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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久了,江晓青敏感地发现情况有些不妙,因为李秘书看她的眼神多了那么一种说不清的暖昧。
为了防患未然,江晓青多次有意无意对同事说自己快结婚了,可李秘书依然装糊涂,依然不时买点儿小礼物悄悄放到江晓青办公桌上,弄得她不知道是保存还是丢掉。
江晓青知道,身处职场,维护上司良好的形象有许多好处,得罪上司除非你不想干了。因为无论什么环境,总会碰到一些困难,遇到一些麻烦。聪明的人就是如何去适应这个环境,而不是要求环境来适应你。是学生,先得听教师的话。想做教师,得先当好学生。
这日,李秘书邀请江晓青与他共进晚餐,说是表扬她的策划书为公司争取到很大市场,并说这也是总裁的意思。江晓青没法拒绝,只得答应。
餐桌边,李秘书不谈工作,对江晓青讲起“蓝颜知己”的话题。他说,每个女人都可以拥有一个“蓝颜知己”,也就是异性知己。女人可以对这个男人讲述任何话题,哭诉自己所受的委屈……他不一定英俊,但他一定成熟、睿智、善解人意。一个“蓝颜知己”等于一个心理医生……
李秘书的话让江晓青听得昏昏欲睡,也不知道是喝了几口酒的缘故,还是对这种卖弄学识生厌和反感。
从餐馆出来,李秘书将嘴贴近江晓青耳朵:“让我做你‘蓝颜知己’好吗?”
江晓青笑:“只要你老婆同意,没问题。”说完,加快脚步,钻进出租车。
路上,见时间已过12点,心里莫明其妙地恐慌。老天,怎么可能,这时间也太快了。
到家,悄悄开门,沙发里有人跳起:“怎么这么晚?”
江晓青“嘎嘎”地笑:“上司请我吃饭,没法拒绝。”
“一顿饭吃6小时?骗白痴吧,你……居然喝酒了,说,6小时到底干了什么?是不是去了宾馆?”
江晓青愤怒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还没那么下贱。”
“那你为什么故意关机?”
“谁关机了,手机没电了。”江晓青将手机丢过去,接着解释:“那家伙滔滔不绝在我面前谈什么蓝颜知己,为了表示尊重,我只能耐着性子听。”
“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明天,我带几个人给他一点儿教训,看他还敢不敢对你动歪念。”
“算了,他还没那个能耐,诱惑不了我!如果将事情闹僵,我在公司还能呆得下去吗……”
“以后,不准回这么晚。加班,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
“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啊!”江晓青有点儿不知好歹。
“住在我家,我就对你负责,对你父母负责!对啦,明天晚上有一帮朋友来,不许你胡说八道说我坏话!”
江晓青便问男的还是女的,刘晨阳眼睛看着江晓青脸上的表情:“女的怎样?男的又如何?”
“如果是男的,我就说你是他们的楷模,如果是女的,我会劝她们远离!”
刘晨阳得意地大笑:“我知道了,你是怕她们抢去你的位置。”
江晓青又强硬起来:“别自作多情,我看中的人还没生出来。”
“真佩服你,此话居然说得出口,请问,你是格格还是公主?一个小城来的剩女,如果有人看中你,那是你的造化。”
“如果我也算剩女,那你更是名副其实的剩男。我妈妈说,这个世界没有嫁不出的姑娘,只有讨不到老婆的男人。如果你不好好珍惜我,我想,你必定一辈子打光棍。所以,我劝你不要三心二意,脚踏两只船。”
刘晨阳暴笑,笑沫喷到江晓青的脸上……
3
清晨,高楼大厦背衬蓝天,风暖暖的,人也暖暖的。
因为是双休日,江晓青起床之后,将桌椅擦得锃亮,摆好果盘,然后坐于窗前,看着大道上的车流,像女主人一样等待贵客光临。
9点,江晓青终于看到刘晨阳的“奥迪”从车流里分离出来……车停时,从车内走出两位正宗的上海大美人,一个身穿宽松的碎花休闲衬衣,下摆在腰下打了个结,露出半截诱人的小蛮腰,胸部深深的乳沟若隐若现,短裙配长靴裸露出白皙的大腿。另一个,则是一身严实的职业套装,戴一副金丝眼镜,五官轮廓清晰精致,天蓝色的长裤勾勒出诱人的美妙曲线。
江晓青连忙起身去煮咖啡,并将房门打开。
随着浓浓的香水味飘进江晓青的鼻翼,江晓青捧着盘子走来,刘晨阳向两位美女介绍:“这是我老姐,我爸战友的女儿,江晓青,你们可以叫他**。她可比《红岩》中那个**厉害多了。今天请二位来,就是想请你们帮忙搜索一下,她的白马王子现在何方何地,何洲何国?”
两个美女笑成一团,闪亮的眸子像四颗夺目的夜明珠:“**姐好,打扰了!我叫林雅思,她叫伊芬芬。认识你真高兴。”戴金丝眼镜的女孩声音甜得像蜜,一举一动都显得极有修养。
江晓青恨不能将咖啡浇到刘晨阳头上,她客气地和两人打着招呼,将咖啡递到她们手上。
10多分钟后,客厅走进另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不是别人,就是刘晨阳的生死“狗党”也是江晓青曾经的上司——贾帆。直到这时,江晓青才弄明白,戴金丝眼镜的女孩是贾帆最近所交的女朋友。
四人在桌边坐下,刘晨阳抓起桌上一瓶科罗娜酒,用白色的餐巾包住,大拇指按住瓶口,飞快地将手翻转,瓶口向下,手指挪开,科罗娜泛起了大量的泡沫喷涌而出。然后他把酒酌满四个杯子,每只杯子放入一片柠檬,放肆的语言又随口而出:“我喜欢在科罗娜里加上一片柠檬,浸泡三分钟。因为三分钟后,柠檬会软得像你们羞涩的舌头,于嘴边留下淡淡的洒香与微微的酸意。”
性感的伊芬芬一脸坏笑:“像**姐的舌头吧?”
江晓青红了脸,想发作,却又怕被两位美女定为“粗野”,便找了一个借口,躲到阳台。
脚步声轻轻移过来,林雅思笑容可掬地出现在江晓青身边:“**姐,这么出神,想什么啦?”
“没想什么。雅思妹妹,看你气质逼人,想必你的父母一定‘高知’吧?”
“不,我出生于工人家庭,后来,我爸在官场上如鱼得水,升得极快。
姐姐,与你比起来,我只能算得上是一只丑小鸭,真的。”
江晓青淡淡地笑:“别夸我了,我有自知之明。你和贾帆认识多久了?
看得出,他很喜欢你。”
林雅思脸上泛起两片红潮:“姐姐,你可能误会了,我们和他只是一般朋友关系。还没达到这个程度,真的!”
“别瞒我啦,我看得出。你今天多大?”江晓青说。
“24岁,姐姐,你呢?”
“26啦,老太婆了。”
林雅思灿烂地笑:“26就算老太婆,那40岁60岁又怎说?”说话时,眼睛上下扫视着江晓青:“姐姐,你干吗穿得如此寒碜?如果你不嫌弃,我有许多从没穿过的衣服,全是我姐姐从国外寄给我的品牌衣服,任你挑,想拿多少就拿多少。你的身材和我差不多,我想一定适合你。”
听到是国外品牌,江晓青还真的有点儿心动。
自从父亲被“双规”,江晓青没有买过一件名牌服装,这并非是她买不起,而是她看到身边许多都市男女,多年打拼和闯荡之后,依旧不能让自己的梦想和激情熊熊燃烧,依旧只能默默无闻做着打工仔和打工妹。究其原因,并非他们缺乏创业决心和勇气,缺乏机遇和智慧,而是不能戒绝奢华。
当手中有了1万元,就去购买心仪已久的品牌服装,有了10万元,就将家中电器全部换新,有了100万元,就去买房……手中总是没有多余钱,当机会来临时,只能无可奈何眼睁睁看着机遇被他人抢去……
江晓青承认,她也是一个爱美和追求时尚的女孩,但追求时尚与华美必须量力而行,必须归附于自己的理想。是的,她早就有创业的想法,因为她知道,给别人打工只能是写别人的故事,成不了自己的风景线。职场,只是了解信息的天地,一所技能培训的学校。虽然那一点点工资无法铺成一条通向财富的殿堂,但至少可以变成一级阶梯,让自己看得更高更远。
江晓青并不认为去林雅思那儿讨几件衣服就有失人格,所以,她答应林雅思,改天一定去她家多挑几件。
送走三人,刘晨阳见江晓青似乎有点儿不高兴,便扯起沙哑的歌喉:“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黄昏有画意,夕阳有诗情,诗情画意虽然美丽,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人……”江晓青笑得直滚,因为刘晨阳把邓丽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和王菲的《又见炊烟升起》两首歌词混合,居然唱得声情并茂。