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小偷

临近年关，总能在各种渠道看到警方的告示，提醒居民防火防盗。防火或许是因为烟花爆竹燃放者众多，难免滋生险情。防盗则有可能是小偷团伙一到年底，也和我们普通上班族一般，需要冲击一下全年的业绩目标，来完成年度考核获得奖金的缘故。

据警方透露，小偷不是随随便便就登堂入室，他们会事先踩点，如同销售要提前熟悉客户的资料。他们会在你家门外做上各种或图形或数字的记号，一为提醒同行此处已是自己的势力范围，原理类似于小狗在电线杆上撒尿；二是留下信息以免将来忘记，可见小偷亦遵循“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的人生真理。这些记号外行是看不懂的，但是内行一眼便能获知你家有几口人、何时无人在家等基本资料和生活作息规律。好在警方已能解密，但我看了半天，有些失望，因为没有哪一个记号是代表家中有单身漂亮美眉的。

牛群、冯巩早年有相声代表作《小偷公司》，虽是调侃讽刺之作，亦可见小偷有团伙是众所皆知的事实。我颇好奇他们的企业如何招聘新人，是不是也需要在地铁、电视、报纸上张贴启事，欲入职者会不会也像应届生般投递简历。如果是，我猜测简历里“动手能力很强”这点特质是必须要吹嘘的。

我亦不知小偷公司的招聘门槛是高是低，入职有何条件。我倒是在网上看到一则新闻，说某窃贼常年不洗脚，深夜潜入人家，正欲下手时，两脚处一股毒气直扑熟睡的女主人面门，生生将其熏醒，行动遂告失败。由此可知，好的小偷不仅手艺要高，好的卫生习惯也是需要提倡的。考虑到屁的效果与香港脚相似，我若当了小偷团伙负责人，为下属安全计，一定要将“行动前不吃黄豆、地瓜”的规定写进公司章程。

有故事说曾国藩年轻时脑袋瓜不太灵光，深夜在书房苦读“四书五经”，却总是记不住某一句，在他如复读机般颠来倒去背诵却仍于此句前磕磕绊绊时，梁上潜伏已久的小偷终于忍不住替小曾接出下句，遂被发现。这个故事多半是杜撰，但亦提醒我们不管什么职业，都要老老实实做好本职工作，不要去炫其他工种的技巧。

我生平遇过两次窃贼。一次是上公交车时，后面一男子趁我刷卡掏我外衣口袋的手机。一次则是在南京珠江路上行走，一美女一路尾随我，我正暗自高兴，却发现她只是为了拉我背包的拉链，而不是要拉我裤子的拉链，想来真是唏嘘。我倒不在乎丢些许钱财，只是诸多证件若遗失了，补办很是麻烦。所以那些只偷钞票不碰余物的小偷，已算业界良心，而那些凿壁“偷光”一无所剩的窃贼，实是无良。

从广义看，小偷则遍地都有。有人偷税、有人偷情，还有人热衷于偷梁换柱。而我，若是非要选的话，则想当红尘里翩然于百花丛中，一个偷心的小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