逃遁。

凌晨两点,泥猴似的郭孝平被带到四方派出所。这小子一进派出所,就躺在值班室的水泥地上翻来覆去直打滚,又哭又闹,声嘶力竭地叫嚷“冤枉”。吵得干警家属和周围的居民都不能入睡,怎么也制止不住。

面对这样一个泼皮,一位民警急中生智,“唰”地拔出手枪,大喝一声:“把他拉到纪山墓地枪毙算了!”另外几名干警心领神会,一拥而上,扯起郭孝平就要往外拖。望着黑洞洞的枪口和威严的干警,气势汹汹的郭孝平顿时吓瘫了。他“扑咚”一声双膝跪地,一边叩头,一边哆哆嗦嗦地对干警们说:“不要枪毙我,我有罪,我坦白!”待郭犯平静下来之后,干警们端来热水让他擦洗浑身的泥水,又找来一件棉大衣让他披上。接着,第一轮审讯开始。

这时的郭孝平扮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很快就交代了他于1993年7月伙同其弟和邻近江陵县的三名案犯,盗掘一座古墓的犯罪事实。其实,这起案件早已了结,江陵的三名主犯已在1993年冬被判刑,其弟郭孝元也被押送劳教。当时,因考虑到郭孝平家庭的实际困难,且又初犯,才给他免于刑事处罚。后来,经审讯人员多方面做工作,双方一直较量到天亮,郭孝平才又吞吞吐吐地交代了自己曾经参与盗掘另外三座古墓,参与销赃文物十余件,得赃款2000元的犯罪事实。但让人气恼的是,无论干警们怎样交代政策耐心启发,郭孝平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参与盗掘“郭家岗一号”古墓,也不知道该墓被盗的情况。

第二天,专案组先后接到了九名盗墓贼的投案,并抓获了三名潜逃的盗墓贼。从这些人的口中,专案组得知他们盗得的文物已经都被卖出去了,郭孝平确实参加了盗墓。但是,这些人中却没有一人参与盗女尸,因此对女尸的下落一无所知。那些参与盗尸的人自知罪孽深重,一直不敢露面。

这样,郭孝平就成为手头上知道女尸下落的唯一的人。要想查处女尸的下落,就只有从他口中找突破口了。公安人员对郭孝平进行了八次审讯,但都没有任何成果。无奈之下,干警们只得寻找其他的突破口。他们认为,郭孝平的妻子可能也是知情者,便对她做了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经过长达半天的说服,郭妻终于承认丈夫参与了盗墓,但不知详情。她给丈夫写了一封规劝信,劝他坦白交代所犯罪行,争取宽大处理。

当郭孝平看了妻子的信后,两眼湿润了。他也许是受了妻子的感化,吐露了盗墓的事情,但对女尸仍是闭口不谈。他知道,那是保住自己性命的关键所在。

4月11日,参与盗墓的陈必华迫于压力投案自首,并坦白了参与盗掘“郭家岗一号墓”的经过,称古尸被郭孝平等拖出来后就不知去向了。紧接着,再次提审郭孝平。郭孝平见自己的罪行已经被同伙揭发,没有什么可掩盖的,只得一五一十全部交代了自己的罪行。经过这次提审,民警得知,郭守平将女尸身上的丝织品卖给了一个叫文昌海的长沙人。郭守平还供述:文昌海,满脸络腮胡,身高体壮,行动诡秘,专以贩卖文物为业,此人有“大哥大”,说不准还有武器。文昌海两次接头、提货都是驾驶一辆银灰色吉普车。

几经周折,干警们终于查出:文昌海,32岁,曾是长沙市某纺织企业职工,已被开除一年多了,此人居无定所,1993年5月至12月,因贩卖文物被沙市西区派出所收审。

6月30日上午,追捕组终于查出文昌海在其弟文昌洪的原居住地。当日下午3时,两名公安干警化装成卖香蕉的商贩蹲在一香蕉摊旁,注视着马路上的动静。另两名侦查员扮成过路歇凉者,把守在该楼的出入口。另有民警守候在楼梯口的另一隐蔽处负责接应。下午,一辆桑塔纳轿车停在了楼梯口,车上走下一高一矮两个人。4名侦查员见状,尾随二人上楼。民警操着一口江陵话喊了一声:“文昌海!”文昌海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在确认了此人的身份后,民警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文昌海,并给其戴上了手铐。

经审讯,文昌海交代丝织品包装在一只灰色密码箱里,藏在荆州邮电局汽车修理厂厂长王海鹰的办公室里。当晚9时许,侦破组又一鼓作气驱车荆州,抓获窝赃犯王海鹰,将女尸身上的丝织品缴获。至此,经过公安干警的艰苦奋战,“中国第一古尸案”终于宣告破获。

1994年4月14日上午,荆门市博物馆考古人员在公安机关的协助下,从泥坑中发掘了这具千年第一古尸。这位被转移、藏匿达39天的古尸重见天日的时候,虽仍未腐烂但浑身已经发黑,伤痕累累。她的臀部、小腿、右手、踵部等处的皮肤大面积破损,髋关节、颈部骨骼已被拉脱,那截绳索依然系在她的脖子上,绳索下有一道深深的勒痕。但是,就是这样,这具女尸的肌肉仍旧富有弹性,四肢仍能弯曲,可以想象她在地下时保存得是多么完好。经专家鉴定,这具女尸活着时生活在战国时期,距今已经有2400年的历史。这具女尸是我国发现的外形、皮肤、骨骼等保存最完整的年代最久远的一具湿尸,是稀世珍宝。

1995年5月23日,“郭家岗一号墓”的盗墓贼得到了应有的下场。主犯郭孝平、李华、李立新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参与此案的另外十几人也均受到了法律的严惩。

三彩牵出盗墓案

2004年夏,美国华盛顿市市民大哗:从白宫到地方,从国会要员到初进学门的孩子,从对中国五千年文明史仰慕崇拜的古文物研究专家到略知一点汉唐文化的供职人员,莫不对在白宫不远处美国弗里斯展览大厦首次展出的中国文物精品大受青睐。

在不绝如缕的人群中,人们对唐代制作的一匹大型三彩骆驼更是驻足长观。连欧共体来美国参加某联席会议的官员们也闻讯于会议间隙参观了包括远从夏、商、周直至明清时代出土的历代中华文物精粹。参观者在一只刚刚出土的唐代三彩骆驼跟前更是赞羡至极!三彩骆驼缘何有如此轰动效应?原来,它是中国迄今出土文物中体积最大、色彩最佳、形象最真、姿态最美、制作最好的一只“三彩”制品。

尤其是它的长期隐秘不露——世界许多文物专家、教授和数以千计的古文物收藏家,早就听说数年前中国公安部门曾破获一唐代帝王墓被盗挖特大案件,起获一尊三彩骆驼,但侦破过程、有关细节,哪怕是“骆驼”的出土照片,外界连一点影踪也概莫能知!1997年正值香港历经百年沧桑回归祖国怀抱,又恰逢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48周年,尤其是喜迎中共十五大的胜利召开——三喜临门的大吉大利大喜大庆之际,有关部门决定把中国最好的国宝之一——一尊唐代三彩骆驼,由专门珍藏该物的陕西省西安市碑林博物馆启运,由专人保卫,秘密护送至北京历史博物馆。据不完全统计,开展第一天,仅在三彩骆驼前合影留念的参观者,即达1000余人。三彩骆驼轰动了世界。

1997年6月27日,当三彩骆驼密送北京的时候,有些精通文物的专门人员已经觉察到它的身世不凡。是的,这样的绝世珍品肯定不是侯王将相的佐品,更非一般官宦豪门所能拥有,它的品级证明只能是唐代万民之尊的帝王墓中的珍贵殉葬品。那么,三彩骆驼到底是哪位帝王陵墓的陪葬品呢?是太宗李世民?高宗李治?母后武则天?抑或是唐代哪个帝王的爱子、或者是大圣天尊武后皇帝的娇女?它又是怎样走出千年墓穴,跨过1300多年的历史隧道,走进20世纪90年代末的北京中国历史博物馆的呢?在它身上,藏着一个世人难悉的出土之谜。

在历史上,唐中宗李显其实是个站在女人背后的君王,他的一生被两个女人挟持母亲武则天和妻子韦氏。这位软弱的皇帝死后葬于定陵。定陵,位于富平县北十二公里的宫里镇三凤村北的凤凰山。凤凰山由三个东西排列的石灰岩山峰构成,靠北围绕着一个半圆形的高峻山梁,中峰由山梁正中向南伸出,形似凤头,左右两峰对峙,尤如凤凰展开的双翅。从南远望,仿佛一只美丽的凤凰在浩瀚无际的太空翱翔。中宗定陵地宫就在凤凰山下。

在正中山梁凿石穴为墓,并按乾陵的制度,凿石雕各种石像。原有石刻50多件,已经战乱及附近居民盗石材凿器,陵园及四门石刻几乎被洗劫一空。现仅有南面一个石狮、一对石人比较完好,东门及北门虽然:有石狮、石马,但都残破不堪。而且没有王宾立像,那些乾陵中具有现实意义的陈设完全没有,剩下的只有如同模制的石人,石马之类的雕像。

定陵也有一通无字碑,其高大不亚于乾陵,但遭到了破坏,被镌(juān)作72个碾地滚子,虽然没有留下尺寸记录,但从改镌的这个数字足以说明它高大的程度。它与当时的政治没有什么联系,只能看作是旌饰陵墓之物,而后代帝陵又没有沿用,就只能看作是陵制中的一点差异。

定陵亦有陪葬墓,陵园周围20公里,有节闵太子重俊,五位公主:宜成、长宁、成安、定定、王同皎及永寿韦锣。八个陪葬墓皆为皇族,反映了唐室的衰微,统治阶级皇族内部不稳,君臣之间离心离德而激起的天怒人怨。

定陵是由三个墨青石岩山峰连系而成,好像一只飞翔的凤凰,以此而得名“凤凰山”。陵园为长方形,坐北朝南,地形北高南低,由南面向北分为多层台地,而以陵墓为最高点。周围约十公里,有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门。陵前石刻中,现仅存石狮一对,石人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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