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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交给上帝来决定(2)

第二天下午三点,宁可为准点来到金娱大厦,她四处看了看,王进还没到,她便拿着代金券先去售票处买了两张三点半放映的电影票。刚刚回到大门口,王进便到了,宁可为扬了扬手里的票,对王进说:“三点半的,葛优的贺岁片《非诚勿扰》。”

王进说:“时间快到了,我们进去坐吧。”

“我去买两袋爆米花。”

“我去吧。”王进赶紧说。

“我去,等我一会儿。”宁可为说着跑到影剧院旁边的一个售货亭,买了两袋爆米花和两杯奶茶,她让售货员分两个袋子装好。

《非诚勿扰》是一部让人又想哭又想笑的电影,至少宁可为是这么认为的。笑点基本都集中在葛优的对白上,像有一种心理暗示,只要葛优一开口说话,宁可为就想笑,从电影院里时不时爆发出的笑声中可以看出,观众的感觉和她是一样的。哭点基本集中在舒淇身上。因为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她痛不欲生,差点用死亡祭奠了那段无望的爱情。

这部电影让王进看得心情异常沉重,他觉得电影里舒淇扮演的笑笑简直就是白云的翻版,同样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人,同样爱到无时不想、无醉不眠。只是他不知道最终白云会选择什么方式来进行自我救赎。

而他对白云的感情和剧中葛优扮演的秦奋对笑笑的感情也很相似,在笑笑需要秦奋的时候,秦奋总是随叫随到。王进何尝不是如此?只是电影里的笑笑始终把秦奋当成后备对象,给了秦奋不少机会,而白云却从来不曾将王进当后备对象,这不,还将他介绍给了别的女人。

宁可为和王进怀着不同的心情看完了《非诚勿扰》,在看电影过程中,他们基本没怎么说话。

他俩随着人流走出电影院,王进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半了。他对宁可为说:“我们去吃饭吧,你知道这附近哪儿有好吃的?”

“要不,我们去楼上吃自助火锅吧。”宁可为提议。

王进点点头,“行。”

两个人转身又进了大楼,上电梯到了位于十八层的自助餐厅。

宁可为一进餐厅,就走到吧台前准备交人头费,王进赶紧将她拉住,“我来。”说着抢着付了费。

两个人各自夹了一些自己爱吃的菜,找了一张靠窗的餐桌坐了下来。服务员将他们桌子上的火锅点燃,倒上汤汁,两个人边烫菜边聊天。

王进好奇地问宁可为:“以前你和男友约会经常埋单?”

宁可为说:“首次见面我一般不会。”

“为什么?”

“首次见面我不埋单,是因为我想看看和我约会的男人会不会太小气。以后我埋单就没有什么特别原因了,谁埋单都一样,不是吗?”宁可为笑着说。

王进笑了笑,温和地对宁可为说:“菜熟了,快吃吧。”

通过今天的接触,王进对宁可为的好感增加了不少,他觉得宁可为和他以往接触的女孩都不太一样,宁可为没有什么依赖性,比较自立,也比较大气。不像有些女孩那么娇气、矫情,总想在经济上占男人的便宜。

当然,王进今天的表现也没让宁可为失望。

白云的单位要组织员工在元旦假期去长沙旅游。长沙这个城市与沈俊哲这个人一样让白云感到既亲切又疏离,既温暖又冷漠,既甜蜜又苦涩……她对长沙就像对沈俊哲一样,有着很纠结的感情。

白云查了一下与沈俊哲的聊天记录,他们已经有八天没说话了。白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沈俊哲她要去长沙旅游。想了想,她决定不直接告诉沈俊哲。她在博客里发布了这个消息,她想如果沈俊哲看到这个消息,一定会问她,至于他们能否在长沙见面,就要看沈俊哲的态度了。

直到元月三日,白云随着公司的旅游大巴到了长沙,依旧没有等到沈俊哲的任何音信。白云的心情可想而知。她想也许沈俊哲正好有事,这两天没上网。

在长沙的三天,白云也一直期盼着沈俊哲的电话或者短信,她几乎一直把手机攥在手里,生怕沈俊哲给她打电话或者发短信她听不到。然而,直到她回武汉了,沈俊哲依旧音信全无。

旅游回来,白云写了一篇游记发在博客上,沈俊哲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天冷,白云的心更冷。

电脑上开着很多的窗口,每个窗口都有沈俊哲忙碌的身影,今天、昨天、前天……白云的博客也开着,但那里没有沈俊哲的身影,她不知道他是去了没留痕迹还是压根就没去。

如果是去了没留痕迹,那沈俊哲就知道白云去过长沙了。他不闻不问,只能说明他对白云厌倦了,已经没有了和她继续交往下去的欲望;如果他真的没去过,说明白云已经不再是他关注的对象,他没有兴致看白云写的东西了。

他可能真的厌倦她了,也可能原本就对她没有感情,还可能他又有了可以给他提供新鲜爱情养分的新目标。白云这么想的时候,泪水已经打湿了脸庞。这场爱情,从开始到现在,带给白云的一直都是苦大于乐,除了两个人面对面相处的时候,他含情脉脉的眼神、他温柔的抚摸、他周到的照顾可以让她暂时忘却那些不开心的事之外,大多数时间她都泡在泪水里。

这是一场多么纠结、多么累人的感情。纵然白云是一个喜欢想问题的女人,她都没有办法捋顺她与沈俊哲之间的情丝;纵然她很自信自己的眼睛,她也从来没有真正看清过沈俊哲。

这场感情太折磨人,已经大大超出了她所能忍受的极限,她有种深陷其中无法救赎的感觉。

或许是时候了断了,真的是时候了断了!

心里一旦有了这个想法,泪水又忍不住流了一脸。断与不断,就像天平上的两个砝码,一会儿这边重,一会儿那边重,到底哪边重,白云也说不清。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断与不断总该有个决定。

电脑上显示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三十分,再过半小时,就是明天了。要不就将这个难题扔给他或者上帝吧!由他们去决定,无论是断还是不断,有了结果,自己就无条件地执行,不再三心二意。

白云知道此刻沈俊哲就坐在电脑跟前,尽管他对她一直保持着沉默,但她依然能感觉得到他的存在,况且一分钟前,他还在某个博友的博客里留下了足迹。所以,与其说是让上帝来作这个决定,不如说是让沈俊哲来作这个决定。不管他作出怎样的决定,她都会断去自己所有的念想,按着决定去做,不给自己也不给他一丝后悔的机会。

白云点开了沈俊哲的对话框,她敲出一行字:“躲着在干吗?”

五分钟过去了,没有回应。

白云有些不甘心,她又敲出一行字:“现在是十一点三十五分,还有二十五分钟就是明天了,如果今天咱们说不上话,以后就不再说话了。你在,你就决定,你不在,就让上帝来决定。”

发完这句话,白云就离开了电脑。她来到客厅打开了电视机,心神不宁地转换着频道。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二十分钟,二十五分钟。

客厅电子钟显示到了零点,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在这二十五分钟里,他没有出现。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今天和昨天没有什么变化,他们会在午夜里睡觉,天亮了起床,上班,下班;今天的这个时候和昨天的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变化,早睡的人已经进入梦乡,夜猫子们正过着各种各样的夜生活。

白云的生活却发生了变数。她要把脑海里经常出现的那个人彻底地清除掉;她要在网络上寻找一种新的寄托,不再把大量的时间花费在浏览沈俊哲和他博友的博客上,不再盯着他的QQ头像,傻傻地等他现身叫她宝贝。

虽然拿着鼠标的手有点颤抖,但她还是未作丝毫犹豫就删掉了沈俊哲的QQ。然后关机,睡觉。

今夜,注定无眠,白云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听许茹芸轻轻在耳边吟唱《如果云知道》:

爱一旦结冰,一切都好平静,

泪水它一旦流尽,只剩决心。

放逐自己在黑夜的边境,

任由黎明一步一步向我逼近,

想你的心,化成灰烬……

如果云知道,

逃不开纠缠的牢,

每当心痛过一秒,每回哭醒过一秒

只剩下心在乞讨,

你不会知道……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枕头上,她一动不动地躺着。她对上帝说:请允许我最后一次用丰盈的泪水祭奠刚刚逝去的爱情。她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回放着他们相识、相恋的情景,感受着在他怀抱里的温暖,感受着他的炙热,也体会着他的冰凉。他长着一双怎样的眸子,时而燃烧着狂热的火苗,时而如冰雕般冷漠……

一阵电话铃声,将她从半梦半醒中彻底拉回现实。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上面显示着沈俊哲的电话。眼泪又潮水般涌了出来,她狠下心按下拒绝键,不等她放下手机,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电话这头的白云不停地拒绝,电话那头的沈俊哲不停地拨打。

十多次以后,手机终于安静了一小会儿,换成了短信提示音。

白云打开查看,手机上写着:“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白云没有回复,她说了不再与他说话。

手机来电铃声再次响起,拒绝、来电、拒绝、来电、拒绝……

又有一条短信发来:“你觉得这样做有意思吗?即使不做情人,还能做朋友,有必要这么厌恨吗?”

白云依旧没有回复。于是手机又固执地响起。

白云只好回复了一条短信:“别打电话了,我不怨恨你。”

沈俊哲:“我有权利知道为什么!”

白云:“我很冷,我从你那里连朋友的温暖都感觉不到,我实在找不到任何坚持的理由,只能把我们的感情交给你或者上帝来抉择。”

沈俊哲:“我并没有故意冷淡你,你是一个敏感的女人,我很害怕伤害到你,所以一直对你小心翼翼,不知道怎么与你相处。但我是真心爱你的。”

白云:“你的爱永远都是口头的,我感觉不到。都不愿意见我了,居然还说爱我。”

沈俊哲:“我什么时候不愿意见你了?”

白云:“难道你不知道几天前我去长沙旅游了?”

沈俊哲:“你什么时候到长沙旅游了?你没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白云:“这么说,你没有去过我的博客?”

沈俊哲:“有段时间没去了。”

白云:“呵呵,你真让我冷心。俊哲,我不在意你给我留不留评,但我在意你有没有关注我。我相信如果你的心里真的有我,你就会每天去我博客看看,因为在那里可以知道我的动向、我的心情。我没想到你是真的不知道我去长沙了,没想到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如果说先前我还有些不舍,现在我对你已经完全死心了,我真的不想与你继续下去了,求求你不要再打扰我。”

白云发完短信便关掉了手机,然后将整个身子缩进了被子里。

当一个人,特别是女人缺乏温暖找不到安慰的时候,都会躲在被子里取暖。

白云的心很痛,无论沈俊哲伤害她有多深,无论沈俊哲让她流过多少泪,无论沈俊哲给过她多少失望,她都只怨他,不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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