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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迷茫·成长(1)

——迷茫时刻,孤独是最好的成长

我的迷茫不需要任何人给予答案的迷茫就像我的影子不,它就是我自己在街头/在冰川/在火山一直向前谁都不能安抚直到我成长为想象中的样子爱自己,一场终身恋情的开始爱自己是一场终生恋情的开始。

——王尔德

(1)

一日,凌晨三点,我们还在加班,同事突然倒在地上。我自然吓得要命,赶紧把她扶起来,去了医院,一检查,才得知是贫血和低血糖,因并无大碍,我们才松了口气。那时,我们已连续加班了一个星期,早已忘记自己是女汉子的身份,身下还流着“大姨妈”的哀愁。

那个项目太紧张了,即使日日夜夜地加班工作,也不见得可以完成。我们顶着巨大的压力,凝成了一股劲,憋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一定要完成!

那弹簧绷得太紧了,于是,一天没吃饭的同事晕倒了。看来,肥胖偶尔也是一种优势,我不禁沾沾自喜。

同事即使病倒在床,依然关心项目是否完成,那种认真的态度,令老板一连说了几个嘉奖。看来,她今年年底的加薪以及奖金,肯定不会少。

项目结束的时候,同事早已完好如初。与老板促膝长谈后,我们都以为会等来她的好消息,她却递交了辞呈。

那次熬夜,她才意识到,拥有健康才是爱自己的最佳方式。晕倒的瞬间,一股血液一下涌上胸口,令她疼痛难安。然后,她眼前一片黑暗,就此没有了知觉。也许,死亡就是这样的感觉吧,那么可怕,如此绝望。

如果,她就此离开这个世界,人生定然会有诸多遗憾。

她曾计划的徒步旅行,她曾想去拜访的古老园林,还有她所期待的那段爱恋,肯定都会在一瞬间化为乌有。同事默默地收拾着格子间的办公桌,悠然地踱着方步。突然觉得她的神态间,竟也流露着一股气定神闲的淡定,再无昨日之急躁。要知道,在这间办公室里,她以前都是小跑的节奏。和我们道别后,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像得到了某种解脱。走出办公室,她突然甩掉一切束缚,急速地奔跑起来,融入了阳光明媚的街市。那感觉就像,爱自己,刻不容缓。

(2)

友人在大学期间,学习很优秀,曾多次拿到奖学金,一直是同学们的榜样。身为学霸,我总觉得她身上好像缺少了一些东西。她更多的,只是把学习当成了一项任务。似乎拿到高额的奖学金,才是她真正的目标。

虽然友人很勤奋,但她从未认真地照过镜子,打扮自己。她每天穿着一身运动装,就这样一下子穿到了毕业。

她家境贫困。未曾想,钱竟然成了困扰她生活的主要问题。当同学们去报班提升自我时,她嗤之以鼻,有那些钱,还不如好好存起来;当其他女孩去旅游开阔眼界时,她会说,其实看看图册也挺好的;当身边的人学着打扮自己时,她会说,那些都是华而不实的东西……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朴素之美。她很善良,愿意帮助别人,她从不说谎,对人也很真诚。她有很多优点,早已掩盖了她的缺陷,那就是——她从没有真正地爱过自己。

在人生最好的年纪,她似乎一直被一件事情束缚着——那就是一定要节省开支。可是,她也就此错过了许多精彩,忽略了自己真实的需求。

毕业时,虽然成绩很好,她却没有被保送上研究生。在复试那一关,所有的复试者都可以侃侃而谈,唯独她两眼茫然,低着头,说一句话就羞红了脸。

也难怪,大学的四年内,她没有买电脑,所以并不会使用电脑,她的消息总是很闭塞,她不知道女孩们都喜欢讨论什么,她很少看新闻,买报纸在她看来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所以,她总显得很孤独,始终站在人群之外。但是,她把所有的钱都存了起来,在毕业的时候,全部交给了妈妈。她认为保研未遂,其实也是一件好事,毕竟工作一年可以赚很多钱。

我不知道以后的她是否舍得为自己投资,是否已经开始学着爱自己,并享受当下的生活。

我只知道,在大学最美好的四年时光,她每天埋头苦学,一定收获颇丰,但是,她也因此错过了很多,那将是她一生的遗憾。

(3)

姨妈年轻时就老爱喊胃疼。奇怪的是,她从来不去医院看病,经常是看着医书,自己跑到药店去抓药吃。

一直觉得她活得未免辛苦,每天大把吃药,却从未见她的病痛减弱。后来,姨妈喜欢研究古代偏方,如何让自己的白发变黑,如何让她脸上的色斑消失。为此,她每天都在喝一些奇怪的汤汁。这样迷信的行为,未免显得愚蠢,我们难以理解,也常常劝告她不要再那样做。姨妈表面会答应,私底下却从未停止过自己的“养生术”。后来,我学习心理学,学到老年心理学,才发现姨妈这样的行为,其实是一种病态。拖延着不去检查身体,拖延着不去锻炼,同时也拖延了自己的幸福。在这个拖延的过程中,姨妈经常一个人望着窗外发呆,她把自己关在了一个孤独的世界中,那些古代偏方就是她的所有。

最终,姨妈在我们的规劝下,去看了医生。还好,她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胃溃疡。医生开玩笑道,阿姨,以后好好爱自己,要是您可以凭感觉看病,我这个博士就白读了。

我们都笑了,姨妈也笑了,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她的笑容了。那一刻,我明白她那孤独的世界,肯定悄悄地打开了一扇窗。

所以,从此爱自己吧。就像那首歌所唱的那样,自己都不爱怎么相爱,怎么可给爱人带来好处。

当你去爱自己,才能发现你的与众不同,才能发现他人的独特之处。当你开始爱自己的那一刻,你从此变得与众不同,当你学会爱自己的那一刻,身边的人如沐春风,当你真正懂得爱自己的那一刻,周围的世界都会因你改变……颠沛流离的日子,需要的不过是勇气有一种孤独是你曾经走过我的世界,却不是我颠沛流离的终结。在我们互相陪伴的日子,我看到美丽的你,以及认真活着的自己,就已足够。

(1)

我刚刚来到这个城市,以为自己肯定不会习惯这样的生活。身边没有一个熟悉的朋友,也没有人和自己一起吃饭,我每天都会捧着高木直子那本《一个人上东京》,默默地看,开心地笑,突然间,伤感就会涌上心头。可是,慢慢,我开始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有规律、不盲目,还有一个奋斗目标,长期的、短期的都被明确地贴在了墙壁上,让我觉得生活挺有奔头。

我总是在搬家,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以前总觉得很辛苦,慢慢地,倒觉得挺幸福的,没有搬家,就无法见到更多的生活方式。

每换一个小区生活,我都会发现有趣的东西,一个好吃的早点铺,一棵与众不同的树,一池漂亮的荷花……当我离开某个小区后,我还会跑来看它,来看看我曾经生活过的印迹。

我喜欢这样的生活,有记忆,有怀念,可以一再回望,每一次都有收获。

搬家途中,我遇见了很多真诚的朋友,虽素不相识,缘分却让我们聚在了一起。我们一起看电影、看话剧,一起做火锅,分享从老家带来的美食。那些时光沉淀出来的记忆,都让我无比珍惜。

偶尔我也会受伤。我对人很少有提防之心,所以会受骗,但我不觉得太过难受,也并不会因此怀疑人生。

朋友从另一个城市来看我,当她抱怨挤不上地铁,住不惯人多的房子时,她觉得我的生活未免太辛苦,有一种颠沛流离的感觉,她肯定无法接受或习惯这样的生活。

如果这也算颠沛流离,我却从中读到了“流浪”的幸福。假如三毛的流浪是在遥远的沙漠,我的流浪就在这座城市之间,至少,生活是如此鲜活。

不是不需要安定、富足的生活,我想在得到那些之前,慢慢打磨自己,让自己配得上那些美好的事物,因此收获一份美好的回忆,才是最好的生活。

(2)

任曦坐在我的对面,说当年最喜欢的诗歌莫过于瞿永明的那句——某种东西控制我,让我生前找不到出路,死后仍颠沛流离。

没想到这位毕业于名校的IT男,竟然喜欢诗歌,喜欢的诗人也是我的心头好。我问他,是否有过颠沛流离的感觉?

他点点头,笑了。那时,他准备自己创业,身边一下子涌现了很多人。大家都很热心,纷纷支持他。还有几个打算自己创业的伙伴也加入了,来到了他的身边,决定跟着他大干一场。

任曦做的是技术创业,每天都要做大量的数据分析,思考新的创意点。他开始掉头发,夜夜失眠。

无奈,每一个创业者之路注定要历经磨难。半年后,一起创业的伙伴没有看到成功的希望,迫于生活的压力,纷纷离开。最后,这支创业队伍,只剩下了任曦和另一个小伙伴,他的想法很好玩,他想陪着任曦走一走,看看到底可以走到哪里。他还特煽情地告诉任曦,如果生活是一片荒原,没有梦想,我们谁也找不到水源。

任曦被眼前小伙伴的真诚打动了。而后的一两个星期,他都没有入眠,银行卡内的存款就要“弹尽粮绝”了。似乎已经无路可退,如此残酷的现实,令他倍感孤独。如果一个星期内,再拉不到风投的话,他和最后一个创业伙伴只能就此举杯、告别。

那天晚上,他们喝酒到天亮,一直睡到天昏地暗。他们商量,明天就出发,他们要去西藏,去拉萨,去放松一下。登上火车,任曦看着窗外的风景,觉得世界真的好大,他豁然开朗,觉得前一段时间的痛苦不堪,多么像一段不真实的生活。但是,失败的真相在于,它会让你认清自己以及身边的人,不是吗?

我忙问,如今成功的他,怎么看那段生活?他说,有一天,当你落难,首先责怪你的一定是合伙人,第一个远离你的也许是朋友,首先背叛你的也许是你最亲近的人,而首先选择信任你的,却是陌生人。可是,即使他们责怪、远离、背叛,又能如何?

他需要的,不过是继续上路的勇气!

突然顿悟,年轻时,谁都得鼓足勇气前行,谁也猜不透明天会幸福如初,还是会颠沛流离。可是,就在今天,这一刻,我们认真地活过,就是生命的值得。

(3)

陪友人看完《致青春》,她哭得无法抑制。许久,她平静下来,伤感地说,那些青春,那些属于她的勇气、爱情,好像就在这场电影中,永远回不去了。

电影所讲述的故事中,郑微被很多人喜欢,她却对“高冷”的陈孝正情有独钟。于是,骄傲的郑微放下身段,疯狂地追求陈孝正。

在美女的强势攻袭下,陈孝正终于“败下阵来”,与郑微成为了一对甜蜜的恋人。大学结束的时候,陈孝正选择了出国留学,却没有勇气对郑微坦白,郑微只好痛苦地离开。原来,她所珍惜的爱情,在他的心中,还没有一段留学的经历重要……友人说,在这场故事中,自己就是曾经的郑微,她努力地追求过另一个陈孝正。结局不同的是,她在无奈中选择了留学,留下他一个人站在机场,默默地看着她离开。他没有挽留她,倒是她拼命地劝他,跟自己一起去留学,他拒绝了。出国读书,哪里是一段爱情,一句话就能决定的事情呢!

他没有勇气劝她留下来,她也没有勇气劝他离开。

如今,友人依然未婚,过得逍遥自在,令人羡慕,却也难免孤独。他却早已结婚生子,过上了平淡的生活。友人再也没有打扰过他,有时,也会幻想,假如当初和他走在一起,人生会不会有所不同。

走上街头,告别时,友人突然转头说,再也没有一段时光,可以让她如此感动,甚至泪流。也许,这就是《致青春》之所以感动一代人的理由吧,在年轻时,我们曾盼望遇见一个人,一起去远方。即使倍受折磨,却也毫无怨言。

回想那段时光,总会有些后怕——那时的勇气虽然纯真,好像天不怕地不怕,却总隐藏着一种不计后果的残忍。

在那个可以疯狂的年代,有人愿意陪你颠沛流离,那颗心,多么难能可贵。只可惜,经常是一个转身,它就消失不见了。

走向最孤独的世界,唯有心灵相伴

想陪着你走一段路的心情,才是最孤独的。

(1)

那日,因工作的失误,很是委屈、沮丧,想找一个人倾诉,平复自己失落的心情。哪料到,正在自责、悲伤之时,我突然接到了小柏的电话,她说,此时,天崩地裂,她心如刀割。

她说,自己只想要答案,不需要安慰。问其原因,才知,就在今天,她不满三岁的小侄女因病去世。她实在无法接受这个消息,此时,她正盯着秒针,流失的每一秒都令她痛心。她说这些的时候,我正盯着钟表。所走的每一秒也令我心痛。她突然间问了我很多问题,令我不知所措。“她去了哪里?”“人生漫漫,为何要走这样早?”“会害怕吧?”“怎么才可以陪伴她走一段路呢?”……每一个问题,想寻找答案都很简单。难的是,去接受这个答案。更何况,她已经找到了当地的巫婆,去求解。她点燃了一炷香,喃喃自语,却残忍地说了一句话——这个孩子是被可怜的厉鬼带走了,这个月是鬼月。

无奈,此时我的想象远远不及这个巫婆。我的脑海一片空白,唯有伤心。

小柏肯定比我更难过,她想陪伴那个孩子走一段路的心情,犹如我此时想陪伴她的心情,一样的孤独,无助。我们通话期间,我手机上有好几个电话打来,都是公司的电话,我却全然没有心情去接,去解释。“一定是上天觉得那个孩子实在太美好了,所以提前带走了她。可是,她肯定很怕,那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在路上,会害怕……”她自言自语,自己给了自己答案。每一句的解释,都比那个巫婆来得更为温柔,以及容易接受。这才令我稍微安心了一些。小柏问:“我该怎么陪她走一段路,念大悲咒,还是去寺院祈福?”

“怎么都行吧!按照你的心意来,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去做不能做的事情!”我只好如此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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